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月春闱会试时,整个东云参考的举子都将齐聚京城,那时候才叫做真正的藏龙卧虎。不过,想要成为老爷子的学生,光是学问好还不够,这心性与人品才是老爷子最为看重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一个个都那么菜呢!”
墨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些过来。
这倒也怪不得她,成为夫人贴身护卫前她一江湖儿女整天最多的便是舞刀弄剑,成为夫人贴身护卫后,关注的全都是与夫人有关的,至于这些读书人的事,她还真不怎么清楚。
“宛如,不如咱们打个赌,看看今日那人最后到底能不能成为杨大人的门生学徒?”片刻后,墨言突然来了兴致,主动提议来个赌局助助兴。
原本她也想拉夫人入赌局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老实的将夫人给省了过去,免得夫人心血来潮,突然想起拿她的终身大事做赌注,那可就太不美妙。
“赌什么?”宛如一听也来了劲,与墨言呆久了总归有些性子不受影响都难。
两个姑娘见林初彤似乎对她们打赌一事并无不悦,当下便兴致勃勃的讨论了起来,也算是让这等待的时光变得不那么枯燥无趣。
正讨论得火热,包间外头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墨言与宛如很快止了话,只当是茶楼小二进来添开水之类的,便径直过去开门。
结果打开门一看,却发现来人是前些天才见过的蓝衣公子——赵远之。
赵远之今日依然还是一身蓝衣,不过款式略有不同,墨言快速打量了一番,暗暗判断此人定然是极喜蓝色。
“赵公子?”她唤了一声,也不多言,只是用眼睛询问对方来意。
赵远之的视线绕过墨言往里看,倒是正好瞧见这会坐在窗户边上的林初彤。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几乎上下意识的都露出一抹微笑,算是打了个照面。
“墨言,请赵公子进来说话。”人都看到了,林初彤也不好意思让赵远之站在门口说话,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墨言得了吩咐,自是侧身让开,同时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程夫人,不过不必麻烦了。”赵远之上前了两步站定,朝着林初彤再次点头示意了一下,却并没更进一步的打算。
他看着林初彤,目光温润如玉,极为和气地解释道:“在下今日与朋友在此小聚,先前正好看到夫人身旁服侍的墨言姑娘,才知夫人也在隔壁品茶,所以特意过来打个招呼。上回之事多得夫人相助,若是夫人不嫌弃的话,今日夫人在此的开销便由在下一并结算聊表心意。”
眼见赵远之并无废话直入主题,单纯的就是因为在此碰上了她们,便想要顺便请客还了上回欠她的人情,林初彤倒也没有不同意的理。
像这种君子之风者,一般都是不愿意欠人人情,哪怕对方不过是举手之劳。
“赵公子有心了,如此今日便劳赵公子破费。”她爽快的应了下来,成人之美做得极为娴熟。
第三百零五章 鬼都不信
见林初彤爽快应下,赵远之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温暖:“不算破费,夫人客气了。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夫人品茶,告辞。”
抬手施了一礼,赵远之没有逗留,很快便退出了包间。
“哎,这赵远之还挺有意思的。”墨言关上门重新回到自家夫人身边,评价道:“知恩图报且进退有度,倒也称得上一声君子。”
若是个借机便想与自家夫人多搭话的人,墨言当然不会有半点的好脸色,但见对方如此识趣,仅仅在门口将事情说清后便主动离去,也非无事找事,如此反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好感。
“墨言姐姐不会是瞧上人家了吧?”
宛如挑了挑眉,笑着打趣了起来。
她并不清楚赵远之的身份,只当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子弟,毕竟在京城这种官员多如狗,钱多如花草的地方,这样的公子哥更是多如牛毛。
而且在宛如的心中,她家墨言姐姐哪哪都好,足以配得上任何人,所以好不容易亲耳听到墨言头一回当面这般夸赞一个男人,实在是觉得新奇。
“呆一边去,胡说八道什么。”
墨言直接便怼了回去:“这种皇室子弟,我可没那兴趣高攀,往后可别乱开这种玩笑,否则小心祸从哪降的都不清楚。”
最后一句,墨言还真不是单纯的吓唬,虽然赵远之不受景王待见,但再如何也是正宗的皇室子弟,岂是她们这些身份的人能够拿来打趣的。
“皇室子弟?”宛如明显怔了怔,当下也不敢再乱开玩笑,疑惑地问道:“他到底是谁呀?”
“景王府大公子,还是原配发妻生的那种嫡长子,只不过生母早亡,从小到大都被景王嫌弃冷落,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庶长子罢了。”
墨言一句话便将赵远之的情况简单与宛如概括了一通,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转而看向一旁的林初彤道:“对了夫人,这两天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与赵远之有关的事,您要听吗?”
这回倒是比上次聪明多了,她先问过自家夫人的意见再决定是否把赵远之有关的一些消息讲给夫人听。
免得到时,夫人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别的意思。
“有趣吗?”林初彤不置可否,反倒是问墨言要讲的内容有没有意思,明显是将其当成打发时间的八卦来听。
“还成吧,反正望月楼那边还没那么快结束,要不我就给您讲讲,全当解闷打发时辰?”墨言话是这般说,但自个倒是真起了兴致,谁让今日正好就在这里又碰上了赵远之呢。
人的心理便是如此,若是不知道没想起便不觉得有什么,碰上了想到了而不能拿出来与身边亲近的人议论探讨一番,总觉得憋得慌。
“说吧说吧,反正也没其他事,是吧夫人?”宛如早就坐好,手里摸了把花生替自家夫人剥着,明显一副听戏的八卦模样。
林初彤见状,不由得失笑,随即点了点头,算是成全了这两姑娘说长论短的心思。
得了准许,墨言可算是如鱼得水,立马将景王给赵远之订亲以及女方的情况一五一实道了出来。
说起来,这事她还真没有通过公子手中的情报网,而是无意中听府中管家与程婆子闲聊时提及知晓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墨言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不然也不会特意跟自家夫人说道。
说奇怪,并不是订亲本身,也不是那家底差得离谱的女方情况,而是这件事以及女方的丑事原本应该是刻意捂得极紧的,谁知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被人给挖了个底朝天,并且传得连他们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要说此事的宣扬没人在后头推波助澜的话,那她还真不信。
只是这推波助澜之人到底是纯粹看不惯景王如此无情无义亏待欺压嫡长子行为的正义之士呢,还是本就赵远之自个所为?
若是前者的话,景王府怕是碰上了刺头,估计得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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