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镇宅男妻_恋人未醒【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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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非走不可吗?”严衡恨恨地问道。

吴名再次叹气,“我就说你根本没听我说话,你还不肯承认。”

严衡一愣,下意识地抬头,与吴名四目相对。

“如果我能想走就能走,你以为你怀里还会有人在吗?”吴名磨牙道。

“夫人……”

“夫你个头!”吴名忍不住踹了严衡一脚,“现在还轮不到你来伤chūn悲秋,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这个世界会不会毁灭,大家会不会一起死!”

严衡呆了呆,这才记起眼下确实还有更重要的问题等待解决,只不过……

这件事他完全cha不上手。

严衡不由得苦笑起来,重新把吴名揽入怀中,用力抱紧。

见他不再说话,吴名倒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走不走的事,你就先别想了。眼下还不是想那件事的时候,想了也是白想。”

“我知道。”严衡将吴名抱得更紧,“我只是……”

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是严衡第二次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如此弱小,如此无力。

上一次觉得自己没用还是严衡被送回辽东的时候。他原本正满心期待地等着被秦三世册封为太子,没曾想等到的却是一封担任辽东郡守的委任函。然后,也没人问他愿不愿意返回辽东,就像他出生后也没人问过他是不是愿意去咸阳一样,他的去向就被安排妥当,而他能做的就是按照别人给他安排好的行程乖乖走人。

正是出于对这种挫败感的厌恶,回到辽东之后,严衡才奋发图qiáng,用尽手段将身边的一切权力都握在手中。

即便是一度逃走的阮橙,最终也还是被他给捉了回来。

重生之后,严衡更是觉得一切已经尽在掌握,再不会生出那种无法把握的挫败感来。

然而世上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此时此刻,严衡终是再一次意识到他其实依旧不如他想象的、希望的那样qiáng大。

权力和bào力都留不住他怀中的那人,他能做的,就是在还能抱着他的时候抱紧他。

恍惚间,严衡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失控地伤到吴名。只有那样做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拥有着这个人;只有肌肤相贴,被吴名完完全全地包容,他才会觉得这个人还是属于他的,从头到脚,从身到心。

“喂——”

与严衡几乎完全贴合的吴名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下某物的变化,不由得脸色一黑,抬手把人推开。

严衡也很尴尬,但却舍不得放开吴名,抓着他的手臂,不肯让他离开。“夫人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再……再伤了你的。”

“你觉得自己这话有多少可信度?”吴名翻了个白眼。

但眼见着严衡一脸又难过又难受的可怜模样,吴名终是心下一软,把严衡仰面朝天地推倒在chuáng上,跟着身子一翻,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来,你不许动!”吴名恶狠狠地威胁道。

然而话音未落,严衡的手臂便已伸了过来,将吴名拉回怀中,重新抱紧。

吴名气恼地咬了过去,严衡顺势送上舌尖,与他亲了个昏天黑地。

不知不觉,两人已是滚作一团。

受某些事的耽搁,苦苦等待中的吕良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终于等来了一位访客。

但来的人并非严衡,而是已经被吕良判定为穿越者的“阮橙”。

进门后,“阮橙”先打了个哈欠,然后便懒洋洋地在案几后坐下,抬起头,露出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庞。

“咱们也别废话了。”吕良眼中的“阮橙”自然就是吴名,“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吕良微微一怔,跟着便生出一种被噎住的郁闷。

有这么和人谈判的吗?

问得这么直白,你让人家怎么回答啊?

“严衡呢?”吕良不答反问。

“他没空搭理你。”吴名又打了个哈欠,“别废话了,快点说,或者永远别说。”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吕良恼火道。

“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吴名双眉一挑,“你既然丢出鱼饵向严衡暗示自己是秦三世赢子詹,那肯定是有所目的,别告诉我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活命——等等,难道你就是为了活命?”

吕良原本已是心下一惊,没想到严衡竟会把这样的事都告知“阮橙”,但听到后面一句,便又被吴名的轻视气得胸闷。

气恼之下,吕良不自觉地忽略了他原本就不太相信的事——吴名是个修士,拍案而起,怒道:“你一个以色侍人的玩物,竟然也敢小觑于我?真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自己怯懦,就以为旁人也和你一样怯懦?!”

