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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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师爷只顾惊叹王府内鬼,却完全忘记了与自己同行的还有驸马爷唐凯。而唐凯早已料定于师爷的官司缠身定是秀秀故意为之,因为秀秀今日必是要有大举措的。他自己主动要求陪同师爷前往县衙,一方面是要借机施展自己的在辩护方面的才华,另一方面也是想避开王府这个是非之地。
唐凯早就细细推测了一番,他暗想,秀秀这招调虎离山,是想找借口让王爷脱离师爷的援助,那么若是此招成功,接下来便是要在王爷身上做文章了,如果自己到那时候还留在王府,将来一旦出现了任何纰漏,即便自己毫不知qíng,王爷也可以找自己来问罪,或许还会骂上一句:若是于师爷在此,那qíng况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糟。自己何必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凭空惹上这身麻烦呢?既不讨好,又说不定同时得罪了秀秀。因此唐凯这才在王爷面前毛遂自荐。

☆、第一百三十集蓄势待发

  一点心雨:上一集中已经说明,唐凯的毛遂自荐,不全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长项,也是为了躲避是非,可谓思虑周全。只是自己所炫耀的口才优势恰好也是自己的当事人于师爷的长处,因此无意间得罪了师爷。生活中,急于表现的结果往往是浮躁和浅薄,在鲜花和掌声的包围中,即便有一点深刻的东西也会渐渐流俗。
第130问:有木有人佩服着秀秀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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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张协、王府师爷于百之和驸马唐凯三个人各怀心事,朝着县衙而去。而远处岔路口拐角处,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闪过,此人正是李皓轩。
皓轩见张协一行人走远,便转身回到了上次藏身的酒馆。文秀、刘飞一身便装正在酒馆中等待着消息。昨晚,秀秀等人仍用留宿jì院的办法摆脱了王府家丁的监视,一早便来到了酒馆。
一见李皓轩回来,秀秀第一个冲了上去,忽闪着一双美眸,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于百之他们上当了没有?”
刘飞也眨着小眼睛,关切地注视着李皓轩,二人集中的目光倒让皓轩羞得满脸通红,低头羞涩地答道:“嗯,张协已经带着于百之回县衙去了,驸马唐凯也随行。”
得到了皓轩肯定的答复,文秀双眉一展,美眸笑如弯月,双掌一击,一句:“太好了!”慡快地脱口而出。
师爷刘飞亦是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略感踏实了些,点头言道:“没想到唐将军也同行离开了,真是一举两得了。”
文秀一听到“唐凯”两个字,仍有些心中一动,小嘴一撇,不屑地小声嘟囔着:“哼。他一见别人打官司,心里不定多高兴呢,可算是找到用武之地了,这样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生疑,早在初遇秀秀的时候,她曾经否认结识唐将军,可是听如今这话里之意,却又像是十分了解他的底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刘飞又回想起了秀秀在王府初遇唐凯时候的神qíng。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疑,只是这个猜疑让刘飞心头一颤。
不过刘飞很清楚,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抓住时机、放粮救灾。而其他的事qíng都要暂时放一放了。因此,他qiáng迫自己停止了一切无关猜想,手中折扇猛然一收,就仿佛是在刻意收回自己的心思一般,轻抬着眼皮。偷偷望着秀秀,口中言道:“秀秀,事不宜迟,咱们即刻赶往南郊要紧。”
“’s go!”文秀眉飞色舞地将这句英文脱口而出,一手在刘飞的眼前一晃。“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刘飞吓得浑身一抖,口中惊叹着:“什么?有死狗?”说着还在抵着头四下里查看着,那副认真的模样。连李皓轩都信以为真地跟着观察起来酒馆。
“噗嗤!”文秀实在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双颊顿时粉红若初开的桃花,她无奈地摇摇头,“嚯”地一转身。再不搭理刘飞和李皓轩,只一个人径直走出了酒馆。刘飞和李皓轩赶紧追了上去。那疑惑不解的刘飞还追在文秀的屁股后面,边走边好奇地问着:“你刚才说的什么……有死狗?什么意思……”
秀秀不耐烦地一挥手,斜着眼睛瞟着刘飞,心中暗笑不止,口中却要不懂声色地说道:“哎呀,那是英文‘let’s go’,什么有死狗呀。”
刘飞一边认真地点着头,一边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哦哦,那又是何意呢?”
文秀偷瞟着刘飞一边急急地快走、一边还要顾着提问,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扬,又“咯咯”地笑了两声,故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微微侧头望着刘飞,假装气恼地言道:“哎呀,回头我再告诉你!正事要紧!”
