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应该原路返回问问杨萱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有什么误会呢,温扬一身的酒气,喝醉的可能xing大些,万一杨萱真的出事儿,岂不是追悔莫及……
想到此,我忙转过身,只是脚下刚迈出一步,立马被一股大力拖到了墙角,没等我出声,就被贴上来的呼吸堵住了双唇,我整个人被人抵在墙上,手臂被牢牢的扣住,唇上承受着对方近乎粗bào的啃噬,我瞪大了眼睛,惊慌的看着眼前俊逸的脸。
我现在多少能明白刚才杨萱的感受,相对于男女的力量差距,我这副孱弱的身体也是完全的被压制,这两年我被迫的与人为善,完全是因为怕惹怒别人后,打起架来太吃亏。
现如今我感受着对方粗bào的带有攻击xing的吻,仿佛要掠夺我口中的所有空气,呼吸都要被吞噬,我被迫闭上眼睛,下一秒我感觉身体突然受力前倾,被温扬揽在了怀里,两个人贴合的更加严密,使他更方便行事,攫取更深的亲吻,我得到自由的双手本能的抵住他的肩膀,开始挣扎起来,试图错开距离,继续下去我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就在我感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温扬终于松开了我。
额头相触,淡淡的酒气chuī散在脸颊,严重的缺氧,使我大口的呼吸起来,等我缓过神的时候,感受脖颈上温热的触感,我立时心头一跳,全身绷得死紧。
我有些羞愤的试图侧头向后闪躲,结果更大的bào露了自己,我深吸一口气,说“温——”话还未出口,对方又吻了上来,不同于刚才的粗bào,而是轻柔的舔舐吸允,仿佛是对待什么珍而重之的宝物一般,温柔的让人心醉神迷。
我试图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该沉迷,不该沉迷于温扬酒后失控的温柔中,之前就是因为醉酒,才会发生那样荒唐的事qíng,如今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让温扬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是喝醉了就亲人,这个毛病,实在是让人头疼,明明清醒的时候是那么克制的一个人。
趁着温扬有所松动,不若刚才那般qiáng势,我用了全力把他推开,温扬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他有些茫然的后退了几步,待到站定后,又抬起头近乎愤怒的看向我,我扶着墙壁,不停的喘气,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比的尴尬。
我们两个都没有动,一时间,花园里静逸的似乎只剩下呼吸声。
“温扬,是你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凝滞的空气中响起。
之后我看见杨萱朝着我们走过来,她疑惑的看着我们,问道:“怎么了,你们?”
我用袖子揩了一把脸:“没事儿,温扬喝醉了,你带他回去吧。”说罢我转身迈步离开,我走得很急,但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的láng狈。
“石杉!”杨萱在后面喊道。
我走得更快了,这又让我想起三年前离开的那个早上,也是这样无地自容的落荒而逃,如今还是这样的戏码,这两口子真特么的欺负人。
杨萱并没有跟上来,这让我松了口气。我管不了他们,我不管他们是夫妻失和还是误会,都和我没有关系,刚才是脑壳长包了,才想要多管闲事儿,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别人。
我摸了摸被啃咬的火辣的唇,自嘲的笑了笑,这是赚了还是亏了?
回到宴会的时候,马总监正在找我,“到哪去了?找了你半天。”
“没有,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我扯谎道。
马总监却怀疑的看着我,结果目光扫到我脖子的时候,突然皱起眉。
我疑惑的抬手摸上脖子,突然想到刚才的qíng景,脸颊忍不住发热。
马经理有些不满开口:“不管你在美国的生活如何自由开放,但这里是中国,你要分清场合,你现在代表的是咱们杂志的形象!”
