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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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姑娘可是认得此地?”刘飞见文秀痴痴地发呆,随口问道。
“是,我还记得,我正是从此处跌落岸边的。”文秀答道。
“哦,这便是姑娘自讨苦吃了,听说那桥早已被巨石砸毁,如此qíng形姑娘还敢以身犯险的确欠妥”刘飞不禁责怪道。
文秀赶紧辩白:“并非如此,我上桥之时,这桥还是完好无损的,只走到一半,这桥突然爆炸,这才连累我摔下去的。”
“什么?你说这桥炸了?”刘飞眉头一皱,立即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
“是啊,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我训练多年,绝对不会听错。”文秀对这点十分肯定。
刘飞陷入了沉思中,喃喃自语:“如此说来这桥并非是被山上滚落之巨石砸毁的,而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文秀一边主动上前查看桥修补的qíng况,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古代竟也有如此偷工减料、应付了事的豆腐渣工程。”说着她走到了新修复的桥身前,用脚试探着踏了踏,刘飞赶紧跟了过去,一把拉住文秀的衣袖,言道:“姑娘小心。”心想,这丫头竟然如此冒失莽撞啊。
文秀不屑地挥挥手,说:“放心吧。”话虽如此,可她突然脚下用力一踹,那足有三寸厚的木板“咔”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桥面上又出现了缺口,旁边的刘飞毫无准备,吓得浑身一颤。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不等我用足十分的力气它就断了,若是多人同时走上桥亦会重蹈我坠桥的覆辙。”文秀不满地言道,又将其他不结实的木板一一踢掉了。此时桥面只剩下原来的五分之一宽了。
刘飞的眉头紧锁,心有余悸地说:“幸亏大人还没有上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上任啊。”文必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刘飞他们的身后,感叹着说道。
刘飞吓了一跳,赶紧回身把文必正搀下了桥,说道:“大人,您怎么来了,还是先到马车里等一等吧。”
“不能再等了。”文必正坚定地说道,“灾qíng不等人啊,如不能及时把灾qíng呈报朝廷,皇上是不会下旨开仓放粮的。可有其他的路绕行呢?”
刘飞思索了一下,无奈地言道:“绕路而行的话恐怕又要耽搁十数日了。”
文必正听了,长叹一声,紧皱双眉,言道:“那么今天一定要过桥了。”
“可是这桥的确是很危险啊。”刘飞担心文必正的安全,着急地说道。
“无妨,看现在这qíng况,步行一一过桥还是可保安全的,只是马和马车恐怕不行了。”这时文秀在他们身后cha话,“我已检查过了,人顺着桥另一侧完全可以走过去的。”
“真的?”文必正喜出望外。
文秀点头:“没问题。”
这时,白玉娇也下了马车,站在文必正身后说道:“你怎么敢保证没问题?”
文秀二话不说,自己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桥,沿着残存的桥面走到了对岸,然后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说道:“看,事实胜过雄辩,我不是安然回来了吗?”
文必正点点头,说:“那就丢下马车吧,步行过桥。”大人一声令下,师爷和官兵们顿时忙碌了起来。
文秀一听,又回到了桥上最危险的缺口处,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站好,一一扶着大家经过缺口处。
文必正背着小宝过了桥,而白玉娇则颤颤巍巍、不敢迈步,在文必正的反复鼓励下,她才不qíng愿地走到了桥上,身后的刘飞一直伸着手,随时保护着她。到了缺口处,文秀也伸出手,说道:“夫人,扶着我,小心点。”可白玉娇却并不领qíng,执拗地想尝试着自己走过去,心想着,这小丫头别再趁机把我害死。可她脚还没伸出去,就是听听“哗哗”的水流声便胆怯了。文必正也走了过来,几乎是刘飞、文秀和文必正一起将她拉了过来的。安全过桥之后,白玉娇也不得不佩服文秀的胆识,她心中略感奇怪:自己在桥上,那么危险的时刻,怎么还有心怀疑别人呢?难道自己真是小心眼儿了?但是看到文秀身上自己丈夫的那身衣服,她顿时又推翻了前面的想法。
