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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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段少辉这样一提醒,罗镇虎这才注意到那黑脸汉子“遁地鼠”早已回到自己原先的那个地dòng前,双拳急速刨土,那地dòng越来越深,不肖一会儿工夫,他的大半个身子便都隐在了地dòng中了。
罗镇虎眼见着那“遁地鼠”急速地在眼前消失,暗道:看来待我追上去之时,那人早已顺着dòngxué逃得无踪无迹了。于是他大吼了一声,马步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立起一掌,朝着自己身边的一块大石猛推了过去。
一旁的段少辉吓了一跳,心中暗自不解:镇虎他这是要做什么呀!那石头足足一人高,巨大结实,普通练武之人,这一掌劈下去,不一定能击碎着巨石呢。再说,如今要紧的是阻止“遁地鼠”逃跑,难道他要……
一个念头在段少辉的头脑中一闪,惊得他脸色立变。少辉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巴巴地望着那巨石。只见大石头在罗镇虎的掌力的推动之下,“轰”的一声离开地面,顺着力道朝着“遁地鼠”飞去。
“啪”的一声巨响,那巨石撞在“遁地鼠”的地dòng口上,一下子碎裂开来。地上顿时腾起一片灰土,如浓雾一般。
灰尘散尽,罗镇虎和段少辉也都飞身追至了那dòng口前,扒开碎石一看,那dòng口尚能看见“遁地鼠”的一只脚。罗镇虎弯下腰,一伸手,轻松地便将那人从土堆中提了出来,头朝下,拎在空中。
那“遁地鼠”已是浑身瘫软,口鼻出淌出血迹。双目紧闭,毫无生气。段少辉上去在他鼻前一试,确实没了气息。少辉遗憾地长叹了一声。朝着罗镇虎摇了摇头。
周边残余的小喽啰们见状,自然是惊慌失措,四下里逃窜掉了。段少辉手快,迅速擒住了其中一个,打算问一问“遁地鼠”那蛇王胆的消息源自何处。
那小喽啰早已吓破了胆。四肢瘫软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抱拳拱手,一再轻饶。可无论段少辉如何威胁bī问,小喽啰是一问三不知,气得罗镇虎火冒三丈,好悬便一掌结果掉他。
还是段少辉冷静些。他长叹了一声,放走了那小喽啰,对罗镇虎言道:“这种事qíng。他……他一个小喽啰,不清楚其中原委,也……也在qíng理之中,算……算了,咱们还回去先看看大伯他们吧。”
罗镇虎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这才立刻点点头。转身飞速回到了小路边,寻找段天广和李皓轩。
可奇怪的是,路边只遗留着他们的行李包裹,却并不见两个人的身影。罗镇虎心里一沉,暗自责骂着自己只顾着一时打杀得痛苦,却忘记了回来保护二哥和段班主。
此时罗镇虎心中懊悔不已,暗道:若是二哥因此有任何不测,我是断断不能原谅自己的!
“大伯!”段少辉见四处都找不到段天广他们的影子,便高声呼唤了起来。
“二哥!”罗镇虎也忙放声大喊着。
不一会儿,在小路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树梢之上,传来了一声回应:“少辉侄儿莫急,我们在这里呢!”
两个人赶忙跑了过去,抬头一看,原来段天广背着李皓轩躲到了高高的树枝上,以树梢上残留着的一些秋叶掩住了身影。
段少辉见大伯毫发无伤,心中欢喜,忙纵身跃到树上,帮助大伯将李皓轩抬了下来。
“那群贼人都打发了?”段天广一边整理着满胸须髯,一边关切地问道。
段少辉点点头,答道:“都……都打发了!大伯,你……你们怎么跑到树……树上去了?”
段天广苦笑了一声,答道:“我隐隐听到你们遇到了麻烦,又觉周围似有人渐渐靠近,只恐对方人多,连累了皓轩,只得暂避一时。”
罗镇虎将二哥稳稳地放在了地上,感激地朝着段天广点点头,赞道:“段班主做事真是周全啊!”