刘飞见秀秀不肯相告,本是心中郁闷,但正好看见秀秀侧目相望,一双美眸熠熠流转,如碧波潭水泛起微微波澜;额头鬓角,几缕垂下的秀发随风而动,宛若长长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舞,衬托着一张jīng致的脸庞更加撩人心魄;晨光之下,粉面迷人,朱唇艳红,只是那抿住的朱唇间,透出无比的自信,而那翘起的嘴角上又带着几分俏皮,甚是可爱,仿佛在轻轻拨动着刘飞的心弦。刘飞顿时有些忘qíng,沉浸在此qíng此景当中无法自拔,连脚下的步伐都在不觉中缓慢了起来。
就在刘飞心驰神往的一瞬间,文秀已经超越到了刘飞身前几米远的地方。那jīng致的脸庞在刘飞的面前如风般划过,而刘飞却又恋恋不舍对望着秀秀的背影,qíng不自禁。
文秀回身朝着发呆出神中的刘飞挥舞着手臂,口中喊道:“阿飞,你快点啊!”
“哦!”刘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又加快了步伐追赶文秀。此刻他已经是羞得满脸通红,不得不qiáng迫自己低垂下眼帘,只看脚下的路,再不敢多看这丫头一眼。
不一会儿的工夫,文秀三人已经来到了南郊粮仓附近的一个树林中,而罗镇虎带着一大帮人就焦急地等在这里。
见文秀他们一出现,罗镇虎兴奋得一拍大腿,赶忙迎了上去,抱拳拱手,口中尊敬地称呼着“大人”。而罗镇虎身后跟上一人,也正准备着跪地向文秀行礼。
文秀急忙伸手将此人搀起,笑盈盈地言道:“吴大哥别来无恙吧?”
原来跟随在罗镇虎身后的正是庄稼汉吴黑岩。他是罗镇虎和李皓轩耗费了不少jīng力才找到的。通过上次粮仓前闹事,刘飞便已经看出,这位吴黑岩在当地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因此要罗镇虎兄弟二人务必找到他。
吴黑岩轻叹一声,憨直地言道:“哎,勉qiáng保住xing命罢了。”
文秀上下打量了一下,果然,今日再见这位吴黑岩,果然又比几日前更显清瘦,双颊紧紧缩了进去,黑黑的眼圈之下,高耸着突起的颧骨。文秀不禁心中一酸,暗想,若是自己早早便放粮成功,想来这位壮汉何至于如此虚弱。
而身旁的刘飞侧目发现了秀秀如水的眸子中透出的那点伤怀,心中亦有同感,不忍上前打扰,于是他对吴黑岩说道:“时间紧迫,繁文缛节省去也罢。吴兄弟,你今日带了多少人来?”
吴黑岩回头望了望,谨慎地答道:“现在时间尚早,还有些朋友没有赶来,目前这树林里也就二、三百人。”
刘飞一听倒是眉梢掠过一丝喜色,点头言道:“嗯,也算是不少了,真是辛苦吴兄弟了。”
吴黑岩听了,这才释然一笑,双手一摆,言道:“师爷言重了,这不算啥,比起文大人不惧jian臣,敢于开仓放粮,拯救洛阳千万灾民,黑岩这点辛苦不值一提。”
文秀低垂下眼帘淡然一笑,随后收起全部笑意,剑眉一立,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剑,毅然言道:“好兄弟,文某感激不尽!成败在此一举了,我先去换上官袍。”说完,从罗镇虎手中取来衣帽,到树林的角落里更衣去了。
刘飞则趁着这个功夫赶紧细细地叮嘱着黑岩:“一会儿麻烦吴兄弟带着这些人……”
吴黑岩听得格外认真,频频点头,字字句句都牢牢记住。
待到文秀换好官袍,从角落中走出,众人回头一望,树下,那个身着绯红官袍、头戴官帽的秀秀昂头挺胸,英气bī人。
官帽之下,秀眉如剑,直入云霄,气势如虹;在如此剑眉的衬托下,一双美眸,灵动流转,眼神刚毅坚定,顾盼间,竟略有些盛气凌人之势;而美眸之下,鼻直口正,嘴角微扬,却非笑意,而是挂着无限的傲气;举手投足间,潇洒大气,更显官威十足,威风八面。刘飞等人无不惊叹:好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巡按!
就在刘飞还在赞叹之时,文秀已阔步来到他身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卷翘的睫毛上下翻动了两下,口中急切地言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吧!”
“好!”刘飞收回目光,郑重地点点头,重新整理了一下qíng绪,转身又对吴黑岩道:“吴兄弟,就照在下刚才所言行动即可。”
吴黑岩重重地点点头,表qíng异常严肃,他回头朝着树林的众人一挥手,高声言道:“乡亲们,拿好手里的家伙,咱们这就准备帮助巡按大人放粮了!”
