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站在被告一方,在听见箫景翼自吹自擂时轻轻的笑了笑。
倒是赵云骑,并没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在公堂上,而是不时的扭头向外面看去。
只有箫景煜没有多余的情绪,抬手示意箫景翼打住,开口问起令牌的事:“言归正传,关于令牌的事,希望你能再说清楚一些。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令牌的?当时都有什么人在?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睿王府的令牌?”
箫景翼明白这些问题是关键所在,于是一一回答:“令牌是在宋安好手中发现的。当时本宫将她救上马车,将她放在木板上时发现她手心紧紧的攥着一个东西。本宫一时好奇,将东西从她手中取出,这才发现是一面令牌。当时除了昏迷的宋安好,就只有本宫与本宫的贴身侍卫黑鲸在车上,所以也只有我们三人见过这面令牌。至于如何确定是睿王府的?”
说到这里,箫景翼将视线瞟向一旁的萧景睿,轻笑道:“那令牌烧的不成模样,本宫倒是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反而是回到宫里,将令牌交给了父皇,这才被父皇认出。”
箫景煜闻言皱了皱眉:“是皇上认出来的?”
箫景翼笑得更开心了:“想不到吧?本宫也没想到。父皇拿着令牌看了没多久,便认出来了。看来父皇果然是器重二皇子呢,连府上的令牌都如此熟悉。”
说完,他又朝萧景睿看了一眼,眼神里的讥讽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一向笑吟吟的萧景睿这次没有笑,而是慢慢的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箫景翼清楚看见他眼神的回避,认定他是心虚,心中更是确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由更加得意,似乎应看到了他悲惨的下场。
刺杀太子的下场是什么?就算皇上不忍心要他的命,那也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对一个受人爱戴的皇子而言,那才是最生不如死的惩罚!
箫景煜看向萧景睿,对他问道:“萧景睿,昨天你已经承认那块令牌是你府上的,今天听了证人和原告的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景睿好像认命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孤没什么好说的。”
箫景煜又问:“既然如此,那你可承认你是南山别苑案件的幕后主使?”
“不!”萧景睿昂起头,断然道:“那令牌确实是睿王府的,可南山别苑的事与孤毫无干系!不仅毫无干系,孤还在回京的路上,遭到了两次袭击。”
一直在安静旁听的穆亲王箫齐澜,突然间开口:“本王始终不明白,这两件事到底有何干系?你们为何要在此案中提起来?”
萧景睿张了张嘴,准备回答,却被箫景翼抢了先。
“皇叔,您还不明白吗?他们故意提这件事,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刺杀本宫只是无辜反击。”
箫齐澜皱起眉头:“可这样一来,不就更加证明南山别苑的案子,是他们做的?”
箫景翼猛地拍了拍手,笑道:“皇叔所言极是啊!看来人证物证聚在,咱们今天就能结案了!”
箫齐澜闻言,忧心忡忡的看向萧景睿,语重心长道:“景睿啊,这两件事你当真要混为一谈?”
萧景睿面色肃正,朗声道:“景睿多谢皇叔提醒,可这两件事,的确是一件事。”
见他态度如此,箫齐澜不再多话,只摆了摆手,示意继续下去。
箫景煜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围在外边的群众越来越多,大家第一次围观黄家判案,群情兴奋,时不时就惊呼几声,很是惹人分心。
“既然被告坚持,那就暂且混为一谈吧!”箫景煜轻咳一声,接着道:“赵侯爷,下面该你的第三位人证上堂了。”
赵云骑大步走出来:“是,本侯已等候多时了!”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喝道:“将人带上来!”
两个衙役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人上来。
这人一上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宋安好也不例外,在角落默默的观察着他,只见他三十多岁,身形瘦弱,面容憔悴,一身蓝布衣衫又破又脏,一看就是在路上赶了许久。
她一边观察,一边暗自思付起来。这人虽然疲惫不堪,却脸上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看上去并不是刺客,
那到底是什么人呢?赵云骑让他做证,到底是做哪方面的证?
想到这里,她不由朝箫景翼看去。打算通过箫景翼的反应,来推测此人的来历。可是没想到,箫景翼像是不认识此人,表情也是透着不解。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箫景翼身后的黑鲸突然表现的紧张起来。
比宋安好反应的慢一步,箫景翼也发现了黑鲸的紧张,于是侧过头去,对黑鲸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黑鲸身体有些僵硬,放在腿边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哑声回答:“殿下……”
箫景翼见他半天不回答,更加奇怪,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问完这句话,他才发现黑鲸眼神变得十分害怕,他下意识顺着黑鲸的视线望过去,却发现黑鲸看的人居然是公堂上那个刚被带上来的证人。
陡然之间,一个念头出现在箫景翼的脑海,让他脸色一白。
难道,老二真的这么厉害,不仅抓到了刺客,还抓到了……
就在这时,主审位上的箫景煜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何人?”
那人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一旁的萧景睿,过了许久,才小声回答:“小人……小人谢金,原是……是……是睿王府的护府侍卫……”
话音落地,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箫景翼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家都不解太子为何如此激动,不由有些奇怪。
只听那证人,又自顾自接着说下去:“小人曾利欲熏心,为了五百两黄金,将睿王府的令牌卖给了他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开审(5)
“喂喂喂,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突然看懵了!”
“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傻啊!”
“我怎么傻了?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那人说他为了银子卖了睿王府的令牌,可那令牌怎么会出现在南山别苑呢?有人花了五百两黄金买下了令牌,当该好好保管才对,怎么会胡乱一丢呢?这不合逻辑啊!”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那人花五百两黄金买了睿王府的令牌,你以为是搁家里收藏呢!人家是另有用处!”
“另有用处?什么用处?难道……”
“啊!难道那人故意把睿王府的令牌丢在案发现场,为的就是栽赃嫁祸给二皇子?!”
“天哪!原来南山别苑的惨案全是一场阴谋!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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