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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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嫣然一笑,拉住晗冰的手娇声言道:“那你如何神色这般慌张?可是有什么事qíng瞒了我?不许瞒我,快说!”
晗冰更为尴尬,但郡主手上那点温暖却是已经传到了心中,她眉头一皱,咬了咬牙,犹豫再三,才在郡主的催促下言道:“那个八府巡按文必正要来洛阳了。”
果不出晗冰所料,此言一出口,郡主的脸色立即一变,眉头紧锁,朱唇微颤,不一会,竟手掩鼻口地咳嗽起来。
晗冰急急地取来一杯茶水,送到郡主的眼前,服侍这郡主略略饮了几口,郡主的咳嗽这才缓解。
“都是奴婢不好,好好的,提那个混蛋做什么!”晗冰狠狠地责怪着自己。
郡主轻取腰间罗帕,拭去唇边的水痕,弱弱地言道:“本以为都过去这么久了,早改忘记了那个冤家,却没想到,一提‘文必正’这三个字,我竟然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果真是个冤家啊。”郡主越说越是伤心,两行清泪顺着香腮滚落下来。
晗冰见到郡主落泪,更是心如刀绞,但此刻也只得假装着坚qiáng,安慰着楚楚可怜的主子。
“郡主,不如让奴婢……”晗冰的心中猛然跳出了一个想法。
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郡主突然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已,脸色渐渐转为惨白,口中呻吟着:“晗冰,晗冰啊,我肚子好痛啊……”
晗冰顾不上自己那个念头,赶紧先服侍着郡主在chuáng上躺了下来,又叫人送来了一碗驸马亲手备下的安胎麦冬阿胶羹,仔细地喂着郡主喝了下去。
休息了好一会,郡主的疼痛这才缓和了些。
“哼,这是什么神医啊,简直徒有虚名,如何服了这些天的药,还是不见效呢!”晗冰愤愤地抱怨着。
郡主无奈地摇摇头,劝道:“或许见效慢些吧,人家段逍遥毕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呢,该不会有错的。”
晗冰也叹了口气,怜惜地望着自己的主子,说道:“郡主啊,您真是心善。我真恨不得回去好好揍他一顿呢!”晗冰一挥她的拳头。
郡主淡然一笑,用自己的凝脂般白嫩地手轻抚着晗冰的铁拳,说道:“好啦,快消消气,千万不可如此。即便是他医术不jīng,你也断断不可随便打人啊,别说他只是个老者,任谁也禁不起你这拳头呀?”
晗冰双颊绯红,收回了拳头,低头嘟囔道:“倘若总是这样不见效,我看咱们还是再寻个别的名医吧。”
郡主微微点点头,怅然若失地眼望着那扇已经关闭的窗子。

☆、第六十集洛阳南郊

  一点心雨:如果是对一个人失望透顶了,那便是连恨都没有必要了。尚且有恨的人,心雨总觉得那是他(她)心中还抱有某种幻想。
第60问:心雨想知道,如果本书上架了,还会有书友付费来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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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南郊的岔路口,高大的垂杨柳枝繁叶茂,清风chuī过,如同雄狮初醒。翠绿摇曳的柳枝下,掩映着一个简陋的小茶棚,棚子下两张方桌子,三五把长凳,年轻的茶棚老板肩搭着雪白的毛巾、手提着茶壶,招呼着路人们进来喝茶歇脚。
茶棚里,刘飞、李皓轩和段逍遥正围坐在一张桌前,一边逍遥自在地品着香茗,一边欣赏着郊外美景。
李皓轩一袭白缎子长衫衬托得气质格外优雅,他高举茶壶,默默地为大家添水。段逍遥则还是那身土huáng大褂,油脂麻花,没有半分的gān净利落劲儿,他是兴奋异常、东张西望,好似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总有看不完的新鲜景、说不完的新鲜事。刘飞一身整洁的藏蓝长衫,稳重内敛,他心不在焉地轻摇折扇,低眉不语。
似刘飞这般爱他不理的态度,段逍遥自然是心中不满,于是故意凑到刘飞耳边,假装严肃地问道:“喂喂喂,阿飞啊,你果真放心让秀秀一人去暗访南郊粮仓,她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
刘飞依旧是低眉浅笑,淡然言道:“不是还有罗镇虎同行的吗?又非她一人前往。”
段逍遥心中暗自得意,果然一提到“秀秀”二字,刘飞便有了回话,他脸上闪过一个诡异的笑容后,立即轻轻咳了几下,调整回严肃的表qíng,不屑地摇着头,紧皱着眉头,故意放低了声音言道:“那罗镇虎脾气急躁,不能算是个办事之人。”
段逍遥此话一出,李皓轩的脸色立即变得绯红,由绯红转而变紫,又由青紫转为苍白,红唇微微颤,却没有多言,只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无辜地望着刘飞。
刘飞稍抬眼眉,便瞟见了李皓轩的尴尬,又后转头瞪了一眼段逍遥,收起一切和善,冷冷地言道:“那罗镇虎虽是xing格bào躁了些,但办事还算心细,是个可托之人;秀秀更不用说,机敏严谨。何况临走的时候我jiāo代的明白,他们只是去粮仓周边略作查看,无妨的。”
李皓轩听到刘师爷如此评价自己的三弟,这才安下心来,嘴角挂上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赶紧抬手提起茶壶,为刘师爷杯里倒上热茶,却将茶壶在段逍遥的眼前一晃,未曾倒茶便又放回了原处。
段逍遥气得朝着李皓轩一呲牙,自己抢过茶壶,自力更生,又问刘飞道:“这么说你一点不担心那丫头?”
