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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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一听问起了白玉娇等人的行踪,美眸一挑,敏感地盯住于百之,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轻松地一摆手,口中言道:“夫人他们贪玩,不晓得逛到哪里去了。随他们去逛好了,反正在京城会合便是了。”
于百之见没有打探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只好点头作罢。随后文秀向王爷告辞,与刘飞一起回驿馆去了。
而八府巡按刚一出花厅,老王爷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歪着头,用手指着门口,急急地问道:“师爷,你不是说他是个假的吗?怎么如今他这个假巡按敢回京复命了?”
于百之不慌不忙地为潞安王轻抚后背,口中言道:“哎呀,王爷啊,依学生之见,只怕这是那文必正耍的一套yīn谋诡计。”
“yīn谋诡计?此话怎讲?”潞安王一边享受着有人按摩的舒适,一边不假思索地问道。
于百之早就料到潞安王会询问此事,因此刚刚文必正离开之时,他便将此事在心中细细思量的好几个来回,此刻,他早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王爷,只怕是这个假冒的文必正要利用回京之际逃之夭夭了!”于百之语气沉重地答道。
这话倒是让潞安王又是一惊:“什么?要逃了?”老王爷紧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又不解地问道:“既然是要逃,那悄悄跑出城去便是了,何苦要特意来告诉本王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于百之摇摇头,在王爷的耳边耐心地解释道:“非也,非也,此举并非画蛇添足啊。这个文必正实在狡诈,他这么做,一来,可让王爷您不再怀疑他的身份,从而威慑咱们不再敢动他一根毫毛;二来嘛,那回京只是个借口,不过是想略作遮掩,而暗地里却是要声东击西,逃出王爷您的掌控啊!”
“嗯嗯……”听了于百之的这一番分析,老王爷这才理出了一些头绪,颔首言道:“可他却没想到,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呀,他是不会逃出本王的手心儿的!”
于百之也得意地点点头,又狡诈地笑着言道:“王爷,这次巡按大人所谓的‘回京’,或许是咱们的一个机会呀!”
于百之说得意味深长,而潞安王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咧着嘴笑道:“不错不错,只要这小子一离开本王的管辖地界,那便是本王手里的一只蚂蚁——本王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本王才不管他是真是假呢,他就是真巡按,本王也不怕!”
于百之赶忙谄媚地笑着附和道:“王爷圣明,学生正有此意啊。只是这个文必正狡猾yīn险,王爷,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需得周密部署才是啊。”
潞安王点点头,一手挠着头,撇着嘴角小声嘟囔着:“没关系,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足够本王部署的……”说着说着,老王爷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嚯”地一下从正座上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挥舞着,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不是说他‘声东击西’吗?那本王就给他来个‘十面埋伏’!我东西南北都埋伏下高手,我看他还往哪儿跑!”
于百之一听这话,不禁心中暗笑,这网铺得未免有点太大了吧。但表面上仍恭敬地抱拳赞道:“哎呀,王爷圣明啊,王爷果真是部署周全,这回那文必正定是死路一条了!”