任我再巧舌如簧,也是有口说不清,只能认下这个罪名。乐观的想,之前马经理有意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我,估计以后提都不会提了。
之后又被马经理冷着脸念了两句后,总算平安无事的回了家。
晚上,我躺在chuáng上,月光透过窗纱漫进屋内,时针悄无声息的走过十点,时间在缓慢流逝,我发现自己没有接受生物钟的安排,竟然失眠了。
原来不是没有影响,无论过去多久,温扬总是能撩动我心绪的人,三年后的温扬更加的成熟,通身的气质更加惑人,只是整个人看着yīn郁了不少,这三年他或许过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又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实在无法入睡,我gān脆起身披上衣服,去了书房。
纱幔盈窗的书房,台灯发出昏huáng的幽光,电脑上的文档,慢慢的被文字填满,凭着对温扬和软件行业的了解,结合网上的一些资料,我不停的进行删减修改组稿,等我终于满意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一个不依附家族,白手起家的有为青年一步步打造自己的IT帝国,开创了一个新的经营模式,保证资料可查,却带着点传奇色彩的人物传记,十分的正能量。
虽然不知道当时的qíng形,但我肯定当时温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中断采访,不然以他的xing子,怎么会已经答应了的事qíng中途反悔。
关了电脑,我像是了了一桩心事,困意慢慢上涌,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卧室,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回国后第一次没有早起跑步,还差点迟到。
当我把稿子给齐主编的时候,他十分的莫名,看我的眼神跟神经病似的,觉得我是没事儿闲的想给谁个下马威,还是非要找找存在感?
☆、 70
我倒不觉得自己是闲的,我们杂志在中国的影响虽然不如美国,但是依旧名声显赫,对于温扬的公司来说很利于品牌的推广,不是我把文章写得多漂亮,也不是我们杂志有多少人看,而是这是一种被认可的标志,是一种高规格的广告宣传。
既然有这个便利,我自然是假公济私一下。
“写的还行,看你还是别当什么艺术顾问了,你那个艺术顾问有人给你管吗,过来给我写稿吧。”齐主编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讽刺,接口道:“那感qíng好,您帮我写个推荐,我之前的申请都被马哥打回来了。”
齐主编笑了两下,不再提这话茬。我这些日子的工作一直没入正题,除了落实总部给中国区的任务,还要负责这次和官媒合作的电视节目,因为是引进的美国模式,需要有我方杂志有经验的人跟进指导,马经理能同意我去写稿那就有鬼了。
和温扬的偶遇,着实让我担心了一阵子,但是等发刊了也没什么事儿,明显是没把我当回事儿,我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失落,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个人真正的形同陌路。
当然这只是一个暗恋者求而不得的矫qíng想法,细想起来非常没意思。
“石总,,午餐给您订好了,今天前台请假了,一会儿可能需要您到门口自己取一下。”
我“嗯”了一声,抬起头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吃饭吧。”公司没有食堂,要么是订饭,要么自己下去吃,我不热衷于同事关系,很少和他们出去,公司的氛围并不太和谐,欺生的现象很严重,隶属于领导层的我还好一些,我的新人助理一直努力的融入公司当中,比如和大部队一起去吃饭。
很多公司都讲企业文化,看起来很虚的东西,却也不能说没有,那是一种文化氛围,好比有的公司勾心斗角,你适应不了,就会感到压抑,也呆不长久;相反公司上下一团和气,你若处处投机,自然就不被喜欢。
以前,我从不关心这些,但人不能总活在自己的的世界里,这唯二的两次工作经历让我学会了一些人qíng世故,难得不依靠温扬我也能成长。
取了外卖返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巧编辑部的电话在响,我接起电话:“您好,GE杂志编辑部,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电话对面却没有动静。
我拿着电话皱起眉,再次尝试沟通:“您好?”
“三儿……”
我心中一跳,忍住把电话挂断的冲动,或许该出门买张彩票了。
晚上,等我到约定好的茶楼时,温扬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坐下来,说:“好久不见。”
温扬沉默的看着我,英俊的脸上不带任何表qíng,一身黑色的丝制衬衫,让他更显冷峻。
“我没来过这里,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我低头翻看着茶点单子。
“什么时候回国的?”温扬开口。
我身体一僵,嗫嚅道:“刚……一个月之前。”。
温扬慢慢收紧手手指,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说:“为什么?”
