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灵异吗?说实话,她在很久以前独自在孤儿院的禁闭室睁着眼睛等待天明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害怕了,在见过林如玉之后……就更不怕了。但她又担心会发生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情,就静静地站在站在窗口观望着。
正看着,原本关紧了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阵阴寒的风顿时就呼啦啦地灌满了房间,叶卿眼神一沉,霍然转身,抬脚踢去。
这快速狠厉的一脚还未踢中目标就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了下来。她的异能让她在黑暗中也能毫无障碍地视物,所以她在抬起脚后立刻就发现进来的这个矮小的身影是谁了,正是林火水。
“小弟弟,你怎么来了?”叶卿询问的声音轻地几乎一阵风就能吹散,在这样的夜晚更显得轻柔阴郁,仔细看时,甚至能看到她眼中不时闪动的交织的光亮。
“外婆……外婆又不见了……”林火水蜷缩成一团,他已经后悔来这里了,还不如像以前一样锁了门躲在被子里呢。
“怎么不点灯,就不怕磕着碰着吗?”轻柔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叶卿关上门,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着。
“外婆不让点灯……”林火水怯怯地说。
叶卿看了看窗外,轻呼出一口气,走到床边,看徐意默还是睡得很熟的样子,扯住她的大腿肉,旋转三百六十度。
“啊啊啊啊--”那一刻,尖利凄惨的刺耳叫声响彻在村子上空,比外面那些小妖精的鬼哭狼嚎强了不止一百倍的威慑力,村子里所有的诡异声音戛然而止,一分钟后,才试探地再次响起,不过气势明显比先前弱了很多。
徐意默眼泪汪汪地缩在床边,活像被非礼的黄花闺女,被这骇人尖叫吓醒的叶铭被叶卿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
“我哪儿得罪你了我?”徐意默哀怨问道。
“我打算出去看看,你是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是……”叶卿挑起秀美的眉微笑着问道。
话还没说完,徐意默已经扒上了她的衣袖,“亲爱的,千万别丢下我啊!我们不是说好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到天涯的吗!”
谁跟你说好那种东西的?
“……那我们就走吧,没用的东西就不用带了,挑些有用的带上。”
“先去找其他人吗?”
“不。”叶卿神色不变继续收拾东西,“我们直接出村。”
这时候的村庄又寂静了,连树叶沙沙的声音都没有了,仿佛刚才听到的都是幻听,只有四个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回响着,道路两旁本应该住满了人的房子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人气。
“话说,这样真的能走出去吗?”徐意默不确定地问道。
“我不知道。”叶卿话是这么说的,脚步却是半点不停,双眼略略扫过周围的景物,眼底闪过的光连成了锐利锋芒。
林火水紧紧地跟着叶卿她们,看到白日熟悉的道路变成了陌生的样子,瘦弱的肩膀瑟瑟地发抖着。
恐惧让他惊惶,他隐隐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粘在他的背后,但当他壮着胆子回头看时,后面却什么都没有。
“哟,终于有人出来了!”仿佛已经穿行了两个世界,当他们听到这句话时,已经从村子的范围走出来了,说话的是形容跳脱的江尉中,一旁还站着侯爵和另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年。
“你们没有进村?”叶卿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嘛,是的。不过千万别误会,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原本只是想单纯地来个旅游的。”江尉中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申明。
“这样?那……”叶卿并不信任这几个人,还想说什么,却突然住了口,转身看向村庄与村外交接的地方,那里的浓雾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佝偻着,蹒跚地向这边走来。
叶卿依稀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待那个身影走近了,她才认出那是林外婆。此时林外婆脖子以下的皮肤被厚厚的白布包裹着,白布上渗出了古怪的黄褐色的黏稠液体。
“火水,来外婆这儿。”林外婆看也不看其他人,对着林火水说道,僵硬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林火水表现出来的却没有半点见到外婆的欣喜,反而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叶卿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林外婆,但她可以确认,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活人,更生动地说,他们正面对着一具尸体,只不过这具尸体会走路还会说话。
林外婆见到林火水的反应,不再坚持让他到她身边来,只垂着手静静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稍微……显得有些哀伤。
“这下面,是真的有楼兰遗迹吧?”这时,侯爵懒洋洋地问了一句,语气肯定。
叶卿眉毛一挑,如果这里是楼兰遗址?那新疆罗布泊西北岸的那个又是什么?
“呵呵……”林外婆诡异地笑起来,笑声空洞地让人毛骨悚然,又难听之极,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像是鬼怪哀怨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古老祭祀的咒语,“楼兰……遗址,你们想去老太婆就带你们去吧。”
#然而我并不想去---by叶卿#
第038章 楼兰古墓(一)
林外婆带着他们进入一个石壁,石壁后面又别有洞天。沙沙的脚步声在走道中响着,走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应该是一个陵墓的入口--不过能担得起这阵势的,应该也只有古时的皇族了吧。
两边石壁上,一幅幅五彩的壁画真实地记录着这古老民族的生活习俗,如果有考古学家进入到这里,恐怕是要趴在石壁上不肯走了。
每隔一段路,就有几盏幽幽的古灯,长燃不休,林外婆走在最前面,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着这个陵墓中的不为人知,比波澜壮阔的史诗更让人心惊的故事。
“楼兰王按照巫师所说,杀了他最小的女儿,眼珠保存在琥珀中随身佩戴,血肉煮熟由百官分食,头发作为绣线绣成图腾,皮肤用来包裹权杖,骨头搭成王座……”老人幽幽地念着童谣似的话语,话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老人家,这楼兰王是哪一个?”江慰中挠了挠头疑惑地问了一句。
“……乌法。”林外婆顿了一会儿,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眼神很奇怪,刻骨的爱,刻骨的恨,交织成复杂的色彩。
……这谁啊?一点名气都没有好么!
“有历史记录的第一个楼兰王是鄯善,但许多书中隐隐表明在鄯善王之前还有一位楼兰王,古楼兰曾在那位王的掌管下达到辉煌的巅峰,您说的应该就是这位吧?”叶卿好歹也是内存了那么多书的人,略一思索,就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难道古楼兰原先是在这一带,后来才搬到新疆的?”
“乌法是唯一的楼兰王,楼兰触怒了神,怎么会有后世?”林外婆大为吃惊,“你敢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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