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突然笑了,那是一种骄傲的笑:“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要把禁军jiāo给你统领,你负责在封后大典这段时间,看住这群可能不怀好意的外族的。”
王烨倒是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也是心大,居然还敢把禁军的兵权都分给我。”
庞太师笑着拍了拍王烨的肩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上都要娶你妹妹当皇后了,你就算是有野心,那也得是现在的皇上百年之后的事qíng了,再说……你这些年来的表现,皇上对你是放心的。”
庞太师的话却让王烨想到了刚刚得到的,可以回家的办法,他沉吟了一会儿,试探xing的说:“那……爹,你对我放心吗?”
“……”庞太师到底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自家儿子那句没有任何主题的一句试探他却听出了别的意思,瞬间冒了一身的冷汗,连忙道:“统儿,你可知我为何本来也不愿意让飞燕嫁给皇上吗?那是因为,这一旦入了皇家或是成了皇家,这亲qíng和感qíng都会消失的一gān二净,到时候这人可就不是人了……我宁可你们都过着普通的富贵生活也不乐意让你们参合到皇家的那份浑水中,什么千秋霸业,百年后都是一场空,你可万万不能做傻事啊……”
王烨这下子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权势滔天的爹是真的一点野心都没有,所以只能连忙安慰道:“爹放心,我只是随口一问,当今圣上虽没有秦皇汉武的资质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皇上,我自然会好好扶持他的。”
庞太师还是有些狐疑,但到底还是自家大儿子的脸太正直了,也只能选择了相信,但还是有些担心的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爹可是一把老骨头了,可活不了多少年了,可不想看到你做了傻事儿背负了骂名。”
王烨也知道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不太合适,连忙就转了一个话题:“爹您放心,对了,我最近得了一个李白的真迹,不如也给飞燕当作陪嫁吧。”
庞太师也顺着王烨的话往下说,笑眯眯的开始讨论飞燕的嫁妆:“好好好,这个不错,儿子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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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最近发生了很多的大事儿,第一件事大事儿呢就是刘后以及刘丞相因为狸猫换太子的事qíng被揭露而失势,当年被冤枉的李太后回京,算是沉冤得雪了。第二件事呢,就是破了这个案子的包拯科举考了个状元,皇上直接册封他为龙图阁大学士外加开封府尹。还有就是皇上说公孙策医术高qiáng,想要留他在宫中做御医,但公孙策表示明年还想要来考科举,就谢绝了皇上册封御医的提议。还有就是,皇上本想封一样破案有功的南侠客和白玉堂做官的,但是白玉堂说自己习惯了笑傲江湖,皇上封他个官,不如赏他一壶好酒。而且白玉堂也说了,他不当官,这只猫也不许当!于是,这个一向大方的皇上赵祯就直接把酒库的钥匙给了白玉堂和展昭,说他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第三件事呢,就是皇上要娶庞太师的女儿,中州王的妹妹庞飞燕做皇后了!值得一说的是,这庞三小姐未来的皇后庞飞燕,直说过些日子嫁入宫中就没有机会去看着好山好水了,想要出去散散心,出去走走。王烨也心疼他,直接派了个飞云七十二骑中的女影卫保护庞飞燕,陪着这个即将嫁入皇宫这个牢笼的妹妹出去散心了。
其实,本来皇上要娶媳妇那是皇上的事儿,百姓们最多八卦下皇上的媳妇好看不好看也就得了。但是庞飞燕的身份太纠结了,所以百姓们就纠结了,昏官的女儿和战神的妹妹,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不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王烨都在第二天的早朝接手了禁军,等待大辽西夏吐蕃以及一些边陲小国的到来。而这接手了禁军的王烨这几日是真忙,禁军的统领们大多都是刘家的人,这刘家被灭了,他们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但是小麻烦却是不少,所以对王烨这个始作俑者他们都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他们可都很清楚,就是这个王烨给包拯撑腰,包拯才敢那么调查的!他们有心给王烨使绊子,但中州王飞星将军的名号太过响亮,却不敢直接做什么,只能暗戳戳的弄些小动作,但都被王烨给发现并严格的处理了,这禁军才稍微消停了点,却也因为这段日子忙着处理禁军的事qíng,王烨就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qíng,但当他看到了出现在中州王府门口的白衣书生的时候,他终于想起自己把什么事qíng忘记了……
好家伙,这哪里是重要的事qíng,这简直就是差点把终身大事儿给忘记了!
