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自己最敬爱的班主任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是一向注重师德的吗?他不是年年都被评为优秀老师的吗?他不是如学生的父辈一样悉心照顾他们,事事以他们为先,事事为他们着想的吗?他怎么会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黎昔精神恍惚地回到家,在宁挽和黎应虎察觉到不对劲询问她时,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宁挽和黎应虎从她嘴里知不了什么东西,便以为是她学习太累了,才会这样。
黎昔熬了一晚没说,做了一晚的噩梦,第二天呆呆滞滞地在房间里坐了一天。
周末过去后,她还是不愿意回学校,这时,宁挽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她让黎应虎打电话给陈盛翟帮黎昔请了一天假,然后自己慢慢套黎昔的话。在宁挽的软硬兼施下,黎昔说出了事实。
宁挽怒不可遏,当即让黎应虎报了警。
“妈,还是不要了!”黎昔害怕被更多的人知道,她丢不起这个脸。
“怎么不要,他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了,你还想饶过他。你都快高考了,他既然在那么重要的时刻,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算没有高考,他也不能这么做!”
“妈……”
“你别说了,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宁挽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吃一点亏。
黎应虎知道后也被气得不轻,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正派的老师既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亏自己还曾偷偷给他塞了几个大红包。
他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就往外走。
宁挽急忙叫住他:“我是叫你去报警,不是叫你去打架,你要是用这种方法把这件事闹大,你让昔昔怎么办?”
黎应虎理智下来,亲自去警察局报了警,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对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说要他们保护好报案人的隐私。
黎昔手中没有证据,所以两个警察只能来到学校调查。
两个不怎么懂做事的警察穿着一身显眼整齐的制服,把正在上课的陈盛翟叫了出来。
陈盛翟一愣,然后满眼慈爱地看了一遍班上的同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在和警察聊了两句后,便把他们请到了办公室。
班内的同学面面相觑,互相对视的眼神中都有一抹了然。
陈盛翟给两位警察泡了上好的大红袍,便神色悠然地坐在椅子上。
“请问两位警察同志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开门见山:“有人告你性、骚、扰。”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陈盛翟皱紧眉头,一脸愤怒,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两位警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但确实有人报警了。”
“那这绝对就是诬告!是诬告!”陈盛翟像似头疼地捏了捏眉间:“我能问问是谁吗?”
“抱歉,我们有权保护报案人的隐私。”
“这样啊!那你们可要秉公办案,还我一个清白!”
两个警察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发现这个老师并不像报案人所说的卑鄙无耻,禽兽不如。这明明是个霁月清风,兢兢业业,博学多才,尽心尽力的好老师啊!
难道,这是他给外人制造的假象?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
陈盛翟看他们问得也差不多了,便微笑着喝了一口水,开始对自己的光辉历史,广大人脉侃侃而谈,直把这两个警察同志说得一愣一愣,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看来他们在陈盛翟这里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证据了。
告别了陈盛翟后,两个警察又分别找了几位班上的女同学进行调查。
在她们的描述中,陈老师一直都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虽然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回答时有些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但是到最后还是对班主任大夸特夸。
两位警察心里还有些疑虑,但是黎应虎却主动给他们打电话说要销案,理由是误会了。
两位警察劝了好几次他,无果,最后只能同意销案了。
黎昔偷偷地躲在墙边听爸爸在接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后,颤巍巍地走出来问:“爸爸,为什么要销案?”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黎昔也不愿意报警,但是后来她想通了,那个坏人一定要得到惩罚才行,不然她出不了这口恶气。
黎应虎有些愧疚地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昔昔,你很快就要高考了,你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不能因为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就白白放弃。你再忍忍,高考后就不用再见他了。”
黎昔流着泪摇头,语气尖尖的:“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他现在就身败名裂!”
黎应虎又心疼又无奈:“你再忍忍吧!他在教学上还算是个好老师,你……”
黎昔不停,倔强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黎应虎头都疼了,他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去销案的。他在销案前接到了一个来自陈盛翟的电话。
电话中,陈盛翟明明白白地以黎昔的成绩与未来相要挟,而且一旦他被抓走,这件事就算是彻底闹大了,如果不想黎昔以后被人指指点点,黎应虎最好就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撤案。陈盛翟还在电话中说明白了,以他的人际网,他们能不能送他入牢里还不一定呢!
陈盛翟的确认识了很多大老板,人脉的确很广。更何况黎昔的升学资料和学籍档案都还在他这个班主任手上,要是他一不小心弄丢了,黎昔就不用高考了。几经思量下,黎应虎答应了销案。
黎家单方面地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但是待一周后,黎昔回到学校,看到班上的同学用各种鄙夷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才知道,这一切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在班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近她,没有一个人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她,更没有人告诉她,他们为什么这样。黎昔快被这样的眼光的排斥折磨疯了,而且她还要天天面对着陈盛翟那张虚伪的脸。那段时间,她苍白的脸上冒出了许多红色的痘痘,红白相衬,让她看起来丑极了,狼狈极了。
她快受不了了!
这天,她经过孙芷云的书桌边上时,不小心碰掉了她的水杯。
黎昔主动捡起来后便想走了。
不料,身后传来一个娇娇的声音:“道歉!”
黎昔停住脚步:“我已经帮你捡回去了。”
“捡了就不用道歉啊!什么家教!”
“你骂我可以,请不要把我的家人也一起骂进来好吗?”
“怎么?你承认自己没有家教了?”
“我没有!”
“对!你就是没有家教。你不但没家教,而且还没教养,没礼貌,没人品!”
“说得好像你就有一样?”
“是啊!我有啊!我又不像某人,在放学时间特意单独留下来,去到老师的办公室,脱了衣服勾、引他,最后被老师严厉拒绝后还恼羞成怒嚷嚷着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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