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贵妻_尔等【完结】(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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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女儿?”徐凝慧继续问道。

  许廉挑眉,“是,母女已然离开京城了!”

  “离开正好!”徐凝慧道,“当初我以为世兄是真的离开,不料期间接到你的信笺,可叫我惊喜。”

  “老爷子还在京城之中挣扎,作为长子,如何敢丢下一家子老小呢?”许廉淡笑道,“心里的那些想法和愿望终究抵不上肩上的担子重!”

  “梦醒时分,其实最是难受的时候!”徐凝慧凝声说道,“现实和梦境交织,明明知道已然远离梦境,现实慢慢逼近。即便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越来越清醒的感觉,想要做点什么,除了双手捏紧,竟然毫无办法!”

  “谁活着都难!”许廉看着她随风而起的裙摆犹如那日所见的在山谷里开的无声无息山茶花,道,“宁世子让我告诉你一声,皇上有所行动了!”

  许廉离开之后,徐凝慧驻足在窗前许久后直到深秋肃杀的冷风如同刀子一样狠狠的刮在脸上生疼生疼才将窗户合上。没有日光照耀的屋子里一下子就灰暗了许多,连带着那些在空气里跳动的虫蚁和旋舞的金色落叶都避开了这沉寂的屋子。

  徐凝慧静默不语,走到软榻前,捂着自己的脸面,可是冰凉的手指早就没了一丝的暖意,如何为她捎去半分的安慰?

  夜间,玉竹前来为徐凝慧洗漱,但见徐凝慧纤细的手腕之上没有常带着的那只镯子,不由的问道,“姑娘手上的镯子哪儿去了?”

  “收拾了一些旧物,把它放里面了!”徐凝慧将手放入温水中,感受着从指间传来的暖意,被包裹着的暖意叫人心里柔软。“明早的时候,了悟大师要回去,我们去拜拜佛!”

  “是!”玉竹点头道,覆又想起什么,“流月在您离开之后回了张府,张三老爷并没有重罚她,而是让她回了徐家。徐老夫人见她是姑娘身边的旧人,便让她守着期颐院。”

  “知道了!”徐凝慧乏力的说道,“累了,去铺床吧!”

  玉竹见她依旧是不理不睬的样子,也不好帮着流月说话,只得按着徐凝慧的吩咐办。

  然而,徐凝慧最终还是没有等到第二日去清净寺,徐府的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徐凝慧的庄子上。

  “老夫人病重,想要见四姑娘一面!”来人是徐老太爷身边的长侍,徐凝慧认得,可是却不敢信。

  三十几许的男子依旧是跪在地上,“昨天夜里就发了病,府上请了太医,只说老夫人年岁大了,心里装着事情,非药力能改的!走的时候,公主已经在准备后事,老太爷便遣了奴才来请四姑娘归家!”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紧紧的将嘴闭上,不约而同的看着徐凝慧。

  她好似走丢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姑娘,是好是歹,总是要见了面才成的!”吴嬷嬷上前几步劝慰徐凝慧道,“不如奴婢这就赶马车?”

  徐凝慧呆愣的点点头,“嬷嬷赶马车!快!”

  一路上车夫快马加鞭,才到门口就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徘徊不止的徐三爷徐承柏。他一面走着一面对着徐凝慧说道,“早上的时候就吃不下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你,许老先生也来看过,但是没有开方子。你······”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徐凝慧苍白如纸一样的脸色,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去。

  恍如游魂一样的跪倒徐老夫人的榻前,徐凝慧才看到了牵挂许久的徐老夫人,她早就没了饱满的容颜,只是眼窝深陷,脸颊凹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想要哭却眼中干涸。

  “祖母,四丫头回来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床上的徐老夫人挣扎着睁开了眼,瞧见了徐凝慧,弯了弯嘴角,含糊不清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伸出手来想要握住徐凝慧的手,可是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连同脸上漫开的笑意。

  耳边都是哭天抢地的哭声,徐凝慧恍若未觉,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话,声如细蚊,听不分明。宁冬荣工赶到的时候,就见徐凝慧跪在榻前,他心疼的想要将她抱起,听见了一句,“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最爱她的人终于还是离开,这是徐凝慧面对这一场丧事除了漫天的白,延绵不绝的宾客和滑进嘴里什么都不能填补的涩的唯一记忆。

  徐老太爷等人见她失了魂一样,也都劝过,可是似乎没有人能够将她心里的伤痛安抚。直到宁冬荣将徐老夫人理事时常坐的椅子下的徐凝慧紧紧的抱在怀里。“祖母走了,她最终还是等到了你!”

  “没人再疼爱我了!”时隔三天之后,徐凝慧嘶哑晦暗的声音犹如天籁一样在宁冬荣的耳边想起,“再也没有了,宁冬荣!”

  他知道这样个的伤疼除了时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化解,甚至连劝慰的话都显得无力。所以,他唯有紧紧的抱着她,“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不离开你,以后也不离开你,即便你死了也不离开你!”

  ------题外话------

  我把最心疼小姑娘的人写死了!

  第五十八章暖阳(结局)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说的话是否可信,而后一头扎进了宁冬荣对她期待已久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样的难受。

  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哭声,徐家人反倒是觉得积压在心里的那口气松了。哭声渐渐小去,徐老太爷坐在徐老夫人常歇息的罗汉床上,环视围绕在身边的儿女,沉声道,“按着规矩上奏吧!”在场的男丁都沉默不语,谁人心里都清楚,在这个时候守孝明面上却是不好,可是徐家枝繁叶茂,若是新皇翻脸不认人,稍有动作,徐家恐怕元气大伤,只怕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折子,儿子今晚就写,父亲可是要交代些什么?”徐大老爷弯腰低头对着徐老太爷问道。

  “你们做的很好,我没有什么可交代了。”徐老太爷说道,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回头间目光触及到了徐老夫人的陪嫁桌子,似有感伤,似乎将她引进门还是昨日的事情,转眼儿孙满堂,她也走了。低头叹息一声,“早些时候,她曾留了一份信给四丫头,待四丫头精神头好些,吕嬷嬷找给她吧!”

  “是,老太爷!”头花已见花白的吕嬷嬷迟钝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

  见没什么可交代了,徐老太爷佝偻着背慢慢的走出了这座居住许久的院子,沉寂的日光里只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秋风卷起枯叶,恍如春日里蝴蝶围绕颜色斑斓的花朵翩翩起舞。肩头被一件毛茸茸的素色披风罩住,徐凝慧回头看是吴嬷嬷。徐老夫人过身那日,她不放心徐凝慧便跟回来了。

  “起风了,姑娘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吴嬷嬷说道,转到她跟前,将带子系上,“吕嬷嬷亲手给姑娘做了您爱吃的红米粥,姑娘可要回屋子去尝尝?”

  徐凝慧懒懒的回头,屋檐瓦砾上的白霜正渐渐散去,徐府一应的丧仪用品也被收捡了,放眼望去,这座几百年的府邸并没有因为这次丧事而改变什么,依旧的巍峨宽敞,假山流水,小湖野鸭,恍如旧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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