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顾云歌运气竟如此只好,看褚冥砚对顾云歌的态度便知道,他并不像是传闻之中那般残暴,再加上他模样又好,可真是让众人羡慕了一把。
不少人向着顾云歌投过来艳羡嫉妒的眼神,顾云歌略微有些不自然,她咬了咬下唇,面上红成一片,垂着头走到褚冥砚身边,匆匆忙忙行了个礼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我先去准备及笄礼的事情了。”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本来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候着及笄,只是看见卓清瑶同这群人起了冲突,她按捺不住才走了过来。
等到走远了,顾云歌的心情才有些平复了过来。她真的没想到褚冥砚今日竟然会面具来参加及笄礼,她唯一一次见到褚冥砚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人群之中,还是在元宵节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周围没有人认识他,故而也没什么压力,但是现在……大家可是都知道他便是的……
他这般举动,算得上是给自己在撑腰吗?
顾云歌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不住的跳着,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胡乱翻滚的思绪,静静等候着接下来的及笄礼。
皇上前来观礼,长公主作为赞者,这待遇都算得上是公主的待遇了。
及笄礼的流程也比较繁琐,但叶织琴也操持得十分到位,顾云歌换上了及笄礼应穿的衣服,在经过一干繁琐的礼节之后,长公主这才缓缓松了她原本的少女髻,改成了女子成年后梳的发髻。
在一众繁复的礼节过后,顾云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及笄礼的过程十分复杂,若不是有惊蛰和敛秋提醒着,只怕她没那么顺遂的完成这一切。
一切结束之后,长公主也笑意盈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笑容祥和,一挥手,便让一旁的侍女递过来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
顾云歌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她还未打开盒子瞧上一眼,便对着长公主镇重其事的行了个礼,朗声说道:“多谢长公主赏赐。”
长公主愿意来当她及笄礼上的赞者,这是顾云歌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长公主本来不喜欢做这种繁琐的事情,没想到竟还是来了,这对顾云歌也算得上是莫大的恩裳了。
长公主对顾云歌的恭敬十分的满意,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让顾云歌将盒子打开看看。
顾云歌缓缓将盒子打开,便看见其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步摇的工艺十分的精巧,看着便知道这支步摇定然是贵重非凡。
顾云歌将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旁不少人都探着脑袋向这边看过来,见到这只珍贵非凡的步摇,人群之中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顾云歌面上一肃,一时之间也拿不准长公主是什么意思,她犹犹豫豫的看了长公主一眼,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谢道:“长公主殿下,这簪子只怕是有些……太贵重了吧……”
长公主将顾云歌的手拉了过来亲亲拍了拍,她面上满是祥和,笑呵呵的说道:“你未来可是我们皇家的媳妇儿,贵重一些,又如何?”
第二百七十一章:一对耳坠子
顾云歌面上一红,她下意识的往褚冥砚的方向看了过去,褚冥砚勾了勾唇,示意让顾云歌收下便好。
顾云歌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同褚冥砚之间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但是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的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方才还静坐在旁边的褚冥砚却忽然站起身来,他通身弥漫着些许寒意,一双略带些凉薄的黑眸便转向了齐文轩。
齐文轩面色算不上好,他眉头紧紧皱起,眸色略微有些阴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今日南宫将军未前来见到这番盛况,实在是有些遗憾了。”褚冥砚收回自己极具压迫力的眼光,他薄唇轻轻上扬,勾出一道凉薄的弧度,忽然浅浅淡淡的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齐文轩面色一黑,他连最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紧咬着牙关,一双眼睛里喷着怒火盯向褚冥砚。
褚冥砚却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他轻轻瞥了齐文轩一眼,眸中带了几分警告之意,他是故意说这话的,南宫晟的事情和齐文轩有关,只不过被他隐藏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南宫晟的所作所为竟然是齐文轩所指示的,这满朝文武大臣,以及京中百姓会怎么想他?
齐文轩手指紧紧握起,他咬着牙还在犹豫,褚冥砚却并没有去理会他,他轻轻勾着唇,方才眸中的厉色在看向顾云歌的那一瞬间便尽数收敛了起来。
他向着顾云歌的方向走了几步,一直走到顾云歌身边才停了下来,将手伸到顾云歌面前,醇厚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柔意:“给你的。”
顾云歌垂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一道小小的红色锦盒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心。他手掌宽厚,显得这锦盒更加小巧。
顾云歌面上发热,她伸手将锦盒接了过来,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褚冥砚没有接话,他旁若无人的盯着顾云歌,神色之间似乎有些期待。
顾云歌微微咬了咬下唇,这才在褚冥砚闪烁着光芒的眼神里将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很小,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东西,顾云歌定睛看过去,便看见盒子里躺着一只耳坠。
耳坠的材质比较简朴,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材质,看款式,似乎也有几个年头了。
顾云歌有些惊奇,耳坠向来是成双成对的,而这盒子里,却只有一个。
她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褚冥砚,拿着这个盒子有几分不知所措。这耳坠是什么意思?而且……只有一个,她也不可能带出去。
“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褚冥砚压低了声音,近的几乎是在顾云歌的耳边说着话。
顾云歌微微一愣,她很少听褚冥砚提起自己的母亲,在这京城之中,褚冥砚的出身始终是一个谜题,让人捉摸不透,但也不敢过多议论。
“还有一只,在我这里。”褚冥砚声音难得的柔和,他垂下眸看着顾云歌,幽不见底的黑眸之中似乎侵染了丝丝的悲伤。
顾云歌没说话,她猜得到,这其中一定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但是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最好时机。她小心翼翼的将这个耳坠子收了起来,镇重其事的看着褚冥砚,承诺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褚冥砚轻轻点了点头,一旁本来还在犹豫不定的齐文轩终于下定了决定,他轻轻咳了一声,起身站了起来,打断了二人的密语。
“今日本就是侯府顾小姐及笄的日子,朕也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出来。”齐文轩强扯出一抹笑容,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这一段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他都像是满是怒气。
褚冥砚回过头看着齐文轩,对齐文轩即将要说的话已经了如指掌,他并不觉得惊讶,便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也未看齐文轩一眼。
他若是真心想做出什么事情来,本可以不用拐这么一道弯,但是就是因为褚冥砚知道,齐文轩是君,他是臣,所以他才会需要齐文轩的承认,倘若他真的有意思不臣之心,他完全不用利用这种手段来逼迫齐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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