段天广一摆手,哈哈大笑,又向段少辉问及了那贼人的身份,少辉如实相告。段天广又亲自去空地看了看那“遁地鼠”的尸首,将他手腕上的兵器卸了下来,带了身边。他又担心那群贼人去而复返,于是赶紧带着大家离开了这里。
回想起这段出山时的意外遭遇,段天广仍是略有心境,暗道,当时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他们几人都要断送了xing命。
段天广叹了口气,遗憾地对母亲薛氏言道:“可惜罗镇虎兄弟心急,一下子便要了那‘遁地鼠’的xing命,否则便可抓个活口,好好审问一番的。”
薛氏微微颔首,嘴角一撇,明亮的眼眸略略转动,缓缓言道:“行了,儿啊,我都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段天广见母亲似乎格外冷静,手捻须髯,试探着问道:“娘,此事要不要孩儿追查下去?”说着,他将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取了出来,放在母亲的桌前。
薛氏低头瞟了一眼那三角形的兵刃,冷笑了一声,言道:“那‘遁地鼠’已经送了命,便是死无对证的事qíng了,还要如何查证?你去叮嘱少辉,这次的事qíng,要暂且保密,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段天广不解,眉头一纵,轻声问道:“娘,难道连自家问起都不可透露吗?”
薛氏转头,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段天广,冷冷言道:“哼,只怕防的便是咱们自家人啊!你去按照我的话吩咐下去便是。”
“是。”段天广见母亲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好多问,抱拳施礼转身离开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薛氏一人,她脸色yīn沉,愁眉不展,缓缓站了起来,伸头取过自己的檀木手杖,拄着手杖一步一步踱至窗前,抬手推开了窗子。
瑟瑟秋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凉之气,chuī得薛氏一颗心都感到了这份yīn冷。但她依然昂首屹立窗前,任凭冷风chuī拂着她的脸颊,额头鬓角垂下了几缕花白头发在风中飘动,让薛氏平静的面容中暗藏了一丝不凡。
她仰面望着辽阔的夜空,享受着秋风的清慡。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柳眉展开,嘴角微扬,终于露出了一个慈祥而平和的笑容,仿佛刚刚那点烦心事都被那阵阵秋风chuī走,此刻心中轻松不已。
夜已渐深,许多人都已耐不住秋乏,早早躺下歇息了。文秀的院中,刚刚恢复意识的白玉娇也在秀秀的服侍下安心睡去了。
就在秀秀也打算回房间休息之时,突然见罗镇虎搀扶着李皓轩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外厅。秀秀忙迎了过去,小声问道:“李大哥,你身子好点了吗?如何这么晚了还要出来呀?小心着凉的。”
罗镇虎一边扶着李皓轩在桌前坐好,一边口中喃喃抱怨着:“可不是,我都劝了二哥大半天了,可他就是不听,非要来看看文夫人。”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动,立刻明白的李皓轩的心意:他那是担心着自己心爱之人,定要亲眼见一见才安心的。
李皓轩此刻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双唇也如宣纸一般毫无血色。他虚弱地倚靠在桌子上,嘴角抽动着挤出一个笑容,艰难地言道:“我不要紧,文夫人她怎么样了?”
文秀淡淡一笑,坦诚地言道:“李大哥不用担心,玉娇姐没事了,晚上还和我们一起聊天呢,刚刚才睡下。”
李皓轩欣慰地点点头,俊美的脸庞之上总算得见一丝欣然的笑容。他默不作声,只朝着内室的方向望了望,那目光之中包含着浓浓的qíng意,却又隐忍着不想被人察觉。
敏锐的秀秀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凑到了李皓轩的身边,抿嘴一笑,悄声问道:“李大哥,玉娇姐睡了,不便打扰,但咱们可以在门外处远远望上一眼,好让李大哥心安啊!”
李皓轩惊喜地转头望着秀秀,感激地点点头。于是秀秀和罗镇虎一起扶着李皓轩,缓缓走到了内室的门口。
皓轩剑眉微微颤动着,一双眸子紧盯住了静静躺在chuáng上了白玉娇,见她神qíng自然,面容红艳姣好,完全不似之前一副病态,心中蔚然。
在门口默默站立了许久,皓轩沉浸在白玉娇平静的面容之中不能自拔,心cháo起伏。而一旁的罗镇虎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才要开口劝二哥离开,却被文秀抬手拦下。
秀秀用恳切地目光向着罗镇虎投去一个阻拦的眼神,罗镇虎见秀秀如此镇定大度,便也只好作罢,任由二哥站了门口发呆。
好半天的工夫,李皓轩才如大梦初醒一般醒悟了过来。他羞得双颊通红,深埋下头,一语不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文秀见状,这才扶着李皓轩离开了玉娇的房间。
“李大哥,你回去也要好好将养休息啊,玉娇姐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临走之时,秀秀在门口满面笑容地叮嘱道。
而李皓轩只重重点点头,仍旧不敢抬眼看上文秀一眼,含羞而去。

☆、第九十九集东窗事发

  一点心雨:着名的英国哲学家赫伯特?斯宾塞终身未娶。曾有朋友问他,是否后悔自己的独身主义。斯宾塞愉快地答道:“人们应该满意自己所作出的决定。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我常常这样宽慰自己:在这世界上某个地方有个女人,因为没有做我的妻子而获得了幸福!”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李皓轩也是,无论表白与否,都是他为选择的人生之路,心雨希望他能不后悔地走下去!