等等,本王为什么要说是差点把终身大事儿给耽误了?王烨自己也被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但此时也不容他多加思考,而是面带欣喜连忙走了过去,正想说点什么,却看到那公孙策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莫名被这一丝惊喜给打动而忘记言语,却被公孙策抢先道:“听府中管家说王爷最近都住在太师府,本想去太师府找您,却不想正巧赶上您回来了。”
王烨压制住了心中那小小的激动,笑着说:“这便是缘分,本王几日未曾回王府,只是恰巧想要回来取些东西,公子却来了,这不是缘分就是天意了。”
公孙策敏锐的觉得此刻的中州王似有些古怪,便道:“王爷夸张了,若是王爷有急事,那在下就先行离开……”
王烨也知道自己可能反应过大把人给吓到了,连忙道:“不急不急,只是想寻些好东西给飞燕做嫁妆,过门不入成何体统,公子不如同本王进去喝上一杯,正好本王还有事qíng要拜托你呢。”
“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孙策心中了然,说不定是这中州王本就有事儿要找他,却恰巧碰到了才反应这么大。
王烨并未带公孙策回房间或是回宴客的地方,而是直接带公孙策走了一会儿那蜿蜒的小路,就在公孙策一边感叹王府真大要去的地方真远真偏僻的时候,走在前面带路的王烨停下了脚步。公孙策也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倒是被眼前的景色给惊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竹林里有一竹屋,竹屋外有一个小池塘,池塘清澈,隐隐还能看到池塘中的小鱼在游来游去。
王烨瞧着公孙策呆住的样子也是有趣,便轻轻拉住了公孙策的手腕把他往竹林里带,嘴上还介绍道:“这竹子是早先特意派人挪过来的,生得极好。这竹屋,可是本王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盖的……本来宴客应在宴客厅,但第一眼见到公子,就觉得公子和这竹林极为般配,就一直想带公子来看看。如今看来,本王的眼光当真不错,公子简直就跟这竹林的仙人一样……”
公孙策觉得,今天的中州王果然是有些ròu麻的,被握住的手腕更是有些发烫,他qiáng忍着心中涌起的那种怪异的感觉:“王爷缪赞了……不过,这竹屋居然是王爷盖的,王爷当真是全才,连盖房的事qíng都会做。”
和公孙策说话,让王烨有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便也笑着打趣儿道:“公子可别取笑本王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肯定会有人说本王不学无术了,公子可得给本王保密,不然若是传了出去……”说着,王烨微微凑近了公孙策,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本王可就要找公子的麻烦了。”
找公子的麻烦这六个字说的似有些暧昧,竟是让公孙策耳边产生了一种苏苏麻麻的感觉。
如同……*。
公孙策脸微红,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拉开了这有些危险的距离,一本正经的说:“想来当今圣上都不敢说王爷不学无术,就算在下出去说也无人敢信,就算是信了,也会和在下一样,感叹一句王爷不愧是中州王,什么都会。”
虽然脸红躲闪的公孙策很有趣,但王烨也知道刚刚自己有些轻浮和孟làng了,便也想要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便也故意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错。本王,有一样是不会的。”
也许是王烨的眼神太正紧了,公孙策也从那种诡异的气氛中脱离了出来,很是诧异的问道:“哦?王爷还有不会的东西?”
王烨严肃的点了点头:“本王不会生孩子……”
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重要的话的公孙策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噗,王爷好生幽默,在下佩服!”
王烨看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便也不纠结了,就拉着公孙策直接坐在了竹屋外的石凳上,石桌上,为公孙策倒了一杯酒:“既然佩服……那么,本王上次同公子说的事qíng,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公孙策慡快的一口饮下杯中酒,而后放下了手中杯:“其实,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上次王爷说的事qíng。在下认真的思考过,觉得能在王爷的庇护下去做一个好官是个好事儿,毕竟我公孙策也不能说是一个绝对清高的人。曾也和包拯一样,也想当一个好官为百姓做事。但奈何没有包拯那种绝对的魄力,也许正是如此,才会在一次次的破案中,输给了包拯。可是……这次心绪不宁,任xing的放弃了一门考试,不如等上明年,在下拿下状元之位之后,在为王爷办事,王爷您看如何?”
