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徐凝慧吃了晚饭,就坐在榻上看书,一阵风过,徐凝慧抬起头看,是宁冬荣!
“世子有急事?”徐凝慧轻声问道,自上次自己不辞而被已经两月有余,若不是宁冬荣来,自己只怕是还没有想到!
宁冬荣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是火凤草有消息了,在六安候手上!”
“可是六安候已死!”徐凝慧含笑说道,“却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六安候所有的东西都被世子和刘夫人掌控着,而六安候府已将投靠了五皇子,这几日已经在朝堂上提出了世子继位六安候!不过,皇上按压不发!”宁冬荣看着徐凝慧说道。
徐凝慧自榻上起身,拿了茶壶,“玉竹,换了茶来!”
玉竹一直在门口守着,听见了徐凝慧的传唤,推门进屋子,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宁冬荣,低头接过了徐凝慧手里的玉白茶壶。
“照例说,六安候死,世子是要继位的,这是规矩,为什么会按下不发?”徐凝慧回到屋子,小声问道。
宁冬荣摇摇头,“这个倒是不清楚了!”
徐凝慧点点头,也不在说这个了!“听说侯夫人病了?”
提及这件事,宁冬荣脸上闪现狠厉的戾气,侯夫人被继夫人安排给父亲的姑娘怀孕一事气到了,这几日都是卧床不起!父母感情甚好,一直恩爱有加,可是现在却来了一个表姑娘!
徐凝慧是知道宁冬荣的脾气的,好心提醒。“现在还是太子丧期,侯爷便是真的怜爱那个姑娘,也断不会怎么做!事发,皇上,皇后怪罪,吉安侯的爵位还要不要了,林家的事情可还是珠玉在前!”
宁冬荣心里微动,“你的意思是?”
“侯夫人对外手段很好,可是到底是被娇养长大的,只顾着伤心,那里还会想到旁的事情去!况且,吉安侯不是难等背信弃义的男子,只怕里面还有旁的的手笔!其实这样的事情也好办!要么低调的将她迎进府来,请了侯爷端了一碗药,绝了那些人的念想!要么就是将她安置待外面,等着那些人将事情闹开,只说不是侯爷的,而是姑娘被乱军玷污才有的孩子。自己受了继夫人所托,才将姑娘安置在了院子里的!”徐凝慧含笑说道,脸上闪动的笑意,似乎彰显着她此刻愉快的心情。“要是这两个法子行不通,只能是侯爷自认倒霉,上书请示禅位给世子,那么那些人什么都图不到了!侯爷和侯夫人再为世子选一贤妻,辅助世子,就万事大吉!”
宁冬荣脸色狠狠的抽搐两下,直勾勾的看着徐凝慧说道,“可是二叔一家还在,他们能算计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个就更好办,以夫人心情不适为由,带了三姑娘和宁四公子出府修养!找了方子,叫继夫人病逝,也不是什么坏事,侯爷与你三天两头的不在家是常事!继夫人惹了皇后厌恶,宁二老爷官职不高,是请不到太医的,倒是后继夫人一死,宁二老爷一房分出府,不不住在一起,就万事大吉!”徐凝慧笑呵呵的说道,不在乎宁冬荣神色的冷峻。
出了徐府宁冬荣回了吉安侯府,先是去见侯夫人。
“回来了,事情办好了?”侯夫人看着日渐俊朗的儿子问道。
宁冬荣点点头,对于失而复得的母亲,他最是在乎。“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老样子,就是胸闷气短,叫了大夫来看,一直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侯夫人温温柔柔的说着,“天不早了,你早些去歇着!”
宁冬荣点头,叫了众人出去,面色凝重的将徐凝慧的分析讲给了侯夫人知道。“父亲是什么人,您该知道的,他现在有把柄被拿在了继夫人手中,咱们都是投鼠忌器!眼下要么选一,要么选二!”
侯夫人好不容易聚起的笑意被宁冬荣这一席话,击落在地。“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难受,我生养了你们兄妹几个,又不是没有孩子的主母!你父亲竟然还想留下那贱人腹中的骨肉,这叫我咽不下这口气!”
侯夫人愤恨的一席话,叫宁冬荣想起了那年,徐凝慧被查出体寒,不能生育的时候,脸上失落的神色以及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不顾礼仪的颜面痛苦,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很难过的!“母亲就当是为了我们兄弟着想,父亲那里的事情,我会去交代清楚的!”
宁冬荣离开之后,侯夫人擦了脸上的泪痕,叫了妈妈来。“我在床上都躺傻了,这些日子侯爷竟然是一次都没有过来,那个贱人这个时候还在府上,继夫人一家还没有离开!我不能叫他们看了笑话,我还有孩子的!去,拿了卖身契叫她签,与她说,是老爷吩咐让她先进门,届时生了孩子,再正经的请了宾客上门!”
伺候她的妈妈见她这样说忙不得的出门去了,床边只留下了陪嫁的奶嬷嬷。“夫人心里苦,嬷嬷看着心疼!”
“嬷嬷,大嫂派人送来的药在哪里,找出来,悄悄的给了喂下!”侯夫人狰狞的说着,“什么表姑娘,年纪与冬荣一样大,指不定是勾引冬荣不成,转头勾了老爷的魂!”
嬷嬷浑浊的眼睛张了张,“夫人放心,等她胎落了,还不是夫人说了算!”
侯夫人看着头顶的鸳鸯,“我与侯爷恩爱十几载,也够了,嬷嬷亲自去外面挑选些懂事听话的丫头进府来,送到侯爷和二叔身边去!”
“是,嬷嬷知道,不会叫侯爷身边的人生出不该有的祸事来的!”奶嬷嬷说道。
“也不用,冬荣年纪见长,世子之位稳如泰山!大嫂又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我再为冬荣谋求世家大族的女儿,不怕他们的!”侯夫人眼无波澜的说道,“嬷嬷,我怎么这么傻,现在才想明白!”
去而复返的宁冬荣在门口听到了侯夫人与奶嬷嬷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的转头离开。
当天夜里,继夫人颜氏的表姑娘,越氏就正是的成为了吉安侯的妾室。吉安侯知道的时候,发了脾气出门去了,越氏娇娇羞羞的来与侯夫人请安,侯夫人拿了头面赏她,训斥了几句话。
“妾尊听夫人!”越氏年轻美好的脸庞叫侯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夫人,时辰到了,妾与您一起去给姨婆请安!”
侯夫人笑了笑,“继夫人而已,又是受了仙逝太后和皇后训斥的妾室,怎么能让我这个嫡出的夫人给她请安,还有,妾哪有什么资格见府里的人,你身边的人不只规矩,我还了规矩的给你!”
越氏如临大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里装着慢慢的眼泪。“那些人都是姨婆给我选的,夫人还了难道不用通知姨婆吗,到底姨婆是老侯爷正经娶进门赏了族谱的夫人!”
侯夫人看笑话似得看着她,真是年轻啊!“继夫人没有上族谱,二叔一房也没有!当年她是在丧期勾引了老侯爷有了子嗣才被抬进门的!太夫人和太老爷是不认可的,所以连带着继夫人是没有记上族谱,还特意留了一条家规。凡国丧,家丧引进门的女子,只须为妾,不许娉娶,不可生养子嗣,若是不幸,留有子嗣,那么非我宁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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