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谁会找我打到单位,温扬?不应该,虽然他知道我单位的电话的,但是我手机又没关机,若真是这样的话,昨天我瞒着他去见温赫,岂不是被抓包了?
“有没有说是谁?”我问。
“没说,声音挺好听的,我就把你手机号给他了。”符晓雨促狭的道。
我松了口气,那就应该是秦奚无疑了,温扬犯不着要我的手机,不过对于同事果断卖队友的行为,我还是给予了眼神威杀。
符晓雨把文件压在格挡的横梁上,“安啦,那么好听的声音一定不是坏人,如果是女的我就不给了,毕竟姐姐有义务保护咱们小杉杉的清白,不过——”她话音一转,“你也应该有点自觉帮姐姐牵媒搭线,姐姐我是音控,那声音苏的是不要不要的,昨晚差点失眠了。”
我把秦奚的qíng况在脑中过了一遍,摸了摸下巴:“这个难度太大了,用你的话讲,那人bī格太高,不过这倒也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咱们符女王的气场在这,什么皇室贵族、王侯将相都不在话下,但有一点,这人有女朋友了。”冯晓曼应该是吧,虽然我觉得这多少算个奇迹。
符晓雨立时灰心:“那算了,果然好男人都有主了,我的爱qíng之路注定磨难重重。”
我摇摇头,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评判好男人的标准的,一个电话而已,女人真是感官的动物。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符晓雨回你自己的位置呆着去,上班时间聊天扯皮,再有下次直接上报领导。”
陈鹏突然走过来呵斥我们,符晓雨不满的看了程鹏一眼,一声不响的回了位置,我继续埋头工作,最近陈鹏的的火气尤其的大。
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就下班了,解决了一桩心事,晚上可以适当的庆祝一下,不知道温扬今天加不加班,结果一拿手机发现没电了。
……………………
下班后我没能回家,而是坐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里。
“这是陈年普洱,你外公最是喜欢,我以前常买些上好些来孝敬他,味道微苦,但是饮后回甘,你尝尝。”
我看了一眼面前飘香的茶盏,抬头看着秦甫道:“我不是来和你喝茶的,也别和我提你以前gān的那些龌龊事儿,我没有和你闲聊的功夫。”
没想到刚得到秦奚的保证,秦甫竟然又找上门来,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态度放的很低,说是想和儿子喝个茶,我自然没什么好听的话给他,直接拒绝。
不过他说自己手里有我母亲的遗物,这让我有些犹豫,母亲一定不会希望自己有什么东西留在老流氓那里,至于秦甫打得什么主意,我倒是不太在意,有了秦奚的保证,只要他不在温扬那捣乱,我光杆司令一个,还真不怕他对我做些什么。
“年轻人,做事儿不要这么着急,我这么大岁数没有必要骗你,你母亲确实有本画册在我这里,只不过今天没带在身上,你若是想要,下次我给你带过来。”
这个人装起斯文来人模狗样,我现在有些痛恨和他长得相似的脸,我站起身,一分都不想多呆。
秦甫用木夹子把我位置上的茶盏收回,“你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是陪我喝喝茶而已,你又损失了什么,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我看你并不是很想要回你母亲的遗物。”他一边说,一边把茶盏中的水倒出去,“这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我再给你冲一杯。”
我冷冷的看着秦甫,重新坐了下来:“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端起茶盏,拨了拨上面的茶末,喝了一口,有些微涩,却也齿颊留甘,醇厚浓郁,确实是好茶。受外公的影响,我一直接受不了西式的咖啡,每次都要兑上半杯的牛奶,反而对茶非常喜欢。
“你母亲当初并没有告诉我她怀孕的事qíng,不然当初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们母子,让你平白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原来他还在打这个主意,我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到我这里,他今天只能是自取其rǔ了。
我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我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以您老的荒yín程度,当初可谓私生子遍地,到现在却一个都没剩下,说来您的那位夫人怕是居功不少,活到她前面也算是我命大。”别的不敢说,抓秦甫的痛处我定是一抓一个准。
秦甫的脸色果然变得不太好看,缓了有一会儿,才控制住qíng绪,“当年我确实有错,那毒妇我早就想和她离婚,我现在是真的想弥补,人年纪大了,就常常会回忆以前的一些事qíng,如果当初我能好好的和你们过日子,也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我最不喜他这一副假惺惺的作态,整个人已经不耐到极点,“茶也喝了,我还有事儿,下次如果见不到我母亲的画册,也就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只觉得恶心。”
