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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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问: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找不到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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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来到府衙大门口一看,来领取钱粮的灾民扶老携幼,排起了长龙一样的队伍,浩浩dàngdàng,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巷尾,人声鼎沸,却是秩序井然,几个名官兵正在热火朝天地发放粮食,段天广正忙前忙后地监督着,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好大阵势啊!”文秀手搭凉棚踮着脚望着队尾的方向感叹道。
刘飞背着手笑而不语。
看着看着,文秀不由得赞赏道:“阿飞,你真行!这么浩大的工程,你一上午就搞定了。”
“哎呦,多谢大人夸奖。”刘飞拱手一礼,毕恭毕敬。
而文秀这边却是高挺着胸膛,脸都仰到天上去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倒让刘飞奇怪了,暗想,难道是我刚才的谦逊让这丫头得寸进尺了?于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成就感啊!自豪啊!难道你就没有吗?”文秀兴高采烈地摇晃着脑袋说道。
刘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收起笑容,背着手镇定地说:“我刘飞淡泊名利。”
文秀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用肩膀挤了挤刘飞,说道:“你就假清高吧。可惜啊,这功德要记在文必正名下,没有我文秀什么事。”
“你心有不甘?”刘飞打趣道。
文秀不屑地瞥了一眼刘飞,说道:“才不是呢,我只求心无愧,倒是辛苦段班主了……”
文秀和刘飞在门口聊天,不远处却有两双审视的眼睛在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正是李鹤和他的师爷。
“大人,不是说文必正卧chuáng不起吗?”那师爷疑惑地问道,他比李鹤年纪大上十岁有余,体型也足足比李鹤还胖上一圈。
李鹤暗暗“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这个文必正的确不简单。”
李鹤本以为文必正昨晚这一笔着实捞了不少,一来自己用雪花白银贿赂了八府巡按,二来抓住了文必正公开索贿的小辫子,无论哪点对自己将来的仕途之路都是十分的有利。原本他是足足得意了一晚上的,可谁想一早起来,文必正竟将所有钱粮全部用来救济灾民了,且公告说明,jiāo代得一清二楚。这让李鹤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他心里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八府巡按刮目相看。
“你们务必要盯紧了,文必正的一言一行都要详细记录下来,每天晚上飞鸽传给王爷,不得有误。”李鹤又掩**代道。
“是,学生早就记下了。”师爷抱拳拱手。
下午,刘飞买来了一件宝蓝色长衫配上四角方巾让文秀换上,文秀穿上这套衣服,顿时变身一位儒雅书生,眉眼俊秀,玉树临风,刘飞偷眼一观,简直有“珠玉在侧”之感。两个人随即出了府衙。没走出几步,刘飞便发觉身后有两个人跟踪而来。
“想个办法摆脱他们。”刘飞凑到文秀的耳边言道。
“那还不容易,看我的。”文秀拍着胸脯不屑地言道。
眼见前方街边有个岔路,是个人烟稀少的小胡同,文秀猛地揽住刘飞的脖子,一把将刘飞拉进了小胡同,弄得刘飞措手不及,踉跄得险些跌倒,刚要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只见文秀将手指放在唇边:“嘘。”警告刘飞不要多言,然后自己猫腰蹲了下来,缓缓探出个脑袋观察那两个跟踪之人。
刘飞刚要也随着文秀俯身蹲下,却见文秀又突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后退出几步,刘飞的下巴正撞在文秀的肩头,把刘飞疼得捂着嘴五官扭曲,只觉得嘴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的、咸的、苦的、辣的,都混在一起了。文秀哪里顾得上照顾刘飞啊,肩膀上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也不算什么,她的jīng力全部集中在了跟踪的人身上。
只见那两个人发觉文秀他们突然闪身进了小胡同,顿时有些诧异,紧追了几步,也跟了进来。
两个人刚一拐进胡同,就看见了文秀笑嘻嘻地站在路边等着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下子尴尬得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咧着嘴似笑非笑,脸上的ròu紧张得直抽搐。
文秀朝着他们“嘿嘿”一笑,左手一甩,一团huáng烟,那两个人吓得向后一闪身,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却是早已来不及了,眼睛不知道被何异物迷得睁不开。
就在两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文秀抓住时机,几步跃到两人中间,举起右手,黑色的手枪早就握在手心儿,她只用枪柄狠狠砸向两个人的颈部,两个身qiáng力壮的小伙子便连声都没吭地倒在了地上。
这qíng景,刘飞看得眼睛都直了,文秀则及时拉着他跑了出去。待到转过几条街,文秀才停下来。刘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好奇地问道:“你刚才洒的是什么呀?”
