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虽然是惊讶却是不见进去通传,我压制着心中的焦虑说道:“太子得了时疫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还不进去通传耽误了太子的病你们可担当的起?”
宫中的人向来踩低拜高,我虽是郡主身份却只是一个空壳罢了,这些在皇后宫中当差的自然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只有将事情说的严重让他们看清楚状况才会听你的话。
事关太子性命,其中一个再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只需片刻常公公便一脸堆笑的出来了。
“许久不见!郡主可安好!”常公公笑着说道,转身却是一脚踹在了身边的侍卫腿上骂道:“不长脑子的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拦郡主。”
侍卫吃痛,也不敢反抗硬生生的接下这一脚,噗通一声跌在地上求饶道:“公公饶命。”
常公公一声呵斥:“还不赶紧滚下去!”那侍卫连滚带爬的就扑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场面说不出的恶心,转头打量着这几月未来的紫宸殿。
上次来紫宸殿还是盛夏时节,满园的翠绿和芬芳,而一转眼就已经是隆冬时节,树枝落光树叶,光秃秃如同干瘦的枯爪,就连梅花都没有孕育出花朵。黑色的枝丫上被着一层积雪,光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寒意从心底里生出来。
我环视着隆冬之下毫无生气的紫宸殿淡淡的说道:“韩叔不是已经被皇后娘娘诏进宫了吗?这紫宸殿却是一点药味都没有闻到,想必是皇后娘娘还没有拿到药方吧!不知道太子现下如何了?”
笑容凝结在常公公唇边,常公公努力的维持着脸色说道:“郡主的话咱家可就不明白了,韩先生是被皇上诏进宫的,是为了褒奖他在时疫中的功劳。还有就是不知道郡主从何处听的太子身体抱恙的?若是郡主还好,看在北郡王爷的面子上皇后娘娘不会追究,要是换了其他什么猫猫狗狗的人说这些话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虽是满脸的笑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了针一般听着扎耳,我不欲与他费口舌,说道:“韩叔进宫领赏,想必也一定说了治疗时疫的药方中有一最为关键的药引韩叔是没有了的。恰巧最近镜月才得知,原来这味药引镜月就有,因此这特地带到宫中。没想到太子却是安好,看来镜月是白跑了一趟了!”
常公公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塞了满嘴冰冷的雪一般,一张脸瞬时变的煞白,却是硬憋着一肚子气不敢发作,见我作势就要往外走赶紧拉了我,语气一变瞬间冷冽生威:“咱家就不跟你打哑谜了吧!太子是病重,也正需要良药,你今日进这紫宸殿治好了太子或许还有一命出来,若是治不好,就连北郡王也是救不了你的!郡主可要想好了这紫宸殿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常公公脸色如霜,平时的造作扭捏之态此刻寻不到半分,我并不想与他争辩冷冷的说道:“镜月既然来了,这紫宸殿那是一定要进了。请公公带路吧!时疫的病程迅猛,想必是知道的,半分半刻对于太子而言都是宝贵的!”
常公公瞥了我一眼,转身就往殿内走,我不多言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进殿之前回首望了一眼天空,墨云低垂,一场暴风雪将来,不禁握了握挂在脖子上的风魂珠,也只有这样心里才觉得有一丝慰藉,才有足够的勇气让我踏进这阴暗的紫宸殿。
恢弘偌大的紫宸殿陈设依旧,只是恢弘和绚丽之后多了凝重和压抑,宫门久毕,殿内炭火旺盛,仅有几扇小窗开着通风,可是这样反而让紫宸殿更是憋闷。
暖阁之内帝后并肩而已,皇后依旧是凤冠大笄,但是眼下的乌青和鬓角横添的苍白让她看上去老了不少,像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被暴雨摧残的花枝一般。
皇帝一袭暗金色龙袍在这沉郁的大殿之内也是失去了光华,浓眉紧锁,说不出的惆怅。
年方十五的太子,眉目清秀,躺在榻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脸色苍白中透着一抹不正常的青色,看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在不施救命不久矣!
而在华丽泛着清冷光辉的锦被之上太子的右手裸露在外,如同被烧焦一般,流着脓水,时不时有一股恶臭传来。
韩叔跪在殿角,脸色苍白,想必是已经跪了很久了,见我前来脸上一惊。我朝他微微点头示以安慰,他我们是救定了。
如仪参拜之后皇后冷眼的看了我一眼转头不在看我,任由我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青石上雕刻的繁琐花纹一寸一寸烙在膝盖上,虽然穿着厚实的衣裙也觉得如同钢针一般扎进了膝盖。
皇帝倒是先说到:“太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朕为了朝局安宁,所以太子病重之事一直秘而不宣。你今日自己进宫是真的进宫送药,太子好转或许你有一线生机,你或许有一线生机。若是没有治好太子的病,镜月你可愿安心受死?要知道这紫宸殿是你一路硬着要进来的,拦都拦不住!”
我稳了稳心神从容说道:“皇上的这番话,刚才在殿外常公公就已经告知了镜月,镜月不会死。因为只要皇上皇后娘娘愿意,太子就一定会被治好!太子能救好,那镜月就可活命。”
皇后听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凤冠大笄在头上一阵乱颤:“太子不仅仅是本宫的孩子,更是储君,事关社稷,若是真的有良方可以治愈,怎么会不愿意?可是你们府上的这位大夫却是声称拿不出药方。”
皇帝伸手抚了一下皇后的肩膀以示安慰,皇帝缓步走近榻前衣袍一撩危坐在榻上说道:“时疫刚过,太子疏忽大意,在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手,没想到却感染了时疫。朕听说治疗时疫需要一味药引,是云滃所留,但是如今已经全部耗尽,镜月你所说的药引又为何物?”
我俯身一拜,维持着恭顺举袖说道:“药引不是别的什么特殊东西,也并非是云滃所留之物。当日镜月无意之中发现自己的血可以治疗时疫,但是以血为药引,恐怕百姓和宫中贵胄有所担忧,所以就托词说是云滃所留的药引。但是没想到时疫过后太子依然犯病,镜月不知道这算不算欺君之罪,所示算请皇上饶恕韩叔的罪,所有责罚镜月一人承担。”
皇帝微微侧首,盯着跪在角落的韩叔,一脸的质疑:“韩勇!既然镜月的血可以治疗时疫,那你为何一进宫的时候不说?还有镜月你如何让朕可以相信你的血可以救太子?这欺君之罪你们两个担当的起吗?”
跪在角落的韩叔急忙膝行到皇帝的身边跪伏在地上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请赎罪,当初郡主为了挽救百姓几乎放干了自己的血,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王府上王爷还有唐俊晚茜,马龙他们都可以作证。请皇上看在镜月救了赋都城里的百姓份上饶了镜月吧!进宫不说实情,那是老奴的罪,若是要罚请责罚老奴一人。”
我附声说道:“镜月知道此前已经犯下了大错,韩叔进宫不说实话,只是可怜镜月在时疫之中几乎放干了自己的血,差点送命,所以进宫才未讲实情。镜月此次进宫只求将功赎罪,欺瞒皇上万万不敢,求皇上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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