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翟没想到这件事那么快就暴露出来,更没想到江运竟然在他们通话时录了音,辩解起来都各种语无伦次:“不,不,江运不是我杀的。他是狗儿杀的,对!不对!他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流浪汉杀的。”
“哼!”覃老从鼻子那里哼出了一声,“狗儿?你竟然知道得那么清楚?你还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法医在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头上有几个很深的鞋印,死者因为头部受到反复重击导致颅内出血严重,这是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警察继续说道。
“什么?明明是那个流浪汉杀的,我不认识那个流浪汉,我当时是因为看到江运被杀太害怕了才逃走的,还撞到了下身,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们已经去医院的物品暂放处取到了你手术前穿的衣物,正在拿鞋子与死者头上的鞋印做比对。而且我们也找到了流浪汉,这是审讯流浪汉时的录音,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说着警察就把录音笔拿出来,播放了一段录音:“帮陈老师把地上这个人埋了,去随便找个地挖个坑埋了。帮陈老师把地上这个人埋了,去随便找个地挖个坑埋了……”
“唆使精神病人伤人杀人也是属于故意杀人。”小纪给覃老找了个椅子让他坐下,覃老坐在凳子上幽幽地说了一句。
证据确凿!故意杀人罪,这个罪名彻底坐实。
陈盛翟像个落水狗一样,瞪大了眼,心里恐慌,浑身颤抖,嘴上还不停地狡辩:“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对了,”覃老喝了一口小纪递过来的一瓶水,“还有人要告你其他的罪。”
小纪看着覃老的眼色,走出去把外面的两个人叫进来。
大斧和黎昔分别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刚走进来,关上门,大斧就大声地说道:“我要告!我要告陈盛翟qj未成年人并且造成被害人自杀!”
“我没有!”陈盛翟条件反射地吼回去,但是他还是很心虚,他知道,他们说的是江芙苇。
黎昔拍拍情绪激动的大斧,冷笑一声,以寒彻人骨的语气说:“陈老师,我们是有确切的证据的。我们有您亲口承认qj被害人的录音和被害人亲笔写的遗书,您呢?您有什么?一张只会狡辩的嘴吗?”
“根据法律,因qj造成被害人自杀的,应属于qj罪中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应当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而你,还有个故意杀人罪也是应当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陈老师你觉得你这样数罪并罚,还能逃得了吗?或者说,你觉得你的那些有本事的朋友还能捞你出来吗?”
覃老把手上的矿泉水往黎昔那边一递,黎昔就明白了。她接过水,趁着陈盛翟被她的话击得头脑发昏时,走上前,一整瓶水直接从他头上倒下来,直把他淋了个透心凉。
黎昔迅速走回原地,接着说:“陈老师,我真没有想到您的人品会是这样的低劣,竟然还动手杀人了。”黎昔在口罩后面笑了笑:“您喜欢骚、扰,强迫女学生,你是把学校当成你的后宫了吗?你是想要重修封建主义当皇帝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大清已经亡了!你,也要亡了!”
“不,我没有骚、扰她们!我没有强迫她们!我只是用我的特殊手段让她们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她们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的!”
他这样的话让全场人都惊了一下,连看惯大风大浪的覃老,脸皮也不禁抽了抽,他活了那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盛翟继续自说自话:“她们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不然她们也不会经常去问我问题,向我讨教学习方法……”
大斧咬着牙,这个人是真的不配当老师,学生问老师问题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竟然把它当成是学生对他的爱慕。
“你放屁!”大斧的超高音量直接把陈盛翟震得闭上了嘴。
黎昔“呵呵”一笑:“陈老师,您现在不会是想要装疯来逃过惩罚吧!这样幼稚的手段,您觉得还有用吗?”
黎昔毫不留情地直接揭穿陈盛翟的把戏,而且在说话时,一口一个“您”,尊重的用语,揶揄的口气,把陈盛翟戳得心窝都疼了。
“我没有……”陈盛翟无力地低下头。
“好了,该说的我们已经说完了。这两位警官会在病房里守到你出院。根据你的主治医生钟医生说,你三天就可出院,到时候再到警察局报到吧!”覃老说完,就站起来,走出去。大斧和黎昔也跟在他的后面。
一出病房门,覃老就停住,转过身看着黎昔和大斧:“你们的事已经办完了,赶紧回学校好好学习,别在乱闹腾了。”
他们低下头,情绪不明。
第四十六章
黎昔刚出医院门口,就看见顾简信站在那里。
大斧很有眼力见地说:“我先走了。”
覃老暗戳戳地看了黎昔一眼:“小男朋友?”
“是。”
“现在的年轻人啊!”
黎昔低着头,走过去。顾简信顺手把她的小手一牵,朝覃老几人点点头,就把黎昔拉走了。
黎昔放松地把头靠在顾简信的身上,多久了没试过这样把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怎么了?”
“没有,我很开心。”
黎昔看向顾简信,只见他也看向自己,深邃如夜海的眼睛全是她的倒影。
鬼使神差间,脑子失了神,黎昔喃喃道:“顾简信,我想亲一下你……”
黎昔的目光盈盈,清澈软柔,顾简信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重击了一拳似的,心上火气一起,搂着她闪身进来一个小巷口,把她压到一面墙上,伸手拽掉她的口罩,一只手隔在她呃后脑勺和墙壁之间,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上去,气势汹汹,像是无法遏制的洪水猛兽。
黎昔环住他的腰,微微张开小口,方便他加深了亲吻。
唇齿纠缠着,嘴上多了点咸味,顾简信猛地睁开眼,便看到黎昔明眸含泪,点点划落。
顾简信慢慢地放开她:“昔昔,你怎么了?”
黎昔眼中水汽氤氲,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眼泪不停。
顾简信急了,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从背后抱住她,凑到她耳边,语气带着无奈与关切:“昔昔,你明知道我看不得你哭的。到底怎么了?那个混蛋不是已经要被惩罚了吗?”
“顾简信,从此开始我再也没有遗憾的事,没有后悔的事了,我终于解脱了。”
“昔昔……”顾简信感到手心一片湿润,可想而知她的眼泪有多泛滥了。
黎昔拿开他的手,转过身,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躲到他的怀里用他的衣服蹭了蹭脸上的眼泪,然后仰头看他:“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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