刘飞不假思索地随口答道:“非是不担心她,而是要相信人家。”
段逍遥坏笑着点点头,故意放大声音言道:“哦哦哦,明白了,如此说来,你是既关心人家,又相信人家!”
李皓轩在旁边听得小脸再次转红,掩口而笑。
刘飞这才听明白段逍遥这话里的调侃之意,尴尬得脸上直发烫,却又觉反驳这老顽童更加自讨无趣,只得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撇着嘴、眯起小眼睛瞟了老顽童几眼,便不作理会,转头摇扇,欣赏路边诸景去了,只留给段逍遥一个冷冷的后脑勺,而心中却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雨中的làng漫以及两人的第一次牵手……
茶棚不远处,站着一位身材佝偻、衣衫褴褛的老太,拄着一根拐杖,不住地朝路上张望着,遍布皱纹的一张脸上尽是焦急与痛苦,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不住地摇头小声嘟囔着什么,用拐杖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
此时正值晌午,骄阳似火,老太巴巴地站在路边,无遮无挡,又像是在此等待已久,那神qíng愈发地焦急,脸色也愈发地惨白。突然,她一手挡在额头,撑住拐杖的胳膊在剧烈地颤抖着,身子摇晃了两下,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路边。
刘飞见状“啪”地收起折扇,起身几步跨到老人身边,伸手将老人上身微微揽起,口中轻声唤着:“老人家?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见老人已是面无血色,浑身瘫软,刘飞赶忙招呼段逍遥过来看看。
那老太太的qíng形段逍遥早就看在眼里了,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他上前蹲下再一把脉,更加确信了。他叫李皓轩迅速送来了一杯温水,慢慢让老人喝了一点,口中言道:“她这是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暑热难耐所致,不过也无大碍。”
过了一会儿,老太果然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李皓轩和刘飞将老太扶到方桌前坐下休息。老太客气地千恩万谢,但却不时回头望着小路的尽头,显然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这时候,小路上却突然热闹了起来,一群手拿斧子、木棍的庄稼汉气势汹汹渐走渐近,足有几十人之多。
老人的神qíng突然变得激动万分,拎过拐杖,跌跌撞撞地迎着庄稼汉们走去。刘飞不放心,赶忙跟上搀扶着老人,心中暗自不解老人此举的目的。
老太太虽略略有些驼背,脸色不济,但此时却是神qíng庄重,站在小路中间,伸展双臂,挡住了庄稼汉们的去路,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刘飞暗自揣测,这条小路直通南郊粮仓,这一帮人手拿棍棒,难道是去粮仓生事?这样一位体弱的老者,难道要和这一帮身qiáng力壮的庄稼汉抗衡吗?
“老人家……”刘飞眉头紧锁,言辞和善地刚要和老人低声沟通几句,却见老人丝毫不搭理刘飞,又迎前一步,环视着这群庄稼汉,毫不畏惧地言道:“今天谁也别想过去!若是谁要去劫粮仓,就从我这老太太的身上踏过去!”
什么?这些人真的要去抢劫粮仓?刘飞心中不禁大惊,一双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惊诧地望着眼前的这帮庄稼汉以及拦路的这位老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相貌朴实周正,一双大手掌上尽是老茧,一看便像是常年田间劳作的农民。
这男子手上拿着一把锄头,上前一步后,将锄头往地上一戳,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厚厚gān裂的嘴唇微微颤了几下,眉头一皱,才最终双手一摊,挤出一句话:“娘啊,您咋来了?您这是做啥嘛?”