潞安王听了于百之的夸赞,神qíng更为狂傲,腆着肚子仰面大笑。
随后,潞安王叫来了侍卫统领杨勇,让他连夜在洛阳城四个方向都安排下杀手,又让他从现在开始,亲自盯住驿馆中的文必正,只要他一出潞安王的管辖范围,便即刻取了他的xing命。
杨勇领命照办,这一晚上,他忙得不亦乐乎,不仅是他,王府所有侍卫都不得安生。
洛阳城的四个方向都要布置下杀手,说来容易,可真要照做,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在哪条路上设下埋伏、又要布置下多少人才合适,这些都需要这个侍卫统领一一耐心考量。而留给杨勇思索的时间却不多,他必须在前半夜便部署完毕,到了后半夜,众侍卫便都要赶赴埋伏地方就位去了。
杨勇自己在部署安排的同时,还要着人留意着驿馆中文必正的动静,以防他提前出城。整整一个晚上,杨勇忙得眼睛都没合上一下。
其实后宅之中潞安王和于百之亦是一夜未曾安睡,也都在惦记着明日之事,随时关注着杨勇的部署qíng况。
而与王府之中的忙碌不堪相比,驿馆之中却是出奇的安静,文秀众人都是早早便休息了,美美地一直睡到天亮。

☆、第四十四集送别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困难和风险也是欺软怕硬的,你qiáng它就弱,你弱它就qiáng,你越是躲着它,它越是频繁地来找你。但是你必须学会承受风险,人生做什么都会有风险,但有一点请大家铭记: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风险!再啰嗦一句:人生gān事业的huáng金时期也是有限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任务,一旦错过了,很难挽回。
第2-44问:本集中,唐凯说,他愿秀秀平安,这是真心的。大家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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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初升的朝阳才从山后露出一个粉红色的月牙,那明媚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地照耀在了洛阳城的每个屋顶、街道之上。跃动着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驱走了残存了一点点夜色,让光明瞬间充斥在大街小巷,更将清晨的那点和煦送进了千家万户。
那宁静了一个晚上的洛阳城逐渐开始喧闹了起来,大街小巷渐渐人来人往,整个县城恢复了一片生机。这一切都似乎和平常一模一样,然而这看似平凡的一天,若是细细观察,总有较之平常而略显不凡的地方。
清晨,文秀等人早早起来收拾行李,罗镇虎驾着一辆马车也早早便候在了驿馆门口。就在大家进进出出、忙得热火朝天之时,驸马爷唐凯来到了驿馆门口为巡按大人送行,文秀赶忙迎了出来。
唐凯朝着文秀抱拳拱手,一边偷眼打量着门口的马车,一边面带微笑,客气地言道。“文大人果真是雷厉风行啊,这么快就备好启程了!”
文秀今日身着一件不起眼地暗灰色长衫,那颜色恰如傍晚时分的朗空一般。她莞尔一笑,低垂下眼帘。淡淡地言道:“是啊,已经在洛阳耽误了不少时日,该回京去了。”
唐凯也不禁笑了,心中暗道:呵呵,秀秀啊,只怕你不是回京,而是要从此沦落天涯了。
前一天晚上,就在唐凯要早早上chuáng休息之时,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王爷请他到花厅商谈要事。
唐凯心中一惊。暗想,这么晚了,岳父还说有要事商谈。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齐,来到了王府花厅。
而花厅之中,老王爷向唐凯jiāo代的事qíng却让他略略有些失望。潞安王只是让唐凯明日一早替他到官家驿馆为八府巡按送行,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安排,老王爷却只字不提。
听到文秀要离开洛阳回京复命,唐凯也是惊诧万分的,一个假冒的巡按,如何能回京城去?这摆明了就是要逃跑嘛。但唐凯也十分不解,文秀为何不悄悄找个机会离开。而非要到王府广而告之。这样一来,潞安王和于百之定要有所举措的。可奇怪的是,岳父大人究竟是何想法。他并未透露给自己这个女婿,而只是冠冕堂皇地让他去做些表面文章,这才是让唐凯最为介怀地地方。
现在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唐凯不禁有些纠结:若是此刻自己领命而去,自然是没什么毛病,也不会带给自己任何麻烦。可这样做,自己便充当一个傻乎乎地执行者的角色。就像是一个被别人在幕后cao纵的木头人。
唐凯坚信,潞安王和于百之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平安地放走这位八府巡按,但岳父究竟有什么样的计划呢?他如今不肯透露给自己,是依旧不信任自己呢、还是怀疑自己的能力呢?无论是哪一种qíng况,这对自己今后在王府之中的地位都是不利的。
jīng明的唐凯知道,此时,若是自己多言几句,假装提醒岳父大人,让他小心巡按借机逃窜,那么老王爷必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说不定一高兴,便直接将他的计划告诉自己。只是这样做会让文秀陷入险境,甚至有可能是生命的危险。
到底是该隐忍不言,还是该趁机表现一番呢?唐凯在心中反复斟酌了一下,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浓黑的眉毛一挑,表qíng极其凝重地言道:“哎呀,岳父大人,这个八府巡按一旦离开了洛阳、回到京师,那再想要对付他,恐怕就更难了。更何况,如今他真假未知,那么这个‘回京’之举也就同样不知真假了,只怕其中是另有玄机吧?”
潞安王诡异地笑了笑,眼眉高挑,摇头晃脑地在口中低声重复着:“另有玄机……一个回京面圣,还能有何玄机?”
唐凯一见潞安王那异乎寻常的平静反应,更加确信了王爷定然已是有所安排了。他煞有介事地颔首言道:“是啊,岳父大人,他们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逃之夭夭吧?”
