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重生记_久岚【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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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去买东西?”裴玉画问。
“嗯,三妹你自己回吧,小心点儿!”裴玉娇说完,一溜烟的下去了。
裴玉画目瞪口呆,这一个该不会也是给相公买东西去了罢?
事实上,她猜得没错。
刚才裴玉英提到徐涵的生辰,裴玉娇忽然就想到了司徒修的生辰,离得也不远了,就在九月,不过小生辰寻常都不重视,膳食丰盛些便罢,可他上回送了她一个小蛇玉坠呢,她想着,是不是也给他一个惊喜。
下了车,直奔碧玉轩,她问掌柜:“你们这儿有兔儿玉坠吗?”
司徒修属兔子。
掌柜认得她是裴家大姑娘,楚王妃,连忙行礼,又急忙忙让伙计把有兔子的玉坠全都拿出来,裴玉娇挑来挑去,好一会儿才选中一个,付了银钱这就回家了,但这一耽搁,夕阳西下,已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司徒修坐在书房里,看不进书,走到外面,她还未回,虽然期间他曾有过去沈家接她的冲动,然而始终丢不起这个脸。哪里有妻子去参与聚会,丈夫急着来接的?又不是有重要的事qíng。
正当他心头烦闷积压到最浓厚的时候,她到家了,走进来将一方墨锭给他看:“沈姑娘送的呢,用这个写字当真是书香宜人,只可惜她就要离开京都了,真有些不舍的,要是留在这里,经常聚聚就好了。”
“你还想经常去沈家?”他挑眉,完全没看那个墨锭。
她没注意到他的怒气,伸展开手让丁香脱下纱衣,耳边却听丁香叮嘱:“王爷好像生气了。”
司徒修下一刻就道:“可见到沈梦容了?”
她听到他生气,犹豫起来。
他挥手让丫环退下,幽深黑眸盯着她看:“怎么不回答?”
“看到了……”她直觉有股寒气冒出来,一步步往后退。
他往前走着问:“女人聚会,他来看你做什么?”
“只是巧,遇到了。”
“在哪里?”
“银杏树那里,他们沈家有两棵六百年的银杏树,我想去看,就在那里遇到……”
“哦?”他笑了笑,“那是他知道你会去,故意等着的罢?”他抬起她下颌,“以前你们也一起看过银杏树?”
她心里咯噔一声,张了张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这不回答比回答更甚,司徒修盯着她jīng致的脸,她细细化妆过,没有一处不好看,此番紧抿着菱角似的红唇,眼睛睁大了,仍如少女般单纯可人,叫他浑身一阵发紧,脑海里闪过在沈家,沈梦容拥她在怀里,她竟真让他碰,原来两人是有过一段的,私会过?看过银杏树?还做别的吗?也不管别的不别的了,反正她是想过嫁给他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叫他难以控制,他又bī近一步,将她压在墙上,沉声问:“当初你为何要嫁给他?”
突然翻旧账,裴玉娇心想她当初要嫁的可多呢,还有爹爹的那些部下,他又不是不知,皱起眉毛她又理直气壮:“家里催得紧,觉得不错的便嫁了啊。”
幸好没说喜欢,司徒修面色略缓,挑眉道:“唯独不肯嫁本王。”
“那是因为你太凶了,你看看,你现在就是!”她伸手推他,委屈道,“也不知你生什么气,看银杏树那次,也是因为去沈家做客,在路上遇到的,也就那一次。”
他道:“没有别的了?”
“没了。”她摇头,又抬头瞪他,“便是有,难道你不知?你成天盯着我,好不好。”
她娇声发嗔,他将她用力压在墙上亲她,比任何时候都猛烈,她衣裳很快就凌乱了起来,头上珠钗散了一地。但背后到底太硬,他一使劲,她就受不住,手指差些把墙灰都刮下来,他托住她双腿,把她抱在案台上。
连走路都连着,她羞得满脸通红,将头埋在他胸口。
外面只听见书案承不住力度,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到底比不得牢固的chuáng,丁香都有些担忧了,拿了水壶去窗口浇水,隐约听见司徒修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还想嫁他吗?说了,本王才饶你。”
丁香手一顿,竖起耳朵,听到裴玉娇近乎于啜泣的声音,“不嫁,便算回去,也只嫁你,你别……”
“别停吗?”他揶揄。
声音又大起来,丁香重新浇起水来,等到盆底都湿透了,方才离开窗口,而里面好像还没有停下的势头。

☆、第117章

?  这一折腾,裴玉娇第二日睡到午时才醒,想起昨儿他全程给她洗澡,又抱着喂饭,送上chuáng,脸就忍不住发红,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好像人偶般,怎么反抗得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几句,最好天天来小日子气气他才好!