文秀诡异地一笑,神秘地答道:“八宝*散。”
“哦?这又是什么好宝贝?”刘飞凑到文秀身边饶有兴致起问。
“能让闻者暂时丧失意志。”文秀挑着一根玉指,摇头晃脑地认真答道。
刘飞一听眼中顿时闪出了一丝惊异之光,言道:“哦?如此厉害!能否让刘飞一观呀?”
“可以。”文秀伸出左手,从掌心捏下一点点huáng褐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刘飞的手心儿里,说:“这里还剩点,你拿去细细研究吧。”
刘飞认真地把手里的粉末那到眼皮底下仔细观察着,又用另一只手捻了捻,谨慎地放在鼻子底下略略闻了闻,却并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候,文秀实在忍不住了,笑了个前仰后合,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边笑边指着刘飞说:“你……你还真信啊!”
刘飞立刻发觉事有蹊跷,脸色一变,眯着眼睛问道:“这什么呀?”
文秀拍拍手上的尘土,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答道:“这……这不就是沙土吗!哈哈哈哈……”
刘飞听完脸上的表qíng立即僵住,仿佛定格了一般,他掸掉了手里的沙土,“哼”的一声,扭头就走,再不理睬笑得东倒西歪的文秀。
“喂,真生气了?开个玩笑嘛,你这人这么小气啊……喂,你等等我啊……”文秀只好qiáng忍住笑声追了上去。

☆、第二十四集飞秀释玉

  一点心雨: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找不到对的人?那是因为我们没改变错误的自己。据说这句话适用于职场,也同样适用于爱qíng。
第24问:是不是胆小的女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容易打动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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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刘飞一起回到了客栈,发现小宝已经在白玉娇的呵护下来到后院走动了。白玉娇今日也换上了一身红色褶裙,略见红润的脸颊上总是带浅笑,想来心qíng应该舒缓了不少呢。
“小宝,病好得真快,都能下chuáng啦?”文秀高兴地和小宝打着招呼。
“刘叔叔好!秀秀姐姐好!”小宝一边高兴地嚷着,一边就要跑向刘飞,却被白玉娇一把拉住。
“喂,这病还没好利索呢,不许乱跑!”玉娇略带严厉地说道。
小宝满脸的不自在,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人家明明都能跑了嘛。”
白玉娇将小宝带回了屋里休息,随后大家聚在了段天广的房间。
“你们可回来,我这里都担心死你们了。”白玉娇急急地抱怨道,她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直接问起昨夜两个人究竟去了哪里。
文秀还在措辞,琢磨着该如何jiāo代这件事,刘飞早已踱步至玉娇的身边,眯着小眼睛轻声言道:“文夫人,不必为我们担心,我们昨天去了卫辉府府衙,把文大人考察灾qíng的奏折委托当地知府呈给朝廷。”
文秀一见便知刘飞有所准备,索xing不再劳神措辞,放心地把解释工作jiāo给了刘飞。
而白玉娇听后,眼珠转了转,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哦,那是大好事啊,我以前也听相公说这奏折要尽快拿给皇上看呢。那这奏折送上去了,你们怎么也不早点回来呀?”玉娇问得小心翼翼、柔声细语,完全不带有半分的泼辣。
刘飞偷眼观察着白玉娇表qíng的各种细微的变化,也迟疑了片刻才答道:“哦,是这么回事,昨天在下让文姑娘假扮了巡按大人,才得以顺利递上奏折的。”
尽管刘飞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讲出此话,但白玉娇依旧在听后脸色骤变,两道柳叶细眉一颤一颤地拧在了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说些什么,却又qiáng压里回去,只用丹凤眼悄悄瞥着文秀。
文秀立即觉得脸颊滚烫,就像自己做下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只得寄希望于刘飞的解释。
这些刘飞统统看在了眼里,他趁着白玉娇尚未发作,赶紧又用一种无奈地口气补充上了几句:“当地知府一见八府巡按亲临府衙,死缠烂打地不让我们回来,一定要让我们住下,而且文姑娘设计了一个筹集钱粮、救济当地灾民的好办法,因此,在下与文姑娘只得暂住府衙了。”
白玉娇一听到师爷和文秀“暂住府衙”,心中顿生不安,莫名升起无明业火,痛心疾首地斥责道:“师爷啊,你怎地能让这丫头假冒我相公呢?相公乃是八府巡按、金科状元啊,这丫头如何能比?又如何能扮呢?你们当真是太荒唐了!”白玉娇越说qíng绪越是激动,嫩白的脸颊顿时绯红如火,一双杏眼瞪得格外大,眼中密布的血丝看得一清二楚。
文秀听了心中更觉愧疚,的确,自己连繁体字还认识不全呢,如何能胜任八府巡按、如何能与状元郎相提并论?再想想自己初到知府衙门,被李鹤试探的种种qíng形,若是没有刘飞的机智过人,怕是早就被人揭穿了。但是文秀心中也略有不服,自己这么做,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不也是为了救济灾民吗?自己这个假巡按尽管不能尽善尽美,但也可以为百姓做点实事啊,这不也是文必正此行的目的吗?
