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不是想在方寸之地锱铢必较,落水救人,是不得不为,也是念及血脉亲情。想起上一辈子,雪白团子被虐待成了炭球丢进沁蘭院吓得她病了一场,就知道眼前这个人睚眦必报,不像表面上看似善良无害。
雪白团子可爱可怜,更何况是楚予的一番心意,她断然不能让人糟蹋了这份心意。
韩语乔带着嘲讽的笑意,轻轻“哦”了一声,目光幽深若深潭秋水,静静看了韩蔚欣两眼,道:“这是楚相府的公子楚予特意送来让我耍玩的,妹妹一声不吭地抱来已是犯错,好心劝你不要错上加错。”
韩蔚欣闻言,袖中的握着的手紧了又紧,讽刺的笑令她咬的后牙槽疼。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宠着韩语乔,所有的好东西都属于韩语乔,名门闺秀任由她结交,而自己只能跟别的庶女交往,只能捡她嫌弃的不要的,越想越忍无可忍,道:“我就是不给你!你要如何?”伸手扑向喜禾。
韩语乔根本意想不到一向干净不喜毛绒动物的韩蔚欣竟然亲自动手来抢,全然没了往日娇弱怜人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一声冷喝,“放肆!”同时,右手高高扬起。
韩蔚欣只觉脸颊一痛,眼里溢出受伤和怒气,韩语乔老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地踩踏她的尊严,她想要的,没有父亲不给的,而如今韩语乔竟敢置喙父亲的意思。
韩蔚欣似乎觉得委屈了,眼眶里都盈上了眼泪,说:“你打我?”
韩语乔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打的就是你!”心想果然是装惯了白莲花,挨了一记打就委屈的受不了。
“大胆!”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声大如雷,震得韩语乔耳膜鼓了一鼓。
转身,韩国公已至跟前,身边跟着谢姨娘和玲珑。
“你敢打你妹妹了!”韩国公沉着脸,见她打了柔弱的幺女,抬手就打,却被抓住了手腕,虎目瞪圆,大怒,“你……”
原来力气大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现在就可以避免挨偏心爹的巴掌。
韩语乔牢牢抓住韩国公的手,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父亲不问问原因吗?还真是您一贯的风格。”一遇到谢氏和韩蔚欣的事,韩国公的心偏到地球的那端也不足为奇。
第10章 第十章 白菜头(三)
“还有什么可问的,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父亲日理万机,公务繁忙。韩蔚欣私自拿了属于我的东西,如今我拿回来还要遭到她的刁难又是什么道理?女儿是公府嫡长女,自有权力管教庶妹。”韩语乔眼睛眨也不眨地顶回去。
韩蔚欣见状,伸手拉住了韩国公的手,露出一副真心实意地赔罪的表情,“父亲,是欣儿不懂事,总是令您为难,是欣儿不好。”转过头,面向韩语乔又更加示弱,嗫嚅道:“姐姐喜欢这小玩意儿抱走好了,何必,何必口出恶言伤人?出手打人呢?”
韩国公看幺女眼里幽幽的黑,盈润着一层水汽,实在让人怜爱,不由心疼地怕了拍她的手,转向韩语乔时,脸色又是一变,不过没了刚才的怒不可言。
“你是长姐,要爱护妹妹。哪有动手动脚的道理?不过一个玩意儿,让给你妹就是,莫要闹了。”
韩语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父亲忘了,这是楚相府送女儿的礼物。既然人家送的礼物没有送到想送的人手里,您大概知晓楚笑微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西南的事情还需要楚相的支持,孰是孰非,父亲心里清楚就可,孰轻孰重,还要仔细掂量啊。”这话的意思很清楚,此事可大可小,全在国公一念之间。
韩国公想都不用想,断然不能因微不足道的事情得罪楚笑微,得罪了她,就等于开罪了楚相府。面对大女儿的咄咄逼人,韩国公一时之间倒是无言以对了。
见韩国公一脸动摇,谢氏不由蹙了一下眉头,指责韩语乔说:“你连这么点事也斤斤计较,是姐妹,会计较这些吗?”韩国公嫌她添乱,出言喝止了她。
韩语乔见缝插针,走近一步,附耳低语道:“三千两纹银女儿可以不再提了……”提醒父亲还欠女儿钱啊。
一个父亲在女儿面前说话不算话总会失了颜面,何况韩国公这种身份,他确实短了大女儿三千两银子,不由地面有愧色,不得不舔着老脸充起和事老,挥挥手道,“成了,乔姐儿的就叫她抱回去,欣姐儿想要父亲再寻一只给你就是了。”
韩蔚欣委委屈屈看了韩国公一眼,见他一点也没有心软,甚至目光藏有不耐和愠怒地盯着她,再这么苦苦哀求,倒是叫父亲不觉得她十分可怜了,得不偿失,只好作罢。
韩语乔冷哼了一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但是,不吃个教训怕是改不过来。相国女儿还送了一副很粗的铁链,据说有人就用这东西略施薄惩让犯错之人改过自新,女儿怕是用不着,送您了。”
韩国公刚松展的眉听到她后两句就又蹙了起来,一副“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我的大女儿”的表情。
“欣姐儿今儿不该顶撞长姐,就在铁链上跪一个时辰吧。”韩国公说罢,烦躁地挥挥衣袖走了,对谢姨娘的娇弱呼唤,头也没回。
喜裳已经把铁链折了几匝,在青石板上铺好,请韩蔚欣去跪。
自有小厮盯着,算着时辰,任谢氏也阻止不了。韩蔚欣高昂着头,挺直了背,咬牙切齿地跪了。
韩语乔淡淡地笑了,满意地领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喜禾给雪白团子重新洗了澡,擦干了毛,递给韩语乔。一副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语乔,一点儿都不认生,细声细气地哼哼着。
主人,求抱抱,快来抱抱我啊。
韩语乔将它接在手里时就闻到干净的香胰子味。软软肉肉的,养的很好,忍不住轻轻揉了一把,毛色雪白,触手柔软。突然起,她双手举起雪白团子,目光往下扫了扫,惊讶地‘唉’了一声,“是个小子呢!”
喜禾扭过头,露出了“姑娘是色|女”的表情。
“听说这狗啊不是咱们的品种,是从大海的那边过来的,稀罕着呢,恐怕整个京城也找不出一只手的数儿,看着就讨人喜欢,”喜裳抿嘴笑提议,说:“姑娘给它起个名吧,叫着也方便。”
“这种狗长大了智商相当于四五岁的孩童,是该叫个名。”韩语乔很赞同道。
看着滴溜着眼睛四处打量的雪白团子,萌得韩语乔一脸血,小心肝乱颤,她对可爱的小东西真是毫无免疫力可言,这次无论是这狗还是那对玉兰簪子都送到了她心坎儿上了。不得不说,楚予对她真好。
韩语乔将它揉进怀里,作出思索状,结果半天也没想出来个什么,“这白胖胖的小奶狗儿,叫个什么名字好呢?”看向身边的丫鬟,又说:“小白?”
喜禾摇头说不好:“听起来像个人。”韩语乔看向喜裳。
喜裳想了想,道:“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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