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嫂是个有手段有魅力的女人,让他皇兄俯首帖耳,独宠后宫,久盛不衰,最后,后宫三千佳丽如同虚设。
皇帝一怔,赵顯的话明显触动了他。以己度人,心还是软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经验,还是不由地教训道:“成婚前,断然不能事事迁就与她;婚后,她是你的女人,宠上天都没人说你一句闲话,好自为之。”
听后,赵顯飞快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虽被这忽然而来的妥协震惊了,但还是麻溜地谢恩。
如若真的惹怒了皇兄,后果真的不要太严重,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皇帝虽然做出了让步,而楚相多年的经营和在朝野中的权势让他如鲠在喉,原本对楚家长子的好感更是一扫而过。
一眼下的形势看来,计划必须得提前了。
宴席散去,回至寝宫。皇帝向上官氏透露了意向,上官氏一惊。
“陛下,当真要发作了?”
“未曾有假!”
“那臣妾连夜修书一封,让麒麟卫送至家兄手中。”
“大好,辛苦爱妻。”
夜深人静,众人酣然入睡,浑然不知,醒来后将是迎来怎样的一番风波。
次日,楚相一如既往地上了朝堂,不想被上官敬游给参了一本。
皇帝当场怒发冲冠,拍案而起,肃穆着脸,将奏折直接劈头盖脸地丢给楚相。
“卿家作何解释?”
楚相毕竟是跟随先帝的老人,这样当堂发难的阵仗还不足以让他自乱阵脚,楚相悠悠地捡起奏折,大略地看了一遍,面露尴尬之色。
“不敢隐瞒皇上,老臣确实在前些日子与上官大人有些争执,要是上官大人心里不痛快给皇上告状,臣下这就给上官大人赔个不是,还请上官大人大人大量。”说着,便朝着上官敬游深深作了一揖,随后接着给皇帝跪下,虔诚道:“皇上息怒。”
楚相一跪,很快就有人出来附和,让皇帝息怒。
这分明是在说上官敬游携私报复,好一出反咬。上官敬游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当即站出来,大义凛然。
“皇上,事关重大,微臣不敢胡言乱语,所言句句属实,何况人证物证俱在。”
皇帝就坡下驴,顺着上官给的台阶往下走,朗声道:“人证物证何在?”
上官敬游立即命人传来人证,让内侍呈上物证给皇帝。
霎时间,楚相脸色难看至极。与此同时,皇帝的脸色更难看。
“贪赃枉法,让手下官员为非作歹,私动赈灾粮款,甚至打了军中主意……楚相国,究竟是哪个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一怒,众人皆惶恐,顷刻间,跪倒一片。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
皇帝将一干罪证丢到龙椅之下,落在前面几个重臣跟前。
“给朕念,一字不落地大声念出来!”皇帝怒气冲冲地吼道。
其他人并不敢捡起来,更不用说当着众人念出来,这般做法无异于当中扇楚相的耳光。就算楚相落到如此地步,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皇帝在心里嘲讽,冷冷一笑,随手一指,道:“韩国公,你来念!”
从方才一直装哑巴的韩国公突然被这么指名,心往下沉了沉,面上难色一闪而过,硬着头皮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五一十地道出奏折和罪状上的条例。
殿内静的落针可闻,谁的喘息声稍稍起伏,都可以分辨出来。
众人听之骇然,不敢再出声寻求皇帝开恩。楚相似乎认命,不说话,分毫不为自己辩解。只有他的几个门生,向皇帝陈情。
皇帝冷然的黑眸中透着不耐,凌厉地扫了众臣一眼,既然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就要趁着阿衍不在场时速断速决。于是,把楚相打发到大理寺审理,就下了朝。
“渝州军营的事情要做的复杂一些……”皇帝边走边吩咐身边的人,抬头看了看时辰,道:“靖王此时可能到达渝州?”
昨夜,他下了决断,就下了一道紧急旨意,让靖王连夜带着五十轻骑赶去渝州,军务当前,赵顯匆匆留下一封手书,即刻动身前往渝州去了。
“回皇上,此时靖王殿下已到达地方了。”侍卫恭敬地低声回道。
皇帝也把声音压低:“做的不留痕迹,让靖王在那儿多逗留写日子,京中消息不许传入他的耳中,若是有所纰漏,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给朕说话。”
“是!”
皇帝挥挥手,叫人退下。心里还是担忧,即便,阿衍平日里不与众臣多加亲近,但对楚相却是另眼相看的。如果阿衍知道,他不敢保证这个弟弟会有什么动作。
把人打发到远远的渝州去,他耳根子也清净些。让这个只知道处理军务不识兄长心思的混小子好好烦扰一段时间,醒醒心神也好,恰好整理整理与韩国公家的姑娘的事情。
前往渝州的赵顯完全不知被自家哥哥设计了,一心一意扑在军中事务中。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叛军潜进军中,混进来细作可是军中大忌,他断然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今时不同于往日。
他日,赵顯孑然一身,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现在,他心里却时刻牵挂着一人。事出突然,他已然来不及去告别,只希望韩语乔接到手书后可以给他回一封信才好。
不过,两人之间的感觉太微妙,赵顯根本不能确定韩语乔的心意,想到她时常变换的态度,赵顯心里像是吊了十五个桶般,七上八下的叫人难受。
所以,在军营里,那些将领,副将们可就苦了脸,这位主一来,难免拿他们来练手,鼻青脸肿说起来都是轻的,日子就要过的惨兮兮了。
从战场归来,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了两天舒坦日子,这又是怎么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抄家
昨个儿晚上,连连从梦中惊醒。到了卯时,韩语乔才堪堪入睡。
喜禾急匆匆从外面赶来,喜裳责难她不轻手轻脚些,惊扰了姑娘。韩语乔本就睡的极其清浅,闻声揉着隐隐发痛的额角坐起了身。
喜禾心下慌忙,说话时手都在哆嗦。看着姑娘,眼圈都急红了:“不好了,姑娘快去楚相府看看吧!”
“出了何事?”韩语乔问道,心里忐忑,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极其不祥。
喜禾接过喜裳递上来的帕子,抹了抹眼泪,呜咽着:“奴婢听跟在世子爷身边的小凳子说的,今日早朝有人参了楚相国一本,说他徇私枉法,结党营私。皇上一怒之下,当堂把楚相投到了天牢,又命人抄了楚府……”
韩语乔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仿佛喜禾在诓骗与她,牢牢地抓着喜禾的手臂,胸中憋闷的难受,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眼前一黑,人已失去意识。
喜禾喜裳手忙脚乱地扶着韩语乔,掐了人中,半晌,才见人渐渐转醒。韩语乔睁开眼睛,就要下床,被喜裳拉住衣角,穿上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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