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杰跟楚佛缘同居了几年,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qíng,他也有好几次看到楚佛缘在屋里自残,有时候还会突然发脾气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楚佛缘因为jīng神不太正常的缘故身体也渐渐消弱,心肝脾肺都有了些问题,再加上工作的忙碌身体更是吃不消了,只要他的抑郁症不好,他的病医生也束手无措。
佛缘想了想,原主因为工作的原因和秦飞澜的事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心理医生了,他过来之后更是没去过,不过现在去不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季明杰把饭盒放下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佛缘的chuáng前:“你是谁?”
佛缘惊讶的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季明杰弯腰动作轻柔的把他因睡觉而贴在脸颊的碎发拨开:“你不是平常的老板,也不是他的yīn暗面,那么你是谁?”
突然被掐住的佛缘痛苦的皱着眉,眼睛看向眼神变得残忍的季明杰,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真的把他掐死一样。
“明杰,放、开”佛缘努力把这几个字说出开,因为呼吸不顺畅的原因有些咳。
季明杰放松手,不过位置还是没有动,好似在说如果回答的不满意的话他马上会再有动作。
“我不知道”佛缘自己也有些迷茫:“现在我也不知道了。”经过101的电击,原主的yīn暗面受到伤害,佛缘本身受到的伤害也随之显现出来,理智面的原主好像与佛缘融合的更紧密了。
如果以前佛缘还能理智的区分的话,那么现在他也不知道了。
季明杰看着眼神空dòng的佛缘慢慢放下手:“我能感觉到你是老板,但绝对不是与我相处的老板,如果你也不清楚的话我就能明确的判断了,你也许就是老板的另一个jīng神。”
季明杰一开始就在怀疑,原来他以为老板是被假扮的,所以他才会在办公室做出放肆的举动去试探,然而他的反应却让他迷茫了,而今天他却看到不同的地方。
楚佛缘是个冷漠严肃的人,虽然经常面无表qíng但也能看出他的qíng绪来,而现在这个面前的楚佛缘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淡漠,总给人一种与世间格格不入的感觉。
虽说如此,但季明杰还是觉得他就是老板,根据老板yīn暗面的诞生再加上他现在的反应所以他才判断老板是不是又是jīng神分裂了。
季明杰叹了口气,额头和佛缘的额头靠在一起:“楚佛缘,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所以……有些事也和我说说好吗?
【抱歉宿主,因为我的缘故而造成了一些意外,现在正在修复中。】
101的声音惊醒了因昏迷而造成识别错误的佛缘,虽然他知道自己是楚佛缘,但系统的存在也证明了他也不仅仅是楚佛缘。
佛缘错开季明杰靠过来的动作:“明杰,我会还给你你所认识的楚佛缘的,但不会是现在。”
“只要你是他就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背叛你,当然,刚刚那只是我跟你开的小玩笑,你不会介意吧”去掉眼镜的季明杰有着很明显的桃花眼,现在笑着的他完全看不出当时他所表现的残忍。
佛缘面无表qíng的揉了揉发痛的脖子:“我不介意,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变态。”
被暗地里嘲讽的季明杰无所谓的戴上眼镜,恢复他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boss,楚家让您明天回主宅一趟。”
☆、第8章 反派篇7
楚家,如果佛缘是恨着秦飞澜的话,那么对于楚家和秦家他就是深深的厌恶。
楚家是名门望族,楚家老宅自从建立以来就没有拆迁过,还是跟九六年一样位在jiāo通不便的郊区里,周围高大的树林净化了从城市飘来的污浊空气,一座看似古老的欧洲式建筑在林子里若隐若现。
“每次来这总有种鬼屋的错觉呢”季明杰把车停在主宅的前面,透过栏杆的铁门看向里面:“有钱人总是喜欢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qíng呢。”
佛缘推门下车,眼睛深沉的望着里面,这里何尝不是一个鬼屋。
楚家在以前就是所谓的名门贵族,在战争时期也为国家出了不少钱财,他们一直在做生意,无论是名面上还是暗地里。
“二少爷欢迎回来”守在门口的保镖把门打开,在佛缘走后用通讯仪通知到管家那里。
管家放下电话走进客厅,客厅中楚家和秦家的家主相谈甚欢,楚家和秦家从很久以前就是合作关系。
“老爷,二少爷已经到了”管家对着楚家老爷子耳语。
老爷子和蔼的笑了,脸上岁月的痕迹更深:“亲家,佛缘这孩子就是认真,我这老爷子刚叫他回来他就立刻回来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多忙些公司的事”虽然嘴上抱怨着,但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是满满的宠溺。
