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们聚在一起想办法,陆锦棠不好在东市继续耽搁,她匆匆回了襄王府。
次日她再往东市去,发现那院子的墙上,多了许多鬼画符。
阳光之下,那鬼画符,金光灿灿煞是亮眼。
既明亮的刺目,也丑陋的刺目。
陆锦棠不由失笑,“当初沈世勋把制药的地方,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么?如今添了这么多这么耀眼的鬼画符?这是招人耳目吧?惟恐旁人不怀疑这院子?”
一旁的木兰和宝春闻言一阵诧异,“王妃说的什么啊?什么画符?在哪里?”
陆锦棠一愣,抬手指着墙面,“那么金光灿灿的,你们看不到吗?”
木兰和宝春瞪大眼睛去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宝春还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哪里?”
陆锦棠心头一震,“当真看不到吗?”
木兰与宝春齐齐摇头。
陆锦棠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有限的认知无法解释的事情,再次让她震惊了一下。
“好吧,也许是我看错了,我们先进去。”陆锦棠提步向院门口走去。
木兰和宝春一左一右的走在她身边,靠近大门之时,陆锦棠忽然觉得,一股莫大的力量把她往外猛推了一下。
她脚下不稳,立时向后跌去。
连她身侧站着的木兰,都没来得及反应。
噗通,陆锦棠跌坐在地。
木兰宝春,慌忙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妃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走个路也会摔倒?”宝春在一旁玩笑道。
木兰的脸色却凝重起来,她是习武之人,明白陆锦棠便是脚步不稳,跌倒的姿势也不该是这样。
她眯眼四下看去,“周围没有人那?难道隔山打牛,不是传说里才有的功夫?竟真的有人内功能深厚到这种程度?”
陆锦棠吸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臀。
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那墙上的鬼画符。
她怎么觉得,在她被推摔倒之时,那些鬼画符似乎突然暗了一下?
“这次王妃拉着婢子,站在婢子身后。”木兰浑身戒备,以她的功力,倘若有高手在附近,她不该觉察不到才是,可偏偏她一无所觉。
这就更叫人担心了,莫不是那人的功夫高出她太多?
陆锦棠紧紧拽着木兰的手,木兰也反抓着她的手。
两人亦步亦趋的向门口走去,宝春在一旁,虽不明白,却也被她们的神情感染的异常紧张。
陆锦棠的脚步刚跨至门口。
又来了——那股看不见的力道,猛地将她往后推去。
她拽紧木兰的手,木兰也骤然用力,两个人竟齐齐后退数步。
倒是宝春,平平顺顺的跨步进门,狐疑的回头看着主仆两人,“王妃怎的不进来?”
木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陆锦棠却是盯着墙上的鬼画符,若有所思。
“宝春,你去请道士师傅来。”陆锦棠眯眼说道。
宝春点点头,快步跑去。
几个道士听闻了宝春的描述匆匆而来。
“王妃能看见?”
“当真能看见墙上所画?”
正文 216 只长胖,不长脑子
“王妃能看见?”
“当真能看见墙上所画?”
道士们你看我,我看你,大为惊异。
“这些东西是用灵水所画,干了以后,就看不到了。”道士们皱眉说道,“唯有灵气不凡的人,才能看到。”
“且这画符,是为了阻挡那女鬼。”
大白天的,听闻“女鬼”二字,宝春生生打了个寒颤。
陆锦棠心头一惊,“什么女鬼?”
“我们昨夜已经合力看过了,乃是一心怀不甘的女鬼,游荡世间,夜里潜入这院里,破坏了院子里的阴阳之气,使得那药物的灵气被破坏。”道士们解释说,“所以我们齐力布下阵型,就是为了拦住那女鬼。”
“为何夫人您也会被挡在这阵型之外呢?”
几个道士的目光都落在陆锦棠身上。
陆锦棠心里冒出寒气来,女鬼?她可不就是个女鬼么?她在现代的时候死了……又在这世上活过来,按说,是个鬼吧?
可是她已经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她都已经适应了这个没有电器,没有现代化的世界了……怎么这个世界还没有适应她吗?
“我不懂……先生们这么看着我,让我有些胆寒……”陆锦棠尴尬说道。
道士们嘀嘀咕咕,说她不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
又细细问了她生辰八字,才恍然惊道,“夫人的生辰八字和那女鬼是一样的!难怪难怪……”
陆锦棠听不懂,茫然的看着她们。
“怎会这般一致呢……这也太巧了……”
陆锦棠皱眉盯着他们,“那如今我进不去这院子,该如何制药?”
“夫人命属阴,身上却有金,金属阳,可弥补阳之不足……”
陆锦棠茫然摇头,“先生们说的,我听不懂,能说我听懂的么?我只想快些进去制药,时间很宝贵。”
几个道士却是摇头。
“不如把墙上的东西给擦了?”陆锦棠提议。
“那不行,那女鬼似乎并不希望我们事成,定会继续来破环。”道士们说。
陆锦棠无奈叹息,这阵型真好,把她和女鬼一起挡在了外头。
如果那女鬼能看见,这会儿也要笑疯了吧?
陆锦棠是一大早就来了东市,可如今都已经快晌午了,她还没能进去院子。
道士们商量来商量去的,也没商量出办法来。
沈世勋在里头左等右等不见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疾步而来,看见几个人都在院子外头站着,顿时脸色黑沉,“今儿个太阳极好,众位在这儿晒暖儿呢?不如叫人抬个茶桌过来,再摆上几盘茶点果子,摆上一盘瓜子?”
宝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见周围都是郁郁沉沉的气氛,不论是王妃,还是道士们,都是一脸凝重。
她立时抿嘴,觉得自己笑的……太傻了。
道士们大约在南境的时候,都是由沈家供养的,对沈世勋极其客气。
有为年长的道士拱手上前,在沈世勋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沈世勋目光深凝的落在陆锦棠身上。
“属金之物?若那属金之物,与她休戚相关,不分彼此呢?”沈世勋忽然问道。
道士们连连点头,“那自然可以了,只是,这如何能做到?”
沈世勋冷笑一声,提步走到陆锦棠面前,“你的金蚕,是不是带在身上?”
陆锦棠一愣,从怀里摸出那只小匣子。
金蚕宝宝在匣子里躺着,匣盖打开,它懒洋洋的抬了抬脑袋,又趴下去,像是睡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