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又有爵位又有钱,贵妃一下子就喘过来一口气。
除了刚重生的时候,手头没有闲钱,两辈子她就没过过精打细算的日子。让她奢侈着活,矫情着活,她比谁都能活明白。
可是做个贤良、持家有道的妇人,那真不是她的长项。
就她手头那几家店,用来支撑将军府的开销,还真是杯水车薪,怎么看怎么觉得差点儿什么。
现在手上还有田,那可是生钱的地方。
贵妃一想到银子,就美滋滋的:“银子呢?”
“我也不知道,我出宫的时候也没人给我啊。”柴榕坦白,他没好意思问人家要,皇帝总不会亏了他们的。
贵妃点点头,她也是心急了,可能清点银两明白送过来。
……但她还是希望现在就能见着银子,怎么破?
她真是跟那三十六岁老儿子接触的时间久了,也沾染上他这周身的铜臭,开始一切向前看了。
这样不好,不好!
“来人……”贵妃吩咐,“去将小少爷叫来,有好消息和他分享。”
柴榕激灵打了个寒颤,阿美脸上露出贼贼的笑,他虽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总觉得那里有深深的恶意。
可是,叫的是他们的儿子,总不至于对他有什么恶意才对。
“阿美,”柴榕轻声道:“天都黑了。”也该是属于他的时候了。
“这是好事,该告诉儿子一声。”贵妃一本正经,不能让她一个人心里给猫挠似的,倒显得她没见过世面。
她前世身为贵妃,从来都是富贵无边,权势滔天。
一个小小的武平伯、良田千顷,黄金千两统统小儿科而已——
可是,柴榕是由一个傻子,成天只知道揍人的家伙,一跃而成了今天承平帝面前的红人,堂堂的武平伯!
这不是三、级跳这么简单,蹿天猴都没他快好么!
她死过一回再活过来,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么些天了承平帝封赏的旨意才下来,定是有原由,却因为舞阳侯世子而破局,这账不用想都算到舞阳侯府了。
虽然没有明说对柴榕杀秦王小世孙一事的态度,可是此次的封赏就说明了一切,有眼色的就该把嘴闭上了。
不过贵妃估计,没眼色的人也不少。
……
“亲娘,我来了。听闻是有好消息——”
贵妃笑眯眯地冲木墩儿摆摆手,态度和蔼可亲,让人观之忘俗,可木墩儿生生打了个激灵,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爹他升官了。”
¥¥¥¥¥¥
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将军府如今改了武平伯府,可是舞阳侯却是满门愁云惨淡,皇帝没革了他的爵,却减了他的等,即便只是这样也够令侯府蒙羞。
令侯府蒙羞事小,失了圣心才是大!
舞阳侯对着折了条胳膊的自家宝贝儿子都没了好脸,好容易强忍着御医走了,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巴掌呼到李树的脸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让你不要招惹安陆侯,咱们当今的皇帝护短的很,你倒是左耳进右耳出,把你老子的话全当放屁,这回好了,你还什么世子!等老子死后,你能不能保住这伯爵位都说不准!”
第570章 报丧
舞阳侯夫人心疼儿子,上前一把就将儿子挡到了身后:
“侯爷,这事儿是安陆侯和那姓柴的欺负人,把咱儿子胳膊都打折了,根本就赖不得树儿!”
“不赖他?”舞阳侯气不打一处来,老脸胀的通红:“不是他在外面非议圣上,贬低安陆侯,就能惹上那煞星?他有几个脑袋非议圣上?!”
“我没有!”李树又疼又气,他在外面胡作非为无非是仗着他爹,对舞阳侯有种天生的敬畏,所以不敢当面反驳,只是替自己辩解:“骆易他撒谎,我没有妄议圣上!”
“住口,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笨嘴拙舌,连告状都告不明白,要不然好好一个皇亲国戚,在京里名声能那么臭?这里面也少不得你在里面搅和!”
李树彻底崩溃了,连他爹都不信他,反而信骆易。
“爹,我发誓我真没撒谎,不信你问我们一起吃酒那些人——”
“你可得了吧,那些都是你酒肉朋友,十个有九个都被安陆侯揍过,不向着你说话难道还能向着他?你现在说破大天也没用,我信不信你不重要,圣上不信你!”
舞阳侯气的大吼:“你们还以为贵妃在的时候呢,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老皇历了,太祖死了,贵妃跟着殉葬都三四年了,还做什么皇亲国戚的春秋大梦!现在成国府的姑娘人家做了皇后,成国府一家子都是皇亲国戚!你李树算老几?你老子我又算老几?”
“前些年就看安陆侯那小子不顺眼,现在人家立了大功回来,你还看人家不顺眼!你要真有能耐,也学人家去战场杀敌,挣几个军功回来,压他一头!别净扯这些没用的,逞嘴上功夫!次次让人家打,吃亏吃个没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不长心的玩意?”
说到最后,好悬没把自己给说憋屈死。
可一看自家夫人和儿子大眼瞪小眼,两脸懵逼,好像看他是个疯子的眼神,舞阳侯顿时骂兴尽失,拂视而去:
“你最近别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在家眯着吧!”
……
“娘,我真没撒谎,分明是骆易那货——”
“娘知道,娘不相信你相信谁?”舞阳侯夫人冲着自家丈夫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你爹那是没占着便宜,让人瞅笑话,脸上挂不住,就拿咱娘俩撒气。”
“骆易欺人太甚!娘,你找舅舅帮我出头,参他一本!”
舞阳侯夫人护着儿子不假,可也不是傻子,丈夫都说了如今骆易风头正盛,他们这时候往上冲纯粹自己找不痛快。她真回娘家找弟弟帮她出头,只怕让弟妹都给怼回来。
“你放心,娘肯定给你出气。可是不是现在……咱们等这会子风头过了,再说。”
李树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娘哟,可疼死我了!”
“这口气我要不出了,我李树誓不为人!”
¥¥¥¥¥¥
木墩儿一宿没睡好。
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娘亲的森森恶意。
封武平伯,赏黄金千两,良田千顷,特么心得多大,晚上才能睡得着啊?他能说他一晚上眼前晃着的影子都带着金色儿吗?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木墩儿眼瞅着一箱箱的黄金赏赐往府库里般,那金灿灿的好悬没晃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里面居然还有皇后赏赐下来的绫罗绸缎。
他娘封了伯夫人,据说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享朝廷俸禄。
木墩儿跟着在正堂接了圣旨,先是封他爹,后是封他娘,像是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跪了尖声尖气女里女气的传旨太监,过了把群演的瘾。
52书库推荐浏览: 宋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