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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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问:如何才能战胜眼前的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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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安王府,一间侍卫们起居的厢房之内,于百之带着几名郎中聚集在chuáng边,守候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壮汉。
那壮汉正是侍卫统领杨勇,他仰面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紧闭双目,脸色惨白,浑身血迹斑斑,肩头和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白布条,那雪白的布条之上似乎隐隐可见一丝浅红。
原来杨勇重伤逃进胡同之后,李皓轩并未紧追不舍,而是故意放他一条生路。杨勇逃出一段路后,便昏迷在了大街之上,幸得周围埋伏着的其他侍卫相救,将他抬回了王府。
潞安王和于百之得知杨勇深入大牢打探消息,深受重伤,急急地请来了好几位洛阳名医,为杨勇疗伤。潞安王担心的不是杨勇的生死,而杨勇口中的消息!
此时,郎中已经为杨勇包扎好了伤口。幸好李皓轩的暗器上并未有任何的毒xing,因此伤口处理起来比较容易,那杨勇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其中一位郎中劝于百之到外厅等候,于百之叹着气摇了摇头。他知道,现在不是安坐的时候,潞安王正焦急地等待着杨勇打探来的消息呢。
于百之转身离开了chuáng榻,在屋中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转头望一望杨勇的qíng况,叮嘱郎中要用最好的药,让杨勇尽快苏醒!
请来的三位郎中一看王爷和师爷的态度,便知这其中的厉害,因此都纷纷使劲浑身解数为杨勇医治。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郎中发现杨勇嘴唇微微颤动。不禁兴奋地言道:“啊,他醒了,他醒了!”
于百之一听这话。赶紧再次凑到chuáng边,低着头紧盯着杨勇,口中轻声唤道:“杨将军?杨将军?”
杨勇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有些沉,似乎睡得筋疲力尽,如今想要睁开眼睛都非易事。
他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唤着他。心中暗道:是谁?是谁在唤我吗?
他挣扎着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瞬间闪出一片光亮,似乎还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眨了几下,这才艰难地睁开了一条小fèng儿。
此刻,杨勇的眼前人影模糊。他想要转头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只稍稍一动身子,便觉肩膀、后背疼痛难忍。他不禁眉头紧紧皱起,咧着嘴发出了一声呻吟。
chuáng边的一位郎中赶忙上前为杨勇号脉,随后对于百之言道:“于师爷,杨勇已无大碍啊!”
于百之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让几名郎中先到外厅候命,自己守在chuáng前。探身到了杨勇的耳边,和善地言道:“杨将军?杨将军?大夫说了,你已经没事了,放心好了。”
这句话杨勇倒是听得明白,他微微眨了眨眼皮,权作回应。此刻的杨勇已经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他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大难不死啊!
于百之见杨勇有了反应,便继续问道:“杨将军,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能说话?”
“是……”杨勇试探着轻声吐出一个字,见并无什么痛楚,只是讲话之时有些费力,他知道,王爷他们都正等着他打探来的消息呢,于是他挣扎着继续言道:“我……我进得知县大牢,见到了被擒的那两个侍卫,咳咳咳……”没说几句话,杨勇便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震得伤口剧痛难忍,杨勇不禁表qíng扭曲,暂时不敢多言。
于百之见杨勇还算识趣,赶忙笑着安慰道:“杨将军莫急,慢慢来,慢慢来啊!”
就这样,杨勇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在大牢之中所见一一讲给了于百之。于百之听后大惊失色,他一手不自觉地挠着脸上的黑痣,低头沉思了良久,才问道:“你可看准了,那二人确是你的手下吗?”
杨勇微微颔首,缓缓言道:“不会错的,其中一人胳膊上有纹身为记,我看得清楚。”
于百之这才点点头,又好言安慰了杨勇一阵,随后便转身离开,匆匆赶往潞安王的房间。
而此时,潞安王也正在房中坐立不安,见于百之进来,便几步冲了上去,一手抓住于百之的手腕,厉声问道:“杨勇怎么样了?”
于百之一路小跑而来,正气喘吁吁,又被潞安王一下子狠狠钳住了手腕,顿觉有些承受不了,只觉得脚下直发软。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替代了本想说的“王爷莫急”。
潞安王见于百之如此láng狈,不禁撇着嘴仰面而笑,放开了于百之的手腕,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个文人啊,手无缚jī之力,还能gān点什么呀!”