她翻了个身,不想起来,两条腿被举得太久,现在还酸呢,谁料有人不给她安生,竹苓过来轻声道:“娘娘,韦夫人刚刚送帖子来,有请娘娘去赏jú呢。”
她道:“哪个韦夫人?”
见她迷迷糊糊的,尚不清醒,竹苓不得不说的更明白:“皇后娘娘的嫂子。”
“啊,那个韦夫人!”她眼睛瞪圆了,“专程请我去?”
说起这韦家,虽然出了个皇后,韦老爷还被封为永昌侯,但门第冷清,平日里是极少请人的,故而她才会那么吃惊,可又有点儿不乐意,揉一揉眼睛道:“能不能不去啊?”
竹苓不好回答,与丁香互相瞧一眼。
问她们奴婢,是过分了。
其实答案在她心中,这门亲戚邀请,不去实在不好,毕竟韦氏是皇后啊,也是她母后,那韦家当然也算是她舅家了。叹口气,她从chuáng上起来,伸出两条雪白的长腿,与丁香道:“先给我揉揉,太酸了,我怕走不动。”
丁香脸有点红,昨天不小心听了壁角,光是声音都觉得销魂,也难怪娘娘吃不消。
她用力给她揉了揉。
裴玉娇舒服些了,方才洗漱用膳,只对着镜子,提不太起jīng神,等到二人给她细细装扮后,临走时她道:“要是王爷早回来了,与他说一声,我在韦家呢。”
丁香笑道:“王爷关心娘娘,哪里需要现在说,早有人去告知了。”
他若是知晓,她心里就安心,点点头坐上轿子。
韦氏当年嫁与司徒恒成,韦家也着实风光了一阵子,哪怕夫妻感qíng再不好,可有个儿子司徒渊,韦氏的地位仍是牢不可破,而韦家也懂得做人,低调本分,是以司徒渊的太子地位原是稳稳的,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洪乐十五年。
不过便是司徒渊被囚禁,韦氏这皇后还是没有倒下,六年后,她渐渐恢复,直到现在这局势,对于韦家又有了点儿起色。
这等jīng神是可敬的,裴玉娇心想,只可惜韦氏可怜,唯一的儿子还是没有保住,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明年司徒渊就要死在和光宫了,对于这位废太子,她从来不曾见过,如今想起来,却是有几分好奇。
到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轿子此时在韦家停下,掀开轿帘,二门处已经立着十数个下人等候,为首的嬷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慈眉善目,笑着行礼道:“见过娘娘,请随奴婢进去罢,裴太夫人,周王妃都已经到了。”
听到裴太夫人,裴玉娇吃了一惊:“莫非是我祖母?”
“正是,夫人说一直想请太夫人来家中坐坐的,只没个合适的机会,今次又正好请娘娘,还有窦老夫人。”
太夫人跟窦老夫人关系是很好的,没想到韦夫人跟窦老夫人也有jiāoqíng,可事qíng有些复杂,她一时理不清楚,糊里糊涂跟着进去,来到一处园子,看见常佩与司徒宛,倒觉得遇到亲人,忙道:“二嫂。”
常佩看她有些紧张,笑道:“是第一次来罢?”
司徒宛上来握住她的手,甜甜叫道:“七婶婶。”
“乖。”她轻抚她一下脑袋,与常佩道,“是啊。”
“难怪,你只是不习惯,其实那是咱们舅舅舅母呢,人很和善,你莫要拘束。”
裴玉娇点点头。
正说着,韦夫人与窦老夫人,太夫人,还有另外几位少妇并姑娘们走了出来,常佩拉一拉裴玉娇的手,上去见礼,叫韦夫人为舅母。
韦夫人笑道:“原先想请了你们几位王妃一起来,只那两位娘娘有喜不便呢,燕王妃娘娘身子听说不舒服,便只你们二人了,幸好窦老夫人,太夫人赏光。”
太夫人笑道:“我们府里的jú花啊,也不知花农怎么养得,总是开不好,一听说赏jú,自是要来的。”
其实太夫人很少出门,若不是必要,也不会来,裴玉娇走到她身边,轻声叫了声祖母,太夫人朝她做了个安心的眼神。
这回韦家是专门提到窦老夫人,裴玉娇,她才会来的,而且也没让其他女眷跟着一起来,便是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出个面便算了。她也知道必定是宫里那位,想与裴家打好jiāo道,只可惜她这大孙女儿却避不得,这不也来了?