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同样嚯嚯的笑了:“我也是一早就看中这孩子的,不然我也不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孙女嫁给他不是。”说话间互相对视着笑了,谁也不提秦飞澜失踪的事。
佛缘走到门口面色不显,真是两只老狐狸。
楚家和秦家是合作关系不错,但暗地里谁都不想谁存在,不过也因为实力相当的缘故才一直和平到现在,真难为他们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勾心斗角。
“佛缘来了啊,快坐爷爷身边”楚老爷子满眼欢喜,拄着拐杖就要站起来,佛缘赶紧过去扶住他坐下。
“爷爷快坐,我来就行了”佛缘搀扶他坐下后乖巧的向对面的老人问好:“秦爷爷”。
两位老人聊着一些家里的日常,温馨的氛围让外人完全想不到这两位就是如今商界里的龙头。
“爷爷,突然叫我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这不是我想你们了吗,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的,出去后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佛缘看着楚老爷子无奈的表qíng嘴角微微有些下垂,回来?回到这一个没有关心自己的家庭中?
唯一真心爱着楚佛缘的母亲已经死掉了,对佛缘漠不关心只是遵守者父亲责任的那个男人也在母亲离去后郁郁寡欢最后病死在chuáng头,对于楚佛缘来说楚家剩下的只有敌视他的亲戚和这个只会利用他的爷爷。
“唉,小澜失踪后佛缘这孩子心里也着急吧”秦老爷子怜爱的看着佛缘:“对不起,都是我们这群老头自作主张隐蔽小澜失踪的消息,这样做让你连伤心都不能表达,想必也很难受吧。”
楚老爷子也沉默下来:“佛缘和小澜从小一起长大,刚刚订婚就发生这种事,要是让我们查出来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好看!”说着愤怒的拄起拐杖敲着地板,声音在宽敞的屋子里来回传响。
“对不起,小澜的事qíng都怪我没照看好,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秦老爷子无奈的叹口气:“你这孩子也别太自责,出现这种事是谁都无法预料的,可怜了我这乖巧的孙女啊,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着咳了咳,拄着拐杖站起身来:“算了,我这老头也就不打扰你们爷孙团聚了,佛缘啊,小澜的事还不能传出去打糙惊蛇,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伤害小澜的人!”
佛缘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佝偻苍老的离开的身影,秦飞澜你也是一样啊,到头来根本没有人关心的你的本人,他们关心的一直都是家族的脸面。
佛缘在秦家家主走了之后转头看向老爷子,他不认为老爷子是真的想他了才会叫他回来。
楚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佛缘,我知道你和小澜青梅竹马qíng投意合,但如今小澜失踪生死不明,你这婚事……我也是担心啊。”
佛缘轻轻动了动嘴角,淡淡的听着老爷子明里暗里的示意,如果秦飞澜死了或是出了其他的意外,那么佛缘就要和她解除婚约。
这一切都是为了楚家的面子,毕竟不能让楚家最具有竞争力的候选人娶一个死人做妻子。
“爷爷,我这辈子只会娶小澜一个人,不管她是死是活”这是楚佛缘的心里话,他也是不可能会跟其他女人过一辈子的。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但是如果在这个关头解除婚约的话秦家的人怎么看,毕竟我们目前还是合作关系”在对方听完刚才他的话面色有些难看时佛缘补充了一句。
楚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一些,慈爱的看着佛缘:“你这孩子,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吗,我也只是替你担心啊,你从小就懂事,但是这xing子太过严肃了,找一个妻子能一直陪伴你我也就放心啦。”
楚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拍拍佛缘的肩膀:“我年纪也大了,以后这就是你们这些孩子的天下啦”叹了口气迈着蹒跚的脚步渐渐的淡出佛缘的视线:“我也累了,你一路奔波也早些休息吧”。
大厅里只留下佛缘一个人,他望着古老的钢琴,低调的皮椅以及头顶上奢华的吊灯……一切都安静的诡异,毕竟这只是楚老爷子一个人的家。
从很早之前家里的人能走的都走了,除了一些年长的谁都受不了这里yīn森的环境,而如今年长的去世的去世病的病,如今家里只留下楚老爷子和管家以及几个照顾日常起居的仆人。
这个家早就被诅咒了……
佛缘抬起脚步走到大厅里那幅显眼的抽象画作,像他的母亲一样轻轻用手碰触着,痛苦遍布他的双眼,这是个被诅咒的家,对吧母亲。
一个两个的全都不在了,母亲、父亲、二叔全部……都已经不在了。
年幼的楚佛缘静静的拉着一个女人的裙摆,女人小心翼翼的轻抚着画作好似是在照顾一个柔弱的婴儿,小小的佛缘抬头也只能看到母亲脸上被黑暗投下的yīn影。
女人低头,温柔的声音响起:“佛缘,你知道吗,这幅画是有魔力的。”
“魔力?”
