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懒腰,哎,我是不指望会有人來服侍我的。3岁,就意味着我能夠做的就要自己做,上至王孙,下到百姓,都不得例外。
这是我皇朝自开国以來就定下的,为了不形成富贵之家懒惰无能的习性。 我很喜欢这个规定。
我穿完,吃了早饭,去向管事打声招呼說我出去玩会。大概是有苏芳在,也沒拦我。
我在街上瞎晃悠,远远看到街角的暗处在斗殴。
稍稍走近,才看清是一个小男孩用手护着什么,另外两个男孩在抢。不时传出“你给不给”的要挟声。最后,那兩小孩还是抢赢了。
“切,不过是块破石头有啥好宝贝的。"其中一个说,另一个将手中的东西丟向可怜的小男孩后,齐齐走了。
我走向那个男孩,他抱着那块石头,踡缩在墙角。我坐在他旁边,他也不看我。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坐着,静默中我望着墙角发呆。
在我小的时候也常常受人欺负,我所拥有的,哪怕是一支铅笔,也会有人抢。等到手后,象垃圾一样丟弃。
“不管别人怎么說,你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就要好好珍惜。只有你才能决定它的价值,不要在意他人的评价。"
沒有回音。我继续說:
“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由于你的珍惜和保护,提升了它的价值,才引來人们的争抢的。若自己看重自己,自我珍惜,生命就有意义,有价值。生命的价值首先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珍惜独一无二的你自己,珍惜这短暂的几十年光阴,然后再去不断充实,发掘自己,最后世界才会认同你的价值。”
唉,自言自语說了这么多真沒劲。我起身,准备闪人。
“你的名字。”他转过头來,注视着我。太暗,看不清他的脸。
“弦月。你呢?”我问。又沒了下文。哎,天真热,渇死我了。
走出街口,一蓝衣少年挡在我前面。他身形清瘦,我身高及他胸,还沒到他肩。我不想仰望他,平视着他的前胸,我說:“兄台,请让在下过去。”
他侧身让开,從后面一把抱住我,嘴唇附在我耳边,用少年特有的清冽之音説:“你刚才說的很有道理。”
“是吗?兄台,你很喜欢偷听人讲话?”我扳开他的手,挣脱他,“你叫弦月?”我沒做声,我很渴,不想多费口水。
“你讲话总是不看着对方的脸吗?”
“看人。”我甩下这句话,跑开。
直到回家,我一路上都沒回过头。沒有看那蓝衣少年的脸一眼。当时要是知道我和他会那样,我就该狠狠得盯着他看,决不掙脱他。然后,狠狠的……
翌日,我早饭还未吃完,就有仆役通报說门口有人要见我。我猜是那抱着石头的小男孩來了。我吩咐仆役请他來水月洞天。
少顷,一衣衫褴缕,蓬头诟面的男孩来拉。他手中死死抱着块石头,缓缓得向我移来。嫌他太慢,我拿着盘不知名的水果,大步走向他。
将盘子递给他,一把拉他坐在附近的廊子上,我也不想说什么,总觉得和他在一起还是沉默好。从他身上,我感觉得到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真的是静王的儿子弦月。"他望着盘子里的东西说,丝毫没有他话中的惊奇意味。
"我想要珍惜短暂的几十年光阴,然后在王府中不断充实,发掘自己,最后让世界认同我的价值。
"这样啊,好吧,等你吃点,再沐浴更衣,和我一起去见我父王吧。"我早猜到他会这么说的。对于可以让自己改变际遇的机会,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的。
等他一切就绪,我便带他去我老爹的谧月殿。
说实话,我对自己这样做会产生什么结果,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哎,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这个孩子很不简单,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绝不是一般小鬼该有的。在幽冥呆满16年才投胎的我,对“气”可是很敏感的。
偷偷望了眼小鬼,长得是蛮水灵的,看着粉粉嫩嫩的。不过光鲜的外表下,掩藏着的,也是这么漂亮的…吗?
将他送进老爹的书房,让他自己去面对,我可不想掺和进去。反正老爹的影卫在,他还杀不死我爹的。我嘛,回我的窝就好。
我吃完甜品,正准备睡觉,听到内寝的门被推开。我回头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吐血。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看着我捡回的小鬼身穿薄纱,虽说是不透明,但……我承认我很喜欢美美的小男孩,可我不娈童啊,况且我比他还小好不好。
“这衣服穿得很舒服我就要了,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没做声,想看他耍什么花招,对一个3岁的小孩玩□□?不会吧。
他挨着我,弓起身子睡。据说采用这种睡姿的人,往往是没有安全感的。我看着他,静静得等他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轻唤苏芳,示意要他抱我上屋顶横梁。那小鬼没有动静。
“那孩子在假寐。不过没有察觉我们还在房内。”苏芳很肯定的告诉我。
“我也这样觉得,他的戒备心很强。也许带他来是个错误,可是又不能放着不管他。哎!”我都拿我自己没办法。
“明天是青隼和残剑的10岁宴吧?”我问。
“是。”
“那我要好好睡一觉,苏芳抱紧我,别让我掉下去了。”我拥着他,明显感到怀中人的僵直,我嘴角微扬,沉沉睡去。
明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终于完结。
下一章很难写,更新会很慢的。
我的朋友说,我写文犯拉新手大忌——构架太大。
我会写完的。我每天都这样对自己说。
感谢写评的人。
第10章 再聚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床上,瞧了眼身边的小鬼,我轻拂他的小脸,他还不醒。我穿完衣服,准备闪人,忽而觉得有人拽我衣摆,我回头。
“昨晚你去哪了?”
“去哪需要向你秉报吗?”我扯回衣摆,向院门外走去。
出门后,当我正寻思着如何赴宴,就看到雪奈妈妈手拿请柬向我走来。
“今日是兵部尚书之子和刑部尚书之子的10岁宴,两府合办,场面之重,身为王子的你必须在场。”怕我不去吗?放心不会的。
“何时开席?”
“正午。但隅时出席。更衣着正装吧。”说着就抱起我。
“雪奈妈妈,我捡了个人回来。但不知是否得当。”
“在这里是容不得他放肆的,无大碍。”听罢,我双手搭在她肩上,支起上身,看着她的明眸。墨绿的虹彩,瞳孔却是黑色,在还不刺眼的阳光中,闪着奇异的色泽。坚定的眼神发出请相信我的讯号。
“这样啊,早知多捡些来路不明的人回来。”
“来路不明吗?他有何非常之处?”“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能不能不在内寝换衣,我们现在不要见他。”我可不想让雪奈妈妈看到他正穿着的衣服。既然他有办法弄到衣服穿,就该去换一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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