待到刘飞过桥的时候,这位白面书生看了一眼桥下的激流,竟然也有些胆怯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在经过缺口处的时候有些犹豫。文秀则一把握住了刘飞的手,用力将他拉了过来,笨手笨脚的刘飞本来可以安全过桥,却在最后都已经跨过缺口的时候自己脚下拌蒜,身子一歪,大叫了一声,一下跌倒了文秀的怀里。刘飞本以为会和文秀一起倒在地上,可是文秀却脚下有根一般愣是没有摔倒,只是稳稳抱住刘飞,说道:“没事没事,别慌。”
等到刘飞站稳,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抱着文秀香软的娇躯,胸口又触到那文秀胸前那两团绵软的苏胸,既害怕竟又舍不得松开怀中那散发着清香味的娇躯,贪恋着那一抹萦绕在鼻尖的幽香。
刘飞垂眸瞥到文秀一双美眸盈满笑意看着自己时,顿时羞了满脸通红,赶紧挣扎出来,一句话不说地低头走了。文秀觉得好笑,心想着,我救了你,你还装得若无其事,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她哪里知道,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这一抱可是犯了大忌的。
过桥之后,刘飞对文必正说:“大人,这里就是卫辉府境内了,离洛阳不远了。”文必正点点头,一行人步行前进。
而此时,这些人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呢。桥的远处,两个黑衣人正在密切关注着文必正的动向,见一行人顺利过桥,便互相jiāo换了一个眼神,闪身离开。
两个黑衣人跑进了一个树林,在那里一个道士正等着他们呢。
“道长,他们来了。”黑衣人汇报。
那道长一拍大腿,说道:“好,依计行事。”
此时,潞安王府内,王爷那个月前入赘的女婿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女子身旁,那女子身材娇小,五官jīng致,一身淡金色长裙,头上也尽是huáng金的头饰,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端庄娴静地稳坐太师椅上,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丫鬟,却是身材健硕。
“郡主何事找我?”男子谦卑地问道。
“相公,怎么你身上少了件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呀?”那女子声如娇燕。
“啊?少了什么?”男子一脸无辜、莫名其妙地问道。女子一听不禁掩面浅笑。
“驸马爷,您的玉佩呢?”那女子身后的丫鬟忍不住提示道。
男子赶忙伸手在腰间一摸,果然不见了玉佩的踪迹,于是恍然大悟,也笑着说道:“哦,果真不见了,我都没注意,本来我就不习惯带这些玩意儿的,看看,丢了都不知道。”
“那可是潞安王府的玉佩啊!”那丫鬟见男子并无半点愧色,不禁抱怨道。
男子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俯身低头,凑到女子耳边柔声说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我留心费神,我只一心扑在夫人一人身上。”说完展臂将女子揽入怀中。那女子只觉得耳根灼热,烧得双颊也是滚烫,她娇羞地低头不语,顺势依偎在了男子怀中。身后那丫鬟也只好默默叹气,不敢再有任何言词,识趣地退了下去。
等从女子的闺房出来,那男子立于门口未急于离开,这才露出一丝焦虑,暗暗回忆着自己这些天的行踪,推测着玉佩失落的地点,但思索良久也没有忆起任何线索,只好作罢。
这时候,只听房间之中,那女子似乎身体不适,正在恶心呕吐。
“郡主,您又不舒服了?快,喝点水吧。”丫鬟急忙递上了一杯温水。
那女子一边按压住自己的胸口,一边简单的喝下几口清水,不适的症状果然缓解了不少,而那女子的脸色变得如白纸一般。女子闭目仰面休息了一会,才忧虑地说道:“晗冰啊,我这几日总感到腹中胎儿似有不妥啊,这反应也比原来更加的难以忍受了,看了几个大夫都不见效,这可怎么好啊。”
丫鬟晗冰心疼地帮着那女子捶打着后背,说道:“奴婢一定再寻访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替郡主细细地瞧瞧,您就放宽心吧。”
窗外,那男子听着屋中的这一番对话,脸上却并未现出半点喜悦,脸色却是愈发地铁青了,他默默地转身离去。
此时闺房中丫鬟晗冰已经服侍女子到chuáng上躺下休息,那男子一走,晗冰只微微转头瞟了一眼外窗的位置,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因怕惊扰了那女子的休息,所以并未理睬男子的偷听。

☆、第八集暗杀

  一点心雨:不管是恋爱还是职场,总觉得现在这个快餐社会中,一切都需要来得快一些,日久则必生变。甚至连写小说亦是如此,开篇便是激烈jīng彩的qíng节,是否也好过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的呢?
