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呸!”吐掉嘴巴里的泥土,猎羊跳了两跳,“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没看见路!”猎羊傻笑着,本来以为少说也得崴脚,谁知道全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都因为白龙啊!”
“啊?”
“它是神!我想着它就没事!”猎羊极为激动的,抓着白锐的手大喊着,“是神!是神!”然后跪倒在地,对着白龙行跪拜大礼。
“嘶嘶?”
这一下把在场的(不管人还是shòu)都弄傻了,还是黑吧,一把长拍在猎羊脑袋后边,就把他拍晕了。
“黑爸,猎羊没事吧?”
“吓过头而已,睡两觉就没事了。”
“哦。”
结果猎羊被带回去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幸好白锐两口蛊雾下去,烧就退了。之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猎羊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白锐道歉。明明昨天那些事是他gān的,怎么一觉醒来忽然就觉得做梦一样呢?
白锐自然不会对这个远古汉子有什么苛责,就像黑爸说的,他是被吓过了,当时的qíng况大概就跟醉酒一样。
也幸亏是他这qíng况提醒,白锐那天晚上才没贸然把白龙带回家里。而是黑爸先一步带着猎羊回山dòng,当面叮嘱好三个大人,又给他们看前车之鉴——当时被拍晕的猎羊还在说着胡话。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然后才三个一块带出去见白龙,就这样,也把三人吓得不轻,只是比猎羊略好点而已。
等到大人们稳住了,再把以白为姓的孩子们带出来看,没想到孩子们的接受能力反而是比大人们qiáng。总是养鸟少有打猎的白鸟,甚至主动提出摸一摸白龙,不过他也有愁的。
“大巫,一条小青偷蛋就够头疼的了,你家这条大白可得看好了。”
“一定。一定。”白锐脸上发烧,赶紧答应下来。他还没孩子呢,就已经品尝到了啥叫请家长的感觉。
猎满他们摸着砰咚砰咚跳着的小心肝回去睡觉,睡不睡得着就不是厉猎黑要担心的事qíng了。只有父子俩,猎黑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你和战shòu们身上怎么都是cháo湿的?”
“因为收服白龙的时候……”
“嗷呜~~”
白锐扭头看了一样鹿腿:你果然是都听得懂。
“嗷嗷嗷~”鹿腿趴在地上,昂着头,明亮的眼睛里几乎能看见星星闪烁。
白锐哆嗦了一下,二哈竟然也学会这种少女漫画的画风了。
“收服白龙的时候,我们身上都弄得挺脏的,所以洗了一下澡。”
鹿腿放心了,亲热的过来蹭着白锐。
“弄脏?”黑爸语调古怪,
都见过白龙了,还有另外一个麻烦事——白龙它进不去dòng。
他们家的小山dòng,白龙的直径比dòng口还粗,而且以它的体型看,就算勉qiáng塞进去了,也没地方让它盘着。而且白龙是刚进家门的,彼此之间还没熟悉,白锐可不敢让它一条自己去猎满他们的山dòng呆着。最后,白锐只能在给猎星治好伤后,一步三回头的,带着白龙和小青走了。
***
所以,现在白锐还在大dòng待着呢。
虽然他白天出来练功,只有晚上回去——旁边就是花样对打的猎星和黑爸,或者说是猎星在花样挨打更正确?但就算如此,也够dòng里其他人受的,即便不是太怕白龙的孩子们,一进dòng就面对着庞然大物,也觉得压力很大。
没两天,除了几个好不知道事的小娃娃,大dòng里住着的人一个两个都顶着两只满是血丝的红眼,而且一个个眼眶青黑。
这天白锐没练功,蹲在旁边一边观赏猎星被殴打,在他背后左白龙右小青,二哈站中间!真是威武霸气之感扑面而来,真是让白锐看了一眼都不敢回头了。
“黑爸。”
“嗯?”黑爸接住猎星打过的拳头,“打得太正!”
“我在咱家边上开个dòng行吗?”
“咱家边上开dòng?”黑爸疑惑了一下,猎星以为抓到了破绽,一脚直接朝下面就踢过去了,黑爸飞快的两腿合拢,夹住了猎星的脚,他抬头,对着自己的大儿子笑笑——作为观众,白锐觉得背脊略凉。
“!”白锐匆忙跳开,猎星挺大个人被扔了过来,就砸在他刚刚坐的位置。
猎星胳膊扶地,扶了三四次,才爬起来,他甩甩头,人看起来有点蒙。昨天晚上刚被白锐治好的身体,现在又青一块紫一块了。
“再来!”黑爸示意,“你要在山上挖dòng?”
“啊?啊!对!”
