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君撑着一口气,将枕头砸了出来,“云阳,你是太子,怎么能降?苏越涯……你!你快去把你的徒弟打回南疆去!你说过辅佐云阳护佑东隋难道都是空话吗?!”苏越涯只好叹了一口气道:“臣领旨。”
城门下,苏越涯看那俊朗少年心中赞叹:这般人杰竟然是自己的徒弟,就算这次死在他剑下,倒也也不枉留名青史一回。
那少年目光灼灼。
满身浩然气度却依然恭敬对苏越涯温言劝说道:“师父,你昨日才将玉麒麟送到我营中,竟然不是为了劝和,而是为了与徒儿一战,您这是何苦,是为英勇赴死青史留名吗?”
苏越涯微微一笑朗声道:“若是这战死于你手中,我倒也是无憾了,上对得起君上嘱托,下对得起自己的本心,所以,阿离,你……不必顾忌,就当满足为师的愿望吧。此战无论生死,说不定后人还能记得历史上有过一个叫做苏越涯的人!”
苏越涯仿若解脱。
解了衣袍,下了马,剑出鞘。
他迎着风。解下的衣袍飞起,在天上仿佛飞鸟般俯视着这片疆土。
苏越涯看着南风离笑道:“好徒儿你且让为师好好看看本领!不枉师徒一场!出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认真地写了故事感觉被人物带着走了。下一章这《玉麒麟》篇完结章。总之欢迎来看!
第6章 《玉麒麟》5
刀光剑影之间,南风离觉得一股气劲飞向面门,于是手下剑偏了三分,竟是一剑穿胸而过,把苏越涯捅了一血窟窿。
南风离后面的将士大声喝彩道:“镇南王赢了!镇南王赢了!”
有不识眼色的刚说了句:“那东隋王朝的一条好狗被镇南王打趴下了!我们赶紧冲进去!趁热打铁把那皇帝太子也拖下来!”
话音未落,便被一旁原先影门的弟子捂住了嘴,猛踹了几腿,喝道:“你这区区一枚小卒,活的不耐烦了吗?!镇南王还未发话,你发什么疯癫?!快去军营后方通知消息,暂时别过来添乱了!”
南风离神色微变,声音却有些哑,他问道:“师父方才投了一枚梅花镖是吗?”
苏越涯呕出一口血来,缓缓说:“是啊。”
南风离说:“为何要投那枚梅花镖?”
苏越涯不觉疼痛,继续说:“我怕你对着师父下不了手。投梅花镖分散一下你注意力。”
南风离气道:“分散我注意力做什么?”
苏越涯看着胸前一直抖个不停的剑,指着那剑身,半晌对着那抖个不停的少年宽慰一般说道:“当然是为了趁你不注意,好让师父撞上来,让你一剑贯胸。”
南风离气极问道:“师父为何找死?”
苏越涯说道:“对着你,下不了手;对着君上,也圣命难违。”
苏越涯边说边又往前走了几步,鲜血顿时稀里哗啦流了一大片,他含着血声音含糊不清说道:“两厢为难,所以我只好……找死……了……”
南风离想要拔出那剑,却被苏越涯抓住手腕,苏越涯眼中神色威严,“阿离,我死了,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莫要再顾及什么天地君亲师的狗屁道理,你南风家都因我优柔寡断而烧光,如此便算还了你们一份血债。”
南风离托住苏越涯即将倒地的身躯,南风离缓缓说道:“南风将军府五十几口人活得安好,如今安置在南疆一处世外桃源的地方,阿爹阿娘也云游去了,所以师父不必自责,你已经庇护了我的性命,又擅自做主将死囚替换了南风将军府的五十几口人,因而无一人记恨你,只不过是烧了一处府邸,没有人觉得你该用性命偿还,你身上并没有血债。”
忽然军中传来一声暴喝:“有!怎么没有?!他替那昏君做了多少‘好事’难道都是假的吗?!镇南王请您不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快些放下这苏越涯,进到宫中去取昏君狗头!!!”
“杀进宫中!”
“杀进宫中 !”
“杀进宫中!”
“杀进宫中 !”
“杀进宫中!”
“杀进宫中 !”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
气愤的将士们已经吼成一片,便大声吼着便跟着方才那暴喝出声的副将杀入宫中,南风离护着苏越涯的尸身,并没有阻止这些将士,手轻轻的放在苏越涯苍白的脸上,慢慢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又慢慢的将他那双眼睛轻轻地阖了起来。
南风离缓缓说道:“阿离说过不会叛乱,阿离会安邦治国平天下,师父你却和君上一样没有相信阿离。”
南风离取出玉麒麟缓缓为苏越涯戴在身上。
南风离在苏越涯耳边说道:“师父,既然是玉麒麟引来的纷扰,如今就让它和您一起长眠吧。光华君已然疯魔,也是撑不太久了,阿离愿意辅佐云阳太子直到他能独当一面。这些将士阿离也随他们自己的意愿安排将来出路前程,不会让这天下一直乱下去,还请师父放心吧!”
南风离声音十分安然,一直安慰着苏越涯。
苏越涯想着:这尊敬自己为师父的少年果然同柳梦泽说的那般聪慧好善仁德。
又是一阵恍惚间,苏越涯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慢慢的漂浮到一片虚无中,他听到一个空灵的声音,对着他叹息道:“你这一生也算得上无奈苍凉了。”
那黑衣青年缓步朗声,双眼在虚无中显得熠熠生辉,全身笼罩着一层光芒。
显然并不是什么寻常‘人’。
苏越涯开口问道:“你这青年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好端端的拿着把割韭菜的刀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察觉出奇怪的地方来,方才他全身痛的昏了过去的,如今身上却一点也不痛不痒,别说血窟窿了,连滴血花也不见,刚刚满口是血如今却能正常发出声音,他看着那青年通身的黑衣,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我这是已经死了。”
苏越涯看了那黑衣青年一会儿又道:“你穿着一身黑衣想必就是那黑无常吧!可是你为什么要拿一把割韭菜的刀呢?”
黑衣人挥了挥手自己手上的类似割韭菜的镰刀,说道:“这是我的法器,是一把镰刀炼制出来的法器,长得像割韭菜的,重量又足足有三斤重,因而叫做韭三斤,是专门割开肉身灵魂羁绊的法器。”
黑衣人顿了顿补充。他想起什么来着说道:“还有我叫罗阎,因为穿黑衣服,他们叫我罗小黑。”
苏越涯看了看他:“那你手里的装米面的袋子又是什么?”
罗小黑晃了晃米面袋子,说道:“它叫阿郎,有一个字叫‘囊’,你认得吗?是用来回收灵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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