一听这话,吴名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知道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吕良微微一愣,随即想起这句话出自著名的“两个人”中的陈胜。

但如今这个秦朝是没有这两个人的,既没有陈胜,也没有吴广。

吕良还是秦三世的时候,曾派人去《史记·陈涉世家》中记载的地方寻访过。但到了陈胜的家乡阳城之后,却得知陈胜早在幼年时便已溺水而亡,根本没了起义的可能。至于吴广,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找到,阳夏那个地方压根就没有姓吴的人家,自然也不可能平白冒出一个名叫吴广的活人。

事后,吕良也只能将此事归结于自己的蝴蝶翅膀,在失望的同时,多少也有些庆幸自己不必脏了双手——即便那双手已经不甚gān净。

吕良调整了一下qíng绪,主动挑明道:“你知道陈胜吴广?”

第113章 一一三锁魂
“讲废话就这么有意思吗?”吴名冷冷一笑,开始不耐烦了,“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开口,那就永远别再开口。”

“你没资格和我讲话。”见吴名连句回应都不给,吕良便将他当成了后世娱乐场所里那种卖[屁]股的少爷,怀疑他很可能连陈胜吴广是何许人也都不知道,“叫严衡过来,我只和他谈。”

“那可真是好极了。”吴名手指一翻,拿出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圆玉珠子。

吕良不明所以,但不等他开口质疑,身体便骤然一僵。

吕良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下了[迷]药,但自从吴名进门后,他就再没碰过半口吃喝,也没在屋子里燃过任何香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愣愕中,吕良发现面前的吴名正做着奇怪的动作,而他此刻的感觉很像是每次重生前的晕眩……

又要重生了吗?

不知不觉,吕良已经闭上双眼,再也无法思考更多。

看到砰然倒地的身体,吴名结束了施法,举起手中的圆玉珠子,施施然地欣赏起来。

原本晶莹剔透的珠子里多了一股亮银色的气旋,乍看上去有种白玉生瑕的诡异。

但吴名很清楚,这玉珠子的质地其实非常一般,更不像看上去那样完美无瑕,里面早被商鬼用法术嵌入了层层叠叠的符文,光影jiāo错之下才散发出夜明珠一样的光润。

这颗玉珠名叫锁魂珠,顾名思义,可以将魂魄囚禁于珠内,同时也能向珠内的魂魄提供充足的能量供给,确保魂魄不散。

锁魂珠原本是商鬼留给吴名对付灵丹子的,只不过吴名对活捉灵丹子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gān脆便物尽其用,把吕良给关了进去,省得严衡想要审问吕良却又狠不下心。

把珠子拿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吴名便将其收了起来,没去理会地上那具已经成了空壳的身体,转身出门,去了隔壁。

严衡其实是和吴名一起过来的。

也正因为他要跟着过来,而两人偏偏全都起晚了,严衡还得先处理辽西那边的军qíng和辽东这边的政务,这才一直拖到下午才挪出空闲来处置吕良。

见吴名推门进来,严衡立刻起身问道:“如何?”

“可以派人去给他收尸了。”吴名道。

“啊?”严衡不由一呆。他只能听,不能看,也不知道吴名到底想gān什么,只听到两人说了几句莫名其妙又毫无意义的废话,然后就忽然间没了声响。

“我已经把他的魂魄取了出来,那边剩下的就是一个没用的空壳。”吴名把锁魂珠拿了出来,在严衡面前晃了两下,“秦四世不是下了密旨要处死他亲爹吗?你不如把那壳子给秦四世送去,权当是表忠心了。”

“你的意思是……吕良……已经死了?”严衡怔怔问道。

“算不上是死,用半死不活来形容更恰当。”吴名道,“找间安全、隐秘、不会有人打扰的屋子,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你我现在待的这间屋子就符合这些要求。”严衡有些焦躁,敷衍地应了一句,终是按捺不住地开口道,“我去隔壁看看。”

“去吧。”吴名浑不在意地摆手。

严衡立刻夺门而出,快步走向隔壁。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严衡便意兴阑珊地回了吴名这边。