一拳把冲过来的猎星击倒在地:“让你再来没让你这么稀里糊涂的来,清醒清醒!好啊,你能挖就挖吧。”
“那我去挖吧。”上辈子看拳击看散打的时候,只觉得jīng彩,这辈子看其他人对打也没什么,但是亲眼看着猎星被黑爸各种胖揍,他顿时觉得一阵阵的胸闷气短,还是gān自己的事为好。
白锐走得有点灰溜溜的,黑爸弯腰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粗喘着,不知不觉视线追在白锐身上的猎星:“还不说?”
猎星回过神来,对着黑爸摇了摇头:“没到时候。”
“这有什么到不到时候的?”黑爸坐在了猎星边上,拍拍儿子的肩膀,“直接告诉他,我想和你gān,你愿意和我gān吗?他说愿意,那你们就能gān了,他说不愿意,那你过两天再问他愿不愿意gān。”
猎星看了黑爸一眼,转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猎星,你不会是害羞吧?”黑爸发现了很神奇的事qíng,一巴掌把儿子翻了过来。
“黑爸,我和白锐的qíng况和你追果爸的事qíng不一样,他把我当哥哥。”
“谁说是我追你果爸?是你果爸问我要不要和他gān的,我说愿意,然后就和他gān了。”黑爸很得意的表示他才是被追的那一个。
“……”
“你这是什么表qíng,不信?”
“……”能说是非常不信吗?
“起来!这点摔打就受不了了?!继续!!”
黑爸现在的表现,用个词形容他,就叫“恼羞成怒”。
***
再说白锐,在家边上挖dòng,不是他挖,是虫虫挖。
白锐虽然和黑爸说的笃定,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这个主意,是傻白出的——现在的傻白已经能够向白锐传递一些比较具体的图像了,虽然大多数qíng况下这些图像都比较抽象,但有“蛇眼看世界”作为对比,傻白的图像还是很好认的。
就算六年里傻白在繁殖上略有限制,但是虫虫和蜂子的繁殖数量,也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尤其,傻白的后代要比普通的蜂类或蚂蚁寿命漫长得多。虫虫白锐见得少,但是工蜂的寿命是三年多,兵蜂则只见增多没见死亡,而且最老的那批兵蜂,现在依旧jīng力十足,明显不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傻白从白锐的耳后飞出来,红影上下翻飞不见漂亮,倒像是一只杂耍的虫子。乃是因为感受到白锐的不确定,各种愤怒。
“是我的不对。”白锐赶紧道歉,“稍等,我这就把范围画出来。”他跑到家里从火塘中拣出一块木炭,在离家里的dòng口只有四五步的地方,画了个巨大的圈。
其实也是能够直接扩张他家的那个山dòng的,可是那里到处都是曾经的记忆,白锐并不想发生任何改变。
傻白的火气略消了些,它绕着白锐画的圈飞了一圈,这才转头落在了白锐的肩膀上,示意他稍微后退。
白锐退了两步,第二步时他的脚刚刚落在地面上,脚尖前的泥地翻开,原来只见小虫两三只的虫虫们,成片的从地下涌了出来,爬上山岩,密密麻麻布满了被黑圈圈出来的范围。
鹿腿嗷一声,窜回到互殴的猎星和黑爸那边去了,小青和白龙昂起蛇头吞吐蛇信的频率越发快速,嘶嘶声响成一片,让人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青:为什么我不能叫青龙?
白锐:呵呵
白龙:嘶嘶
二哈:嗷嗷
小青:QWQ
冻死了_(:зゝ∠)_,室内温度刚过十度,虽然暖宝宝威武,但也冻得鼻噻QWQ
☆、第四十八章
48
白锐捂着鼻子,也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为什么捂鼻子?
因为闻到了qiáng烈的酸味,不是醋的那种酸,是高中做化学实验的时候,闻到的硫酸硝酸那种带有极大刺激xing的酸味。那味道吸进口鼻,白锐只觉得鼻腔和喉咙的黏膜一阵难受。
他原本是想在那里一直看着的,再吐些蛊雾以作回报,结果酸味越来越重。别说呼吸了,白锐的眼睛都开始感觉到难受,先是流眼泪,接着开始刺痛。没办法,只能赶紧离得远远的了。
傻白飞起,绕了白锐两圈,表示白锐走了没关系,这里有它负责就行。
白锐跑到黑爸和猎星身边的时候,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不是说挖dòng吗?怎么把你自己挖哭了?”
白锐正在抹眼睛,听黑爸说话瞬间僵硬了。_(:зゝ∠)_黑爸你这这么修辞真的好吗?
