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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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被何大川这疑问,秀秀倒有些语塞了,她只好再次转头向刘飞求助。
刘飞沉默了良久,猛然一抬头,狭目问何大川:“对了,何大人。昨日学生曾让大人派人搜查过‘一品香’,可有收获?”
提起此事,何大川面露尴尬。低头不语,只好由身后的冯伦代为回答道:“哦,文大人,刘师爷,衙役们在‘一品香’并未搜出什么来……”
冯伦话还未说完。秀秀已是火冒三丈,几步跃到冯伦的面前,剑眉倒立,目光如剑,厉声责问道:“那你为何昨日不来禀报本官?”
“呃……”冯伦哑口无言,只得转头瞟着何大川。希望他家老爷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因为此事隐瞒不报,那是他家老爷的主意。
当时衙役们搜查未果。何大川怕回禀了巡按大人会招来一顿斥责,因此才瞒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而秀秀聪慧,自然能够联想到其中的原委,也顺着冯伦的目光转而盯住了何大川。
而何大川见状。反而横眉立目地一拍桌子,用手指着冯伦。假装恼怒地骂道:“你这狗奴才,本官有伤在身你便可以肆意胡为了吗?看本官今日不教训教训你的!”说着,他便喊了家人进来,说要杖责冯伦。
文秀正在气头上,双手一背,站在一旁,正好看热闹。而刘飞扫了一眼众人,忙上前劝解,为冯伦求qíng。
何大川心知刘飞睿智,自然能看透自己这是在虚张声势,而刘师爷肯给自己这个台阶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何大川心中暗自感激。
刘飞安抚好了何大川和冯伦,又回到了文秀的身边,抱拳言道:“文大人,学生今日在堂上在听那yín贼之言,觉得那yín贼对自己的母亲似乎十分孝顺,否则不可能为了继承母亲的手艺而甘愿男扮女装。”
文秀见刘飞宽待何大川等人,本来心中憋气,可听到阿飞这样一说,倒似乎大有文章,忙睫毛一挑,用手背轻拍着刘飞的胸口,眯起一双美眸,笑道:“的确如此,阿飞,你想到办法了?”
刘飞抬眼一瞟秀秀那殷切的目光,顿时羞得双颊绯红,忙低下头gān咳了几声缓解尴尬,稳了稳心绪,这才神秘地言道:“这yín贼虽然顽固,但咱们攻其弱点,必定有所收获。”
文秀一听,恍然大悟,在刘飞的肩头重重一拍,口中兴奋地言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招了呢!”
刘飞见秀秀跃跃yù试的样子,便知她已对自己的计划心领神会,不禁暗自佩服着这丫头和自己的默契。而一边的何大川和冯伦却还都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巡按和他的师爷到底在搞什么鬼。
傍晚,天色擦黑,就要关闭城门之时,一位身着酱紫色长衣长裤的老妇人身背包裹,小心翼翼地从胡同里探出一个脑袋。
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城门口并无异样,这才从胡同里钻了出来,深深埋着头,疾步向着城门走去。
趁着此时出城的人不在少数,那老妇人本想就这样混在人群里逃掏出城去,却不想还未走到城门口,便有人在她的肩头一拍,吓得她丢了魂儿一般浑身一颤。
“老板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那老妇人正是“一品香绣庄”的娄氏,此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微微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衙役,便又低下头,再不敢看第二眼,哆哆嗦嗦地小声答道:
“呃,官……官老爷,民妇出城……出城去看亲戚,呵呵,看亲戚。”
那衙役正是韩良材,他绕到娄氏的面前,双手的胸前一叉,嘴角一撇,上下打量着娄氏,不屑一顾地讥讽道:“看亲戚?我说老板娘啊,你儿子还在大牢里生死未卜,你还有心qíng去看亲戚?”