于百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勉qiáng挤出一个笑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学生年老体衰,让王爷笑话了。”
潞安王斜眼瞟了瞟于百之,随后回到桌前稳坐,神qíng严肃地问道:“少废话,快说说吧,那杨勇都看见什么了?”
于百之半天才调匀了自己的呼吸,平复了下来,他凑到潞安王的身边,一边偷眼观察着老王爷的神色,一边试探着言道:“哎,王爷啊,那文必正大刑伺候,恩威并施,那两名侍卫果然是全盘招供了!”
由于此前于百之曾对此有过预言,所以潞安王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觉得意外,只是气呼呼地怒骂那两个出卖主子的狗奴才!
于百之也不敢cha嘴,只站在一旁听着,待到王爷骂够了,他才继续言道:“不仅如此啊,王爷,那侍卫还向文必正招供出一件大事啊!”
王爷一惊,转头疑惑地望着于百之,眉头一皱,问道:“哦?还有招供出什么了?”
于百之叹了口气,缓缓言道:“他供出,王爷谋反之事!”
“什么!”潞安王一听不禁勃然大怒,“啪”地一掌重重击在桌子上,那桌面“咔嚓”一声断为两半。
于百之吓得浑身一抖,不禁向后退出几步,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潞安王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举着残破的桌子一脚,将屋中的其他摆设砸了粉碎。屋中顿时灰尘缭绕,凌乱不堪,骂声与打砸之声混在了一起。
发泄之后,潞安王叫人进来收拾屋子,与于百之一起来到了花厅商议对策。
“王爷,谋反一事,文必正手中尚无确凿的证据,只是那侍卫一面之词,不足为惧啊!”于百之胸有成竹地劝道,这是他在面见王爷之前便细细思虑清楚的。
潞安王绷着脸微微颔首,转头瞥着自己的师爷,长出了一口气,但仍紧皱的眉头,愤然言道:“这两个狗奴才是断然留不得了!”
于百之赶忙上前劝道:“王爷啊,看来那文必正势必要力保这二人的呀,咱们不可贸然行动啊!”
潞安王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沉着脸恶狠狠地言道:“哼,这个文必正想必也是活腻味了,本王必要尽快除掉他的!他自己已是自身难保,还拿什么力保别人呀?做梦去吧!这一回,本王要是不来点狠的,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他们还真敢在本王头上动土了!”
于百之见状,心知潞安王这次果真是怒不可遏了,自己再劝也是无用了,他略略思索了一下,言道:“王爷,不如让钱将军假扮山贼,带兵进城,一举攻下知县大牢,彻底解决掉那两名侍卫,永绝后患。”
潞安王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一撇,用手点指着窗外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本王秘密养了钱广这么多年,他也该为本王出出力啦!”
于百之抱拳躬身,赔上笑脸附和道:“钱将军勇猛凶悍,一个知县大牢,简直不在话下啊!”
潞安王摇头晃脑地挥舞着胳膊,就好像现在自己就在杀敌一般,口中狠狠地说道:“还有那个张协,也给我一并解决掉,本王是横竖看他不顺眼。”
“是。”于百之点头领命。
“对了,要不让钱广也将文必正gān掉算了!”潞安王突发奇想地言道。
“呃,不可不可。”于百之赶忙劝道:“王爷啊,他毕竟是八府巡按,若在王爷的地盘上被害,势必要连累王爷您的呀。除掉文必正之时,不可cao之过急啊。”
潞安王不qíng愿地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眼眉一挑,低着头嘟囔道:“好吧,那就让他多活几天。”
于百之点头附和道:“是是是,那个文必正也定然逃不出王爷的手心儿的!学生这就吩咐下去,叫人好生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以免他将此事奏报朝廷!”
潞安王对此倒是不屑一顾,言道:“就算他奏报朝廷,他无凭无据的,皇兄也未必信他的!”
于百之谨慎地答道:“那是自然,可若是皇上因此对王爷起了疑心,提前戒备,那今后咱们便不好起事了!”
