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中的细节,我也不能知道,只是知道她与五皇子妃有过几次联系。”许廉拧眉道,“但是都极为隐蔽,想要知道其中详细的情况,只怕是不可能了!”
“他们如何在阴暗的角落里商量着伤害珠儿,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徐凝慧音色沉沉,双眸之中含着惊人的冷意,所有人都在算计她,不论好坏!“既然宁家要保全宁夫人,那么我自然是一力赞成的,而且,世兄你也该准备着今年的秋闱了,天成好,世兄也会得偿所愿。”她朱唇微张,露出一口净白的牙齿,“至于我,既然有人作伐子了,就容我先拿五皇子妃出出气!”
“谁说你没有脾气的,只是轻易不曾动怒而已!今天都七月底了,九月就要秋闱,我却是该准备应考了!”许廉看着内室里精致的摆设,突然想起在徐凝慧出嫁之前,她说过的那些话,“四妹妹,你我以礼相交,却是一见如故,无光风花雪月之情,但是我只盼着你能安好无虞。”
“世兄恩情,慧铭记于心。”徐凝慧展颜一笑,疏于女子独有的美,属于徐凝慧独有的带着端雅的媚态将许廉失神片刻,但他看向徐凝慧的眼神越发的自然和清澈,纯然的欣赏,不带着一丝杂质。
晚间,宁冬荣从外赶了回来,陪徐凝慧用完饭,见她素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只碧色的玉镯,很是眼生。
“你这镯子倒是别致,衬得起你!”宁冬荣接过她递过来的碗,正色道,“你不大爱金玉之物?”
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按着徐凝慧在徐府的期颐院中安置的,没有什么金玉装饰,只有几只上了年份的桌椅,八宝阁上搁着宫里贵人们赏赐的摆件,除此之外都是寻常之物。
“金玉压人,我这个年纪撑不起来。”徐凝慧轻声道,“对了,谢大老爷过些日子过寿,但是听闻徐二老太爷这几日已经鲜少吃东西了,今日早上的时候,说是不准备筹办了,我挑些不出岔子的礼,到时候你寻个时候送去!”
“好!”宁冬荣声音低沉,引得徐凝慧回头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但是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吃了饭,徐凝慧与丫头在院子外散步消食。夕阳西斜,西方像是被侵染了一样,不着蜜色的云层,阳光早就褪下了白日里的炙热,如同垂垂老者,在等着他最后的宿命。
“姑娘,再过几日就是老太爷的生辰了,您是自出门之后第一次回去呢!”雀儿欢喜的声音传了来,她是从外买来的,但是进徐府的时候,认了干亲。
“好好干好你的事情,回去就带着你!”徐凝慧含笑道,她身边的人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来处。“明日派人给老夫人、夫人还有两位嫂嫂送些皇贵妃赏的布料回去。那料子软和贴肤,最难得的是还轻,最适合给夫人们用了。”
“知道夫人手松散,早早就准备上了,只是大姑娘那里和夫人那里,您看是不是······”玉竹试探的问道,“您不如挑个节庆送去?”
“按着你的意思办!”徐凝慧点点头,“总不能叫我徐家的女儿小器了,也不能叫人以为我徐家有万贯家财不是!”
夜幕降临,一行人慢悠悠的回到了挽鹿院内,就见到世子宁冬荣的长侍伺候在一侧。
“夫人和姐姐们可算是回来了,今日爷在内室等了许久了!”长侍见他们来,即可就迎了上去,带着讨好的笑意说道,“夫人进去吧!”
徐凝慧瞅了他一眼,约莫记得他是扶白,宁冬荣早逝奶娘唯一的儿子。“扶白,世子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爷与您是夫妻,自然是清楚爷的事情!”扶白一面说着,一面就将门推开,将徐凝慧送了进去。
第四十章争执
屋子里烛台高照,恍若白日。徐凝慧一跨进屋子就看到吴嬷嬷在一旁伺候着,见她进来,眸色亮了,指了指内室,然后施礼便退了出去。
徐凝慧懵了,不见屋子里云雾缭绕却已然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了。正在怔愣间,内室的帘子被撩起,月色长袍的宁冬荣一身肃然的走了出来,本以为徐凝慧被事物缠住了,打算出门寻人,却在外间看到了等了许久的人儿,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纯然的不带着一丝**,恍如初见的那日,他心里那团怒火因着徐凝慧咻的熄灭了。
“世子有事找我?”徐凝慧见他久不说话,而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微微转头说道,“世子可派人寻我就是,不用等!”
“你我自成亲起,便没有送你什么东西,想起几年前在凉州境内偶然得到的原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索性找了来给你!”宁冬荣嘴唇微动,声音很是轻,若不是屋子里安静,只怕是听不清楚的。其实他早就得到的那间东西,也准备在当年给她,可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错过。
“原石?”徐凝慧拧眉看向他,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态,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不如攒着给大姑娘做嫁妆吧,我出嫁的时候,娘娘们赏了许多首饰,倒是不缺这些东西的!”
“那香料呢,我见你屋子里摆着香炉。”宁冬荣见她拒绝,继续说道,“漠北靠近西域的地方有好些难得的香料,我记得你从前喜欢······”
“世子,我身子不大好,许老先生不许用那些的!”徐凝慧压制着心里的不舒服,出口打断他的话,察觉道屋子里凝滞的空气深吸一口气,转头婉声对宁冬荣道,“若是世子有心,倒是可以送些书来,我的小书房空着的!”
“好,以你所言!”宁冬荣缓声道,低垂的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情绪。“不早了,我叫人来伺候你早些安置!”
说着就从要从外间离开。
“什么意思?”在宁冬荣即将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徐凝慧突然出声问道,语调高出了几分,脸颊上的红晕带着薄怒。她是再清楚不过他,那些她经意和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小动作,无一不是她曾关照的重点,照顾着他的情绪,安抚着他的心情。
所以在宁冬荣垂下眼眸的一瞬间,她早就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他凭什么生气,生气难过的不该是她吗?几载夫妻,相识几十年,连她的喜好都不曾知晓,真是可悲!
“我只是觉得,我似乎真的不值得你!”宁冬荣说完着句话,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夜里,可是月白色的长袍是那么的明显。
徐凝慧不觉难受,可是心口处传来的阵阵凉意,陡然袭来,终于还是认清了,真好!
第二日,扶白送了好些书来,徐凝慧淡漠的让甘松收下,也不放到书房去,只是收了起来。自此夫妻二人都默契的错开了彼此见面的机会,她故意晚起,刻意早睡;他深夜方归,天亮前离开。明明是住在一个院子的人,一旬以来,真是一次也没见这面。
吴嬷嬷在八月初十的这日早上急的不可开交,可是徐凝慧自己确实该干嘛就干嘛,小口小口吃着吕妈妈熬得粥,又好胃口的连着吃了两个小笼包才停住了手。“我的好姑娘,今日是老太爷的生辰,虽然说了不办寿宴,但是您可是定了要回去的。可是这会儿,世子都不知道在哪儿,您要是一个人回去,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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