留下一脸菜色的秦甫,我出了茶馆,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不近,走到路旁准备打车回去,结果我听见一声鸣笛的声音,一辆车黑色的大奔停在我面前。
车窗缓缓的降了下来,温扬摘下墨镜,英俊的脸上不见往日的温雅,反而有种慑人的冷意,他冷淡的道:“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预警
大家期待的第一波小nüè下章送达(这么说好像容易挨揍),所谓小nüè是指持续时间不长,是为了甜而做准备的过渡章,大家也好感受一下这文nüè的尺度。
还有就是接到通知,本文这周三入V,当日三更,原打算是周五的,周一按原计划准备好好调整一下不更文,但想想入V肯定是要有人离开,就不太舍得了。
这周真的要累抽抽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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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3 ̄)╭
☆、33|爆发
我心瞬时凉了一半,温扬怎么会在这儿?
他刚才有看到我和秦甫一起进了茶楼?
难道秦甫今天是有预谋的?不可能的,他怎么知道温扬会忌讳这些。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
我一时混乱不堪,各种揣测纷至沓来。
我重重的喘了口气,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心中不安极了,如果温扬知道我和秦甫的关系,他会怎么样?如同上一世一般与我划清界限?
温扬沉着脸发动车子,握住方向盘的手因过于用力,线条骨骼显得棱韧分明,淡青色的血管都绷了出来。
车窗阻断了与外界的连接,车内显得格外安静。
我坐再在副驾驶,压下心中的不安,qiáng自镇定的问道:“这是要去哪?”
车里的空气仍旧诡异地安静着,我越发的不安,手指捏的越发的紧,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见温扬的声音:“我本来是要接你出去吃饭——”
我心头陡然一跳,因为手机没电,所以原本等我下班的温扬,目睹了我和秦甫一起离开的过程。想到此,我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全身发冷。
“我——”我看到温扬yīn沉的脸,只觉整个人都被冰冷的寒气笼罩。
车子渐渐开出市区,温扬开的越来越快,路边的景色飞速的向后移去,道路两边慢慢的变成了农田,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只能将视线移到车窗外。
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来自温扬的审判。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温扬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出去。
我坐在车里,闭眼深吸了两口气,睁眼打开车门跟了出去。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荒坡的脚下,上面高低错落的长满了野糙,偶尔几朵野花点最其中,夕阳下,夏风一chuī,满目的温丽清慡。
温扬正顺着荒坡往上走,我顿了一下,跟了上去,荒坡不高,没有多久我就到了顶。
温扬修长的身躯靠坐在一棵树下,手搭在一条支起的腿上,目光向远处凝望,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他身上,地上拉起长而浓重的影子。
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霜霞,像大朵大朵盛开的红花,美丽绚烂。
我曾经幻想着有这么一天可以和温扬这样一起看夕阳,却不想是在这样的qíng境下,带着满心的不安和惶恐。
“我家里的事qíng你知道多少?”温扬平静的声音在冷凝的空气中响起。
我怔忡了片刻,慢慢地低下头:“我听磊哥提过一些——”
温扬看向我,缓缓的开口:“我母亲是在和父亲结婚的第四年有的我,但温赫却只小我半岁,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说大人们的事儿,孩子是无辜的,让我善待温赫,这话我当时也觉得没错,虽然我并没有比温赫大多少。但有些事qíng不是你不计较,对方就会做出让步,温赫抢走了我的父亲,他的母亲bī死了我的母亲,他们母子联合起来想方设法的把我赶出温家,理所当然的去抢夺我的一切,是不是在你心里也认为他还是没有错,他只是拿回他应得的一切,应该去动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一句温扬的尾音加重,语调冷得渗人。
我难受的要命,拼命的朝着温扬摇头:“不是,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去抢秦远的东西?”
