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萧行珏带着顾杨到了寄新院,“看看还满意吗?”顾杨往院中看了一眼,瞧见院子中央摆着的兵器架子后高兴道:“满意,太满意了。表哥,你还真是了解我。”
顾杨跑到兵器架子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等兴奋完了才发现,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萧三公子不见了,“二表哥去哪了?”奇怪,从外祖母院里出来的时候,还看见萧三在后头,到了前院怎么没见着他了。
“他去找二伯母了。”萧行珏懒洋洋道:“阿杨,我困了,先回去休息会,回见。”萧行珏自从被催婚,每天都在睡眠不足中渡过,今儿个他总算能回去好好休息了。
被顾杨提起的萧三,此刻正和王氏相对而坐,“娘,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王氏显得有点迟疑,“宴之,这样真的好吗?娘还是不放心,万一没成功,你将来该怎么办?”他们二房在国公府一向可有可无,她家老爷是妾生子。当初,国公爷尚未娶妻时,收了身边伺候的丫头为通房。
待到国公爷和蒋氏定下婚约,府中本是要把通房都打发出去。丫头苦苦哀求,说自己在府外没有亲人,出去了就是个死字,并表示愿意去厨房,当个烧火丫头。
丫头毕竟是从小伺候国公爷的,国公爷就同意让丫头留下,只把她远远的安排到厨房。那之后,蒋氏进了府和国公爷琴瑟和鸣,感情十分甜蜜。那个丫头似乎也认命了,一直在厨房安分的烧火。
直到有一天,国公爷和蒋氏不知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喝了酒歇在了书房。第二天醒来,那个丫头不知怎的爬上了国公爷的床。国公爷大怒,本要即刻发卖了丫头。
可丫头却哭诉说,是国公爷硬要拽她上榻。一番哭求,不知怎的惊动了当时的老夫人。老夫人做主让丫头留了下来,虽然那之后国公爷再没碰过那个丫头,可丫头命好,那之后有了身孕。
老夫人信奉多子多福,就做主提了丫头为姨娘,十月怀胎之后丫头生了一个男胎。本以为从此就可以母凭子贵,国公爷却以此女心术不正为由,打发丫头去了城郊的庄子。
她家老爷自幼不得宠,虽然蒋氏没苛待庶子,可由于国公爷不喜,她家老爷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萧三自小聪慧,人又长得一表人才,知道二房的现状后,并不甘于平凡。
可他无论是习文还是习武,始终不能超越萧行珏。他明白,再这么下去永远都不会有他出头的日子。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公主为了给老夫人祝寿,提前几天住到了府里。
大启并没有驸马不得入仕的规矩,更何况公主又那么受宠,只要能得了公主的青眼,他的出头之日就不会远了。
“娘请安心,我在春归院有自己人。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我们二房就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了。”萧三神色阴鸷,生生破坏了他那俊美的相貌。
王氏一想到二房的状况不再劝,默认了儿子的做法。
☆、逃亡途中
顾覃兮这会还不知道有人把主意打到她头上,玩累之后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阳春和白雪拿出新做好的点心茶水。顾覃兮喝着茶,吃着点心,忍不住感叹,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坦。顾覃兮正感慨着,春桃进来禀报道:“公主,萧二小姐来了。”
顾覃兮擦擦嘴角,让阳春重新上茶和点心,“快请表姐进来。”
萧二姑娘手里提了个红漆木的食盒,身后跟着两个浅粉衣裙的丫环,一进门浅浅笑道:“我知道这会表妹定是醒了。”
“表姐神机妙算。”顾覃兮迎了萧二姑娘到位置上坐下,又指着阳春新泡的茶道:“表姐,这是玫瑰花茶,表姐尝尝喜不喜欢。”大启还不流行喝花茶,她却是个酷爱花茶的。
皇后知道顾覃兮喜欢花茶后,找专门做花茶的宫人,给她每种都做上许多。以前在静庵的时候,皇后每次去看她,都会带上许多花茶。一来二去,公主爱喝花茶的消息传了出去,上行下效,大启喜喝花茶的人才多了起来。
“口齿生香,这玫瑰茶真不错。”萧二姑娘浅尝了一口,随后拿出食盒里的点心,“知道表妹爱喝花茶,我特意做了玫瑰饼,表妹尝尝。”瓷碟是淡青色的,上面摆着几块浅黄色的玫瑰饼。
形状色泽漂亮,微微散发着玫瑰的香气。顾覃兮拿起一个,小小的咬了一口,顿时满口玫瑰香,“真好吃,表姐你的手真巧。”顾覃兮消灭了一个之后,其他的却吃不下了,刚才已经吃了太多。
萧二姑娘没有在意这些,她可不知道顾覃兮的胃口是很大的。只以为顾覃兮和一般的小姐们一样,都是小鸟胃。见顾覃兮停下不吃之后,笑着建议道:“府中有一处高阁,在上面观景很是不错,表妹可要和表姐一道去游玩。”
萧二姑娘是为了和顾覃兮多相处,增加感情而来。无奈萧家对顾覃兮的性格喜好都不甚了解,毕竟顾覃兮前十年都是在静庵,回到皇宫也不过是一年的功夫 ,所以只能先小心的试探。
大启虽然有任何建筑不得高于皇宫的规矩,国公府的高阁却是先帝下旨建造。当初,先帝和国公爷还一同在高阁上把酒言欢。每逢国公府举办宴会,几乎所有的宾客都会去高阁一观。
还有不少书生作了多首关于高阁的酸诗,引得不少人对高阁抱有好奇之心,心中向往。
顾覃兮同意了,对方先发出了善意的邀请,还是自己的表姐,她当然会去。两人重新梳妆换衣,才相伴着去了高阁。
顾覃兮这里小日子过得滋润,蕴华那里就苦不堪言了。
从京城逃出来,一路上多有官兵追捕。她这几天是东躲西藏,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原本白皙的肌肤发黄,头发干枯开叉,如同茅草一般,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丑,却也减少了被追兵认出的风险。穿上一件普通农妇穿的蓝色布衣,再往脸上抹点黄泥,活脱脱就是一个乡下村子里的村妇,绝不会有人想到她就是蕴华公主。
他们为了躲避追兵,已经在一个破庙里躲了两天。这会黑衣女人出去打探情况,黑衣人和几个农夫打扮的死士在庙门口守门,她歇了午觉起来走到男人身边道:“你去睡一会吧,这里我看着。”
这几天,都是黑衣女人和黑衣人值夜,黑衣人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蕴华心中害怕黑衣人太过疲累而支撑不住,毕竟如果没了黑衣人,那个女人一定会抛下自己。
“没事,我不累。”男人的声音嘶哑低沉,黑色的围帽遮住了男人脸上所有的情绪。
蕴华还想再劝,女人回来了,“刚有一堆官兵过去,我在前面的村子里制造了点麻烦,他们一时半会追不过来,现在赶紧上路吧。”
“赶路吧。”死士推着掩护用的稻草车,蕴华坐在车上,黑衣人和女人一前一后开道。赶了没多久的路,前方出现一个茶摊。黑衣人考虑到干粮快吃完了,让死士继续推着稻草车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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