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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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黑岩不服自己的判罚,张协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来,指着吴黑岩的鼻子骂道:“好小子,这你还不服气吗?本县没有治你一个抢劫官粮之罪你还不知足吗?若非本县及时赶到,你还不定惹出多大乱子呢……”
张协话没说完,便被吴黑岩打断了:“大人,不抢粮我们吃什么呀?您总要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就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用微弱的声音附和着。
张协的脸上立刻气得黑一阵白一阵的,颤抖着嘴唇说道:“嗨,你小子还敢顶嘴?来啊,给我打,现在就打!”

☆、第六十四集公堂之上挨板子

  一点心雨:本集中,文秀抓住的张协审案的纰漏(具体qíng况大家看文章哈),转守为攻,大家觉得是有理有据还是qiáng词夺理呢?不过据说在古代,只能算是qiáng词夺理。谈判之中,抓住别人的纰漏和弱点很重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往往可以转败为胜。
第64问:抛却一切法律观念,大家觉得文秀转守为攻这招用得怎么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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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且慢!”
衙役刚要上前动板子,文秀和吴黑岩的声音同时响起。
文秀是想着为黑岩他们求个qíng,他们只是普通农民,又没有真正抢劫粮仓,充其量不过是犯罪中止,怎么说也应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啊。可是秀秀忽略了一件事,自己也在被处罚的对象中,那二十板子,她也有份啊。而吴黑岩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开口阻止,想要为文秀求个qíng。
两个人的异口同声倒是让堂上的张协一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心中暗想,总算是有人害怕了,这就要说几句软话求qíng了,也罢,若是他们能够服个软、认个错,便就此饶过他们了。想到这里,张协嘴一撇,假装板着脸言道:“你们还有何话说?一个一个的来!”
吴黑岩没等文秀开口便抢先朗声言道:“大人,这位公子本是个过路人,糙民并不认识,并非一起去抢粮的,呃,不该牵连人家一起挨板子。”
文秀听了心中一暖,嘴角挂着一个感激的笑容转头望着吴黑岩。
张协则是略有惊讶,仔细打量着文秀,见其衣着气质的确与吴黑岩他们大相径庭,于是盯着文秀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吴黑岩所说是否属实啊?”
“我……”自己该如何报名呢?文秀还真有点为难了,她美眸流转,面露难色,两根纤纤玉指漫无目的地轻抚在耳边发髻之上。
见文秀支支吾吾不作回答,张协倒是心生几分疑惑,若这位公子与吴黑岩他们不是一伙,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小子的身边呢?如若真是半点牵连没有,又怎会被抓至县衙的呢?
左思右想,张协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了吴黑岩的话,他把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厉声问道:“本县问话,你听清没有?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文秀被这一声惊堂木吓了一跳,心中刚刚斟酌出的那点小心思竟被这一声脆响惊得消失无踪,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文秀不禁心中气恼,又抬眼瞟一下张协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心生厌恶,于是眼眉一立,目光转为无畏,不耐烦地眯着眼睛,伸手点指他厉声喝道:“张协,你这个昏官,公堂之上,你居然问也不问便对犯人用刑?”
这一句话让公堂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吴黑岩惊诧地转头望着文秀,完全不知所措。而张协更是没想到堂下之人竟会对他如此严厉。
张协嘴角微微颤动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又是重重地一记惊堂木,怒火冲天地说道:“好啊,你……你竟敢直呼本官名讳!你可知罪!”