“黑爸,信不信你去了也一样哭成我这样?”一边抹着眼泪鼻涕,白锐一边如此表示。
黑爸看着白锐,咧嘴笑了,白牙闪的白锐和猎星都后退了一步。黑爸抬手,在白锐鼻梁上刮了一下,说了四个字:“一边玩去!”然后他一把拽过猎星,继续以训练之名,行胖揍之实去了。
听说白锐命令虫虫挖dòng,猎满他们也来看热闹,结果他们显然没有黑爸那么明智,一个个的都是满眼好奇而来,满脸眼泪而去。而且貌似更睡不着了——虽然浓重的酸液味道让他们呼吸不畅泪眼模糊,但每个人还是都看到了想看的,原本的岩石山壁上确实硬生生的出现了一个凹陷进去的坑,还有虫子啃食岩石发出的沙沙声,让人不由得联想一下,到底是石头硬,还是自己的骨头硬,尤其这些大虫子貌似就生活在自己不远处?
就算知道它们遵从白锐的命令行事,但那种背脊发麻的恐怖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尤其晚上白锐回来的时候,他背后还跟着白龙……
白锐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颇被惨叫声吵醒了几次。不用问,梦里必然不是被虫虫啃了,就是被白龙吞了。
让众人庆幸又惊恐的是,那山dòng两天就好了,极不错的一个dòng,从dòng口进去四五部后,里边拐一个角,空间宽敞了起来,就如同一个9字。看dòng的时候,除了白锐一家子,其他人想到这内壁光滑的山dòng是怎么弄出来的,都忍不住双腿打战,即便白姓的几个孩子,虽然不怕白龙,但也吓得脸色煞白,最后不得不被同伴搀扶着出去。
白龙对于这个dòngxué很满意,这里gān燥,避风,没有外边那么酷热,但也不yīn冷。进去了,就心满意足的盘在角落不动了,小青自然也跟着盘在白龙旁边,隔三差五的挨蹭两下,有时候得寸进尺,蹭得整条蛇都搭在白龙身上了,白龙才会把它抽飞。不过缓过晕眩,小青必然重新爬回去。
看着这个dòngxué,白锐却猜测,这地方并不是两天内完成的,从位置看,这里就在他家旁边,隔不了多远,说不准有些地方早几年就已经挖空了。下次茅巫他们再来“做客”,这也是个大惊喜吧。
不过,吓归吓,大dòng里的人们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白锐也终于能回到自己家里了。而且小青去陪着白龙了,它一走,鹿腿立刻带着小二哈们住了进来。不过这当然不是当年搬走的那些小狗了,它们都已经长大了。不过二哈们毕竟不是真的二哈,它们不像白锐曾经见过的犬类那样,每次能生育至少四五条幼犬,而是一胎最多两条,幼犬需要两年才能完全独立,在此之前,狗妈妈绝对不会再次发忄青。
过去还有生病夭折之类的,每条幼犬不可能全都成活,所以,狗群就算被部落供养着也一直维持在二十多条的状态。白锐在六年间确保了幼犬百分之百的存活率,也只是让狗群将将达到了三十六条而已。不过,今年的幼犬有六条,等到两到三年之后,狗群的数量应该才会出现一次质的飞越。
从这一点看,鹿腿当初的决定相当的明智。不再被喂养,不能再享福,必须自己养自己又如何?壮大种群才是真绝色!
这里没有大dòng那么宽敞,再加上那些杂物,甚至称得上拥挤,但是二哈们无论大小,并没有对此表示不快。小家伙们更是并不介意挨蹭在一起,反而很开心的在大人(狗)的腿之间跑来跑去,然后其中某一只被自己绊倒,结果六只都滚成一团。
白锐抓过来其中最小的一个毛团,幼犬看起来都有一颗大头,它的尤其大,以至于经常重心不稳,摔倒最多的就是它,所以它的名字也就是大头。
在大dòng的时候,白锐就和大头混熟了,现在小家伙在它腿上,细细的嗷嗷叫着,倒像是小孩子的笑声。猎星也凑过来,摸着幼犬软软的肚皮,感受着它的小爪子蹭到自己手掌上的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当然……偶尔也会“不小心”蹭到白锐的手、大腿和小腹上面。
白锐毫无所觉,又有幼犬主动凑过来,攀着白锐的腿,白锐把它们都拎过来,也递给猎星两条,犹自和猎星低声谈笑着。
黑爸挑挑眉,对于大儿子的骚扰行为睁只眼闭一只眼。话说他当年和猎果是拳头定上下的,猎星和白锐吗……用拳头打起来白锐一定输,可是白锐是大巫啊,按战斗论,那猎星一定输,可是看白锐这么毫无知觉的模样,说不定哪天莫名其妙就被骗过去了,这俩的上下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