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高热不退,这般下去姑娘的身体怎么熬得住。喜禾焦虑难安,担忧道:“喜裳,王爷可回来了?可为姑娘请来了御医?”
喜裳心下也急切,忙道:“你先照顾好姑娘,我去去就来。”说罢,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刚过角门,就迎面遇上靖王,赶紧屈身行礼:“王爷。”
赵顯边迈着大步朝里面走,边询紧跟身侧的喜裳话:“你家姑娘现下如何?”
“姑娘醒了片刻,又继续昏睡了。”喜裳战战兢兢地回道。
赵顯闻言,皱着眉头,吩咐带来的太医抓紧时间去会诊。自个儿也跟着进了里屋。
只见韩语乔脸颊不自然地泛红,赵顯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用了所有的法子都不见她有所起色,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把完脉,捋了捋胡子,也不着急写药案,而是对赵顯拜道:“王爷,恕老朽直言,在下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经历过什么,但心脉受损,抑郁积累成疾……”
“你直接开药把。”
“老朽无此药,怕是开不得。这心病呀,怕还是得心药医啊!”
赵顯微愠道:“本王晓得了,有劳。”让人送太医回去,赵顯又命两个丫鬟去外面守着。
顷刻间,整间屋子里只剩余他们两个人,一站一躺。静谧无声,只有安神香袅袅漂浮着,在空气中回旋,消散。
赵顯来至韩语乔的榻前,屈身坐下,目光肆无忌惮地地在她脸上逡巡着,微微动了动右臂,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他咧了咧嘴,连着哎呦了两声。
见躺着的人眉间微微隆起的皱纹,又开始乐了。赵顯丝毫不觉自己的举动幼稚,还伸出左手握住韩语乔微凉的纤指,在掌心里摩挲着着她指上清晰的骨节。
“每次见了我不是张牙舞爪,就是装可怜博同情,”赵顯微扯着唇角,自顾自地向下道:“从未见你这么乖乖的模样,倒是让本王不习惯的很。所以你还是赶紧好起来,我知道你这人爱记仇,快好起来才能报了我打昏你的仇,哪怕挨你鞭子。”
大概是想到当日亲眼所见的情景,赵顯眸色一厉:“你与人分别的方式倒是新颖,你怎么就不舍得打死了他,也省的在这难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心里难以说出的滋味愈发浓重起来。
“若是你一直不醒,又或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我定会叫楚氏从此消失在这世上。我是靖王,说到做到,你一点儿也不用怀疑此话的真伪。不信,咱就试试?”
韩语乔皱紧了眉,本就难受得紧,还老觉得有人在自己耳朵旁唠叨个没完没了,甚是烦人,真想给这人一巴掌,好叫他闭上不老实的嘴巴。
赵顯看韩语乔虽脸色煞白,但对自己的话是有反应的,于是笃定道:“若我此刻亲你一口,你醒来会不会往死里抽我?”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躺着的人滑腻的脸颊,并且逐渐上移,直到唇畔,才顿然停下。
盯着那几近透明色的樱唇,赵顯禁不住心动,想念的人如今就近在咫尺,看得见,摸得着,他反而犹豫起来。
而韩语乔努力想睁开眼看看到底何人不安好心在打扰她休息,可是眼皮过于沉重,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白白挣扎一番。
赵顯站起来,伏在韩语乔上方,慢慢凑近,薄唇微启,吐露着火热的气息,左手手臂突然用力搂紧身下的腰身,随即一个吻落在了韩语乔的唇上。
这个吻浅尝则止,赵顯在韩语乔的唇上稍稍停了一下,接着埋首在她的肩头上,深深叹了口气。
韩语乔,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喜欢我的,嫁与我做王妃。本王醋意很大的,待你醒来咱们可得好好算笔账。
作者有话要说:
楚予先休息一段时间,啊哈哈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陪伴
赵顯下朝后被皇帝单独叫到御书房,因见皇帝面色不佳,赵顯也不轻易开口。就算这样,皇帝也不打算将这事不了了之。
根据近日来收集到的情报,皇帝已然查出此次赵顯遇刺的主谋究竟是何人。
本来闻讯,有一瞬间他都误以为是郑尹派的人失了手,从而误伤了靖王。
在听到靖王受伤中毒的消息后,皇帝坐立不安,皇后上官氏更是心急如焚,他恨不能捉来郑尹问个究竟。可冷静下来想一想,却事有蹊跷。
不稍加思索,就易中了心怀叵测之人的下怀。偏偏他派去阻挠的人马却和靖王人马错过,恰巧又遇到了早就埋伏好的杀手……
种种迹象实在不能不让人心生疑虑,此人目的到底是想要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还是志在要了靖王的命。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已经触到了皇帝的逆鳞,靖王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又是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哪里容得他人这般欺负。
所以查清此事刻不容缓,皇帝即刻着人去办,短短时日,已有了眉目。
书房里,皇帝知靖王有伤,免去了其行大礼。
皇帝思及那有惊无险的一幕,仍感心悸不已。话语中难免斥责:“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即使知晓一般人伤不了赵顯,可战场厮杀和暗地行刺不能等同而论。皇帝心疼到不行,也是真的被惹怒了。
“你若……朕便真的无颜面对母妃了!”
“皇兄,是臣弟大意了,还望兄长莫要自责。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不是。”
“你呀!”皇帝低低一叹,终是忍不住,拉过跟前的人,三两下扒开他的衣襟,见纱布层层包裹还止不住渗透着血迹。看得他心里难受,皱紧了眉头,将绷带慢慢解开。
自家兄长正恼着,赵顯也不好驳了他的意,真在虎须上撩拨,只会得到惹怒的后果。
赵顯老实巴交的坐着,眉眼间的神色却做不到淡然自若。
“啊!皇兄……”赵顯瞬间睁大了眼睛,猛然大呼一声。
“哼!”皇帝瞅他一眼,虽嘴上责备着,手上的力道却轻柔了不少,“这点儿伤就嗷嗷叫,在沙场上就算枪穿透了肩胛骨也不吭声的硬气呢?”
见兄长揭自个儿短,赵顯不由忆及那时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知轻重。结果在一次战役中挨了一枪,伤的着实不轻。
肩胛骨被戳了窟窿,一声不吭。他的忍耐力和英勇,也是在此役之后靖王殿下的英明远扬,就算军中的老油条子也再不敢轻视这个皮囊出众仿佛是从画集中走来的小王爷。
现在往事被皇兄拿出来打笑,赵顯抬起左手,不好意思地摸摸英挺的鼻尖,喃喃自语般:“皇兄,莫要再提了。”
“你就不要再出事了,”皇帝见她这般模样,面色稍霁,只对赵顯道:“阿衍,我不想你再出任何意外。你知道母妃生前唯一遗憾便是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皇兄就是爱操心的命。”赵顯闻言笑道:“再说,臣弟心仪之人,您又不是不晓得。”这话毫无疑问地令他再度遭到一记白眼。
52书库推荐浏览: sue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