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棠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她被黎筠点了穴但是却依旧能够听到他刚刚说的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
哪怕是躺在马车里,她都能够感受到无比的阴森寒气侵袭入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气重的缘故,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甚至能够感知到那个别院中的脚步声,有蹒跚的妇人,有脚步生风的侍卫,还有黎筠的沉稳步伐……
“走吧。”
南二拉着马车到了距离别院百米远的湖边,这里风景秀丽的样子和刚才那处的氛围完全不同。
果然……十里不同天。
“南二。”
她算了算时间,就算是被点穴的自己也该醒过来了。
“夫人……公子去办事了,让你在马车中等他,暗格子里有话本和点心,夫人如果无聊可以看看。”
主子很少会这么关心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即使他们接近白棠别有目的,但是时间越久,主子对夫人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
正文 穿越影后不落幕107
白棠打开暗格子一看,果然有不少的话本和点心,而且都是她爱吃的。
心一软。
她是不是太不信任他了?
“南二……”
“属下在。”
南二来到马车的帘子前,等候她的吩咐,小半会儿后才听见她说话,带着一丝睡醒不久的软糯。
“我想下车等夫君。”
“这……主子留话,请夫人在马车等他。”
她透过马车的车窗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选择相信他,那么便随他吧。
别院内,落败的池塘边。
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伫立在石阶上,忧郁深远的眸光流转在池塘的枯叶上,出尘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容姨,你先去休息吧。”
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在听到这话后便蹒跚地往后院走去,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禁忌,多少人有来无回枯骨藏埋,为的不过就是那一个虚幻的传说。
她在这里从岁月青葱呆到了迟暮之年,为了就是曾经对她的承诺,容姨抬头看了看后院门匾上被时光消磨的字。
无殇,无殇……
是人名,也是禁忌。
代代相传,世世无殇。
“你来了……”
玄袍男子眸光未动,飘渺柔和的声音从别院四周传来,黎筠轻生相应,前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信仰,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教他的。
“听说,你成亲了?”
飘渺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得到波动,隐隐若无更显神秘,这个声音他听了整整十年了。他是他的师傅,更像是他的父亲。
“嗯,三天前刚成亲。”
“她知道吗?”
黎筠摇了摇头。
“你的夫人……知道吗?”
玄袍男子转过身,忧郁深远的眼中看不出他对他成亲之事的态度。
事有匆忙,当初黎筠飞鸽传书的时候只是想和他说一声,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她不知道。”
她对他的身世背景都不知道,却毅然而然地嫁给了他。
玄袍男子略有深意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对她好一些……”
这个徒弟是他唯一的徒弟,根骨奇佳,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同时善于谋略。
抱负远大。
他很像年轻时的自己,不愿是处世果断上,还是在爱人上,愿他以后不要后悔。
他已经后悔了半生。
希望他不要走他的老路……
“师傅,您这可有……续命之药?”
这是他处世以来第一次的犹豫,院子外马车里的小女人让他心生不忍,但是远方等候他的人,他更无法辜负。
“黎筠,人这一生有很多的抉择,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你要明白。”
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绘着海棠花的白玉瓷瓶,长袍一挥,瓷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黎筠身侧的假山石上。
“只有半柱香的时间,香灭人离,任神仙在世,无力挽回……”
黎筠将瓷瓶放入袖中,转身离去。
有些事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走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继续错下去。
这是他的选择。
所有的苦他愿意自己一个人扛。
“师傅……她很好,如果下次您见到她了,我想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想到他们初遇时的情景,淡泊的薄唇微微弯起,“就是有点调皮……”
正文 穿越影后不落幕108
玄袍男子没有再说话,蹉跎岁月里,他依稀还记得一个红衣娇俏的女子,喜欢拉着他的袖子跟在他身后,每一次回头都能够看到她灿烂如花的笑颜。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头便再也寻不到她了呢?
好像是,那一夜开始。
她的眼里便再也没有他的影子了。
无殇,无殇……
我好想你。
别院口,老树旁,寂静无声。
“主子。”
南一递上准备好的东西,黎筠的眼神犹豫,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走吧。”
将东西放进怀里和之前的瓷瓶放在一块,有些事情一旦错了,便永远也挽不回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博一把。
马车里的白棠无聊地吃着点心,翻看着民间故事的话本,还没有现代的童话故事好看,啊——她真的很无聊啊。
黎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
突然,耳朵听到的不远处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是黎筠的脚步声!
快速的将所有东西放下,继续躺会了马车的榻上,装睡。
“夫人可醒了?”
黎筠说话的声音很轻,如果是平时的白棠肯定是听不见的,但是自从学了天悠给她的心法后,有很多以前听不到的声音,现在都听的格外清晰。
“回主子,之前醒过一次,按照您说的未曾让夫人下马车,刚刚马车中还有翻书的声音,现在估摸着可能休息了。”
南二不敢时刻监听马车中的声响,只能隔一会儿听一下。
“嗯,回去吧。”
黎筠轻巧地上了马车没有发出一声声响,看到马车中的话本随意的放着,桌子上还有一些点心没有吃完,拿过一旁的流苏毯轻轻的给白棠盖上。
真是一个随意的女人。
也只有她,会在他的面前这么随意自在的睡着,以往哪个女子会在外面这样随过去,哪怕是已经嫁人的女子,也希望在夫家就下一个好印象。
大概也只有她会这样子了。
但是他却看的很顺眼,他喜欢她的真实和直白,敢爱敢恨的个性。
“棠儿……不要恨我……”
一个月后,吟诗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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