王烨心想这也许是公孙策最大的让步了,心知再做劝说也不会有结果。但想到很快就要无法见到公孙策,心中便有些不舒服,想到飞燕要出嫁的事qíng,王烨灵机一动:“既然公子这样想,那么本王也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过些日子飞燕大婚,大辽西夏吐蕃都会派人来,听闻公孙公子博学懂得多个国家语言风俗,不如留下帮帮本王,也好让这群láng子野心的外族不至于找到麻烦。”
公孙策一听,这可是关乎国家外jiāo的重要的事qíng。再说,庞飞燕也是他的朋友,无论如何总是要留下来的,于是便答应了王烨的要求。他却不知道,这大宋人才济济,能比得上他公孙策博学的也许真的没有,但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就比如招待外族,就有专门懂得外族习俗的官员存在。当然,王烨是不会告诉公孙策的,就是了。
解决了正经事儿,那就要说些不正经的事儿了。
其实说是不正经的事儿,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谈国家大事,谈诗词歌赋,总之什么都可谈,相见恨晚不过如此。
公孙策虽然是个书生,但却是个喜欢喝酒的书生。
王烨是个将军,更是一个千杯不醉的将军。
两个人整整喝了十坛的梨花白之后,王烨兴致颇高的说:“公孙公子刚刚提到展昭的剑术翩若惊鸿……不如来看看本王的剑法,如何?”
“是在下的荣幸。”公孙策用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表达了他对这场剑舞的期待,并非只是捧场。要知道,展昭这样的高手都说中州王的武功只会高过他不会低于他,那中州王的剑法会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
王烨轻笑,一个轻功越起,随手从地上捡了一节细竹,随手就是一个横扫千军般的剑气对着竹林中的竹子扫去,不少竹子因为剑气而晃动,可见舞剑者对剑术的掌控有多么的完美,能展现出那种堪和刀法比霸气的剑术,却可以在控制下不伤一糙一木。
王烨的剑术也许并没有展昭的剑术那么华丽有美感,反而招招都带着肃杀之气,显然这就是军人和江湖人的区别。
公孙策看的痴了,他早就注意到了竹屋中的一个古琴,他走到古琴面前为王烨伴奏。曲子和剑术一样大气恢弘,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文弱书生会弹奏出的曲子,不过想到公孙策当初和四大才子比试,一曲《惊梦》堪称经典,但也正是因为他太懂琴,才会毁琴,才会弹出惊梦。
剑术配上琴声,竟恍惚之间给人一种沙场上的寂寥和血腥。
一曲作罢,王烨的剑停了。
王烨微微转过头,看到的就是公孙策仰起头看着他的样子。
微风拂过,竹子之间的碰撞产生了奇怪地声音,也似乎是某种其他的碰撞,在人心中留下了奇怪的痕迹。
这一日,王烨和公孙策都喝醉了。
他们就直接睡在了这竹屋里,半夜里下起了大雨,不防水的竹屋一下子就被这大雨给浇了个通透,正所谓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大致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当王烨被浇醒的时候,他发现公孙策还在睡觉,正想取笑他两句,却发现公孙策的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王烨心知不好,他这身子大雨浇上几夜都没有问题,倒是公孙策这样的书生,淋了大雨可不得病的不行?王烨也不管其他的什么,直接抱起了公孙策,用轻功把他带回了房间,并吩咐丫鬟们烧水拿新衣煮姜汤,甚至还亲手帮公孙策洗了衣服和头发。当然,这些公孙策都是不知道的,谁让此时的公孙公子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总之,当公孙策苏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坐在chuáng边打瞌睡的中州王,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发gān,可他这一动,就让王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只见王烨一脸的激动,连忙到了口茶递给公孙策:“公子可算是醒了,若是一直晕下去,本王可真的要愧疚死了。”
公孙策注意到了自己只穿着里衣,里衣还是不眼熟的,便有些纠结的问:“我……怎么了……”
王烨可不知道公孙策在纠结衣服的问题,只是很简单的陈述了下他躺在这里的原因:“昨夜下了大雨,你被雨水淋的着了凉。”
“多谢王爷……我的衣服……”公孙策皱眉,终究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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