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卖得的钱要归公，关于这一点同学们的牢骚也是颇多。
休息课，黎昔借了顾简信的数学笔记到学校的阅读室来补笔记。
顾简信不用训练了，也拿着作业到阅读室里陪黎昔。
“怎么不在教室里面抄笔记？”顾简信还给她带了瓶矿泉水来，他一边帮她拧开瓶盖一边问。
“那个教室被封闭了很长的时间，里面的空气很难闻，怎么通风透气都去不掉那股奇怪的味道。”黎昔接过水，喝了一口。
顾简信再把水拿过来，拧上瓶盖。
黎昔继续抄笔记。
顾简信的笔记很整齐，也很全面，可以看出来他对学习真的是挺认真的。
他的字体刚劲有力，看起来干净舒服。
“昔昔，我和你说。”
“嗯，我听着。”黎昔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我被罚了。”
“什么？”
“就是上次台风的时候擅自跑出教室，所以被罚了。”
黎昔摸摸头。
“罚什么了？”
“五千字检讨。”
“不算是特别多。”
“很多！我要写两份。”
“为什么？”
“阿池这次的人情，我得用检讨来还。”
黎昔再摸摸头。
“还有啊！你还记得那个教导主任吗？就是那个提出台风天不停课的教导主任。他是教高三文科，幸好我们都不会遇到他，他可不是个什么好角色。”
黎昔停下笔：“……我可能会遇到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下个学期分文理科的时候，会去学文。”
顾简信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的文科很好。”
“可是你的理科也很好。”顾简信的声音沉沉的，情绪很不好的样子。
“但是学得很艰难。”
“可是……”
黎昔抓了抓他的手，又放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我选了理科，理科的班级那么多，我们也不太可能可以那么巧被分到同一个班。”
“那起码也是有可能。”
“可是我喜欢学文。”
“那我呢？”
“你乖。”黎昔拍了拍他的脸。
“……”
“那我选文科。”
“你不要任性，我们要目光长远地看问题，我们的未来都很重要，缺一不可，懂吗？”
顾简信蹭了蹭她的手：“好吧！”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不是撒娇，是引起你的注意。”
“我已经很注意你了呀！”
“可我要你更注意我。”
黎昔抽出顾简信手中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抓住，摊开，像惩罚小孩子一样打了一下他的手掌。
顾简信看着她可爱地抿着嘴，微眯着眼睛的样子，他眼中的笑意加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举手投足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只是，如果他们能在同一个班，就更好了。
黎昔选文科这件事情黎应虎和宁挽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们在听到黎昔说要学文时，没有反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默许了。
虽然都说学理科以后的选择和就业前景会更好，但是学文科学得好也不会太差。自家女儿自从上到高中以来就变得很有主见，也很理智，她既然想要学文就让她学吧！
期末考试前的半个月，老师们就开始了文理分科的宣传动员。
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对这件事也很重视，他还临时定了个休息课时间把高一的同学集中在学校大礼堂开了个文理分科会议。
因为是临时定下的，所以老师来不及组织，更来不及安排位置，只是让同学们在门口签到后就进去，并不要求同一个班上的人坐在一起。
顾简信先进去找了个中间的位子坐下，杨池肖坐在他的左边，他的右边留了个空位。
林芳玉看到顾简信旁边有个空位子，心中一阵激动，她羞涩地笑着走过去，却不想被人抢了先。
“简信，我想和你坐，我可以坐在这儿吗？”娇娇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矜持。
本来在玩着手机的杨池肖抬头，看到一脸期待的秦姝仙。
顾简信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秦姝仙小心翼翼地想要坐下，却不想顾简信眼睛都没抬地说了句：“抱歉，不行。”
秦姝仙尴尬地停住了动作，她没想到，她的屁股还没有碰到椅子上就被拒绝了。
她呐呐地有些不知所措，踌躇了一会儿后就想要离开。
这时，顾简信突然看向林芳玉所在的那个方向，这一眼，看得林芳玉满脸通红，心如鹿撞。
他招手：“昔昔，这里，你过来坐。”
林芳玉回头，便看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黎昔，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塌了下来。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林芳玉头脑发蒙，不自觉地挪开了一步，在黎昔走过去后，心中却又是暗暗地嫉恨与后悔，刚才自己怎么不伸出脚去绊她一下！
黎昔走过去，看到了尴尬无措地站在那里的秦姝仙。
黎昔浅笑着：“这位同学不坐吗？”
秦姝仙开了开口，还来不及说话，顾简信就开口道：“她不在这儿坐。”
秦姝仙的脸色越加发白，她没想到顾简信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扯着难堪的笑，想要维持着最后一丝风度和矜持：“是的，我不在这儿坐，同学你坐吧！”
黎昔朝她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秦姝仙此刻的脸色依旧难看，但是已经有些和缓了，她心里竟有些释然，也朝黎昔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便尽力施施然地离开了。
黎昔刚坐下，顾简信就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过了。
顾简信一脸委屈：“那不关我的事，我已经拒绝了，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带着撒娇的尾音说话。
“嗯。”黎昔语气淡淡的。
“你生气了？”顾简信有些无辜，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没有。”黎昔语气还是淡淡的。
黎昔是真的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无奈。顾简信很优秀，很有魅力，所以能吸引得很多女生芳心暗许或明许。他没有错，那些喜欢他的女生也没有错，起码她们的喜欢并没有驱使她们去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黎昔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很喜欢很喜欢顾简信，却求而不得，自诩卑微，羡慕或嫉妒着那个能得到他的女生。
现在虽然完全不同了，但是黎昔还是有些感同身受。
“昔昔~”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太幸运，太得上天眷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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