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黛玉逆袭记_过期的尼古丁【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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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疑惑道:“是何情缘,我怎的不知?”警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自会知晓。”警幻身后的引愁金女和度恨菩萨听得不耐,出声嗔怪警幻啰嗦,“绛珠妹子好不容易来一回,净说些无趣的话。”便拉着黛玉饮酒听曲去了。

  黛玉正与众仙姑饮酒叙旧,忽被不知哪里传来的大声叫嚷惊醒过来。黛玉睁开眼睛,发现她仍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窗前映着洁白的月光。刚刚那一阵叫嚷声,是房间里一个名叫张洁的女童说梦话的声音。这个房间睡着十个女孩,年纪都在五六岁左右。

  这样的房间共有四间,古院长把年龄相近的孤儿安排住在同一间房。其中三间是女孩,只有一间住着男孩。孤儿院历来女多男少。一来被遗弃的男孩少,二来不时有家庭过来领养,也多是要男孩不要女孩的。古院长对男孩女孩都一视同仁,把这些孤儿当成自己的孩子。

  孤儿院并不大,孩子们平时喜欢在游乐室玩。说是游乐室,其实只是一间空大的教室,里面所有娱乐设施都是古院长亲手制作出来的。有木制的滑梯、跷跷板,还有几匹带着弧圈底的摇晃木马。院子中的大樟树上还系着一个秋千。

  黛玉最喜欢的去处是一个小小藏书室。藏书室很清静,平时少有人来,里面有一张长木桌子,配着六把椅子。窗户朝南,光线明亮。北边和西边的墙面摆着四个一米八左右高度的书架。不消说黛玉也知道这些桌椅书架出自院长之手。

  书架上放满了书。这些书都很老旧,有的书里面还盖着市图书馆的章,是图书馆换新时淘汰下来的书。书的种类很多,经史子集、国内外经典名著有不少,甚至还有供小孩子看的漫画书。经史子集之类的书,黛玉前世里已看得烂熟,便只挑那近现代作家的著作看。她虽不识简体字,但连猜带蒙,也能大致看懂。

  看得多了,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自然深了。她最喜欢张爱玲精致玲珑的文字和周作人平和冲淡的文风。一天她在书架顶部看到一套四大名著,便架着凳子取了下来。《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中的故事,她是熟悉的,只是没有完整的看过。不过最吸引她的还是《金瓶梅》。

  她犹豫着要不要翻开来看,毕竟这本书在她那个时代是鼎鼎有名的黄书。不过在经历了其他现代书籍的洗礼后,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开放而随便的。这本书既然能够行销于世,位列四大名著,想必看看也无妨。其实林黛玉拿在手里的这本《金瓶梅》已经是阉割后的绿色版。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书中描写的生活细节让她有一种熟悉感。她看得入了迷,回想起上一世的生活遭遇,心里感慨不已。总的来说她是喜欢现在这个时代的。她感觉出了一种自由,不必整日守在闺房看书绣花,外面的世界是鲜活多彩向她敞开的。只是她还不习惯去街上逛。

  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简单随意轻松。重要的是即便身为女子,在许多事情上,自己是能做自己的主的。这些都让她感觉新奇而欢喜。还有一点让她特别欣慰的是,她灵魂寄居的这具身体跟她上一世长得十分相像,虽然也瘦却很健康。

  林黛玉对孤儿院的生活也是喜欢的。她真心愿意接纳孤儿院里的孤儿。这些半大的孩子让她免于去承受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生活原本会有的压迫。院长和两个老妈子的细心照顾,保持了孤儿院里平和友好的基调。

  正文 第四章 领养

  黛玉熟悉了这个世界以后,她承担起一部分照料其他孤儿的任务。她天生聪慧,心理年纪趋近成年人。她说话行事自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讲故事的本领。她说的故事新奇有趣,以古代传说为主,大家都爱听。

  这些故事自然是林黛玉从前世今生看过的各种书里挑选出来,为了简明易懂,精心改编过的。甚至连张妈有时候都听入了迷,心里奇怪这个丫头脑袋里哪来那么多故事。渐渐的,包括院长在内都忘了她其实不过是个五岁大的女童。

  孤儿院里的孤儿,不论男孩女孩,年纪大或者小,都在黛玉身上体验到一种大姐姐般的温暖和威严。她不知不觉成了孤儿院里的孩子王。平日里那些调皮捣蛋连古院长都没法辖制的小男生,只要黛玉眉头微蹙,就立马变成乖乖的鹌鹑。

  一晃眼一年时光已经过去。孤儿院被领走了两个四岁大的男孩,又来了一个不到三岁的女孩和一个已经十岁的男孩。孤儿院里年纪最大的男孩今年十四岁,名叫祝容。祝容九岁时被送到孤儿院,他的父母亲戚全在一场洪水中丧生。

  祝容个头颇高,长相清俊,头脑聪明,只是由于年纪偏大,来领养的家庭都不愿意要。院长便送他去上学。今年刚好是小学升初中之年。林黛玉经常给他补习语文。以林黛玉的古文功底,即便是去大学执教也绰绰有余,何况只是做小学生的考试题。祝容早对这个年纪不大,一身灵气的小妹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个周六早上,林黛玉在藏书室给祝容讲解一首七言古诗。讲着讲着不由想起以前教香菱学诗的情景来。不知道她逝世后,贾府众人如何了?宝玉如何了?祝容习惯了黛玉时不时的出神,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呆呆的看着黛玉如烟雾笼罩的秀目,也出了神。

  林黛玉的脑海里涌起了与众位姐妹在大观园中热热闹闹结诗社的画面。嘴里不觉就吟出她在菊花诗那一回夺魁的《问菊》来,“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园庭霜何寂寞?雁归蛰病可相思?莫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好诗!好诗!小姑娘你从哪里看来的?”门口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的儒雅中年人。黛玉见到成年男子,本能的想要回避,又想起这个时代并不需要回避,才放下心来。她猜想这人大概是来领养孩子的。她向来不爱说谎,便答道:“此诗是小女子胡乱所作,见笑了。”

  中年男子大吃了一惊,但见林黛玉神色自若,不似撒谎。刚刚的那一番答复也远非一般女童能说得出来,便有几分相信。他细细打量着林黛玉,脑里却在加速搜索,他作为大学文学教授,自然知道这首诗质量上乘,如果是前人所作,那么他理应看过才是。想到此处,他确信黛玉所言非虚,心里啧啧称奇。

  林黛玉见他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心里着恼,偏过头不再理他,继续给祝容讲起诗来。中年男子静静听了一会儿,心里越发感到惊奇,便问黛玉:“你叫什么名字?”林黛玉头也不抬,虽不想回答,却又不愿失了礼,冷冷说道:“我叫林黛玉。”

  林黛玉这个名字连祝容也是第一次听说,此前他们都叫她小七。中年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连说“真是天意啊!真是天意!”林黛玉不懂他的天意是何意?不待黛玉出声相询,他自己笑着说:“你姓林,我也刚好姓林,这不是天意是什么?”说着用非常诚挚的眼神看着黛玉,“我叫林海如,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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