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琼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调查过程。”
“你呢?”乌尔突然发声问道,“杜蒙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来。”方琼琼伸出了手,“我让你带出来的东西,你拿出来没?”
“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乌尔嘟喃着碎碎念抱怨起来。
方琼琼把手往前又伸了一点。
“给我吧。”
乌尔不情不愿的把东西放在了她的手掌心,一个银色的套环。
“我从杜蒙那里偷的,这种金属很稀有,能随着温度变化调整形态,也能靠电流刺激控制硬度。”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方琼琼的眼神有些复杂。
“然后按照你的要求改装来了一下,增加了电击功能,电流大小分三档。”
乌尔说到这里,呑咽了一口唾沫。
“你该不会……是要用在杜蒙身上吧?”
方琼琼笑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中的套环。
“你猜。”
*
方琼琼把杜德蒙从那个房间里面带了出来。
被带出来的时候,杜德蒙变回了人形,虽然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眼圈一周都是泛着粉红色,有些红肿。
显然是哭了很久。
她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也就是她之前为了接近他,刻意在杜德蒙家的旁边租下的一栋别墅。
这其实并不严格意义上的家。
但杜德蒙却对被邀请进入方琼琼别墅时,感到无比的喜悦。
“明明我半个月前邀请您过夜的时候,您还落荒而逃了。”
方琼琼抱着语音板,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本来是满面笑意的杜德蒙却在听到机械的女声之后,表情猛的暗淡了下来。
“我很抱歉,你的嗓子……”
“哦,我的元帅。”方琼琼拿着语音板轻轻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现在为什么要谈这种会破坏气氛的事情呢?”
“我很抱歉。”杜德蒙低下了头。
“如果您感到抱歉。”方琼琼笑了一下,“现在我为您制定了一种疗法,来帮助您与您的心理疾病抗争,但是这种疗法行驶的方式比较强势,您能够配合我吗?”
杜德蒙清楚,这种所谓的‘强势’疗法可能会让他非常难受,但余光扫到方琼琼脖子上的绷带之后,杜德蒙低下了头,闷闷道。
“好。”
“我该怎么做?”犹如破罐子破摔一般,杜德蒙整个人都消沉了下来。
方琼琼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打开门,示意他先进别墅里。
杜德蒙刚开始看起来还有些犹豫,但又露出一副很想进去的表情。
方琼琼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拽了一下,杜德蒙就跟着进了门。
杜德蒙一进门,就控制不住的悄悄观察四周。
他还从没有进过方琼琼的家,即使这栋别墅就在旁边。
杜德蒙激动兴奋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但他发现,房子干净的不可思议,客厅里只有一个桌子,以及几个椅子,连沙发和电器都没有,空荡荡的。
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人经常生活的样子,厨房里似乎连碗筷也没有。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将杜德蒙的兴奋与激动浇灭了大半。
“你平时会到这里住吗?”
杜德蒙问道。
“不是很经常。”方琼琼笑着继续往前走,留着一丝余光观察杜德蒙的表情。
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杜德蒙的情绪立马就低落了下来,两只不停抖动的耳朵都不动了。
“……是吗。”
他看起来失落极了,但又拼命的控制,绷着脸不让自己表达出来。
方琼琼觉得这样的杜德蒙十分有趣,和以往或强势或纯情的模样全然不同,小心翼翼的说话语气,连着迈出的步子都控制着和她一个步调,这般小心又克制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方琼琼再度在内心感叹了一番爱的神奇力量,它似乎可以令人面目全非,却又可以让野兽拔去爪牙,甘愿畏缩趴附在她的身旁。
可方琼琼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于是她拿起语音板按了起来。
“这间别墅是为了您租的。”那双对耳忽的向她这边侧了过来,微微抖了抖。
方琼琼笑了起来。
“我为了能够更加近距离的接触您,然后更加的了解您。”
杜德蒙微微侧过了头,努力绷着表情,但耳朵依旧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真的吗?”
方琼琼笑弯了眼。
“您应该清楚,我从来不撒谎。”
杜德蒙放松了下来,他终于高兴了起来。
其实刨去占有欲强烈这点,杜德蒙能够算得上是一位不错的男性,在某些方面还非常的可爱。
“以后有机会,能带我去你的家吗?”
杜德蒙望了过来,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方琼琼笑了笑,她摇了摇头。
“如果您所指的那种家,是家里有家人的,我想我并没有那种家。”
杜德蒙忽的记起她是别的星球来客的身份。
“能够告诉我你来自哪个星球吗?”
“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甚至连星际文明都没能踏入的星球。”方琼琼转过了头。
这还是杜德蒙第一次见到方琼琼回避一个问题。
“你的星球爆发了战乱,逃亡?”杜德蒙斟酌着语句,努力不去戳中她的痛处。
方琼琼却是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笑了起来。
“我并不是逃亡,准确来说,我是被您们这个星球的人带过来的。”
“谁?”杜德蒙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同乡’感到了嫉妒。
方琼琼停顿了一阵,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一些。
“一只土狗罢了。”
杜德蒙注意到方琼琼难得的显示出了一丝不耐。
他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丢入了一罐被压烂的酸柠檬之中,酸涩的他心脏都一股一股往外冒着酸水。
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开始就挑起这个话题,但显然,现下最好不要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你不是要治病吗?”杜德蒙问道。
这话题转得有些突兀,方琼琼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就感觉到他的‘嫉妒’。
“确实,让我们不要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她笑着从手腕上脱下一个银色东西,放在手心,“这个东西您应该也很熟悉。”
杜德蒙向她手心看去,银色的套环就这么静静的摊在上面。
“你准备做什么?”
方琼琼挑了一下眉尾,她捏住了杜德蒙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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