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将她安顿好,亲自给二人上了茶,便将房门关好。
“大师尝尝,是四公主从宫里赏出来的茶叶,水,是京郊的山泉水!”徐凝慧对着了悟说道。
了悟端了来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唇齿留香!不过老和尚倒是喝惯了清净寺中的苦茶,这样的好茶倒是糟蹋了!”
“大师能吃出这茶的好处来,便是这茶的幸事!放在我这里倒是糟蹋了,大师不放带了去,也算对得住茶农的一番辛苦!”徐凝慧笑了笑。
“算了,已是红尘外的人,何必在牵扯红尘内的事情!”了悟的脸庞的冉冉升起的水雾中有些看不清。
“红尘内,红尘外,不过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人都是逃不开七情六欲的!”徐凝慧淡淡的说道,“不过大师没有去认亲,倒是叫我意外!”
“在接到你的信之后,我知道后,就了了一桩心事!”了悟脸上倒是真的浮起了慈悲为怀的笑意来。
徐凝慧看的分明,那是在清净寺主持和一众老和尚脸上才看到的。“大师放下了?”
“佛曰,一念成佛,一年成魔!倒是与小姑娘你十分贴合!”
“大师这是在怪我一直捏着大师的软肋叫大师为难?”徐凝慧含笑道,“我在感知自己命不久矣之时,便将大师所知所惑俱一一告知,还以为大师慈悲为怀,不会与我这垂髫幼子计较!”
“哈哈,”了悟难得笑了笑,覆又面色凝重的问道,“你明知自己的命来之不易,为何还要造杀孽?”
“心中有恨!”许久之后,徐凝慧喃喃道,“再者,那孩子非我的过错,是在也怪不到我身上!”
“旁人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是若是你真的不介意,为何重病缠身!”了悟字字珠玑,“心是最诚实的,它会将你的好与坏,欢喜与哀愁都记着!我来之前便算了一卦,你的命格今日算是定格,另外,徐老太爷将一位与宁世子模样极似年轻公子交给我,要我带上山去!”
日光霁霁,院子里的雪被婆子扫走,小丫头们在廊下说着话,吴妈妈在门口问甘松的话,一切都很好。
“他愿意?”徐凝慧问道。
“谈不上愿意与否,我有心度他成佛,远离尘世叨扰!”了悟的声音在徐凝慧的耳边响起。
“大师,他是不是与我有关系!”
“从前或许,今后还要看你们的造化!”说完这句话,了悟大师就离开了期颐院,回了京郊的清凉寺。
玉竹见她自了悟大师走后老是沉默不语,想了想于是将这些日子积压的事情都说了一些。
徐凝慧叹了口气,往事如何,都不能再被提及,便忘了就是!
“棉花的事情被爆出来,只怕今年这个年关四皇子一派的日子不好过!”徐凝慧接过玉竹递来的汤婆子放在身边,“只是,朝廷二十就封笔,这几日,四皇子府动静如何?”
“知道姑娘要问,早早的就交了小丫头们出去打探消息了!”玉竹将徐凝慧盖子身上的蚕丝被掖了掖边。“京城周围的棉花被抢购一空,连咱们那个小铺子四皇子的人都来买了大半去!对了在昨日,吴叔说存货已经卖完了,吴福将账本子理了出来,姑娘可是狠狠的赚了一笔呢!”
“这是好事,明日咱们就早早的将打赏发下去!”徐凝慧含了笑意,“只是刘贵妃的母家六安候虽说在外征战,是有不少进项,可是六安候一向不喜四皇子张扬,甚少贴补,也不知道四皇子的钱财哪里来的?”
“经姑娘这么一提,婢子这才想起来!这么多的棉花,还是在高价的时候买的,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才买的到!”玉竹才通算数于是低着头细细的算着,然后粗粗的得出个数字。“姑娘,这么多的银子,哪来的啊?”
“是啊,那么多的银子,怎么来的?”徐凝慧也问道,“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人替咱们想的!”
又有小丫头进来,给徐凝慧摘了新鲜的梅花,“姑娘,今年的梅花开得很好,婢子特意摘了来给姑娘看!”
“好,”徐凝慧叫了她那了瓶子装起来,“去玩吧,晚些时候让那个妈妈给你们做些吃的,日头越来越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了!”
“是!”凉秋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姑娘就是爱惯着他们!”玉竹将梅花放好,回道徐凝慧身边说道。
“看他们就和五姑娘一样的年纪,总是要心软些!”徐凝慧笑道,“今日五姑娘在做什么,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过来了!”
“五爷缠了五姑娘要到府外去玩,二夫人叫了二爷陪着他们出府去了!”玉竹回道,“姑娘,中午想吃什么?老夫人今早将您爱吃的菌子和鱼都送了些来!”
“都好,嘴里没味道,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徐凝慧说道,“我记得大夫人很是喜欢吃菌子,你给她送些去!”
“是!”玉竹应着,然后想起什么来,“咱们安排在小院子里的人传来消息,那位主有些不舒服,问了也不说话,只是偏爱吃席酸甜之物,时不时的犯困!”
“知道了,将这个消息透给大夫人和大姑娘知道,看他们怎么处置吧!”徐凝慧说道,然后想起了在家庙的徐凝婉,“二姑娘这些日子如何了?”
“因着姑娘您病了,大家都把二姑娘忘了,倒是李姨娘偷偷的去看过几次!不过看守的嬷嬷说,她知道姑娘病了倒是在私下欢喜好久,可是明着倒是在为姑娘祈福!”玉竹撇了撇嘴。
“小人而已,不用在乎的!”徐凝慧淡淡的说道,“等开年之后,老太爷是要一并处置的!不过,我看了李姨娘的模样倒是哟写奇怪!咱们徐家的儿女模样都是不差,李姨娘也是别有韵味的美人,怎么二姐姐看着只是清秀而已,而且与兄弟姐妹都不像!”
“姑娘这么一说,倒是真的!”玉竹恍然道,“莫不是李家祖上的缘故,听说李家祖上是匪徒出身,向来相由心生,模样肯定好不到那里去!”
“大约吧!”徐凝慧笑了笑。
年关将近,徐凝慧终于在三十这日被吴妈妈裹成粽子出门了。
宴席被徐老夫人摆在了园子里的暖阁中,徐凝慧到的时候,大家都在了。
“祖父,阿奶,父亲,母亲,二叔,二婶,老师,惠儿迟了!”说着笨拙的行礼,然后自嘲道,“出个门,院子里的被子都叫我穿了出来了!”
众人看玉竹与流月一起为她解披风的,甘松在一旁拿衣服,眼看着衣服被堵着有半人告了,不禁笑了笑。
“四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说笑话呢”三姑娘笑道,又对着身边伺候的丫头说道,“快去,帮着四姑娘拿衣服,暖阁里的碳烧的旺,别叫四姑娘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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