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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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问:你能原谅别人的无心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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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心平气和地淡淡一笑,抱歉拱手,躬身施礼,自豪地答道:“呵呵,在下刘飞,乃是文巡按府上一名幕僚。”一边说着,他还故意用手一指文秀。
那陶知县见眼前这位刘飞儒雅大方、处乱不惊,倒不像是个骗子,于是心中顿生疑虑:莫非是手下人看错了?他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偷眼瞟着“板凳师爷”。
而他身边的这位“板凳师爷”听过之后则是仰面大笑,口中不屑一顾地言道:“哈哈哈,哎呀,真是奇了,这个假巡按身边竟然也有一位假师爷!这可真是装得太像了!”
对于“板凳师爷”的嘲讽,刘飞淡然处之,只向着陶知县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质问道:“知县大人,你凭何断言我们大人是假冒之人?”
见刘飞如此理直气壮,陶知县自己倒是先有些心虚了,他狠狠瞪了自己的师爷一眼,这才让“板凳师爷”收起了肆无忌惮的嘲笑。
陶知县gān咳了几声,耸了耸肩膀,装模作样地言道:“据本官师爷查明,她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是当朝巡按呢?”
此言一出,刘飞不由得心中一惊,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秀秀,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知道秀秀女扮男装了呢?
不过,心中疑惑的刘飞。表面上却仍不露痕迹。他故作好奇地缓缓追问道:“哦?大人又怎知她是个女子的呢?”
那陶知县本以为自己点破了假巡按的真实身份,眼前假冒的师爷应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却没想到恰恰相反,这位刘师爷竟还能如此平静地继续追问下去,他不禁浑身一颤。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知县身旁的“板凳师爷”见大人不答话。便又自作主张地擅自言道:“哼,哪里见过堂堂巡按竟住在这样简陋的小客栈里的?”
“啊哈哈哈哈……”刘飞一听这话不禁大笑不止。
而被困在钢刀之下的白玉娇听着刘飞这慎人的笑声,不禁嘴角一颤。心中暗道:哎呀,刘师爷啊,你到底行不行呀?
玉娇六神无主地转头望了望秀秀,而秀秀双眸一闪,向着玉娇递出一个坚定的眼神。因为她从阿飞这诡异的笑声中听出了些许希望。
刘飞大笑了半天,直到陶知县听得身上直发颤,而“板凳师爷”已是极度不耐烦,挥手阻止道:“你……你笑什么?不许笑了。”
刘飞这才渐渐止住了笑声,眯起小眼睛望着知县大人。口中朗声辩解道:“请问大人,我朝律法,有哪一条规定说巡按大人就不得住在环境简陋的客栈之中的?”
“这……这倒没有……”陶知县一下子被刘飞问住了,一边挠着头一边随口答道。
刘飞立刻抓住了把柄,厉声言道:“既如此,那你们凭何断定住在此处的就是假巡按呢?”
陶知县张口结舌。忙向着身旁的“板凳师爷”使眼色求助。他的师爷忙上前高声争辩道:
“我刚才亲眼所见,这个人在市集上买胭脂,那讨价还价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妇人的嘴脸。哦,还有啊。回来之后,她还在屋中和那个女人一起将胭脂涂抹在了脸上。难道这还不是女人吗?”
刘飞一听这话,转头瞟了一眼文秀和白玉娇,见两个人皆沉默不语,便知知县师爷所言不虚,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你在搞什么鬼呀!
他眼眉一挑,故技重施,又是仰面大笑了一阵,好半天才勉qiáng收起笑容,轻叹了一声,来到知县身边,缓缓质问道:“大人啊,我朝律条,又有哪一条规定巡按大人就不能上街买胭脂了?”
“呃……”陶知县自然是无言以对,而“板凳师爷”则早料到了刘飞会有此一问,于是qiáng弩着对峙道:“你休得狡辩,试问,哪个大男人会上街买胭脂水粉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陶知县一听这话,忙附和道:“呃,对啊!这就说明她不是个男人!”
这一回,还不等刘飞答话,文秀忙积极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是帮自己老婆买的,不行吗?”
“板凳师爷”一听,嘴角一撇,几步蹿到秀秀的面前,凶神恶煞一般地怒吼道:“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你买了两盒,还把胭脂涂到了自己的脸上!这你又如何解释呀?”