潞安王转头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女婿,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yīn沉着脸言道:“此事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你明日去送行,要多多留言那文必正的言行,回来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我,记住了吗?”
唐凯见自己已经提醒得相当明白了,可是潞安王却始终不肯多言半句,便心知自己已是不便多问了。他摆出一副喜悦之色,抱拳言道:“是,小婿谨记。岳父大人若无吩咐,小婿便退下了。”
“嗯,去吧。”潞安王爱答不理地挥了挥手,送走了自己的女婿。
而唐凯转身出了花厅,那心qíng却堪比这沉沉夜色。
今日一见到文秀,唐凯又不禁想起了昨晚花厅之内那不愉快的一幕,心中暗道:岳父啊岳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昨晚可是努力想要帮你的,可是你偏偏不领qíng,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另做打算。
想到这里,唐凯的神qíng略略变得严肃了,那眼珠左右一转,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微微一欠身,凑到文秀的耳边,用手指着马车,假装询问的样子,口中却语速极快地悄声言道:“beware of lu. he will kill you.”
文秀听了,却只淡然一笑,感激地转头望着唐凯,颔首言道:“多谢了。”
见秀秀如此的轻描淡写,唐凯倒是显得有些焦急,紧跟着说道:“这一次,不一样啊!”
文秀看到唐凯如此地关心着自己,心头微微一动,紧接着却是一丝悲凉掠过,她赶忙转移开目光,侧头望着街头诸景,踱出几步,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朗声言道:“无妨,本巡按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唐凯无奈地点点头,心中暗想,秀秀啊,我可是尽到必要的提醒义务,接下来如何应对潞安王,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唐凯又瞟了一眼那马车,嘴角一扬,挂起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口中言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巡按大人果然大度。”
就在这个时候,刘飞来到了文秀的身边,先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唐凯,随后向着文秀躬身施礼,口中言道:“大人,马车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文秀点点头,一转身,笑容真诚地对唐凯言道:“唐将军,本官这就启程了,还望唐将军回府之后,替本官多谢王爷的盛qíng款待。”
唐凯颔首,抱拳言道:“是,一定带到。文大人一路顺风,咱们后会有期了。”
这“后会有期”四个字,唐凯说得语速格外的慢,那其中的意味,恐怕只有他和文秀能够领会得明明白白。
秀秀也一抱拳,慡快地言道:“后会有期!”随后潇洒地一转身,抬腿上了马车。刘飞抬眼瞥了瞥唐凯,这才朝着他礼节xing地一抱拳,简单道别之后,也上了马车。
“驾!”罗镇虎手中的缰绳一抖,那马车便“轱辘、轱辘”地稳稳起步,慢慢朝着北门的方向而去。
唐凯站在驿馆门口,一直望着那马车的背影,一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他才恋恋不舍地低下了头,心中暗道:秀秀,无论发生什么事qíng、无论我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这是我真心的愿望。
随后,唐凯便回到了潞安王府,而老王爷和于百之正在花厅等着他的回复呢。
唐凯向潞安王汇报,八府巡按已经启程回京,马车朝着洛阳城北门而去。
潞安王整夜都没有休息好,此刻略显疲惫,萎靡不振的样子,耷拉着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只在口中懒洋洋地附和道:“嗯嗯,不错,观察得细致……朝着北门去了……”
而潞安王身旁的于百之也是一宿未眠,现在有些jīng神不济,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勉qiáng振作着,细细听着唐凯的汇报,轻摇着手中的鹅毛扇,为自己送去一点清凉,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试探着问道:“驸马啊,此番与巡按大人接触,你可发觉有何异常?”
唐凯摇了摇头,认真地言道:“我与文大人简单攀谈了几句,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于百之一听这话,倒是显得有些奇怪,抖着鹅毛扇质问道:“噢?并无半点不妥吗?”
唐凯偷眼瞟着师爷的神qíng,见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一惊,暗自揣测:不好,难道是我与秀秀通风报信之时露出了马脚、让于百之起了疑心?这于百之在驿馆附近定然也是要派人监视的,难道说监视之人发现了什么问题吗?若是他们发现了我和秀秀的疑点,而我却回府之后却不说出来,那便大事不妙了。潞安王本就多疑,如此一来,只怕今后他就更难为信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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