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重生记_久岚【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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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凝神,多年练就的真气从指尖而出,混合了她一早吸取的解药从他脉络中she出去,只闻淡淡余香飘出,瞬间消失无踪。
他觉整个人清慡了些,便知那毒确实解了,其实他本也不怕,只等那时水落石出,云破天开时,再将青霞真人抓来。谁想到司徒璟会做出叫他意外的选择,既如此也罢了,反正凭着许婕妤那心xing,断不会改变。
早晚仍是死路一条。
他笑一笑:“果然不错,只我这掌纹,真人如何看?”
“王爷这是折桂纹,主荣显,有道是,‘折桂文名有大才,儒主及第抉髙魁’,若是学子,当是要中桂榜的,便不是,也是享尽荣华富贵。”
本就是天潢贵胄,什么富贵没有?司徒修挑眉,暗道这青霞真人专侍拍马chuī牛,不见得真有什么道学,别只会制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罢?他淡淡道:“既然五哥对你称赞不已,恐是有些本事。”
他命人赏了她几十两银子,毕竟戏还是要演完的。
司徒璟笑道:“不过图个一乐,听到你平顺,心里也舒服些,不算白来一趟。”
“劳五哥费心了。”他也笑起来,“五哥既然来了,便再次吃顿饭再走。”
“好,我正好看看熙儿,不是会喊人了吗,可会喊爹爹?”
司徒修叹口气:“光会叫他娘呢,不过我常不在家,陪的少,也是理所当然。”又问,“五嫂还好吗?如今该是稳当了罢?”
提到袁妙惠,司徒璟面上闪过一丝yīn翳,他想着帮这个弟弟,可母亲与妻子偏不赞成,倒像他做了错事一样,但瞧着司徒修的笑脸,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假使他袖手旁观,恐怕此刻心里绝不会有任何的欢快。
二人说笑着走去书房。
没料到司徒璟会跟着来,裴玉娇微微吃惊,忙站起来叫道:“五哥。”
司徒璟笑道:“七弟妹,又叨扰了。”
“我留五哥吃饭。”司徒修道,“你去吩咐下厨房,叫他们多准备些饭菜,还有酒,也不能少。”
裴玉娇答应一声出去,临到门口,回头瞧一眼,却见司徒璟已经把熙儿抱在怀里,正逗弄他玩,心下疑惑,可也不是该问的时候。
一直等到兄弟两个用完饭,司徒修送了司徒璟出去,她才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不是说许婕妤要害你?”
“是,但是五哥忤逆她了。”司徒修在榻上坐下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这事儿要被许婕妤知道,定是要气得吐血。因她向来喜欢控制别人,如今亲生儿子都不听她的话,还与敌人示好,解了他的毒,她如何能不气?
如今他越是与司徒璟相好,许婕妤便越是要bào跳如雷。
痛快!他倒要看看这母子两个离心了,又会如何?许婕妤又该怎么拉回她儿子的心,再次扮个好人吗?
他不屑一笑。
烛光里,神色诡异,像是把淬了毒的利刃,裴玉娇甚少见到他这等样子,竟有些害怕。
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他抬眸,握住她手臂一拉,使她跌入怀里,捏住她下颌问:“怎么,怕我了,离那么远?”
她偷偷瞧他一眼,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神qíng,眉眼含笑,好像刚才只是错觉,她轻声道:“那五哥是好人吗?”
“现在看,是的。”他挑一挑眉,“但也不可松懈,这世上最不好猜的便是人心,此一时彼一时。”
她问:“那你也是吗?”
他笑起来:“那得看对谁。”
“对我,”她大眼睛盯着他,好像夜空的明月,流转着淡淡光辉,一把搂住他脖子,“对我会怎么样?”
他唔了一声:“那我得好好想想……”
“还要想?”她着急,“别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成亲好多日了,那得多少恩qíng呢,你不能变。”
说起这个,他好多旧账,上辈子也是两三年,她怎么记的那恩qíng?小不要脸的,现在倒跟他提这个。他真想说出来,好好算一算那笔帐!
可现在好像也不是合适的时机,他一把将她抱起来:“恩qíng嘛,还得用这个算,一晚上算三天好不好?”
“这么少?”她不服气。
“你表现好一点可以多算几日。”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被她狠狠敲了几下胸口,他大笑着进去。
熙儿会喊娘之后,开了口,往后爹爹,祖父,祖母,就像豆子一样的往外蹦,很快就叫得极为顺溜,宫里皇上皇后得知,叫着去了好几回,司徒恒成连夸这孩子早慧。
裴玉娇听到这样的评论是最为高兴的,那儿子肯定是像司徒修了,她更是勤快的念三字经给他听,希望往后长大了,念书也厉害,习武也厉害,那她这做娘的,以后出门也不怕被人说愚钝。
瞧瞧她生得儿子多聪明呀!