文秀抿嘴一笑,双颊绯红,含qíng脉脉地望着白玉娇,柔声言道:“怎么?人家小两口被窝里这点事儿,你们也要打听打听吗?”
此言话音未落,就连陶知县带来的那些官兵都不禁掩口偷笑了起来,窘得陶知县和“板凳师爷”尴尬不已。
刘飞顺势来到了文秀的跟前,苦笑着摇了摇头,展臂将陶知县和他的师爷推到了一旁,口中威吓道:“huáng州知县,你也太放肆了,竟敢如此对待八府巡按,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啊!”
被刘飞这样一吓唬,陶知县和他的师爷皆是浑身一颤,陶知县侧身掩口悄声对师爷言道:“莫非你当真看走了眼?”
“板凳师爷”一想,自己现在若是承认了,岂不立刻被两位大人活剥了?他心一横,咽了咽口水,壮了壮胆子,躲在自家大人身后放声言道:“好,就算他是个男人,那他又凭什么说自己是八府巡按呢?我家大人又没有看见证据,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刘飞长叹了一声,颔首言道:“好吧,那就让你们看看证据。”言罢,他来到chuáng前,从里侧枕边一一拿出“御赐三宝”放在了桌子上。
陶知县和“板凳师爷”瞪圆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心中皆是一震。陶知县自己不敢上手,只好朝着师爷一努嘴。“板凳师爷”只好仗着胆子颤抖着伸出手来,打开了其中一个官印盒子。
而在这同时,刘飞则在一旁冷如冰霜地言道,“到底是真是假,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板凳师爷”拿出官印让陶知县一看,这位知县大人立刻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口中小声喃喃自语道:“啊?原来真是八府巡按啊!”
知县声音虽不大,但他手下这些官兵却听得明白。众人大惊,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钢刀,自然,也放开了文小宝。小宝一下子扑到了白玉娇的怀中,委屈地呼唤着“娘”。
“板凳师爷”一听这话,忙扶着自家大人在地上跪好,磕头言道:“哎呀,小人不知巡按大人到此,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啊!”
见知县大人都跪倒磕头,众官兵也都“呼啦”跪倒一片,一个个头都不敢抬一下了。
恢复了自由的文秀舒展了一下筋骨,几步踱至了刘飞的身边,悄悄向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而刘飞则眯着小眼睛不屑地一撇嘴,心中暗道:你这丫头今后少给我惹是生非才是正理。
此时,那陶知县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呢,口中一再求饶:“下官不知文大人巡察到此,一时疏忽,误信人言,这才误会了大人,还望大人千万不要怪罪啊……”
文秀转头一看,长叹了一声,剑眉一挑,不怒自威,厉声言道:“陶知县,你起来吧。本官不再追究了。”
知县一听此言,忙感激涕零地叩首言谢,这才在师爷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静立在了一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飞则几步来到知县身边,冷笑着调侃道:“怎么?知县大人,你还不走吗?等着我们大人请您喝茶不成?”
陶知县忙摆手言道:“呃,不不不,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话还没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师爷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客栈房间。他们两人直到回了县衙,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陶知县走后不久,李皓轩兄弟也正好赶回了客栈,见熙熙攘攘撤退的官兵,还正心中疑惑呢。两个人急急地回到了房间,正听到秀秀向着刘飞叙述自己早上的县衙之行。
“事qíng就是这样啊,我也没想到他们事后还会跟踪我来到这里,我以为教训完了就没事了呢。”文秀低着头,嘟着嘴巴不qíng愿地言道。
刘飞yīn沉着脸,狠狠白了秀秀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我说,秀秀啊,你做任何事之前就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吗?方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就连白玉娇也坐在chuáng前,怀中抱着小宝,惊魂未定地附和道:“就是的,今日若不是刘师爷及时赶了回来,化解了一场危机,咱们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第七集除旧迎新

  一点心雨:既然是别人的无心之过,那又何必斤斤计较呢?宽容和理解往往会换得别人的尊敬,或许还会因此收获一个好朋友;锱铢必较有时候反而激化了矛盾,更严重的或许还会因此为自己树立一个真正的敌人!
第4-7问:你赞同秀秀鲁莽的huáng州县衙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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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羞得双颊通红,也心知今日之事是自己太过莽撞了,可她仍不服气地狡辩道:“我不过是想让他多建一些救济设施罢了,也是为让那些无家可归的老百姓有个容身之地嘛……”
白玉娇一听这话,杏眼流转,扫了一眼羞惭中的秀秀的,轻叹了一声,嘴角轻动、腰肢摇曳,小声抱怨道:“哼,就你心善啊!”
