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到王和两位真神回来,他们也同样只是被按例惩罚而已。就算是被拉走吊死的奴隶,也不敢发出哀嚎,就怕连痛快去死的结果也不会有了。
不过罪魁祸首还是没找到,莫瑞松王脸色yīnyīn的,看来他注定要有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qíng,三个人分开了,白锐和猎星去了一趟他们自己的车队,搬下来了一口风格粗犷的箱子,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两个人抬着箱子才回到了营帐。就算发生了刚才的事qíng,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探看着。让两位真神亲自动手的箱子,里边不知道放着什么珍宝?
箱子打开,那些好奇的人们要是真看见了里边的东西,八成要吓死俩仨的——里边塞着的是依旧无手无脚的红祖,比起刚抓到他时那彻彻底底的虫子模样,现在的红祖眼睛没那么大,嘴巴缩小了一些,昆虫甲壳也开始软化。他开始向人的方向过渡,结果看起来也就更丑陋扭曲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白锐抬手,他掌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团蛊雾,在问话的时候,蛊雾丝丝缕缕的散开,露出里边被包裹的一小团黑色的蠕动着的雾气。
“不,我不认识这个。”白锐除了第一次是隔了一个月去找他,后边就是五天一趟了,红祖曾经意图跟白锐讨价还价,结果当时白锐挥手间出现了蛊雾,剧毒的蛊雾。红祖的抗毒xing很高,甚至高过曾经的双足飞龙,结果这让他感觉到的是更多的痛苦,那种身体内部和体表的皮肤好像同时被融化一样的痛苦。
他在那种痛苦中挣扎了整整两天,在彻底解死亡之前,被救了回来。当时白锐的眼神告诉他,下一次白锐就不会救他回来了。从那之后,红祖就再也不敢隐瞒了。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能力比较特别的巫。”
“曾经有过,但除了木族的巫我们不能当面来之外,其他的只要是遇见的,就都被我们杀掉了,直到遇见你……”
“你们为什么不到恶魔之口下方来?”猎星凑过来问。虫巫老巢所在地距离恶魔之后并不算太远,他们应该知道在悬崖之下还有更多的生命和文明,这些贪婪的家伙为什么老老实实的守在原地不动呢?
“因为……哎?因为……我明明知道的,是白祖还是绿祖说的?那个原因……奇怪,我、我我绝对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红祖本身比白锐和猎星还要惊恐,他的脑袋显然被人做了手脚,可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那现在我们已经在恶魔之后下面了,你有什么感觉吗?”白锐问。
白锐没告诉红祖他们到了什么地方,直接塞箱子里就运来了。在听他们这么说之后,红祖先是一怔,接着他的脸和身体都开始膨胀,两只眼球开始扭曲,一个朝上一个朝左,嘴巴歪斜着半天才吐出嘶哑破碎的音节:“救……救……救!”
他挣扎着,可是没有手没有脚,只能在箱子里有限的空间里无用的蠕动着。
猎星猛地把箱盖合上了,那砰的一声响,以及箱子的震颤,清楚的告诉他俩红祖的结局。
神秘的木城还没见到,倒是这边又出事了。所以虫巫阻拦着恶魔之后下方人们的进入,恶魔之后下面也有别的什么东西,阻拦着虫巫的入侵。
“或许你可以问问那位洛卡的大祭司。”猎星坐在箱子上说。
“嗯,我也这么想的。”白锐坐在他身边,脑袋靠在猎星肩膀上,“这是蜜月来着。”
猎星摸摸他的头发:“这就是蜜月啊,甜蜜之外再来一些有趣的东西,不是更好吗?”
“不好。”白锐的脸在猎星肩膀上蹭啊蹭的,“等我们回去再过一次蜜月吧。”
“……”猎星无奈的看着白锐,其实来的这一路上,蜜月的时间早就够了,“黑爸和果爸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会把你抓去打屁股的。”
玩野了的那两位家长,这次没能跟来,早就一肚子不qíng愿了,白锐要是再跑,果爸没什么,黑爸非得抓狂不可。
“那我们就在回去的半路上偷偷跑走,等到玩够了再回去。”
猎星揉了揉白锐的头毛,一如既往的揉掉了他的假发_(:3ゝ∠)_话说跳舞的时候,任凭白锐各种高难度的旋转跳跃假发也都没事,怎么猎星只要一上手,十次里有八次就都把他的假发薅下来了呢?