见知县大人真的动了气,吴黑岩在私下里偷偷扯了扯文秀的衣角,示意文秀及时改口。
文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称呼有误,尴尬地瞟了吴黑岩一眼权作感激,自己低眉略作思索,想到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便淡定地抬起头望着张协,眉宇间透出无限的严厉,趁着张协正气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时候,从容言道:
“你身为父母官,理当对你的子民负责,公堂之上,就该审问清楚再定刑罚,你怎能问也不问,便直接量刑?此举是否有违国法?此举又怎对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我骂你一声‘昏官’不为过吧?既然你不配为官,我自然不愿意称呼你一声‘人大’,真不知道如此审案,在你张协上手,会生出多少冤魂啊!”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听得吴黑岩等人都心生敬佩,那张协顿时也自觉理亏,羞得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文秀根本不懂得什么“国法”,那只是她按照现代法律理念的推测,见自己这套胡搅蛮缠、qiáng词夺理居然效果不错,让自己瞬间转守为攻,文秀不禁心中暗笑,看那张协如何解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gān咳了几声,松下了一口气。
张协沉下心来思索良久,才长叹一声,冷笑着言道:“你可真是狂徒啊,你怎知本县没有问案呀?那吴黑岩实属屡教不改,这次抢粮又是在路上被本县当场抓获,难道还能抵赖不成!你一介糙民,直呼本县名讳,已属不敬,又gān扰本县断案,实在可恶……”
“大人!”就在张协马上要惩罚文秀之时,吴黑岩高声打断了张协,诚恳地言道:“大人,这位公子虽说与我们素不相识,却曾经一再阻止我们抢劫粮仓,又帮助糙民照顾受伤的兄弟,所以糙民请求大人让糙民替这位公子受刑。”
文秀一听,略有不忍,刚刚要争辩些什么,吴黑岩却抢先拍着胸脯对文秀言道:“公子,黑岩身体壮得很,五十大板与七十大板并无区别,公子无须担心。”说完,又转头望着张协言道:“请大人恩准!”言毕不住地叩头。
文秀双颊绯红如霞,心中更是一片感激,说实话。自己一个女孩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脱裤子、挨板子,倒非疼痛不能忍受,实在是羞愧难当,且真实身份也极易bào露。
文秀知道,吴黑岩抢在自己前面求qíng,只是怕自己再言语不当,激怒了张协,便连代替受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协转头又看了看文秀,文秀此时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送给他,闭口不言,眼神乖顺。张协一看便也心软了,他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于是点头言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吴黑岩一并重打六十大板!即刻行刑!”
“是!”两旁的衙役领命。一名衙役在吴黑岩面前摆下一条长凳,另一名衙役将他推到趴在长凳上,将裤子扒下,这就准备动手打板子了。

☆、第六十五集大牢中的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文秀转守为攻,无非就是转移了话题,把“直呼官吏名讳”转移到了“你是昏官”上,把“自己的行为是否违法”这个话题转变为“自己的行为是否有理由”。其实这招在回答领导提问的时候可以用用。
第65问:明天心雨的书就正式上架了,有人肯支援一下首订吗?话说,心雨还弄不明白啥叫首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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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吴黑岩就要挨板子了,文秀不禁心中焦急,暗自念叨着:师爷啊,你怎么还不来呀?
负责行刑的衙役面无表qíng地举起的板子,趴在长凳上的吴黑岩眉头一皱,紧咬牙关,眯起眼睛,就等着空中落下的板子了。
“砰、砰、砰”,文秀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想到吴黑岩那六十大板中还有十板是替自己挨的,她心中便觉得愧疚不安。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知县张协一声令下了,张协刚要开口,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跑上来一个衙役,伏在张协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协疑惑地思索了一下,朝堂下言道:“先将一gān人等押回大牢!”
举着板子的衙役显然有些不qíng愿,但也敢有所抱怨,只得停止行刑,将吴黑岩、文秀他们又押解回了大牢。文秀的一颗心总算又放回到肚子里了。
县衙大牢内还算gān净整洁,大家过堂回来身心都有些疲惫了,纷纷坐的坐、躺的躺,各自休息去了。
文秀走到吴黑岩面前,脸颊微红,嘴角挂着感激的笑容,言道:“黑大哥,刚才真是要谢谢你了。”
吴黑岩憨厚地“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一摆手,说道:“应该的,本来就不该牵连公子的。对了,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呢?”