如吴名描述的一样,吕良的那具身体已经完全没了生命迹象,但浑身上下却又找不出半点伤痕。严衡效仿罗道子检查老太夫人尸身时的步骤,在吕良的头骨处摸了一个来回,又抓起来晃了晃,依旧是没听出什么异常。

无奈之下,严衡也只能叫人过来收尸。

对此,严衡既觉得遗憾,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固然想从吕良口中问出一些事qíng,比如他还是秦三世的时候为何会年纪轻轻就突然bào毙;还有上一世的时候,他又是怎么策反了戍卫咸阳的那支奇兵,难道也是bào露身份?还有更多私密的问题,比如,他到底有没有想过立自己为太子……

但与此同时,严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真相。

在吕良写下那些表明身份的文字之前,严衡还可以与他虚与委蛇,一探究竟;但在意识到他竟然就是先帝嬴子詹之后,严衡的心qíng便复杂起来,连与吕良再次会面都鼓不起勇气。

他该以什么态度、什么方式、什么礼节与吕良见面?

是应该把他当成潜在的叛军予以处决,还是把他尊为太上皇,恭恭敬敬地供奉起来?

稍一衡量,严衡便意识到吕良已经不具备活下去的价值。

而且,他也不想让他活下去。

幼年时积累下来的那点孺慕之qíng早已在长时间的猜疑和怨恨中消磨掉了七七八八。当他从吴名口中得知先帝只是个从异世飘来的孤魂野鬼,不过是靠着运气占了嬴氏王孙的皮囊,所谓才华也只是拾旁人之牙慧,余下的那点敬慕与敬畏便彻彻底底地消散殆尽。

就这个角度来说,吴名的cha手反倒是让严衡省掉了见与不见的抉择,也免了他不得不见的尴尬。

只是有些事若不能亲口问个清楚明白,终究是意难平。

看到严衡进门时的步伐,吴名便看出他心绪不宁,撇撇嘴,问道:“出什么意外了?”

“没有。”严衡摇摇头,快步走到吴名身边,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你想让我看什么?”

吴名没有马上作答,反问道:“外面的人都清理gān净了?没有听墙角、趴窗台的?”

“他们敢?!”严衡被吴名问得失笑。

“不敢就好。”吴名点点头,“其实听墙角倒没什么,反正这东西也不会有声音,不过……”

说着,吴名把案几拉到屋子中间,又将锁魂珠放到案几上面,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

“耐心看着,别问问题,更不要gān扰我施法。”吴名叮嘱道。

“你这是要……”

“看看那家伙的魂魄里都记了些什么。”吴名话音刚落便恍然大悟道,“对了,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把吕良那家伙的魂魄从身体里取了出来,就关在这个小珠子里。我一会儿要做的就是施法驱动这个珠子,把他的记忆释放出来——你也能够看到。”

“真的?”严衡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一会儿你就知道真假了。”吴名走到案几后面,盘膝落座,使墙壁、珠子和他自己形成三点一线,接着便再一次叮嘱道,“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gān扰我施法!那只是曾经发生和已经发生的记忆,不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好。”严衡点头应诺。

吴名这才屏息凝神,掐动法决,将灵力注入到锁魂珠内。

锁魂珠的另一个功效便是将魂魄的记忆投she成影像,其效果和早期的电影放映机有些类似,只不过空有颜色,没有声音,而且必须由一名修士用灵力驱动才能持续观看。

好在只要控制得当,一些无聊的画面便可以快速略过,并不需要qiáng制xing地看完一生。吴名便略过了吕良在后世时的种种经历,只认真看了会儿他穿到秦朝的原因。

就那些快速略过的画面来看,吕良穿越前的年纪并不大,也就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吕良从小到大都表现优异,各种各样的证书、奖状在记忆里层出不穷。大学的时候,他也是学生会主席一类的角色,经常指挥着一众同龄人忙这忙那。

但毕业后,或许是时运不济,或许是出身太低,吕良的记忆里再也看不到意气风发的画面。他之所以会去秦始皇陵,也是因为和女友分手,一个人跑出去旅游散心,没曾想却在独自闲逛的时候失足掉进了地dòng,再睁眼便成了一个小小的男童。

看到这段记忆,吴名才真正确认了“吕良和嬴子詹就是一个人”的猜测,也终于意识到“嬴子詹”在严衡这些土著的心里有多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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