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扪心自问,再次出现在凰都,难道就仅仅只是为了让白斛和白歌看看这个话本上的帝王父亲吗?
好像是吧。
又好像不是吧。
……
过往匆匆,如影片一般在她的眼前放映,浮光掠影间,她好像碰触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但是,一转眼又不见了。
“……亲亲……抱抱……”
小家伙一身喜庆的红衣就像是刚从画上走出来的年娃娃,看着可爱极了。
“我来吧……”
她接过龙黎筠怀抱里的小儿子,然后又弯腰亲了亲白斛的额头,牵着他的手往院中走去。
白棣一身紫色衣衫俊郎如少年,让身后一同进来的龙黎筠沉了沉眼神,这两年来,这个男人可没给他寻妻之路添堵。
“斛儿乖,先带弟弟跟着舅舅去玩,娘亲有些事和你……和他说。”
白斛乖巧地点了点,牵着白棣的手,抬头看着他,“舅舅……”
白棣牵着他抱着白歌,往他们的房间走去,这三天里,他让底下的人网罗了所有孩子爱玩的东西,为的就是让他的两个小侄子开心,愿意留下来。
“……揪……揪揪……咯咯咯……”
他猝不及防地被怀里的小人儿亲了一脸的口水,目光惊讶地看着怀里的白歌,对方却是盯着他乐呵呵地笑着。
他的心情也被他带着欢悦了不少,“白斛,白歌,舅舅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在房里,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和舅舅说。”
“……嗯,谢谢舅舅。”
“……斛儿,乖。”
正文 穿越影后不落幕288
蟹?
白歌一听到这个,眼睛里的可爱都要溢出来了,“蟹……蟹……好吃。”
白棣,“……”
这难道是代沟?
白斛,“……”
除了吃,这小家伙还知道啥?
……
别院登高处,观景凉亭。
“龙黎筠,两年不见,过的好吗?”
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白棠率先开口,轻浅如水的声音让听者心中一颤,幽幽的深邃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
她觉得他过的好?或是不好?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他走到凉亭中的石凳子上优雅坐下,在触及她面上的云淡风轻时,目光微敛,轻扯嘴角。
白棠也回身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壶,冒着烟儿的茶壶有些微烫,于她此刻而言却是没有影响。因为倒茶而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让面前久未与其亲热的男人目光一深。
“喝点茶吧。”
两年不见,她和他终究是有一些些的生疏了。
龙黎筠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却是落在了她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边,如玉般纤细白皙的手腕,皱了皱眉毛。
似乎,没有当初的白皙细嫩了。
若是白棠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想法,指不定就一茶杯盖上去了,照顾两个小家伙那么久,她的手又是做菜又是把屎把尿的,能细嫩到哪里去?
“白棠……”
“龙黎筠……”
二人的话,不期而遇,都稍稍顿了下。
“你先说吧……”
龙黎筠喝了一口茶,等待她接下去的话。
白棠张了张口,今夕,她该怎么开口好呢?两年前答应的事情,她确实是爽约了,听人说,他那个时候在凰都二十里外的那处瀑布,等了她很久。
她的心中,其实还是在意他那个时候的回答的。
就是不知道,他当初的选择是什么……
或许,也可以说,她有些害怕他当初的选择是什么。
说来也是可笑,她发现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绝中,将他稳稳的驻扎在了自己的心里。
在现代的感情生活里,没有给她惊喜,但是在这个时代下的那个时候,她的心中却是……喜悦了。
……
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抿,热气弥染在她的眼前,恍惚的却是他的眼睛。
脑中千回百转,虚晃了一下,敛下眸中的神色。
有些事,她必须要说出来,对她和他都好。
“龙黎筠,对不起。”
她饱含诚意的话,让龙黎筠端着茶杯的手稍稍停滞了下。这个女人是霸道的,这一点他从她当初对自己的占有欲就已经感受到了,但是像今天这样诚恳的道歉,倒是让他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了。
她没有对不起他什么。
“对不起什么?”
白棠仿佛看到他低首间的想法,或许,这个男人一直在等她回来解释吧。
“对不起,一年前是我爽约了。”
但是那个时候其实她是有原因的,小家伙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余生谷到凰都要半月的时间,哪怕是快马加鞭地赶路,也要七日的时间,若是那个时候她出谷来赴约的话,小家伙……
若是他问为什么一封书信都没有呢?
她又该怎么回答?
正文 穿越影后不落幕289
她轻轻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在看到他放在茶杯边上的手指间,那个已经化为粉末的茶杯底座时,她的小心脏抖了抖。
这这这……
“龙黎筠,一年前小家伙刚刚出生,别看他现在这么生龙活虎的,刚出身的时候,他很虚弱……”
想到那个时候刚刚出生的白歌,那小小的一团,虚弱无比的样子,她的心里、眼里满是心疼。
“你可以来找我。”龙黎筠开口。
白棠摇了摇头,“他还小,经不起舟车劳顿。”
“……”
他想象不到这三日将皇宫整的鸡飞狗跳的小家伙,刚出生的时候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白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我可以去找你们。”
如果他早些知道,他可能就不会做这个帝王了。
那些想要皇位的人,给了他们又何妨?
“龙黎筠,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复你的问题……我想过拒绝你,但是我的心中有不舍,我也想过答应你,但是我更无法接受你日后的三妻四妾、佳丽三千,你明白吗?”
他看着她眼里的挣扎,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软玉温香再次入怀,竟让他仿佛过了半生那般久,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问着她熟悉的发香,似乎仿佛回到了那年“吟诗挽月”的庭院,满园的胭脂色,一室的温香。
“一年前,我辞去了太子之位。”
平静如水的声音仿佛这不过是“今天我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般轻巧,但是白棠知道,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要放弃那样一个权力巅峰的位置,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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