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站在人群中,只见秦云璋等人拔刀相向,将那几个蓑衣人斩于刀下。
热乎乎的血,似乎刺激了木兰,她一时更为狂躁。
陆锦棠忍不住想要朝木兰走去。
但她立时被身后的人给拽了回来,“看见没?”
沈世勋一面死死的拽着她,一面向人群里指去。
人群里竟藏了许多身带兵器之人,他们皆是埋伏在暗处,待秦云璋他们动手,才在人群里现身,想要把秦云璋他们给围困绞杀在笼子周围。
“这些人都是为了抓你而准备的。”沈世勋在她耳边说道。
陆锦棠心头一紧,她朝秦云璋看去,“那他岂不是危险了?”
秦云璋他们人少,但并未出于下风,廉清几个都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兵不在多,贵在各个是精兵。
秦云璋盛怒之下,手腕更是狠辣。
沈世勋哼笑了一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为你准备的网罗,竟然网到了这么厉害的对手。这些灵仙教的教徒,还不是圣上的对手。”
嚷嚷“灵仙真佛教”的那些教徒们眼看情况不对劲儿,立即抓了木兰就跑。
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好些人当真是不怕死的纠缠着秦云璋他们,愣是把木兰带走了。
陆锦棠想要去追木兰,沈世勋却把她看得死死的。
“圣上说了,我的任务就是看住你,不用管别的。”沈世勋别开脸,不看她谴责的目光。
“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木兰带走?”陆锦棠恨不得踹沈世勋两脚。
沈世勋抿着嘴不说话。
沈世勋心里知道,秦云璋给他安排这么个差事,定然是不怀好意!他在那儿大杀四方,威武了得!让自己在这儿看着陆锦棠,明摆着要得罪她!
沈世勋又气又无奈。
待秦云璋浴血归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锦棠上前,关怀备至的去拉着秦云璋的手,嘘寒问暖,“你没受伤吧?”
秦云璋快意一笑,“都是别人的血。”
沈世勋暗暗咬牙,却只能感叹,皇帝真是狡猾!
“木兰被还是被带走了!”陆锦棠红着眼睛说,“押送木兰游街的,是衙门里的人,刚才一动手,衙门里的人就撤了,木兰是被那个劳什子的‘灵仙真佛教’的人给带走的。”
“就是那些穿蓑衣的人?”秦云璋挑了挑眉。
陆锦棠连连点头。
“云雀查到过,灵仙真佛教是惠济自创的门牌,擅魅惑人心,修炼邪术。壮大的速度倒是很快,在南境颇具声势。”秦云璋转过头来,看着廉清身后的人,“廉清,派人传信给内阁,叫他们下发急召。”
廉清一众人连忙拱手听令。
“凡灵仙真佛教教徒,一旦抓获,不必上报——就地处斩!”秦云璋厉声说道,“非教徒,但有接触,有参与传播者,一旦发现,或经人举报,立即收押!”
“臣领命!”
“消息传回,让他们以八百里加急下诏!”秦云璋眯眼吩咐。
廉清等人领命。
陆锦棠心下却有几分犹疑,“就地处斩的命令……会不会有些不妥呢?万一有官员借这机会,扣给某些人‘教徒’的帽子,滥杀无辜怎么办?”
秦云璋握住陆锦棠的手,“我不是没有顾虑到这些,但唯有如此政令,才能让各级官员重视邪教之事。你没有瞧见,上至岐王世子,下至南仲郡的衙门,都已经开始与邪教勾结了吗?惠济这邪教来势汹汹,唯有斩草除根,方能遏制其发展势头,即便有枉死性命……也值。”
陆锦棠倒吸了一口冷气,细想之后却也只能点头。
沈世勋派人在南仲郡追查。
他们一行人先行回到了客栈里头。
傍晚的时候,沈世勋的人回来禀报说,“灵仙教带着木兰姑娘,躲去了南仲山,经查,灵仙教的老巢似乎也在南仲山里头。”
“在南仲山?这倒是好。”秦云璋拳头微微一捏,“朕既然来了,恰好把惠济的老巢给灭了。”
“南仲山里的教徒据闻颇为不少,且邪教教唆教徒不怕死,为教主捐躯,可升仙得长生……”
陆锦棠闻言不由咋舌,真是不管那个时代的邪教都差不多呀。
“惠济最擅长从山里逃出升天,上次在麓山,他愣是跑了几个月,把云雀他们全绕迷在山里。”廉清在一边皱眉说道。
“这次自然不能再让他跑了。”秦云璋轻哼一声,起身俯瞰着南仲郡的舆图,他眯眼用手指在南仲山上勾勾画画,仔细看了好一阵子。
“这次他必死在这南仲山!”秦云璋的指尖敲了敲南仲山的山阴一侧,“廉清去调兵,不往南仲郡来,直接由北侧登山。”
正文 394 借兵
“不绕南仲山,这路途可节省一半,三五日即可就位,将山阴一侧围死,让山里头的灵仙教教徒,一个都别想从北侧逃走!”
廉清立即拱手领命。
秦云璋的手指又划过山南,他抬头看着沈世勋,微微一笑。
沈世勋皱眉退了一步,“圣上……”
“沈公子与朕从山南进攻。”秦云璋笑着说。
沈世勋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又往门口看了一眼,“就这么几个人?即便加上船上的那些人,也不过几百人……”
“不,这些人得留给锦棠。”秦云璋笑眯眯的说,“锦棠留在南仲郡,不能不带着人手吧?且她还有任务呢。”
沈世勋皱起了眉头,苦笑了一下,“圣上该不会单枪匹马,只带沈某人一个,去剿灭那灵仙教吧?”
秦云璋哈的笑出了声,“朕岂是那莽夫吗?单枪匹马,朕嫌自己活的太长了?你沈家修整河道之时,招募了许多壮劳力,有从中挑选出好些来,悄悄屯了沈家军,也该拿出来,报效朝廷了吧?”
沈世勋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都变得不自然了。
秦云璋的眼眸里却是波光潋滟,气势平和。
“圣上竟然一早就知晓……”沈世勋全然没想到,圣上知道沈家私自屯兵,竟然还能容的下沈家?
“沈家协管南境,朝廷在南境一直统管不利,若没有沈家治理南境,南境早已经是一盘散沙。”秦云璋笑了一声,“朕容不容得下沈家,要看沈家的野心究竟有多大了。”
沈世勋拱了拱手,“实不相瞒,因沈某与母亲关系不睦,沈家豢养的军兵,沈某调用不了,没有母亲首肯,沈某有心无力。”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子。
秦云璋垂着眼睛没说话。
沈世勋一直保持着拱手躬身的姿势,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真挚。
也不知秦云璋究竟信不信他的话。
“去沈家,见沈老夫人。”秦云璋忽而起身说道,“连夜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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