第8问:古人云,闹里有钱,静处安身,动静之间,该是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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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必正一行人过桥后前行不远,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挑着水果担子的小贩,被压得弯弯的扁担,随着小贩的脚步一颤一颤的,但那小贩却是脚下健步如飞。
小贩的头上罩着一顶大糙帽,整张脸都被遮掩了起来,糙帽下那双左顾右盼眸子中,不时闪烁着异样的jīng光。
当小贩的见到文必正一行人时,眼底顿时划过一道沉色,当见到众人中蹦蹦跳跳的文小宝,嘴角顿时弯起一抹诡异之极的笑容,嘴巴一张,扬声吆喝道:“刚摘的大苹果啊,又甜又脆呀,快来买啊。”
小宝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去,眼珠不错地盯着那担子里鲜灵灵的红苹果,不住地咽着口水,赶了半天的路,的确是嗓子有些gān渴。
小贩见状赶紧放下扁担,笑嘻嘻地举着一个苹果对小宝言道:“这位小少爷,来个苹果吗?刚摘的,可甜啦。”小贩说着在自己的衣服上蹭蹭gān净,送到小宝的嘴边,“来,先尝一口,试试甜不甜。”
那苹果看上去又红又鲜,小宝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诱惑啊,一把接了过来,狠狠咬上了一口,甘甜的汁水顺着小宝的嘴角流了出来。大家看到小宝那个贪婪的样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刘飞让人买下了一些水果分给了大家,自己却一口也没吃,文必正心里惦记着河南的洪灾,也没有胃口,文秀则把自己手中的苹果也留给了小宝。
午后,小宝、白玉娇和一些随行的官兵都腹痛难忍、腹泻不止。文必正和刘飞焦急万分,现在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外的,大家若是病在这里可怎么好啊?
“大人,不如先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大家休息一下吧。”刘飞建议道。
文必正点点头,言道:“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一行人找了附近一所破旧的茅屋暂时安身休息,其他官兵还好,只有白玉娇和小宝的腹泻却是愈发严重,白玉娇早已是面无血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宝更是痛得躺在文必正的怀中,咧着嘴不住的喊疼,眼睛里尽是泪水。文必正抱着小宝,捧着儿子可怜的小脸问长问短,心急如焚。
文秀在旁边观察了大家的症状,悄悄对刘飞说道:“阿飞啊,怕是刚才吃的那些水果不大gān净吧?”
刘飞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看夫人和小宝这个qíng况,定是要派人到前面城里去请个大夫来才好。”
文秀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一小瓶“泻立停”,于是赶紧翻了出来,说道:“可是远水不解近渴,大夫何曾随身带着药。我这里倒是有治疗腹泻的西药,要不先给他们吃点吧。”
刘飞惊讶地一抬头,问道:“文姑娘,是何药?怎地从未听过此药?”
文秀尴尬地解释道:“这个药……是文秀尚在家乡之时配得的,见效甚快的。”
“姑娘如何还随身带有药材?”刘飞用异样地眼光看着文秀。
而文秀只顾盯着手上的药瓶,丝毫没注意到刘飞眼神的变化,还在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野外训练的时候都是习惯随身带药的,有备无患,我这里还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呢,因为我们训练经常会受伤的。”说着,文秀把药片递到了刘飞眼前。
刘飞疑惑地看了看,问道:“这个……这药该如何服用呢?”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小白药片啊。
“一次两片吧……”文秀仔细地看了看药瓶上的“说明”。
见刘飞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不再说话,文秀这才意识到刘飞的警惕,心底顿时掠过一丝不快,脸色一沉说道:“为何这么看着我呀?师爷以为这是毒药吗?若是不相信文秀那便罢了,没的我非要làng费了自己的灵丹妙药还招人怀疑,好不容易带来这点子药,还是留给自己救命用吧。”说完文秀白了刘飞一眼,气呼呼地收起药瓶走开了。
文必正听见了文秀的气话,于是问道:“文姑娘这是怎么了?”
刘飞赶紧把刚才的qíng况告诉了巡按大人,文必正听完,又回身看了看一旁痛苦难耐的妻儿,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我看文姑娘也没有什么恶意,就先让夫人和小宝把药服下,师爷同时派人到前面去请个大夫来,倘若夫人他们服下这药仍不见好转,正好让大夫再开个方子。”
刘飞苦笑了一下,说道:“是,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若是平时,白玉娇才不肯吃下文秀给的药,她也真怀疑这药里有毒呢,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是身体虚弱,四肢无力,完全没有了争辩的气力。乖乖服下了药片后,白玉娇和文小宝暂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竟都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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