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鸩清实在是不想管这些事,烧脑筋。
他沉思了片刻,才道:“你带上一行弟子,去抓吧。”
含心颔首,退出了大殿。
第二日,含心便列好了出行的名单,尘修山下历练,师尊要守在梓清峰,所以此次只能他带队了。
他将列好的单子交给冷鸩清,冷鸩清其实觉得并不需要查看,含心的办事能力,杠杠的,拿着看几眼也只是为了走个形式。
此次出行的人他基本上都能叫出名字,特别是安漠水这个名字,着实显眼。可惜此次出行的人没有他,冷鸩清没办法,只能守家了。
冷鸩清微微颔首,对着含心道:“嗯,明日就出发吧。”
含心应了一声,便想退出大殿,可刚走到殿门口,便又被冷鸩清叫了回来。
冷鸩清冷然道:“含心,你去将十七唤来。”
含心神色微顿,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便退了出去。
片刻,安漠水便来了,又是一身白衣。
看着他白额飘飘的模样,冷鸩清突然想起那日在观音庙他红衣震尸的模样,帅气!
安漠水朝他微微颔首,道:“师尊,您找弟子何事?”
冷鸩清指了指一张桌子上的古琴,道:“送你。”
冷鸩清在梓清峰待了这么久,也算是知道梓清峰子弟人手一件乐器,都熟识五音六律,不然都称不起是梓清峰子弟了,与安漠水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算是打探清了这个孩子,没剑,没乐器,活生生就是一个被虐待的儿童啊!
安漠水神色微微一愣,道:“师尊,您这是……”
冷鸩清嘴角轻扯道:“为师知你此番要出行,便想将此桐木古琴‘忆昔’赠与你。”
“这……谢师尊。”安漠水本还是犹豫不决,直到瞥见冷鸩清消失的笑容,才应下了。
他走过去,纤纤玉指覆在琴弦上,面色微微沉郁,若有所思。他手指轻轻一弹,琴弦便发出了脆耳的琴声,潺潺音泉,沁人心扉。
有些东西,来的真的是太突然了……
第二日,收拾好包袱,一行白衣少年少女便在梓清峰的山门口集合了。
安漠水将“忆昔”用白布包着背在身后,害怕弄坏了。
江子然目光瞥向了他,在看到他背上的古琴后,眸光骤然一怒,却还只是咬牙切齿低声道:“草!”
含心对着大家道:“御剑!出行!”
一行白衣少年少女念诀,轻悠悠的便跳上了剑,白额飘飘。
冷鸩清道:“小心。”
众弟子点了点头,含心道:“师尊,弟子走了。”
冷鸩清微微点头,一行少年便飞了出去。
冷鸩清看到少年们消失在眼前,也只得叹了一口气,此行没去的弟子上前对他道:“师尊,我们回房吧。”
冷鸩清“嗯”了一声,又回了雅舍,接下来的十几天,看来他都要在孤独中度过了。
弟子们御剑了半日,在含心的领导下在一座城镇停了下来,
含心此番出来也是做了功课的,前几日有别的家族说是发现有嫌疑的尸傀,就在这南杭。
弟子一行人进了城镇,过路的行人见到他们的着装,虽然还是惊讶,但却并不严重,看来,不止他们一个门派来了。
一行少年在城镇里打探了一些消息后,含心带着大家找了一家客栈。
一进客栈,小二便迎了上来。
笑道:“客官,这边坐。”说着便将他们迎进了客栈。
一行弟子坐在了最里头,围了两张桌子,将剑往桌上一放。
小二带着讨好的笑,道:“客官,一行的吗?要点些什么吗?”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含心对着其余弟子问道。
弟子均摇头,含心明了,便回头对着小二客气道:“两壶茶。”
小二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两壶茶便上来了,一桌一壶。
弟子各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二上了茶,便想退下了。
“小二,等一下。”含心出声留住了他。
“客官,有事吗?”小二恭敬道。
含心抿了一口茶,客气道:“听闻这南杭最近来了许多外地人?”
小二点了点头,将布巾将肩上一甩,便道:“是啊,最近不知怎的,我们这小城啊,来了好多修士。我看客官的模样,也像是修行之人,不知是哪派的?”
“梓清峰。”含心轻声道。
小二当即多了几分敬畏,但又不信,于是目光又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白额,还真是梓清峰弟子!
含心见他表情恭敬了几分,连忙轻扯嘴角,道:“你无需如此紧张。”
店小二这才放松了一些,道:“不知各位仙人是要查什么事吗?”
含心微微点头,却也不说是什么事。
温冰萱突然道:“那小二,这南杭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
店小二将眸光望向她,她模样生的标致,说出的话更是甜人心,这小二当即就有些挪不开眼了。
“啊,确实有。”店小二知道有些失礼了,连忙赔笑道。
“何事?”含心道。
这小二慢慢道:“前一段时间,前街沈家的儿子死了,就在玉河边,那死相啊,啧啧啧,真是难以入目,听说都血流成河了。”
含心神色微顿,又道:“为何死了?”
小二道:“听闻是一个吃人的妖怪饿了,便寻见了他,将他扒皮抽筋,给炖了。”
含心道:“那被杀的男子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小二表情当即又变了,瞪大眼睛道:“客官,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其实啊,我真觉得这男人死的活该。”
含心微微愣然,猜想可能这男子是个无恶不作之人,或许名声在南杭已经坏透了。
店小二接着道:“他啊!是个断袖!”
这话一出,弟子顿时愕然。
居然是断袖!
梓清峰门风最正,何况此番出行之人都只是些十几岁的孩子,现在听了这话,弟子的表情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忍着,喝茶的喝茶。
含心有些难堪,但还是继续问下去:“为何这么说?”
他这话一说,小二便如同话匣子打开了般,道:“您可不知啊,他模样生的还可以,按照平常人家吧,现在都应该是有妻儿的人了,可谁知他品行不端,居然调戏我们这儿曹地主的儿子曹公子,曹公子心好,便没打死他,可他还不知好歹,到处调戏良家少男,你说,这不是断袖,这不是应该死吗,还留着他干吗?”
他说的口干舌燥,含心连忙递给他一杯茶,他喝了茶又道:“前一段时间,不知谁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后来,便有许多修道士来了我们南杭。”
这小二还打算在详细的说下去,还没开口,便被门外一少年音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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