第3-99问:你的自信“虚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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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薛氏将孙儿段擎宇叫到了自己的房中,久久未归。擎宇的母亲井氏心中不安,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又让小儿子段擎杰去打探消息,却也没有半点眉目。
井氏更是急得额头冒汗,本想让自己的相公段晟睿亲自再去探探消息,却发现晟睿一早便没了人影,下人们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井氏气得七窍生烟。
正在她对着下人们大发脾气之时,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老祖宗也请她过去呢!
井氏心中大惊,暗道:莫不是东窗事发了?
小儿子段擎杰忙凑到了母亲的耳边,悄声问道:“娘,擎宇哥哥会不会出事了?”
井氏见小儿子也是一脸的惊恐,忙qiáng作镇定地安慰道:“没事,你好好在家里等着吧,娘去去就回。”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慈爱地替儿子掸落那肩头衣衫上的尘土。
听了母亲的话,段擎杰这才安心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点点头,拱手送走了母亲。
井氏来到了老祖宗的房中。先是偷眼左右察看了一番,却并不见大儿子段擎宇的身影,她也不敢贸然相问,忙诚惶诚恐地先向着薛氏飘身行礼,满脸堆笑地问道:“老祖宗啊,您叫妾身前来有何吩咐?”
薛氏端坐正中,淡定地一笑,低垂下眼帘,手中摆弄着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口中言道:“井氏。你认得老身手中之物吗?”
井氏抬眼细细瞧了瞧,嫣然一笑,摇摇头谨慎地答道:“妾身不曾见过。”
薛氏微微颔首。将那兵器举到了眼前,一边仔细端详着,一边含笑答道:“这是钳在手腕之上的一种兵刃,也可以说是一种暗器,因其小巧隐蔽。故而不易发觉,但威力却不可小觑。”
井氏心中疑惑,暗道:这样的事qíng,老祖宗为何要与我一个小女子提及呢?看来这其中必有文章啊,我必须小心应对。
她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殷殷地赞道:“呵呵,妾身见识浅薄,远远不及老祖宗呢!”
薛氏听到井氏的赞美。只淡淡一笑,随后眼眉一挑,犀利的目光紧盯住井氏,继续言道:“这是有名的江湖大盗‘遁地鼠’的暗器,井氏。你可听过他的名号?”
“遁地鼠”三字一出口,井氏的心中便是一震。那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一纵,嘴角也不自然地随之微微抽动了一下。她低着头,眼眸转动,愣了片刻,忙又摆出一副笑脸,装作轻松的样子,摇头答道:“妾身不曾听过。”
薛氏也不着急,只点点头,将那兵刃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神qíng严肃地追问道:“那么,你儿子擎宇他们也不曾在你面前提过吗?”
薛氏心头一紧,眼眸中掠过一丝惊慌,但她仍qiáng作镇定地答道:“呵呵,老祖宗说笑了,擎宇和擎杰怎会认识这种江湖大盗呢!妾身从未听他们提起过此人。”
薛氏眉头一挑,冷笑了几声,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举到了井氏的眼前,冷冷地言道:“哼哼,既如此,那这‘遁地鼠’的信函之中如何会提到你儿子呢?”
井氏一听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她忙抬起头慌张地盯着那封信,眼眸闪烁,心中顿时没了主意,只暗骂这个“遁地鼠”多事,好端端信函中提自己儿子做什么?
薛氏缓缓将那信函展开,神色愈发沉重地说道:“天广他们在出山的路上遭遇了这位江湖大盗,险些丧命。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信笺,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此次事件的原委,井氏,还需老身多言吗?”
井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梨花带雨地争辩着:“老祖宗明察,妾身真的不知此事啊。”
薛氏一听此言,不屑地瞟了一眼井氏,严肃地说道:“哦?你儿子将天广他们进山取蛇王胆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难道你会不知qíng吗?”
井氏有些不知所措,她忙掏出罗帕掩住无泪的眼角,低着头哭得甚为伤心,颤抖着声音答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一定是有人冤枉擎宇的!”
薛氏仰面而笑,镇定地说道:“呵呵,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既然你不知qíng,那么便是擎宇他们自己犯下了大错。真没想到啊,这两个孩子竟然谋害自己家的亲人,当真是罪孽深重啊,老身此次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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