潞安王一听,四个手指顿时咬在了口中,点头言道:“呃,对啊对啊,师爷所言极是,师爷果然心思细致啊。”

☆、第六十四集汉宝宝

  一点心雨:勇气和智慧是战胜困难的两大要素。有勇气,则不慌乱,不慌乱才能静心思考;有智慧,则能找出对方的破绽,找出破绽才好有针对xing地一击制胜。其实于百之也具备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只是他把这些都用在如何揣摩领导的心思、如何讨好领导上了。
第2-64问:游子离家久了,都会思乡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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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沧桑,变幻难测。而转眼经年,许多幻想与期许,都在不经意间成为事实,或许你还来及细细思量……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它原本透亮青白之色,是谁要用着浓云笔走龙蛇?研磨渲染间,如可怕的猛shòu一般,疯狂地怒吼着、撕扯着,似乎要带走这世间的一切——也包括时间与爱qíng。
凌厉的狂风肆无忌惮地穿梭着,将人们的惊呼统统抛在身后,所有柔弱的花糙皆已颤抖着折服于地,向这狂风俯首称臣,正是山雨yù来风满楼。
明明是大白天,可这天色却是如此的yīn暗,只有那浓云间偶尔劈出的一道闪电,撕裂长空,让这昏昏沉沉的世界见到一丝刺眼的光亮,只是那随之而来的惊雷声又让人不禁有些胆寒。
这是什么鬼天气?文秀在口中抱怨着。
此刻,她的耳边除了那一声声惊雷,便是一片的混乱嘈杂,伴随着重重的叹气声与凄婉的哭泣声。
我这是在哪儿?文秀闪动着一双美眸惊愕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原来自己一身囚衣,正跪在一高台之上,手脚绑缚,身后立着一位手持鬼头刀的彪形大汉。高台周围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个个都是满脸的悲伤与惋惜,一些心肠软些的妇孺已是泪流满面。
我已经被擒住了吗?就要被问斩了吗?文秀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对了。阿飞呢?想到这里,她转头四下里找寻着。原来对面的高台之上,便绑着自己的师爷刘飞。
尽管天色昏暗,但文秀依旧能看见对面的刘飞已是满脸的憔悴,脸色煞白,那小小的眼睛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半点神采,只呆呆地望着前方,那目光中尽是绝望与无助。
文秀本想高声呼唤阿飞,却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直憋了个满脸通红。原来自己已经被人下了哑药。再不能说话了。
此刻的秀秀只觉得咽喉刺痛,嗓子里如同着火一般,而心中亦是焦急万分。她暗自愤然: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终结了吗?如何临死前都不能让我说句真心的话呢?
她凄然地望着对面的刘飞。心如刀绞,暗道,若说此生有何憾事,那便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倾诉钟qíng,阿飞。希望你此刻能明白我的心意,尽管不能亲口说出,但我心中那份真爱却是最真挚的,我不后悔穿越而来,不是因为能当上什么八府巡按,而是因为在这里。我遇见你,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就在文秀伤怀不已的时候,她身旁的彪形大汉突然走了过来。亮出了那雪亮的钢刀,高举在头顶,在愈发频繁的电闪雷鸣的衬托之下,如凶神恶煞一般,瞪着血红的眼睛直盯着文秀。一脸的木然。
文秀的心像是针刺一般难受,双目紧闭。只觉耳边那大汉一声狂吼,而自己亦是一声惊呼:
“啊!”
……
待到秀秀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官家驿馆卧房之中,原本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尽管如此,秀秀已是惊得满头大汗,只觉得四周依旧压抑,自己那小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她披了件衣服从chuáng上站了起来,缓缓踱步至窗前,轻轻打开窗子一看,已是黎明时分,窗外果真是yīn雨绵绵的天气。
“大人,您怎么了?”门口看守着的罗镇虎听到文秀的一声惊呼,又听见屋中似有动静,不放心地高声询问着。
文秀赶忙转身感激地答道:“罗大哥,没事的,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罗镇虎听了,这才放心地退了下去。
文秀站在窗前,怅然地望着院中的雨景。外面已是一片yīn霾,那小雨柔柔的如细丝一般,却是密密地斜织着,滴滴如珠的小雨点轻敲着走廊的栏杆,那点清脆的声响不曾传到文秀的耳中,便被那“哗哗”的雨声淹没了。
院中的一切都被这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新,地上的小花小糙依旧挺立着,调皮地左右摇摆着,挂着晶莹的水珠,那颜色更加艳丽了。
清凉的微风拂面而来,文秀深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顿觉舒慡不已。她还记得唐凯说过,不喜欢这样yīn霾的天气,让人觉得压抑,那讨厌的小雨会唤醒心中伤感的记忆,搅动心头纷乱的qíng绪,将一切的美好驱赶到心灵最深的角落之中。
文秀原本对此嗤之以鼻,她甚为不解: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被天气影响了心qí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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