我被温扬的简单直接弄得有些猝不及防,我捏着菜单低下头,默然不语。
温扬只问了为什么,没有具体的质问,我却大概能猜出来他的意思,为什么三年前离开后杳无音讯,为什么他结婚我都不回来,为什么回国后不联系他?毕竟我们曾是那样好的朋友,但哪个我都没办法回答。
空气里沉默的令人窒息,我想说点什么,几次张嘴都发不出声,所有qíng绪都被羞愧和胆怯占据。
最后温扬打破沉默:“我今天打电话是想和齐主编道歉。”
我“哦”了一声,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其他,所以温扬不是为了特意来找我的,“我会帮你和他说的,或者我帮你们约时间?”
“不用了。”温扬看向我道,淡淡的道:“那天采访做到一半,我看见一个和你身形相似的人,然后我把你们齐主编扔在了咖啡馆。”
……我哽了一下,没料到事qíng会是这样,最后齐主编能采用我的稿也算是肚量了。
“我原以为自己认错了,或是头脑发昏的出现幻觉。”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
“多谢你的那篇文章。”温扬道。
“啊?噢……没什么的,客气了!”我感觉脸上血气上涌,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错觉,虽然当时我没署自己的名字,但看见我,温扬自然也就明白了。
温扬抬手给我的杯子里倒上茶水:“我自然要谢你,不止这个,我还要谢你帮我买回母亲的别墅。”
我紧张的口gān,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见温扬态度缓和,我也放下心来:“那钱是从温赫那里骗……拿来的,本就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
温扬抬眼看着我,似笑非笑的道,“你当初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拿着这些钱出去潇洒,谁也不会给,结果却给我买了别墅,我一直想问,我温扬是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说罢他牢牢的盯着我,不给我丝毫掩饰的可能。
我闻言一慌,对面的目光让我无地遁形,我低下头,稍稍缓了缓呼吸,开口道:“其实开始也没想过,当时也是巧了,认识了当初买你别墅的人,我知道那别墅对你很重要,不过是举手之劳,朋友之间本该这样,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朋友?”温扬兀自笑了起来,声音却犀利得很,“什么朋友,可以花五百万为我买别墅,什么朋友,一走就是三年,然后杳无音讯?”
从开始到现在,温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每一个都直指要害,让人无从招架,三年不见,现在的温扬已经不是我能应付的了的,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心中后悔,或者根本就不该来。
都是圆不了的谎言,那时候我以为我们没有再见的机会。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对面的温扬叹了口气,他声音稍稍有些低哑:“三年前的事qíng,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话音落下,我手中的杯子差点飞出去,我心跳如擂鼓,一个又一个的炸弹,感觉魂都快被掀飞了,温扬怎么能把这么尴尬的事qíng说的这么清淡。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稳住qíng绪,故作平静的道:“酒后乱xing嘛,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是吓到了,不过在美国的三年里,才发现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喝醉之后,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这没什么,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谁还没个黑历史啊。”
温扬眼神立时有些冷下来,淡然的脸上隐隐有了怒气:“是吗?我记得你以前很反感这些!”
我感受到他端详打量的目光,稳住心神道:“那时候眼界太窄,难免大惊小怪了,你知道美国同xing婚姻已经合法了,我经常能见到一些同xingqíng侣,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扬看了我一会儿,最后淡淡的笑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不然我还以为你为了躲我跑到国外不肯回来,让你有家都不能回。”尾音刻意加重,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哪……哪的话,你也太小瞧我了,怎么也在美国呆了这么久,这一点事qíng哪能放在心上。”美国人民算是被我黑坏了,三年的汉堡也白吃了,但是保命要紧,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温扬面沉似水,脸色似乎更不好看了,偏偏我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换了上辈子,我可能会自作多qíng的想温扬是不是对我其实有什么超友谊的感qíng,所以听了我的话才会生气,但现在我要是还这么想,纯粹就是脑子长包了,上辈子的教训足够深刻了。
我招架不住温扬的质问,只好主动出击,犹豫了良久,开口问道:“你这几年怎么样?”过得好吗?是否一切顺利,这也是我再次相见,最想问温扬的话。
温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看着我问道:“你找到江宁了吗?”
不管怎么样,这个话题比之前少了许多压迫感,我回道:“我们现在是同事,她在美国EG的总部,本来应该是一起回来的,但她手头还有事qíng处理,过些日子忙完了估计也会回国。”我知道温扬去找过江宁,不过那时候江宁也不知道我在美国,温扬才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