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苦笑,在他病倒,她毅然决然的进宫时——究竟是谁在谁的羽翼之下呀?
“你病好了,降头破了,就翻脸不认人了!”陆锦棠忽的想起,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和他争辩,摆事实,讲道理,那是吃力不讨好!
她索性嘴巴一撅,脸一扭,委屈的快哭了。
秦云璋扶额,语气却不由的放的更温柔,“我的锦棠,我的王妃啊……我怎敢翻脸不认人?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我不要你说感激的话,那没用!我就要你帮我,我又不干涉你别的,就是让我去军医处都不行么?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啊!天职是什么你不懂吗?”
“你又不是大夫!”秦云璋诡辩。
“我……我救了你就是!”陆锦棠平日里不屑耍赖,在他面前却颇有些肆无忌惮无师自通,见他很吃这套,索性耍赖到底,“我不管!反正我要去!你若不让我去,我就从你眼前消失!让你找不到我!”
秦云璋吸了口气,抿住嘴唇,默默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知道,我向来是言出必行。”陆锦棠还嫌他不够生气,挑了挑眉梢,神色生动的说。
秦云璋郁郁沉沉的坐在哪里。
他只觉今日一整天,将领们不管是练兵的难处,布阵的难处,还是一边戒严一边还要征兵的难处……都没有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为难。
他分明恨不得把她揣在自己的衣兜里,便是在衣兜里都怕她摔了磕了碰了。
她竟还要往衣兜外爬!她要长翅膀飞出去!
秦云璋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闭眼靠在枕囊上休息了一阵子。
“你想怎么做?具体的。”
“我看你平时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吩咐任命将领的时候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你对我也该如此呀,我若去了军医处,就算是你的手下大将了!”陆锦棠挺起胸膛,“但求王爷信任,把事情全然交托给末将!”
秦云璋看着她,哭笑不得,娶妻如此,他是该庆幸呢?还是反思自己是不是仍旧不够强大?
“具体如何实施操作,我心里已经有想法,而且我写了规划。这种小事,你就不用分心来过问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陆锦棠笑了笑,“你做大事,我做小事就行。”
秦云璋不由挑眉,小事?她做的哪件是小事了?
“好……”
“你答应了啊!”
秦云璋猛地弯身抱起她,转身就往床边走,“答应了,你是不是也该好好为上将效力了?”
“唔……末将……领命……”
他把她压倒在床榻上,亲吻着她的面颊脖颈。
自打他病情加剧,发狂毫无征兆之后,他就不太敢碰她了……惟恐自己不留神伤了她,他有多久,多久没有好好的与她合二为一了?
那种身心俱合,两个人的灵魂都相契在一起的感觉……真是让人向往眷恋……
“锦棠……我好想你……”
她抱着他,一层层脱去他的衣袍,她很热情,比以往都更热情主动。
这不由使得秦云璋更是激动急切,还未开战,他的呼吸就乱成一片。
他在她耳边一声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陆锦棠在他身下热情的回应……
正文 288 我家先生就是跟你们不一样!
除了她服了太子送的催情葡萄那次,眼下是她虽热情如火的一次了吧?
秦云璋一个本就憋了许久的青壮年,他哪里受得了她这般……
从黄昏时候,一路酣战,直至陆锦棠疲累不堪,肚子饿得叫声连天,他才如饿狼饕餮一般,放过她。
陆锦棠攀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她的手扶着他的背。他背上有许多伤,是他年少时为皇帝争权而背负的伤。
他的背上皮肤不够平滑细腻,可是她轻轻的抚/摸着,却觉得特别的温暖稳妥。
“我穿不了衣服了,没力气……”
秦云璋闷笑,拽过一旁的里衣披在她肩头,又用柔软的毯子把她裹了起来,“还穿衣服做什么,把饭摆在床上,吃了饭,咱们继续……”
陆锦棠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忽而她如狐狸般眯了眼,“你看,你简直一日离了我都不行,你敢让我留在襄城不让我跟你去前方?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秦云璋笑出声,抬头揉她的头,“胡说!哪里是一日离了不行?分明是一夜离了你都不行!”
陆锦棠唔了一声,窝在毯子里,慵懒的像猫。
秦云璋起身叫人摆饭。
备战期间,便是他身为王爷,饭菜也都一切从简。
今日还是因为她来了,多加了两道肉菜。
他还真把饭摆在了床上,在床上支了个矮几,两人盘腿对坐而食。
陆锦棠向他讨来了特赐的令牌,一日都没耽搁,纵然浑身酸痛,腰膝酸软,分明是那什么过度……她还是一大早的扮作男子去了军医处。
“哟,后生,你又来了?”老军医一看她,就笑起来,“昨日不是气呼呼的跑走了么?”
对他们冷嘲热讽的语调,陆锦棠丝毫不理会,她背着手,在军医处的营房前转了一圈。
因为这里是军医处,须得干净清净,是以用毡布围了墙。
“后晌把这墙拆了,扩大一倍。帐房也不够用,看看军需处哪里还有没有,有了就领几个过来。”陆锦棠一面转着圈,一边冲宝春和木兰说道。
“嘿我说后生,你怎么个意思?来当家做主的呀?”老大夫问道。
陆锦棠朝他笑了一笑,“不错,我要来改制军医处。不关心伤员性命的军医处是死的,我要这里活起来!”
“哎呦!好大的口气!”老大夫有些生气,脸上却带着冷讽的笑意,“你当自己是谁呢?我倒是好奇你要怎么让这里活起来?我们不关心伤员性命?感情就你自己是个好人!是个救死扶伤的好大夫!咱们这些人都是冷漠无情的罗刹!”
老大夫的两个同伴也从帐房走出来,“你见过打仗吗?见过伤员吗?就敢说这种话?”
陆锦棠勾了勾嘴角,不再多言。
她进了个没人的帐子,占据其中,算是自己的办公室,从老大夫屋里抬了个桌子过来,摆出事先写好的招募令。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她微微点头。
“让人誊抄了贴在城中,街头巷尾,城门楼,都得贴。”陆锦棠把招募令交给木兰。
木兰颔首接过,刚出了帐房就被几个老大夫给拦住了。
“干什么呢?抬走了我们的桌子也就罢了,新来的,不跟你计较了!这又是拿的什么东西?”老大夫防贼一般防备看着木兰。
木兰轻哼一声,她不是什么好脾气,“不是你们的纸,没用你们的墨,你管是什么东西?想看?城门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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