韦夫人又笑着介绍其他几位夫人,姑娘,都是京都贵太太,还有一位韦家表亲,母女两个才从柳州来,众人互相问好。
裴玉娇与她们一点儿不熟,只与常佩坐一起,偶尔吃几块点心,常佩自以为看人准,觉得裴玉娇这人是没什么心机,心里头是有几分喜欢的,只叫司徒宛多与她说话。
韦夫人今儿真是要图热闹,甚至还请了戏班子来,在jú花苑搭台唱戏,太夫人与窦老夫人是老相识了,这时趁机会询问道:“你还真与韦夫人jiāoqíng不错?”
“也就这样,不过我这人罢你知道,谁来结jiāo也不推的。”明面上都一般好,内里就不知道了,但窦老夫人就是有这本事,在京都能与任何府邸的夫人们都保持着良好关系。
“真是个儿是只老狐狸。”太夫人啐她一口。
有位夫人见她们在说话,由不得cha口问:“窦老夫人您与太夫人这样好,怎得也没给裴将军寻个好妻子呢?”
裴臻虽然有两个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可在京都名声是响当当的,众人都不由竖着耳朵听,窦老夫人叹一声:“世上没个十全十美的入不得裴将军的眼睛呢。”
“就你胡说。”太夫人朝四周一看,“是我这儿子痴qíng种子,念着亡妻不肯娶罢了,哪里什么眼光高。”
她说得很清楚,众人都忍不住纷纷称赞,毕竟这等男儿少见,裴玉娇听到耳朵里,微微叹口气,常佩瞅她一眼,轻声道:“裴将军当真是好丈夫,好父亲啊,你有福气。”
她语气里有些唏嘘,想到自己将来去世,还不知司徒裕会如何,故而在她死前,她怎么也得安排好这些事qíng。
裴玉娇笑着点点头:“是,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了。”
众人说话,几位姑娘也听着,有个惊讶道:“当真有那么好的男人?也不知生得怎样呢,我二婶死了,我二叔急着便娶了妻子的。”
她说话带着乡音,便是柳州来的贾姑娘。
众姑娘听着都抿嘴笑,有好心的看看她,见也生得明眸善睐,顾盼生姿,便告诉她:“俊俏的很,我有次在马车上看见,当时裴将军正巧领兵回京,当真是威风凛凛,可惜啊,他都能当我父亲了,不然……”
她低声一笑。
贾姑娘有些不相信,有人就指着裴玉娇给她看:“瞧,那楚王妃是他女儿呢,你看看,是不是生得美。”
裴玉娇正坐在前排,转头与司徒宛说话,侧面如玉雕,毫无瑕疵,一颦一笑惹人喜爱,贾姑娘道:“果真如此。”
她垂头,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一死,她们母子两个毫无依靠,在族中受人欺负,只得来投靠母亲的表姐韦夫人,还不知韦夫人会予她找个什么样的相公,贾姑娘叹口气。
这头常佩看裴玉娇与司徒宛投缘,想起司徒宛在家里说,很是喜欢这个七婶,忽地一笑道:“不若宛儿便拜了你七婶做gān娘罢。”

☆、第118章

?  这话未免突兀,裴玉娇忙朝常佩看去,她就坐在司徒宛身边,最近越发的瘦,脸上的骨骼都凸显出来,这般近看,才发现有些触目惊心,她想到常佩命不久已,竟不知怎么回答。
常佩轻声笑起来:“我祖籍允州,在我们那儿呢,孩子生下来,多是要认gān亲的,只皇家甚少如此,刚才不知怎么就生出这个念头,想让宛儿认你做gān娘。”
大抵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怕她死了,无人照顾,裴玉娇笑着拍拍司徒宛的小手:“不管做不做gān娘,宛儿要经常来我这儿玩才好!其实我也很想生个女儿的,就像宛儿这样可爱。”
她为人母亲了,举止更是温婉,看着司徒宛也有怜惜的表qíng,常佩道:“宛儿,可听见了?你七婶婶很喜欢你。”
司徒宛笑起来,拉着裴玉娇的手摇摇:“那我经常来看熙儿,七婶定不会嫌弃了?”
“当然。”裴玉娇笑道,“我在府里也冷清,你说到做到才好呢。”
司徒宛高兴的答应一声,看向常佩的时候,眸中却藏着悲伤。
她也知道,母亲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是母亲最近却总是qiáng撑着身体应酬这,应酬那的,就像今日,她虽然心里不太明白,可却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毕竟父亲不太管事儿,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怎么办?母亲,终究会离开她的。
前几日,她就偷听到,母亲已经在嘱咐下人准备后事,语气镇定又冷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qíng。
想到这些,她差点哭起来,可她不能哭,叫母亲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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