当然熙儿也没有辜负她,不止说话早,连走路也学得有模有样,早上牵着他胖乎乎的小手,竟然也能走出去好远一段距离。
韦氏听说了,笑着与心腹宫人道:“得叫人准备抓周了,到时宫里热闹热闹,便是皇上也高兴。”又使人分别给薛季兰,袁妙惠送些东西去。
宫人答应,顺便回禀消息:“许婕妤那里,五王爷入宫,里头闹了一回,后来报损摔了两只汝窑出得碗碟。”
“哦?那倒是少见,他们向来母慈子孝的。”韦氏挑起眉,“看来是为什么有分歧。”正当说着,锦衣卫指挥使贺方平求见,她竟站起来相迎。
当年司徒渊被废,树倒猢狲散,唯独贺方平没有放弃他,仍是效忠他母子俩,屏退下人,韦氏询问:“有何要事?”
“诬陷太子的道士找到了。”贺方平掩饰不住激动之色,“却不知是何人送来的,多少年了,他竟活得滋润。”他跪下来恭喜,“娘娘,太子的冤屈总算要昭雪了!”

☆、第126章

?  但这一石并没有激起千重làng,经历过风雨的韦氏知晓事事不能冒进,且不说将这事儿捅出去,定会让司徒恒成丢脸,毕竟冤枉了亲生儿子,以至于囚禁他长达七年之多。
作为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故而她没有立刻告知司徒恒成,而是私下命人先行审讯那道士,且还在等待最好的时机,一击即中,不止要让司徒渊平反昭雪,那幕后主凶也必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是以最近仍很是平静,只隐隐有些山雨yù来风满楼的征兆。
许婕妤也好像感觉到了,随着chūn天来临,她的心越来越不安稳,总是半夜突然惊醒,额头上冷汗涟涟。她这日又想起青霞真人前不久捎来的信签,竟说司徒修才是龙主,要她时时谨慎,别触犯他。
她怎么能忍?早些前青霞真人还说司徒璟前途无量,如今给司徒修解回毒却倒转风口了,难不成这些年,她费尽心思要为儿子寻个帮手,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那可不是她亲生儿子!
她绝不愿司徒璟屈居人下,哪怕他要跟司徒修称兄道弟,她也不能成全他这样的亲qíng,在宫里,何来亲qíng呢?实在天真,到头来都是你死我活,除非像司徒裕,不问世事,可她这儿子偏生还有些志向的。
在屋里踱了几步,许婕妤坐下来,写了封信使人偷偷送去许家。
开chūn后,裴玉娇惦念后院种菜的事qíng,早上起来喂熙儿吃了些鱼ròu羮,便抱着他去那处玩,一边看花农门垦地种苗,一边又让他练习走路。
四周都是泥土,没个石头沙块,便是不小心摔了也不至于疼。
“瞧瞧,这儿种了西瓜种子,过阵子就发芽了,长出来的西瓜大大的,圆圆的,可甜呢,咱们正好夏天吃了解暑。”她同时给他说些东西。
熙儿低头瞅瞅旁边的地,什么都没有,可母亲说了一长串的话,他小脑瓜里一团迷糊,眨巴着眼睛:“瓜。”
她耐心道:“是西瓜,瓜可分好几种呢,像金瓜,冬瓜,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瓜,你得说西瓜!”
“瓜。”他还是只说这一个字,“瓜瓜。”边说边走。
以为自己是青蛙呢,她在后面直笑。
正玩着,有小丫环禀告道,说是裴玉画来了。
她一把将熙儿抱起来:“走,看你三姨去!”
最近她们三个还不曾见过,说是说要经常聚聚,可裴玉英罢,里里外外一把手,还有个儿子,家里离不了她,又快过年,更是见不到人影。至于裴玉画才嫁入华家,听说二人夫妻甜蜜,如胶似漆,也不好打搅。
没想到她今天却来了。
母子两个走到堂屋,看到裴玉画坐在椅子上,裴玉娇笑道:“过两天便是休沐日了,怎么不等等,与三妹夫一起来呀?”
“怎么,我来你不高兴?”裴玉画斜睨她一眼,将手一拍,“熙儿,快看看我是谁,我是你三姨。”
“三姨。”他小嘴儿一裂就笑了,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特别甜。
裴玉画把他抱过来,在他脸上亲一口道:“真像你,还有酒窝呢,哎呀,也喜欢叫人,不疼你都不行。”
她捏捏他的小脸蛋。
裴玉娇得意道:“就是像我才招人疼呢!”
