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璋的马越来越近,他已经进入到城墙上的箭矢的射程之内了!
“圣上小心!不可前行!”余叶梅和廉清扬声叫道。
但秦云璋却并没有畏惧,也没有丝毫停顿,他力气甚大,竟然单手把那粗重的旗杆给举了起来。
“朕要回京,何人阻挡,锁闭城门?”他这一吼,乃是灌注了内力的。
震的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即便城门下头声音嘈杂,却也能听见他的嗓音。
城墙头上的兵吏吓坏了,一时间谁也不敢射箭。督战的世家子弟,拿着长枪嚷嚷着让放箭,却毫无用处。
世家子弟却也不少,他们看不过去,亲自弯弓搭箭,向城墙底下的秦云璋射了过去。
居高临下,且射程不算太远,这一箭,可是真险。
秦云璋之力,却不可小觑,他不但能举得起那杆重旗,他还能挥动起来。
他骤然挥动旗杆,将城墙头上射下的羽箭,尽都挡去了!
“是圣上!不会有错!就是圣上!”兵卒大叫起来,有人已经呼喊着“开城门”。
这会儿京都墙头上的守军,刚刚反应过来,原来城外攻取京都的不是“叛军”,那是圣上亲率的兵马!而他们这些守卫京都的人,才是被蒙在鼓里的,真正的叛军!
纵然有世家子弟为首、为将,却挡不住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城门大开!
秦云璋率领着雄兵,犹如破竹之势,攻入京都。
京都城门失守的消息很快送进了皇宫。
王炳霖正在大殿之上,文武群臣都被他召集到皇宫里头,作为他最后的人质。
王京之也在殿中。
王京之看着他脸色灰败的脸,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你的春秋美梦,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吧?”
“老匹夫!你住口!”
“单是我住口有什么用呢?只怕日后天下人都会笑话你,笑话你不自量力!清河王氏也会以你为耻!你将成为整个王氏的耻辱!你背叛不忠的行径,会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哈哈哈!”王京之骂起人来,也是不留一点情面,当着朝堂上,那么多大臣的面,将王炳霖骂的脸面涨红。
王炳霖本就已经慌乱失措,这会儿又当着众人的面被骂,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他立时从一旁侍卫身上,抽出佩剑来。
“王京之,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倚老卖老!你敢多说一句,我立斩你在这殿上!”王炳霖冲到王京之面前,“或者,你跪下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放过你!”
王京之闻言哈哈大笑,看着王炳霖的目光满是怜悯。
“你输了,却连输都不敢认。明知圣上就要回来了,你紧赶着这最后的一点儿光景蹦跶!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王京之摸着花白的胡子笑,“就像那秋后的蚂蚱!”
王炳霖啊的长嘶一声,举剑刺向王京之。
“住手!”忽的一声厉喝,“来人,拦住他!”
殿上的人皆是一惊。
如今被困在殿上的人,基本都是文臣,而王炳霖却是武将出身,文臣动嘴可以,动手……那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这时候突然替王京之开口?不想活了?
众人寻声看去,却见年幼的玉琪,竟坐在龙椅之上,抬手指着王炳霖,又厉声说了一遍,“夺下他兵器!”
殿上一时间静的鸦雀无声,这当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说出口的话?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就是王炳霖要扶持的傀儡皇帝?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他若长大了真能被控制?
文臣一时间,既是庆幸,又是后怕……
“没人动手是吗?待会儿父皇就来了,如今你们听我的话,就是忠于我父皇的,我必在父皇面前为你们美言!”调理如此清晰,逻辑一点儿不显混乱。玉琪长得不像秦云璋,可这说话的气势,却是有几分相像。
殿上侍卫你看我我看你,忽的一点头,竟真的扑上来,要从王炳霖手中夺兵器。
乒乒乓乓的,肃穆的金殿之上,竟然就这么打了起来。
一杆子文臣吓得赶紧后退,门外还守着叛军,他们不敢出去冒险,都缩在墙边角落。
年幼的玉琪,虽脸色也犯了白,却还是坚持着挺直了脊背坐在龙椅之上。
喊杀之声不多时就将皇城包围。
因为所有的文臣,都被关在皇宫里做人质,且玉琪也在宫里头。秦云璋不得不谨慎行事,不能像攻取京都城门一般强攻。
正文 501 你猜到主谋是谁了吗?
皇城外在打,皇城里头也在打,城里城外,好不热闹。
小小的玉琪,分明紧张的腿肚子都要抽筋了,却还咬着牙,稳住自己的心神说道,“你们听见了吧?我父皇就在外头了,不时就能进来。如今是你们求生的最后时间了!现在你们归向我,我父皇定会饶恕你们。若你们还不投降——就只有死!”
秦云璋领兵就要突破皇城宫门之时,宫门却从里头打开了。
此时还能守在皇宫里头的,定然都是叛军的心腹精兵,如今连这些精兵竟都缴械投降了。
秦云璋一身戎装,阔步入朝。
朝堂之上的文臣纷纷迎出殿门,跪在殿前,山呼万岁。
文臣们虽然形容狼狈,但好在都活着。这一场狂风暴雨之后,能捡条命回来,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秦云璋入了大殿,殿中王炳霖被人捆住了手脚,扔在殿上。
王京之跪在他身边,老泪纵横,“圣上,老臣……对不起您……”
他颤颤巍巍求圣上赐死他。
秦云璋让人把王京之扶到一旁坐着,他看了眼龙椅上头的玉琪。
玉琪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蹦蹦蹦朝他跑过来,“父皇,就是他!他就是主谋!”
“我不是!”王炳霖却嘿嘿的笑了一声,“圣上英明睿智,事到如今,你猜到主谋是谁了吗?”
秦云璋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朕不用猜,如今路人皆知清河王氏狼子野心。”
“清河王氏为何会有这份野心?我王氏世代都是忠臣……”
“呸!”王京之在一旁,狠狠的啐了一口,“我跟你可不是一个王氏!”
王炳霖没理会他,继续说道,“是谁勾起了王氏更大的野心呢?清河王氏原本只是琅琊王氏的分支,在朝中的影响力,远不急琅琊王氏!是谁让我族人的心,如此膨胀起来?”
秦云璋垂眸,淡漠看他,“朕如今已经不想追究这些了。”
“是不想?还是不敢?”王炳霖忽的哈哈笑了起来,“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住口!”玉琪看爹爹脸色不好,抬手指着地上的人呵斥道。
“圣上不会想不明白,谁能让太后吃了有毒的点心?谁能调动宫中的人,把皇后藏匿偷偷运出宫?单凭两个王氏的能力,远不够吧?”王炳霖似乎是铁了心,要把那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捅到秦云璋的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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