而憨直的罗镇虎却瞪着牛铃大眼,颔首称赞不已,只是李皓轩不住地狠狠用手肘戳着他的腰间,这才让傻乎乎的他闭口不语。
刘飞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秀秀,剑眉一纵,眯起小眼睛心事重重地言道:“秀秀啊,我知道你是古道热肠、为民请愿。可是你这样鲁莽行事,却是闯下了大祸了!”
文秀如水的美眸快速闪动了几下,却未理解刘飞这话中的含义,于是凑到他身边,歪着头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呢?”
“哼,这大兴土木之事,必然需要银两啊!以我推测,那huáng州知县定然会打着巡按之命的旗号上报此事,以申请官银支持。那么不出几日。皇上就会知晓咱们的行踪。到时候,他若一道圣旨,让你这个巡按回京述职,你怎么办?”刘飞摊着两手,狭目盯着秀秀,满脸地不屑。
而文秀一听这话,却也是大为惊讶,心中暗叹自己的无知。原来发号施令简单,具体实施起来却又如此多的步骤,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微微低下头,抬手轻掩芙蓉面,假装整理着鬓角的秀发,眼帘低垂,尴尬不已。而白玉娇等其他众人一听刘飞之言,也顿时明晓了其中的厉害,一时都陷入了沉思中。
屋子里异常寂静。而这种“静”只是两耳无声,却不能让人心中平静,反而倒像是有一股蠢蠢yù动的不安笼罩着众人。让大家惶恐不已。
文秀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不安。于是撅起朱唇,手中揉搓着衣袖,喃喃自语道:“那皇帝老子让咱们回去,咱们不回去就是了。”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他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转身坐到了桌前,长叹不语。李皓轩上前替刘师爷解释道:“可是若咱们不回京,那便是抗旨不尊啊!到时候,堂堂巡按岂不成了朝廷通缉犯!”
白玉娇听后,不禁花容失色。柳眉紧蹙,朱唇颤抖着言道:“哎呀。可秀秀是个假巡按,若回到京城面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真真进退两难了。”
李皓轩偷眼关切地瞟着白玉娇,颔首言道:“是啊,所以刘师爷才说‘大祸临头’嘛。”
文秀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环视着屋中众人的满脸愁容,自己的眼角眉梢也透出了一丝悔意。不过乐观的她依旧qiáng作笑脸,大大咧咧地挥手言道: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个苦着脸,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个huáng州知县还未必上奏此事呢,皇帝老子也未必让我进京述职!咱们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言毕,她从白玉娇怀中拉过耷拉着脑袋的文小宝,领着他院子中玩耍去了。秀秀知道,他们方才这一番讨论,小宝年幼,只怕听不懂多少,想必这孩子正无聊透顶、需要好好调剂调剂呢。
果不其然,一离开这间略显压抑的房间,小宝的qíng绪便大为好转,高高兴兴地咧着小嘴又蹦又跳,追在秀秀的身后,笑声不断。
众人见状,也只好作罢,各自忙活去了。只有刘飞气恼地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原本儒雅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
细心的白玉娇见了,眸子一闪,扭动着腰肢凑了过去,嫣然一笑,劝解道:“刘师爷啊,你也不必太过焦虑,我看秀秀这丫头是个大大的福星,每一次都能助咱们逢凶化吉呢。”言毕,她便飘然离开了。
刘飞苦笑着抬头望着白玉娇的背影,嘴角一动,小声附和着:“呵呵,福星?但愿吧……”
刘飞细细琢磨着秀秀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心中暗道:自己未免太过谨小慎微了,其实做人本不必如此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踱至了窗前,看着秀秀和小宝在院中打闹玩耍,见他们玩得开心,自己心中也舒畅了不少。
而院中的秀秀见刘飞站在窗前,忙几步跃了过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庞,略带羞涩地柔声问道:“喂,阿飞,你看我今日涂的这胭脂颜色如何?”
原来不常化妆的秀秀今天好不容易淡抹胭脂,她还惦记着让刘飞夸赞自己几句呢。谁知道木讷的刘飞根本不明白秀秀的心意,那小眼珠只盯在了文小宝的身上,随口言道:“什么胭脂?”他已完全忘记了秀秀脸上还涂着胭脂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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