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都会讲到的,大家稍安勿躁。
我真啰嗦……捂脸遁走……
☆、狐妖
张小爱跟着污衣,从荒郊野外走进深山,从深山又绕进一大片树林,从日出走到日落,一语不发。
作为一个平时里买菜都用外卖APP的死宅来说,张小爱觉得自己今天走的路大概抵得上这辈子走过的总和了,宋朝此刻是初秋的天气,那双雪地靴里面的脚除了血泡估计剩下的都是汗了,走一步滑一步痛一步。
好在污衣终于在日落后停了下来,在树林里找到一片空地,找了一些枯树枝开始生火。
走了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做,什么人都没碰到,妖魔鬼怪更是一只都没有。
脱力的张小爱抱着膝坐在落叶上看着篝火,肚子很饿,却没有拿出压缩饼干吃的欲望。
污衣远远的丢过来几个野果,命令:“吃。”
张小爱木然的看着那几个熟透了呈现紫红色的野果,仍然一动不动。
污衣在火光里微微一笑,张小爱的颓败让她有了聊天的欲望:“你很恨我?”
张小爱没作声,伸出手之拿了一个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下,酸甜可口,她很疲乏的脑子里无厘头的蹦出无公害三个大字。
“其实我改命成功,对你也有好处。”污衣歪了歪头,“你这辈子如此命苦的人生,不要也罢。”
……说的好像自己的父母不是她设计害死的,自己的命苦跟她没关系一样,张小爱眼皮都懒得抬。
“其实没有我,你父母也一样会死,只是不会那么早,也不会同时死。”污衣在火光下的表情看起来很模糊,“我看到的未来里,你一直都是驱魔师候选人。”
……三观感人,张小爱懒得反驳,丢掉野果的核,起身找了块平坦的地方躺好,杀了人再跟对方的亲人说他们本来就会死的,我只是提早罢了,施恩一样的口吻,有病。
污衣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张小爱闭着眼睛听到她又给篝火添了些树枝,然后站起身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累到脱力之后反而有些睡不着,张小爱干脆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看污衣的动作,她在地上画东西,左三圈右三圈的还喃喃自语。
不知道又在咒谁,张小爱心里腹诽,眼睛却一直盯着污衣脚上的铃铛,她回忆了很久污衣昨天结印把自己拉进来时候的手势,但是太复杂了只记得两三个,不知道这结印完全没有法力的人能不能用,毕竟她和污衣从某种意义来说,算是同一个人。
污衣呢喃的声音很轻,带着上扬的语调,寂静的树林里听起来像是在唱歌,走了一天路了无睡意的张小爱听得眼皮渐渐重了起来,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污衣画好了地上的东西,坐到一边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
张小爱是被污衣用剑鞘戳醒的,她现在已经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出剑鞘的形状了,而且污衣的剑,始终带着血腥和一点点很腻的甜香味。
“……我瞎了?”张小爱睁开眼,却发现仍然伸手不见五指。
没人回答她,一片漆黑中只听到污衣脚上铃铛的脆响。
张小爱跟个睁眼瞎子似的徒劳的睁大眼睛四处环顾,终于在离她不远处看到了两个灯笼大小的绿幽幽的亮光。
灯笼大小,直径三十厘米左右,张小爱吸了口气,这如果是怪兽的话,估计就是哥斯拉的大小。
“这是什么鬼?”瞌睡一下子吓醒,张小爱低声问。
“狐妖。”污衣的声线偏低,在黑暗中听起来更加冷得不带人气,“你站着别动。”
污衣的声音就在耳边,张小爱在黑暗中握紧了自己口袋里的防身小刀。
那边的狐妖听到了声音,两颗巨大的眼睛迅速的转了过来,对着声音方向发出一声巨吼,霎那间地动山摇,伴着常年吃肉却永不刷牙的恶臭味。
张小爱一整天没吃却也差点被熏到吐,刷牙也算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
“你已被煞妖阵困住露出原型,乖乖吐出灵丹就范我可赐你全尸。”污衣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张小爱在黑暗中撇撇嘴,确实霸气,说的跟台词似的。
狐妖又是一通狂吼,张小爱和污衣站的地方再一次地动山摇,好不容易终于渐渐的适应黑暗的张小爱转头看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污衣,握紧了身边的防身小刀,想也不想的就往她脚下刺去。
柳莫崇教过她,降妖斗法最忌分神。
污衣此刻注意力都在狐妖上,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要浩骨铃,这可能是唯一一个机会。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张小爱俯下身子的那一瞬间,污衣动了动身形,然后被困在煞妖阵中的狐妖突然暴起,一人一妖都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污衣。
污衣在惊变之下反应极快,往后一闪宝剑出鞘直接就砍向了冲过来的狐妖。
哪知这狐妖突然就收住了冲过来的脚步,一个拐弯,污衣扑了个空,狐妖似乎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跑。
张小爱还维持着蹲下抢浩骨铃的姿势,却远远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姑娘,这人情我一定会还。”
黑暗中惊起了了一片乌鸦,咿咿呀呀的冲向云霄。
篝火又一次突然亮了起来,照得周围一片狼藉。
蹲着的张小爱看到污衣白色的长裙缓步走向自己,然后停住。
虽然她刚才的那把小刀要是能再大一点,她想砍的其实是污衣的脖子,但是此刻张小爱仍然很有眼力见的收起了手上的小刀。
“啪!”夜里很清脆的一声响,又惊起了乌鸦无数。
张小爱半边脸肿起半天高,嘴角有血迹。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擦了擦嘴角,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你知不知道放走刚才那只狐妖,会有多少百姓惨死?”污衣的声音沉了下来,和之前在篝火前问恨不恨她的少女样子判若两人。
“……你精分吧。”张小爱无语,现在跟她谈百姓生死?就凭她?
污衣皱眉,这个词她听不懂,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
“你擅改过去会死多少人你知道么?”就为了把自己拉出固定的轨道,无视人命的人居然会关心有多少百姓惨死。
“我见过原来的历史,我只要改我自己的,其他人的,不该死的我会救,该死的我会杀,况且我救了那么多人,漏了几个也是他们的命。”她只改她的命,绝不伤及无辜。
张小爱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忍住:“那我爸妈和我就是该死的人?!”
“你爸妈本就是短命的命格。”污衣皱眉,表情略有不耐,“而你,也确实本就不该出生。”
“……谁规定的?”谁规定她爸妈就一定要早死,凭什么她就不应该出生?
污衣一愣,不怒反笑,指着张小爱笑意盈盈:“你看,你也问了我问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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