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做了什么?失心疯了逼他娶自己!难道想要给他做妾?!
不!
她得去找他,告诉他自己愿意救他父亲,不要他娶她……
他是回王府去了吗?要去那里吗?想起那间柴房,挽月微微颤抖。
正在纠结时,突然门开了,一个人被狠狠推了一把背心,跌跌撞撞扑进来。这人惊恐地回过身拍打着外面落了锁的门:“你究竟是什么人!放我出去!你可知道我是谁?!”
“新科沈状元。秦挽月的夫君。”门外传来少歌冷冷的声音,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挽月头晕目眩。他怎么把沈辰捉来了?
原来少歌离开客房,寻了几个小尼姑打探这位住在庵中的小娘子姓甚名谁。
挽月嫁给了沈辰这事并没有瞒着众人,小尼姑哪里见识过少歌这样的少年郎?三两句就把她给卖得一干二净。
少歌冷笑,“威胁我?”
不到一刻钟,便潜进沈府将沈辰拎了过来。
心下已将挽月当做了黄仙儿同类。
这边,挽月神色复杂,看着沈辰拍肿了手,不耐烦道:“别白费力气了。”
沈辰没料到房中竟然还有一个人,立时吓得屁滚尿流。听到挽月粗哑的声音,脚一软,就想喊“好汉饶命”!
一回身,他傻眼了。
世间、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绝色!他绞尽脑汁,想从他抄过的文章中找出几句来形容她,愣了半晌,始终觉得对上她,任何佳句都黯然失色。
只是佳人仿佛有心事。脸色悲苦,嘴角微微向下抿着。他曾经最恨这样的表情,此时他才知道表情什么的都是浮云。
“姑、姑娘唤在下过来,所为何事?”他小心地坐到她对面,心中美美地想,怕是她看了他的文章,便命人将他“请”了过来。
若是…若是…靠!刚才那个凶神说过自己是秦挽月夫君!她一定也是知道的。唉,状元娶丑女这样的“佳话”,谁没听过呢?
心凉了大半。这样的绝色进宫当娘娘都绰绰有余,怎么会给自己做妾!她,她要是真的有意,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
挽月看着他脸上从毫不掩饰的痴迷渐渐转成狠意,不由皱紧了眉头。
凝神看去,猛地瞳孔一缩。沈辰眼中,怎么会有一条银线?!他也中了百日消香!
挽月心惊之下,二话不说抓起他一只手,按向脉门。
“姑、姑娘!”沈辰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伸出另一只手盖向她的手背。
挽月瞪眼:“闭嘴坐好!”
他急忙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他确实中毒了,几乎和她同一时间。
挽月深深锁起眉头:“你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毒?什么毒?姑娘若是想要毒死我,我甘心赴死!”沈辰无比诚挚。
他,真的是影帝?走什么仕途?拍戏去得了。
“百日消香。”挽月冷声。
“百日消香?”沈辰叹道:“只听名字,便知道这是毒中佳人,死在它手上,辰无怨无悔。”
他暗笑,古代小娘们净爱搞这些死啊活啊试探别人心意,真是幼稚得可爱。
看他这模样,挽月明白了,他是真不知情。不是他对自己下毒?!竟然不是他!那会是谁?!谁要自己和沈辰死?!
脊背发寒,丝丝恐惧涌上心头。
她腾地起身,走到门边:“林少歌,开门。”
脚步声渐渐近了。他拉开门,立在一片阳光下。月白衣裳,皮肤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银色光泽,长身玉立,犹如天君下凡。
挽月怔怔看着他,胸中升腾起无尽的软弱委屈,一时难以自持,竟然扎进他怀里:“少歌,保护我好吗?”
林少歌呆若木鸡。正因为不想和她再纠缠,这才将她的夫君带了过来,不想当着沈辰的面,她竟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亏自己方才还为她着想,在沈辰面前只字未提。
而那沈辰见她抱着其他男人,也不敢吭声,只用一双桃花眼带着醋意假装不经意地扫他二人。这对夫妇,简直是人中极品!
他厌恶地推开她。
“娘子请自重。有我在,安全自然不是问题。现在便出发前往歧地如何?”他十分不耐,只想一槌定音。
“我需要几天时间…”挽月暗忖,清除余毒大概还要六七天。如今疑窦重重,沈辰既然不是给自己下毒的人,自然应该帮他也解了毒再走。否则等自己从歧地回来,大约正好能赶上给他哭个丧。
“难舍难分?”林少歌扯了扯嘴角:“那便将人带上。”
他目光悠悠,望向听他们对话听得一头雾水的沈辰。
挽月如梦初醒,此时在他看来,自己岂不正是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向其他男人投怀送抱?一时羞得无地自容。羞过之后,胸间泛起无尽的酸楚,原来桃花谷底,真的是一场冤孽!往好听了说,叫偷情男女,往难听了说……
哪里还开得了口,告诉他自己就是小二郎?
不,如今最要紧的,是不能让沈辰知道自己就是他娶回家的合法正妻秦挽月!看他那副模样,林少歌应该没有和他说过。呵,幸好。
她急道:“不,我一个人随你去。给我一天,就一天,好吗?”
“好。明日此时,我来接你。”少歌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辞过白贞,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平泰庵。
其实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回去带上小二,如果她耐不住孤寂跑了,还得去把她捉回来呢。世子脸上缓缓绽开一抹灿烂的笑。
第30章 失手
少歌骑着马,到了东街口。
念头一转,恐怕直接去风月楼能更快见着她。两腿一夹,掉头朝着风月楼行去。
老鸨凤娘见了他,甩着帕子贴身上来:“阿弥陀佛!可算回来了!二当家呢?没事吧?”
“她没回来?”少歌自语,“小猕猴竟然这般老实。”
转向凤娘:“她没事,过些日子再回来。”
“没事就好。”凤娘拍拍胸口,“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七公子你还是要当心些才是!”
“好。”
回到府中,唤过管家容德:“人呢?”
容德噗通一声跪在地下:“老奴没用!虽然命人严加看管,好好关押起来,前日却还是叫那奸滑小贼逃了!请世子爷责罚!”
少歌有些茫然:“逃了?关押?我让你好生看顾她,你怎样看顾的?”
容德磕头如捣蒜:“是,是老奴没有好生看住,都是老奴办事不力!早知道就把他腿给打断。”
容德耳背,依旧听错了。
少歌倒吸一口凉气:“带路。”
“是,是。”
越走,心越是沉到谷底。
望着那间柴房,向来不可一世的他竟然轻轻颤抖起来。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推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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