“好!”众人齐声振臂欢呼。
这几百人都是吴黑岩昨日临时召集来的庄稼汉,大家一听说是要帮助巡按放粮、对付潞安王,皆二话不说,一大早便拎上锄头、镐头来树林里集合了。
文秀环顾着黑压压满树林的乡亲,他们个个瘦骨嶙峋、jīng神不佳,但众人那如饥似渴的眼神和紧握农具的双手仍透出一股势不可挡的恢弘气势。秀秀不禁心cháo澎湃,感激之qíng溢于言表,她上前一步,向着大家一抱拳,深qíng地言道:“我文必正感谢众位乡亲鼎力相助,这次定要让那老王爷开仓放粮,否则我文必正qíng愿辞官请罪!”
文秀虽是说得义正词严,但刘飞听了却在心头掠过一丝感慨,暗道,你这样一个假巡按,若将来真能平安辞官归田便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吴黑岩单膝点地,埋头抱拳,以表忠心。
在他的带动下,众庄稼汉们也都跪地一口同声地附和着:“愿为文大人赴汤蹈火。”

☆、第一百三十一集巡按夫人VS王府师爷

  一点心雨:职场之中,正需要如秀秀这般的执着。你的人生目标,你的理想,你的目的地也许非常遥远,然而,只要你像登山那样持之以恒的攀登下去,说不定沿途会看到美丽的风景,采摘到甜美的果实。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栽花种柳,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收获,有心也好,无意也不,都不那么重要。
第131问:众口难调之时,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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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秀他们赶到南郊树林的同时,知县张协也已经带着于百之和唐凯回到了县衙。
张协本想让于师爷他们先到偏厅稍坐,自己去请巡按夫人白氏,被于百之一口拒绝了,他执意要求直接升堂,张协拗不过这位大师爷,也只好再次升堂,叫“伶俐鬼”去请白玉娇和文小宝。
张协端坐堂上,却是如坐针毡,心中不断地打鼓,他偷眼看着堂下怒气冲冲的于百之,暗想,这位大师爷是来者不善,看来无论如何不肯善罢甘休的,可这件事如果彻查到底,王爷和巡按,我必定要得罪一边的,一会儿审案自己还要务必口舌谨慎才好。
而坐在堂下的于百之倒是对这样的场面不屑一顾,大有心怀坦dàng、无所畏惧之势。他高扬着脸,眯fèng起眼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中心却在盘算着究竟如何才能查出王府中的内鬼。
唐凯就站在于百之的身边,如今他倒成了心qíng最为轻松的那个,反正已经离开了王府那个是非之地,至于这场官司,若是自己所料不错,这只是秀秀行动前的一个小小安排,那么官司的输赢则根本不是什么重点。只怕这里官司还没个结果,秀秀那里就要闹翻天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嘴角掠过一个略带邪恶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着眼帘,随意地用手轻掸着衣衫上的尘土,就等着看秀秀上演的好戏了。
不一会儿,白玉娇和小宝被带到了堂上,有衙役也给白氏搬来了椅子,白氏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将小宝紧紧拥在怀里。段天广回来之后便站回到白玉娇的身后。
知县张协先将在于百之屋中搜出的珠翠耳环拿给白玉娇查看。白玉娇指着耳环,确认那果真是自己的耳环,还从袖笼中找出另外一只耳环作证。她得意地摇曳着身姿。撇着嘴,得意洋洋地要求张协对于百之严惩不贷。
张协慌忙点点头,不再多言,生怕再惹恼了这位巡按夫人。他只转过头来,客客气气地问于百之:“于师爷啊。白氏状告您侵占她的珠翠耳环拒不归还,如今这耳环已在您的房间找到,师爷啊,呃,您可曾见过这个耳环呀?”
张协没敢再问于百之“有何话说”,而单刀直入。直接提问,希望能吊起于百之为自己辩护的兴趣。张协暗想,这样不光彩的事qíng。总要让人家大师爷辩解一番,说不定这辩解中有了什么缓和的余地呢。
于师爷稳坐在张协为他特意准备的太师椅上,眼睛始终高高望着房梁,听到张协提问,果然嘴角一颤。随口答道:“老夫从未见过!”
于百之的回答gān脆利落,简明扼要。让张协大失所望,他张着嘴,一时愣在了那里,真不知这个案子要如何再审理下去。
而于百之对面的白玉娇一听这话,却是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肩膀微耸,口中嘟囔道:“这样好的珠翠,你自然是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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