文秀豪慡地拍了拍黑岩的肩膀,答道:“我都称呼您为‘大哥’了,怎能还有牵连一说。小弟姓文,以后黑大哥就叫我‘文老弟’吧。”
吴黑岩仰面哈哈大笑,也将手臂搭在文秀肩头,诚恳地言道:“没想到粮仓没劫成,倒结识了一个兄弟,也总算是没白跑一趟。”
这时候牢头在牢房门口招呼道:“喂,吃饭了啊!”说完让人递进来一碗碗雪白的米饭。
这下牢里可热闹了,大家多少日子没见过白米饭了,个个兴奋得两只眼睛放光,如同冰天雪地里看见了猎物的恶láng。那一碗碗米饭被大家争先恐后地一抢而空,连筷子、勺子都顾不上拿,直接用手抓起便送进了嘴里,那láng吞虎咽的架势,着实让文秀惊叹。
吴黑虎最后拿起两碗米饭,将其中的一碗递到了文秀的面前。文秀看着大家见了米饭如饿虎扑食一般,心中阵阵酸痛,朝着吴黑岩摇了摇头,将米饭又推回了黑岩的怀中。黑岩将最后一碗米饭倒进了怀里,这才找了个角落蹲下吃饭。
“黑老大,要说这坐牢也不错啊,起码不会挨饿呀。要不咱求张知县让咱坐牢吧?”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庄稼边吃边说道。
文秀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天下还有主动要求坐牢的人?
吴黑岩听了却立起了眼眉,骂道:“咋这么没良心,你是有饭吃了,那家里的妻儿老小咋办?”
一句话,说得那人低头不敢再出声,其他人也纷纷点指着嘲笑于他。
不一会,大家风卷残云,吃了个gāngān净净。吴黑岩将自己怀中的那碗米饭倒在了自己的脱下的上衣里,包裹好,送到那个十七、八岁、瘦骨嶙峋的小伙子面前,说道:“这个你拿着吧,回去给你奶奶。”
那小伙子感动得小嘴一撇,泪珠都掉下来了,他收到米饭,瞪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吴黑岩,问道:“黑老大,咱们一会儿真要挨板子呀?”
吴黑岩看着小伙子瘦弱的身板,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言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咋这么胆小,不就是二十板子吗?打不死你,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那小伙子似乎并没有收到半点鼓励,反倒更加胆怯了,懦懦地说道:“二……二十板子呢?老大,我……”话还没说完,小伙子泪珠都连成串了。
这颤颤巍巍的声音再加上这满脸的泪水,连文秀看着都心疼不已。众人也纷纷摇头叹息,却又无可奈何。文秀很想过去安慰几句,却一时心痛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背着手转过身去假装望着牢门外,不忍再看。
就在这个时候,大牢里再次热闹了起来,知县张协带着两个人来到牢门口,文秀一见不禁心花怒放,来的正是刘飞和李皓轩。
牢门一开,刘飞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几步来到文秀身边,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口中焦急地问道:“文大人,您没事吧?”
这一声“文大人”,牢里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文秀故意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胸,昂着头,不屑一顾地瞟了刘飞一眼,清了清嗓子,大声抱怨道:“我说刘师爷啊,你要是再不来,本官可就要挨板子了!”
刘飞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再次抱拳躬身,低头检讨道:“大人,都是学生不好,学生来迟了!大人,您快请!”
刘飞一伸手,将文秀请出了大牢。文秀就站了牢门口,也不走远,朝着张协一甩手,狠狠地发出“哼”的一声,然后转身送给张协一个冰冷的后背。
张协吓得浑身一抖,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言道:“洛……洛阳知县张协拜……拜见八府巡按文大人!”
文秀嫣然一笑,头也不回地朗声问道:“张协,本官有没有权利直呼你的名讳呀?”
张协羞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他不敢抬头,支撑地面的双臂剧烈地颤抖着,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口中言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众人面前的八府巡按“文必正”威风凛凛、英气bī人,得意地仰面大笑;旁边的师爷刘飞书卷文雅,展开折扇,恭恭敬敬地为文大人扇着扇子;另一侧的侍卫李皓轩英俊威武,垂手而立,一脸的高傲。这个阵势,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第六十六集文秀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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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问:职场当中常见的豪言壮语,你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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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悄悄回头偷看了一眼张协láng狈的样子,不禁掩口而笑。刘飞毕恭毕敬地为巡按扇着扇子,面带关切地劝道:“文大人,消消气,消消气,您的身子要紧,不要和这些地方小吏一般见识。”言毕,向着文秀递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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