此言一出,吓得娄氏浑身又是一震,嘴巴开开合合好一阵,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韩良材冷笑了一声,对娄氏言道:“老板娘,我们在此可等了您大半天了,走吧,跟我们回去吧,巡按大人正等着你呢!”说着,将那娄氏带回了“一品香”。
绣庄之中,文秀稳坐前厅,李皓轩正带着人仔仔细细地重新搜查绣庄的各个房间。作为暗器和机关高手,皓轩不久便在范芷清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暗格。
皓轩触碰暗格之时,也触动了房中的机关,一只利箭朝着皓轩的后背“嗖”的一声she了过来。与皓轩同来搜查的官兵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全都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生怕再有暗箭。
而李皓轩却镇定如泰山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待那利箭就要刺进自己的身体之时,才迅捷地稍稍一侧身,小臂一抬,竖起两根手指,“啪”地一声,稳稳将那利箭夹在了两指之间。
那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官兵们见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折服不已。而皓轩却双指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那利箭,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潇洒地转身,复命去了。
文秀将这个木匣子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时候,李皓轩拿来一把短刀,“唰”地一下砍掉了锁头。秀秀打开木匣子一看,顿时心中大喜!
这个时候,刘飞进屋回禀:娄氏带到。文秀颔首,命人将娄氏领进来。
那娄氏见官差们都聚集在自己家中,心里便明白了一二,一进门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磕头求饶。
文秀倒是被娄氏逗得差一点笑出声来,忙抿嘴控制着自己的笑容,清了清喉咙,低声问道:“娄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官还未曾开口、你怎么就自请有罪了?”
那娄氏愣了一下,趴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怯怯地答道:“回大人的话,民妇……民妇生xing胆小,让大人笑话了。”
“切……”文秀泄气地一转身,再也懒得搭理娄氏。她刚才还以为自己只要稍加威吓,那娄氏便可主动招认,看来自己估计错误,这老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费一番唇舌是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
而刘飞见到秀秀的样子,心中暗笑:这丫头,未免太过急躁了些。
他向前踱出了几步,站在娄氏的面前,态度缓和地说道:
“娄氏啊,我们文巡按向来执法如山,你儿子的身份已经bào露了,而且我们是在现场将他擒获,不容他抵赖,你若是当真为你儿子着想,就该劝他认罪伏法,也免得受皮ròu之苦啊。”
一听此言,娄氏的心便是一颤,忍不住泪流满面,只频频摇头,一句话不说。
文秀见状,也凑了过来,佯装严厉地喝道:“娄氏,你若是不肯老实招认,那便以同案犯论处,两个人皆是从重处罚!”
“啊!”娄氏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尽是恐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刘飞见秀秀的恐吓起到了作用,忙上前将娄氏搀扶了起来,让她坐到了一边,和蔼地劝道:“娄氏啊,在下知道,你儿子十分孝顺。可谁家都有父母子女,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些被你儿子所害的女孩子们呢?她们可也都有父母的呀,这些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该是多么的心痛啊。”

☆、第一百三十七集公堂之上论基因

  一点心雨:在一次聚会上,一个软木塞差一点扫了大家的兴致。酒瓶的软木塞怎么也拔不出来,七八个汉子想了各种办法,却都无济于事。有人提出用剪子挑,有人建议用锥子撬,还有人说用专业的螺旋钉……可眼前并没有这样的工具,一帮人忙活的半天,大汗淋漓,却无济于事,那塞子反而朝瓶子内陷了进去。当众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无意中轻轻一推那软木塞,它便掉进了酒瓶里,就这样简单,酒可以倒出来了。有时候,换一种思路未必不能解决问题。
第3-137问: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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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师爷这样一说,那娄氏更觉不安了,双手掩面痛哭不止。
文秀见状,忙添油加醋地附和道:“就是,若是你膝下当真有一女,你也希望你的女儿被人迫害吗?做人要学会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嘛。”
娄氏怔住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腮边滚落,已经将她胸前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
见娄氏反应如此巨大,文秀心中更加有底了,看来这娄氏并非泯灭良心的狂徒。于是她踱至娄氏的身后,声音颤抖着、凄凄惨惨地言道:
“你儿子害死了那么多姑娘,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冤死的女子半夜里来找你报仇吗?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能睡得踏实吗?那些冤死的女鬼们可都盯着你们呢!”