裴玉画噗嗤一笑,重新坐下来,把熙儿的小屁股蛋放在她腿上,他无事儿可做,在她身上找了找,玩起压裙的坠子来,仍是不声不响的,总是自己能找到玩的东西。
裴玉娇提醒道:“熙儿,别在你三姨身上嘘嘘啊!”
儿子还小,有时候会忍不住。
裴玉画蛮不在乎,打趣道:“嘘呗,弄脏我裙子,正好你娘赔我一件,肯定比我这条金贵多了。”
裴玉娇笑道:“要什么赔啊,我裙子多得穿不完,便送你几条有什么,还要嘘,你当只弄脏你裙子,那什么流的到处都是,你还得洗澡!”
她跟司徒修都被儿子弄湿过,有时候图他屁股可爱,没事儿捏捏,大意疏忽忘了兜尿布,那可真是被大雨淋到一样。
“也行,那我就在你这儿洗澡,留着不走了。”她想到烦心事儿,眉宇间有些烦躁。
这话到底奇怪,便是裴玉娇听了都起疑心,关切道:“你怎么了,莫非三妹夫欺负你?只这不可能罢?”
“他哪里敢。”裴玉画撇撇嘴儿,“是婆婆今儿与我说孩子的事qíng,催我生呢。”
原来她贪图玩乐,还一直避子的,又觉年轻,才嫁与华子扬并不想那么快就生孩子,裴玉娇笑道:“哎呀,生孩子也挺好啊,你看看熙儿,多可爱,你生了就知道有多喜欢了。”
裴玉画垂眸瞧瞧腿上的孩子,小小一个,ròu鼓鼓的,光是摸着就觉得舒服,再瞧那脸又可爱,她叹口气:“我也知,可一生孩子啊,人胖的跟什么似的,多难看。”
裴玉娇不服气:“哪里难看?”她走到她跟前,转了个圈圈给她看,“你瞧,我瘦了很多了,一点儿不比以前差,相公还说比以前好呢。”
生完了,他好像更喜欢她,总是缠着她不放。
裴玉画目光在她胸口瞄一眼,了悟道:“这儿是比以前好,难怪。”
男人嘛哪个不好色,看来她大姐夫也一样。
她脸腾地红了,伸手拍她:“你太坏了!”
裴玉画咯咯笑起来。
在她这儿用了午饭才走,晚上用完饭与司徒修道:“今儿三妹来了,我突然也想妹妹了,过几日想请他们一家过来做客。”
“行啊,你做主。”
她一直担心徐涵要去岭南的问题,只不知如何问,这回眼睛转一转道:“二妹夫在翰林院参政,是不是再过几个月很快就要出来做官的?”
“是。”司徒修随手翻着书卷。
她问:“那王爷知道二妹夫要去哪里做官吗?”
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他终于发现了,停下手瞧着她道:“这事儿妹夫曾与我提过,便留在京都,你放心,我已使人打点。”
关于衙门的事她不太了解,不过既然司徒修cha手,想必不差,她舒出一口气,颇是欣慰,徐涵留在京都,那么就不会跟妹妹分开了。
她笑着把头靠在他胳膊上:“有王爷在就是好。”
他嘴角一翘,说起过几日抓周的事qíng:“下朝后,父皇与我说,等熙儿周岁,带他去宫里,母后都准备好了。”
“好啊。”她点点头,也有些兴奋,“不知道熙儿会抓什么东西呢。王爷,你抓了什么的?”
她好奇的问他。
司徒修笑一笑:“本王抓得绶带,还有一把算盘,你呢?”不等裴玉娇回答,他手指按在她嘴唇上,“别说,让我猜猜。”
她闭上嘴,得意得看着他,心想他肯定猜不到。
司徒修道:“吃食。”
她啐他一口:“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才不是呢!”
“胭脂?”
她摇头。
可看她就会吃,就会打扮啊,他揶揄道:“莫非傻乎乎睡着了,什么都没抓?”
“怎么可能!”裴玉娇叫道,“我抓了尺子。”
他噗嗤一声笑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他拿了尺子打她手心,打她屁股的场景,看来缘分自有天定。
裴玉娇不知道他为何笑,皱眉道:“尺子代表方圆规矩,也就是法例,可惜我是个女儿,要男儿是不是会去那什么刑部呢,或者大理寺?指不定是个堂官呢!”
真会幻想,要是个男儿可惨,是女儿还有他挽救她,是男人,真不知道上辈子要去祸害谁,司徒修站起来,寻到把尺子,藏于身后走到她面前道:“我看你抓尺子是别有所用,不信你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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