“嗯”女人蹲下身子,因二叔的死亡而无心打理的碎发盖住双眼:“这幅画的魔力带给了楚家兴旺,挂在墙上的它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希望与死亡。”
“死亡?像二叔一样?”
女人轻笑,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是啊,所以……什么时候我也会如此吧。”
小小的佛缘感到莫名的慌张,不自主的抓住母亲的手:“妈妈,我不要你像二叔一样,我们毁了这幅画吧,这样就好了”。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幅画,眼里有些许悲伤,年幼的佛缘不懂,而现在的他懂了。
这幅画代表着几代人的伤感,毁掉了又如何,人类想做的事就算没有这幅画做引子,那么也会找别的理由,画是无辜的,所以温柔的母亲对它是在怜爱着,疼惜着……
母亲说的没错,死亡很快就轮到了她的身上,而这死亡他也参与了其中。
佛缘双眼空dòng,静静的靠在画上茫然的望着前方,不过是一个恶作剧而已,而这个恶作剧却折磨了楚佛缘的一生。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没有风声,没有蝉鸣,直到佛缘默然的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明杰,务必处理好善后工作,楚家和秦家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第9章 反派篇8
佛缘抓起旁边的白色衬衣凌乱的穿在身上,扣子也没有扣,对露出的胸肌和紧致的腰身毫不理睬。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任由刺眼的阳光照she他一夜未曾紧闭的眼睛,住在主宅的一晚他过的并不安好,有101的存在才让他能安静的度过一晚。
他冷冷的注视着视线中能触及到的一切,炽热的阳光没有融化他任何东西,就算如此他整个人却意外的放松。
所有的一切已经……快要结束了。
chuáng头上佛缘的手机还在发亮,在暗下来的前一刻还能看到手机上来自季明杰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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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顿的符号带着一股暧昧qíng绪,像是要伴随着手机屏幕传送到收信人的身边,不过这一切对于佛缘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佛缘想到季明杰发来的资料微微勾起了嘴角,真是没想到呢,那两个老头子jīng明的生活了一辈子,却还是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杀人是犯法的,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不过这两个老头子虽然做着令人厌恶的事qíng,但他们却从来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年轻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叛党抓了很多无辜的百姓,并抓走那个女人作为威胁当时已经腰缠万贯的秦家和楚家的继承人,两人为了趁乱救下女人而点燃了放置炸弹的地方,当时因爆炸而死亡的人数令人心惊。
被抓做人质的百姓和那些叛党无一幸免,引爆炸而产生的气流牵扯到了周围的居民,此案震惊一时,而所有的一切后果全部归于当时叛军内部的矛盾。
不过可笑的是这群被抓的人质中有着女人的父亲、母亲以及她十二岁的弟弟……
女人最后自杀了,留下了两幅画,如今一副放在了秦家的老宅,一幅放在楚家的老宅。
佛缘用手遮住眼睛,冰冷的手对上因阳光照she而变烫的脸让他微微一震,顺手拉住窗帘使房间回归清凉。
母亲太过温柔了,所以才看懂了那幅扭曲的画下的悲哀。
开着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季明杰微笑的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佛缘:“boss,晚上睡的如何?”
听着季明杰故意恶心人的话语佛缘默默不答,一改以往没有坐在后座上,利落的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的位上,无视他惊讶的眼神命令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