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袁卫彬也在了,正在陪平平玩, 看他费力地翻身,一旦翻过来了,又把他弄回去, 这孩子还傻乎乎地继续,也就他喜欢这个游戏,换了安安, 你将她换个姿势摆在那里, 她能就一直那么躺着,除非自己不舒服了才挪动几下。
许言森没有半点隐瞒,将大伯那里发生的情况跟大家都说了,于秋听了感觉最为复杂, 她对许蕴淑这个小姑是最为不忿的,可没想到她人到中年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是多心狠的人,最恨许蕴淑的时候恨不得从她身上啃两口肉下来,可现在也生不出幸灾乐祸的情绪, 只是在听到她求自己儿子儿媳的那番话时,才出口骂了几句, 骂她就是个害人精,自己儿子落不到好,还想害她儿子儿媳。
“她儿子情况严重吗?会判多少年?”
许言森摇头说:“不好说,听说他们那帮人玩得很乱,如果里面有人是被强迫的话,那可能会……”
许母骂了句天杀的,哪里不知道儿子说的被强迫是什么意思,那些罪魁祸首确实该杀。
袁卫彬逗平平玩的时候,安安怎么也不愿意加入,等到袁珊珊一回来,安安就朝她伸出手,袁珊珊将她抱起来,她就很乖巧地窝在妈妈怀里,一副幸福极了的表情。
平平看到了也不乐意跟小舅舅傻玩下去了,扑腾着四肢想要向妈妈爬过去,许言森说完了那边的事,也赶来抱儿子了,听儿子咯咯的笑声,那些不愉快的心情瞬间飞光了。
张成海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老太太听到结果的瞬间就晕厥过去了,许蕴淑尖叫着疯跑了出去,疗养院的人赶紧将老太太送医院。
以前是老太太在手术室外面等老爷子,这回反过来了,老爷子在外面等老太太,许大伯不放心地陪着,生怕老爷子也倒下来,也许是知道自己不能倒,所以老爷子一直很顽强地撑在那里。
袁珊珊这才从许大伯这里了解到张成海的恶劣情节,他居然打着给待业女青年介绍工作的名义,诱骗了两位女青年进了那个圈子,所以被抓的那批人里,好几个与张成海一样,将会很快执行枪决。
当许言州知道这事后也吓了一跳,他丝毫不知这些人竟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简直是丧心病狂了:“这个张成海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干出这种事?他还是人吗?”
袁珊珊凉凉笑了一下:“也许他是看出这种方法能帮他最快打入那些人内部,然后那些人才愿意帮他,他也能更快积攒力量,也许想着能很快给我们好看了。”
许言州吓一跳:“不会吧?”
许言森却觉得很有可能:“见过几次,觉得他看我们的目光都阴恻恻的,他这分明将我们当仇人看待的,你说他都能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做不了的?”这人的内心已经彻底扭曲染黑了,几年离京的生活不仅没让他改善,反而更加一条黑道走到底了。
许言州听得心脏还砰砰直跳,要是这次没被抓起来,以后这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这时候很想说一句死得活该,可又觉得这人到底与他有着一半的血缘关系,这话他还真无法说出口,这件事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以后老实听堂弟两口子的话。
最后的结果执行得很快,而且这样的消息根本无法隐瞒住,大街上也是种种宣传以及押解罪犯的游、行,所以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也知道了,她的外孙竟走在了他爸的前面,他爸还关在院墙内,他这个儿子却先走一步了,老太太知道的瞬间,身上的所有希望期盼都消失了,一场大病,让她比老爷子以更快的速度衰老起来。
许蕴淑被许大伯找到的时候已经变得疯疯颠颠的了,躺了好些天不见好转的老太太,见着女儿的情况,一天内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两天便离开了医院,将女儿带了回去亲自照料,老爷子的腰也弯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浑浊了。
这样的情况下许言州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地过日子,最轻松的地方就是四合院了,因为有两个孩子在,这里总能充满笑声,因此得了休息日就与刘英霞往这里跑。
一天刘英霞突然觉得桌上的糖醋鱼不够味,一点没有酸味,袁珊珊顺手帮她一搭脉,然后对她与毫无所觉的许言州道了声喜,刘英霞怀孕了。
新生命的孕育让许家的气氛总算轻松了许多,于秋把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儿媳身上,许大伯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新生命的孕育,新一年的到来,让旧年带来的压抑渐渐散去,当平平和安安能口齿清晰地叫妈妈爸爸爷爷和奶奶的时候,许家和袁家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先是许父工作调回了京城,与许母正式入住了隔壁的院子里,袁父则调去了省城,干脆搬去了周老那里,和周老搭伙过日子了,这倒让袁珊珊和许言森放心不少。
另一个便是袁大哥,调到了Y省的军区,姚蓉跟着袁大哥走的,在同一个军区,如此一来,每逢周末的时候,袁大哥便带着媳妇与孩子去省城与袁父团聚,便是他忙起来没空,姚蓉也会带着儿子一起过去。
“卫国这次调动主要是为了咱爸,调过来后基本要从头开始,不过好在他还年轻。”许言森跟袁珊珊说,卫国工作调动的事私下里跟他提过,早在战场下来后他就存了这样的念头,一直寻找机会,他心里始终觉得亏欠了家人,所以想调回来可以就近照顾父亲。
“是啊,日子还长着呢,哥他的能力不弱。”袁珊珊也挺高兴的,这样一家人见面不必跨越大半个国家了。
院子里两个孩子正跟大黄大黑玩闹,袁卫彬在边上看着,平平比较顽皮,想着法子往大黑的背上爬,爬不上去就急得哇哇叫,安安摸摸大黄的毛说:“黄黄,趴下。”
然后大黄立刻老实地趴了下来,安安咯咯笑着爬了上去,大黄摇摇晃晃地立了起来,袁卫彬还有徐彪都在边上看着,以防摔下来,没想到安安没摔下来,反而是平平这小坏蛋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哇哇地嚎上了,嚎得袁珊珊和许言森一起黑线。
“哥哥笨笨!”安安居高临下地鄙视安安,看得袁卫彬揉肚子笑,这下安安由假哭变成真伤心地哭了,眼泪水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
“哎哟,奶奶的乖孙孙怎么了?快来让奶奶抱。”许母刚巧从隔壁过来,一看到小孙孙坐地上哭,大人却无良地围着笑,顿时心疼上了。
许父拉住她:“别,看两孩子闹着玩呢,等着看。”
安安似乎想不通哥哥为什么这么笨,于是她叫道:“黑黑,趴下来。”
大黑果然听话地趴了下去,刚还在伤心掉眼泪的平平,一咕噜爬了起来,揪着大黑的毛就翻身爬上去,然后发出得意的咯咯笑声,结果得意得过快,大黑起来的时候他没坐稳,又摔了下去,袁卫彬迅速接住了,这小坏蛋不仅没吓到,反而越挫越勇,从小舅舅身上爬下去,继续跟大黑战斗,他也要跟妹妹一样骑狗狗。
“看到了吧,闹着玩呢,由着两个孩子去,孩子不就在摔摔打打中长大的,而且这地上铺着毯子呢。”许父倒是放心得很,并且蹲在旁边鼓励小孙孙再接再励,许母看得心疼可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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