我瞬间白了脸,有些激动的道:“我没有!我没抢他的东西。”
温扬目光冰冷的看着我:“你和秦家是什么关系?”
“我……”我浑身僵直的看着温扬,那冰寒的目光,与上一世的温扬重合在一起,我彷佛掉入了一个冰窟,大脑一片空白。
“你是秦甫的私生子!”
我咬紧唇,否认道:“我不是!”
温扬的眼神越加的冰冷,言辞严厉至极,他咄咄问道:“那你告诉我,刚才你是和谁在一起?你们在做什么?你不是说你和秦家没关系吗?”
我整个人愣怔在那里,我内心慌恐到了极点,我下意识的想去抓住温扬解释,结果仍是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扬站起身,低头冷冷的看着我,一瞬间我感觉冰冷气息爬上头顶。
温扬缓缓的道:“如果你心里没鬼,为何总编些谎话来骗我?我可以感觉到,除了这些事儿,你还有很多事qíng在瞒着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在谋划着什么?”
我艰难的呼吸着,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原本巧言善辩,反应灵敏的我,瞬间乱了方寸,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掉下来,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你开始说你和秦奚不熟,我原以为是你不想和秦家有什么关系,事实却是我太小看你了,连秦奚的女友冯晓曼和你都有往来,最近秦奚针对秦甫父子的动作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慌乱的解释道:“我……只是害怕他对我和我身边的人不利,他们一直威胁我。”
他弯下身,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说:“你这谎话你自己信吗?他们为什么要威胁你,秦甫能威胁你什么,威胁你回秦家继承遗产?秦远能威胁你什么,你不回去就是帮了他,秦远怎么会傻到主动来招惹你?”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温扬bī到了绝境,看着他迫近的身体,听着他咄咄的bī问,整个人像被冰山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温扬扣住我的下巴,qiáng迫我与他对视:“秦远断了一条腿,人生悲惨如此,这样的人,能如何对你不利,你竟然还想着落井下石?”
我捏成拳的手在微微颤抖,颤声反驳道:“我没有,秦远他没有那么无辜,他腿断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温扬一脸失望的看着我:“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他是不是好人和你有关系?他害过你吗?还是抢走过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到现在你还想骗我!”
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秦远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上辈子的事qíng,这辈子除了一些难听的话,他确实没做过什么。
但我问心无愧,即使不提我上一世被他们坑害到何种地步,这一世我本想对他们做点什么,最后也是放弃了,两世相加我都没有真正对他们做过什么,更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可这些又如何能对温扬说?
温扬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我,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周身像是被一种失望的空气所笼罩,过了一会儿,温扬幽幽的声音传来。
“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苦衷——”
“我竟然能把你这样的人当成朋友。”
温扬的声音如寒冬的冷霜沁入人心,冰意彻骨,一瞬间我被恐惧和失落席卷全身,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话,即使重活一世,我还是不能改变什么吗?
我一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却没料到温扬早就知道了我和秦家的渊源,而我却在这样的qíng况下骗他,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为何这一世我仍旧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看着温扬不发一言的一个人离开,我以为重活一世会有些什么不同的。
可我打心底里不甘心,经历了这些,努力了这么久,难道最后仍旧和温扬形同路人。
我看着温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大声的朝他喊道:“我不是秦甫的私生子,我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姓石,叫石杉。”
我看着他停驻的背影,喉咙有些酸涩:“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她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个骗子,一辈子都不准我去认他,不然她死都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停下来,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我对着天空眨了眨眼,快速bī回眼中想要涌出的热流,“所以,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和秦甫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继承他一分钱,不会拿秦家的任何东西,如果我拿了,哪怕是一针一线,那就是承认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那样不止别人看不起我,更会让我母亲受rǔ,让她死了都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