***
大祭司迎出了诺托里城,刚看见白锐他就以非常优雅的姿势跪下来,意图去吻白锐的脚,白锐把猎星拉了过来。
“这是我的伴侣。”莫名其妙的大祭司在听到白锐这么说后,立马跪地用更虔诚的表qíng去吻猎星的脚背,吻完了猎星,再去吻白锐,跟随在他身后的其他高级祭司也一一照做。
被他们吻到,那种绝对不美好的苏麻瞬间从脚背延伸到全身,可是又不能表现出不快,打击信徒的积极xing,索xing有猎星一块陪着,不算难忍。
“大祭司,那里是我去年跳舞的地方?”白锐指着一个方向问,那地方现在是一个很大的祭坛,看得出来是新近建造的,地面还很粗糙。
“是的。那里是大人的神迹之地,圣舞之地,我们决定以后每一年的那个时候都会让最好的舞者到那里献舞,以示对大人的尊崇与敬爱。”
谁能想到他这个最多在跑步机上跑跑的宅男,竟然会和一种舞蹈庆典挂钩?
“那你们今年的庆典还没举行吧?”猎星问了一句。
“祭坛还没有完成,而且时间也还没……”大祭司话没说完就激动得说不下去了,因为白锐拉过猎星的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欢呼声从四周的民众中间传来,无数花瓣被抛洒向白锐和猎星。
=。=白锐觉得以这个国家人的风俗习惯,大概他和猎星当场xx这里的人欢呼声会更大。
☆、第一四八章
“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为你想看我去那里跳舞吗?”一吻解释,白锐在猎星的耳边问。
“理解正确,而且,你的蛊雾也能甄别出这座城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被那种黑雾所控制。”
“我去了。”白锐又在猎星的嘴唇上轻啜了一下,转身走向了祭坛。金角银角以及白龙和小青感受到了白锐的呼唤,早就已经分守祭坛的四方待命,各十对的五毒,以及跟着虫战士来的蛊虫伙伴们也在祭坛边排开。
白锐是空着手走过去的,但当他站在祭坛中央,他的手中多了一根花枝。
这qíng景有些人去年看到过,更多的人是第一次看到。惊呼声响起,原来以为早就扔光的花瓣,这时候从更多的人手中飞扬出来,落进了祭坛中。
笛音响起,白锐身体后仰,左腿抬起并越抬越高,白锐点头抵着支撑身体的右脚,整个身体成为了1字。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极限的时候,白锐踩在地面上的右腿也抬起来了……
两条腿都不挨着地面的难道他用脸着地吗?!Σ(°△°|||)︴
当然不,白锐的两条腿缓慢的并拢,他抬起头,整个身体依旧后仰,就像是有一根棍子抵住了他的腰,让他顺畅的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圈,但是没棍子!所以他是飘着的?!
在洛卡大胜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洛卡。他们有的是想来这里寻找商机的商人,有的是各国派遣来的间-谍,还有一些就是自己或者家人被病痛所困扰的人。无论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心怀疑问——真的有现世的活神?真的有以毒蛇毒虫作为神使的神?那个神的力量……真的那么qiáng?
看到金角银角白龙小青,还有那些巨大的随队蛇虫,他们只是信了五成,能驱使巨大异shòu的人物过去也不是没出现过。但看到飘在半空的白锐时,他们的下巴就都掉了下来。天空,除了鸟之外就是神的领域。
一声他们从未听闻过的长啸响起,黑影遮蔽了天空,人们抬头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巨影,可这时候惨叫着逃跑的竟然只有寥寥数人。更多的人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祈祷着。果然,那头龙落了下来,白龙和金角各自挪了挪,它就落在了他们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
这一切并没打扰到白锐,他还在跳舞,小青爬进了祭坛的正中,白锐踩上了它的头,当小青抬起头,白锐就从它的头上高高的跳起,轻轻落在白龙的头顶上。以这些恐怖的毒物为舞台,他在它们身上纵跃,舞蹈得欢畅。
蛊雾开始散逸,有人忽然发出惊叫:“好美的酒香!”
有人训斥这个打扰神灵舞蹈的人,可是这酒的味道实在是太甜美了!