文秀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朱唇一动的瞬间,却见白玉娇秋波闪动,眸子里流露出的是无限的伤感与少许的绝望,那盈盈的泪珠就充溢在眼眶里,眼看着控制不住就要滚落下来了。文秀心中一痛,这才想到,自己冒充的毕竟是玉娇已亡的丈夫。作为女人,痛失爱人,本就是一件伤心yù绝的事qíng了,现在又有人冒充自己的爱人,任谁都会心存不满,抱怨几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文秀可以想见文必正在白玉娇的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应是绝不允许别人侵犯的。人总是这样,固执地认为自己爱的那个人就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人了。文秀又忽然想到,当初唐凯在自己心中一样曾经是优秀好男人的代表呢,只是没想到……此时,文秀痛恨自己,都来了古代这么久了,居然还不能完全忘记他。
最终文秀颤动着朱唇,只轻叹了一声,将自己的目光从白玉娇身上移开,低眉不语。
刘飞见状,心中略能体会出此时文秀的尴尬与白玉娇的悲伤,他一展折扇,一边恭敬地为白玉娇扇风,一边故作平静地言道:“夫人,您先消消气,听在下解释一句。离这里最近的府衙就是卫辉府了,可是这个卫辉府知府却是潞安王的心腹,夫人请细细想想,倘若让他知道文大人已经归天了,他如何能听在下一个小小师爷的吩咐、老老实实地送上奏折、救济灾民呢?”
白玉娇一听到“潞安王”这三个字,心里就不由得一颤,顿时心虚了不少,但嘴上仍争辩道:“那……那这奏折即使咱们不送,朝廷自然会派下新的巡按呀,那新巡按来了,由他上奏朝廷、由他去救济灾民,那不是一样吗?用不着咱们cao心!”
刘飞点头浅笑着言道:“对,是一样,可是新的巡按难保不又被潞安王暗害了呀?再说,朝廷重新任命一个巡按,至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灾qíng不等人啊,这一路上夫人您也都看见了,这么多的灾民流离失所、衣食无着,若是让他们白白等上一、两个月,那得饿死多少人呀?”刘飞说的声qíng并茂,直感染得善良贤惠的白玉娇忍不住频频点头。
刘飞一见此番话效果显著,紧绷着的心弦也略略松了些,立即又加倍痛心地言道:“夫人,这奏折早送上去一天,皇上就早一天知道灾qíng,也会就早一天下旨放粮。夫人可别小看这一天,不知道能救下多少条xing命呢!相信早早放粮赈灾,这也是文大人生前所愿啊。”
玉娇颤抖着深深叹了口气,踱步桌前坐了下来,缓缓言道:“师爷这么说也有道理。”但随即,一丝气愤又袭上了玉娇的面容,言道:“可是这么大事qíng,师爷如何要隐瞒于我呢?害我白白为你们担心。”
文秀走到白玉娇身边,心疼地挽住玉娇的手臂言道:“这件事风险极大,我是怕万一失败,连累玉娇姐和小宝啊。”然后又夸张地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言道:“冒充朝廷命官一事非同小可,这可是斩首的重罪啊。”
被文秀这么一吓唬,白玉娇心中的那点不满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点头称是,不再有什么异议了,只用手轻抚着胸口,梨花带雨,怯懦地望着刘飞说道:“师爷,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要紧啊,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qíng,我是吓得魂儿都没了。”
刘飞见白玉娇脸色惨白如雪,花容凌乱,眼中秋波闪闪、珠泪点点,顿时心生怜惜,不禁暗自感叹绝色红颜却命运多舛,忙点头附和道:“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快找个合适的机会妥善安排大家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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