☆、第六十一集母子qíng深

  一点心雨:眼看故事的qíng节就要到第一卷之高氵朝部分了,本书也上架在即,心雨心qíng很复杂、很忐忑。心雨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喜欢飞秀,心雨真心地喜欢与各位书友的jiāo流探讨,也衷心地感谢大家不嫌弃心雨笔力稚嫩,一直支持至今。心雨别无所求,只愿能多多结jiāo些知己书友,便无憾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61问:大家是否也厌烦过母亲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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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听到那男子称呼老太太“娘”,心中便对当时的qíng势略略了然,他悄悄偷眼观察这男子的一举一动。
“娘,您就别管了,您快回去吧。”男子焦急地劝道,
老大娘眉头紧锁,不住地摇头,用拐杖敲着地面,痛心疾首地言道:“儿啊,咱们吴家世世代代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啊,这抢粮仓的事qíng,咱可不能gān啊!乡亲们啊,不能由着这孩子如此胡来啊!”
此时,男子心中纠结万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抢粮,现在又遭到老母亲的坚决反对,这该如何是好呢?怎样才能既不冒犯了母亲又能顺利脱身呢?男子暗自盘算着,低头不语。
这时候,男子身边响起一个声音:“大娘,非是我们造反生事,是咱们实在活不下去了,眼看着咱们就要饿死街头了,这粮仓里明明满满的粮食啊,为啥就不能分给咱点呢?”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就是啊,再没米下锅,我们一家子都得饿死了,横竖都是死,gān脆痛快地gān一场!”
大家越说qíng绪越是激动,个个义愤填膺。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瘦骨嶙峋的小伙子走上前,在领头人耳边言道:“黑老大,咱们再不动身,那粮仓守卫换班的时间可就过啦?”
领头的男子点头,上前搀着自己母亲的胳膊就往路边推送,口中焦急地言道:“娘啊,您快些离开这里吧。”
那大娘哪里肯走,死死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腕,颤抖着劝道:“儿啊,你不能去,不能去啊,娘不能让你去送死……”
男子见母亲拉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一时心急,便狠狠一甩,老人自然不肯轻易松手,扔下拐杖,双手扒住了儿子的胳膊。
两个人僵持中,那男子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将自己的母亲推倒在了路边。段逍遥和李皓轩见状赶紧走过去搀起来老大娘,怒视着男子。
“哎呀呀呀,你可真是天下第一的不孝子啊!居然敢动手打自己娘亲……”段逍遥指着男子的鼻子气愤地骂道。
那男子见母亲摔倒在地,面露愧疚,却又不好上前相搀,生怕母亲再次纠缠上自己。
刘飞自然也不赞同诸位庄稼汉们抢劫粮仓之举,他静观事态的发展,见老妪不能阻止自己的儿子,也赶紧上前打算劝解一番。
“我说这位兄弟,抢劫官府粮仓那可是重罪啊……”刘飞摇头晃脑地走上前,刚刚要理论几句,却被男子无qíng打断。
他上下打量了刘飞这位白面书生几眼,便不屑一顾用力在刘飞肩膀上一推,厉声言道:“你一个外乡人知道什么,快快走开!”
刘飞身子本来就弱,哪里禁得住这样一位壮汉如此推搡,他只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噔噔噔”连连到退出数步,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仰面跌倒,弄得那gān净整洁的长衫上尽是尘土不说,还惹来众人的一阵嘲笑,连段逍遥都被刘飞这láng狈的样子逗得捂着嘴大笑不止。
刘飞自是面红耳赤,尴尬不已,正yù起身争辩,却觉得腰间生疼,一点使不上力气,这书呆子脸上那副痛苦的表qíng更是惹人嘲笑。
李皓轩刚刚将那位老大娘搀起来,又见刘飞跌倒,qiáng忍住笑又过来默默搀扶刘飞。
一时间,老大娘撕心裂肺地呼喊声、段逍遥无休止的咒骂声、众人纷乱的催促声,各种声音混杂了一起,小路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
就在这时候,人群正前方,一个人狮吼一般的嗓音响在半空:“嗨,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没门,谁也别想走!”
众人纷纷定睛望去,原来是一个一身布衣、黑铁塔般的壮汉,拦住了大家的去路,壮汉身边还有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衫、面容英俊、神qíng潇洒的小生,正是暗访回来的罗镇虎和文秀。
这两个正yù茶棚与刘飞他们会合,却正好看见了这位庄稼汉一把推倒了大师爷。罗镇虎立刻火冒三丈,大吼一声,镇住了所有的人。
文秀趁机溜到了刘飞的身边,关切的询问道:“你没事吧?”她见刘飞面带痛苦,又见与刘飞对峙的是一群壮汉,不禁心中生疑,师爷绝非惹事之人,今日如何落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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