要是华夏东北大汉,绝对会说这酒味不地道,甜滋滋娘们兮兮的,其实白锐在茅第一次跳醉舞九天的时候也是这么感觉的_(:3ゝ∠)_。
但此时的人爱酒,工艺却还达不到要求,酒的味道不会太纯,现在随着蛊雾中飘散出来的酒味,带着花香,甜美甘醇,是现在再好的酒也比不了的。
“我能看见了!!!”一个少女呼喊起来,她旁边一对体型圆胖的夫妻,在惊喜之后拉着女儿跪倒在地。
这三口人很多人都认识,他们是异国的贵族,少女幼时被火灼伤了眼睛。莫瑞松王也曾经用蝴蝶为她治病,可并没有效果,原本遗憾的他们就要离开,因为听说真神即将到来才再留了一阵。然而这一家人其实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留下与其说是想要找白锐意志,不如说只是为了满足一分好奇心。
此刻他们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更多的人狂欢起来,可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或者说惨叫的声音。
但惨叫的才是白锐他们需要的,有虫战士进入人群,把惨叫的人拖拽了出来。他们身边跟着莫瑞松的卫队,有人问就说,这些人也是正在被蛊雾治疗,暂时的疼痛很快就会消失,把他们拖出去,是为了防止他们倒在地上被人踩踏。
这些被拖出去的人,很巧合的全都是独自一人。询问的人现在正是对白锐,对莫瑞松敬仰和敬畏的最高点。注意力都集中在欢呼和祈祷上,能分出jīng力问一句已经是jiāoqíng不错了,哪里还会深思这些人说的有没有漏dòng。
蛊雾越来越浓,如同紫色的纱,将周围笼罩成了迷人的仙境。越来越多的人都沉醉在雾纱与甜美的酒香中,恍恍惚惚的神智不清……
等到人们清醒过来后,发现祭坛中早就没有了人影,莫瑞松的卫队,巨大的蛇虫神使,还有那些活神本身,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人们先是发出一声叹息,可很快就再次兴奋了起来,他们高声欢呼尖叫,好像总是扔不完的花瓣再次出现了。没人想要回家,无论是诺托里的本地人,还是商人、求医者,甚至间-谍,这个时候都仿佛忘记了一切。
人群载歌载舞的绕着街道庆祝,有少数之前没有出门的人,也因感受到了神迹,在这个时候走出了家门,跟上队伍。贵族们命令自己的奴仆拿出美酒、鲜果和面包(发面饼子?)与所有人分享,贫穷的人也采摘来大量的鲜花分享给其他人。
当他们看到在王宫二楼出现的莫瑞松王,欢呼声简直能够把天空掀掉。
莫瑞松王身边的女奴举着一个金huáng的铜盘子,盘子里放满了香油,莫瑞松王就将这些香油泼向人群。
白锐则正在王宫的大厅里,现在这里没有了shòu皮和靠垫,白锐第一次看到这里的地面,竟然是用小块的彩色大理石拼成的马赛克地面,马赛克的图案正是一条巨蛇,白锐觉得这大概是去年新换的。
那些被拖走的人,现在都在这,八成的人已从疼痛中解脱,浑身是汗的坐在地上口申口今。可还有那么十几个人,依旧在疼痛中痉挛哀嚎着。
祭司们正在一一询问那些被控制的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脑袋里进了那种东西。
“我……我有段时间很bào躁易怒。”有个高大英俊可是一脸颓丧的年轻人突然说,“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的妻子因此离开了我。”
他这一说,提醒了很多人:“我也是!”
祭司们一开始是怀着没鱼虾也好的态度继续听的,因为这可是活神主动jiāo给他们的第一件任务,什么结果都没有那就太悲剧了。可脾气bào躁这个事qíng吧……谁没偶尔失控过?但是一路追问下去,不对劲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了。
这些□□控的人,都曾经是一时的天之骄子,但现在的他们都是众叛亲离,穷困落魄,甚至有几个就要去卖-身为奴了。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越是回想,这些人越觉得过去做出那些事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简直就是开玩笑!
另外这些人里还有三个是诺托里本地的贵族子弟,三个人还是好朋友,从几个月前开始不务正业——在这个世界来说,沉迷酒色、乱-jiāo荒唐都无所谓,只要你该锻炼的时候锻炼,该做事的时候做事,那就没问题。可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酒和屁股上,那就被人所不耻了。
他们仨现在也是一副大梦刚醒的模样,闹不清楚为什么无视长辈的劝解甚至警告,整日都在最下等的女支院里和已经被玩烂了的男女奴隶厮混。
大祭司的脸色变得极端难看,嘴里念叨着邪祟,赶紧就去找白锐和猎星了。
听大祭司说完,白锐和猎星对视一眼:“只有三个人是诺托里的?那其他人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些人大多是被雇佣的战士,保护商队和来治病的贵族的。”
白锐问:“他们还记得失控之前最后做的事qíng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