这几句话吓得娄氏脸色煞白,身子一侧歪,从椅子上滑倒在了地上,浑身都僵住了,简直魂不附体一般。
文秀不禁掩口偷笑,闪身躲到了角落里。刘飞忍住笑,再次将娄氏扶了起来。让她坐稳,口中耐心地劝解道:
“娄氏啊,其实你说不说实话,对于我们巡按来说都是一样的,在你家中已搜出了范芷清的罪证,难道他还能抵赖吗?只是,若你能坦白一切,起码可以让你儿子少受些酷刑的折磨,也多少算是为他赎罪了。”
娄氏一听说搜到了罪证,又是一怔。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面痛苦的表qíng,泪如泉涌。双唇颤抖着,yù言又止。
文秀收起笑容,调整了一下qíng绪,绕到了娄氏的面前,眼眸一闪。沉着脸,义正词严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范芷清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算我文必正不将他治罪,相信也必定会有其他官吏到庐州查处此案。”
那娄氏一听这话,眸子中不由得闪出一丝绝望。而此时。刘飞则在她的耳边眯起小眼睛、轻声叹道:“想想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女子们,你晚上睡得能心安吗?若是你们事到如今都没有半分悔意,只怕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会被阎王送下十八层地狱!”
“不,不!”娄氏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声惊呼,尖锐中带着无限的悲苦。她神qíng呆滞,微微摇着头小声言道:“民妇如今是夜夜难以安眠啊!”
文秀冷笑了一声。犀利地目光盯着娄氏,口中讥讽道:“哼。你心中有愧,自然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娄氏长仰天长叹了一声,四肢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横流不止,口中却在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是我出的主意,让清儿男扮女装,都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啊!”
见娄氏终于肯开口,文秀和刘飞不禁相视一笑,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待到娄氏qíng绪缓和一些之后,两人宽慰了她几句,开始慢慢问起了相关案qíng……
第二天一早,知府衙门鼓声洪亮,八府巡按文必正再次升堂问案。桌案之后,文秀身着官袍,面带浅笑,成竹在胸地一怕惊堂木,再次将范芷清带到了公堂之上。
那范芷清依旧带着一脸不屑、傲慢地歪着头缓缓踱进了公堂,懒洋洋地在巡按大人面前一跪,心中暗道:文必正啊文必正,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老子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若我拒不招认,看你又能奈我何!
这一次,文秀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开门见山,直接让衙役将李皓轩和娄氏带上堂来。
范芷清见自己的母亲出现在眼前,心中微微一动,双眉一簇,暗想:怎么?难道他们见我不肯招认,便去为难我娘了?
他偷眼瞟着自己的母亲,心中担心不已,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桌案前的文巡按,紧咬钢牙,愤怒满怀。
文秀美眸流转,毫无惧色,直视着堂下担心范芷清,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言道:“李皓轩,将你昨日在‘一品香绣庄’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
“是。”皓轩抱拳领命,将那个小木匣子送到了桌案之上。
文秀“啪”地一声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几缕jīng心缠绕在一起的秀发,眼眉一挑,bī视着“yín猴”,笑盈盈地朗声问道:“范芷清,这木匣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些便是受害女子的头发吧?原来你有收集受害女子秀发的怪癖啊!”
一听这话,范芷清脸色骤变,他抬起头略带惊诧地盯着那些在巡按大人手中摆弄着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惊慌。
而坐在一旁的何大川则得意洋洋地用手一拍桌子,撇着嘴附和道:“你这大胆的yín贼,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狡辩?”
范芷清双眉紧蹙,漆黑的眸子转了几转,一狠心,狂笑了几声,甩着头言道:“这木匣如何在糙民房中的,糙民一概不知,至于那盒子里的东西,糙民更是不知是何物。”
文秀早知道这yín贼会拒不承认,淡淡一笑,低眉凝视着手指间乌黑顺滑的秀发,叹道:“这木匣藏在你屋中隐蔽之处,就连碰上这盒子一下都有利箭穿心的危险呢,如此jīng心收藏,看来你很珍视这盒中之物呢。”
范芷清转过头去不敢直视着文巡按,口中执拗地争辩着:“糙民听不懂大人的话。”
他心中暗想,不过是几缕头发,不足为惧,大了推到娘的身上,只说是娘收藏了自己的头发了事。
文秀也不生气,只“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踱至范芷清身前,不住地晃悠着手中的几缕秀发,平静地言道:“范芷清,本官推测,你接下来就要狡辩说,这些头发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对吗?”
说到这里,秀秀抿嘴一笑,低眉扫了一眼范芷清,随后又背过身去,缓缓向前踱步,摇头晃脑地说道:“可你知道吗,在本官的家乡有一种先进的鉴定技术,叫做‘DNA基因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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